可是中間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讓那花府的大小姐躲了過去,而且後來府中又是一場大火,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青姨娘因爲(wèi)擔(dān)心聶大小姐回府之後說出實情會向尚書府發(fā)難,所以便將玲瓏除掉以殺人滅口,永絕後患的同時也將玲瓏之死的矛頭指向了陳氏的孃家侄兒。
畢竟陳越和的好色也是出了名的,然後青姨娘再暗中唆使玲瓏的孃家人上門來鬧,到時候陳氏必會包庇陳越和,事情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到時候陳氏也會被這件事情給搞得聲名盡毀,就算能夠依然保有正妻之名,只怕也再難有正妻之實。
倘若成功,青姨娘就能得到一個花府大小姐出身的媳婦,倘若失敗,青姨娘也已經(jīng)因爲(wèi)這件事情而攪和了李蘭墨和花槿露的婚事,而她在除掉玲瓏之後也不會有任何損失。青姨娘玩的這一招可謂是進(jìn)退皆宜,堪稱完美。
就在李蘭芝心中沉思的時候,陳氏也同樣默然的思量著,過了半晌之後陳氏也已經(jīng)想通了其中關(guān)竅,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憤憤之色望向李蘭芝道,“利用我爲(wèi)你弟弟求親的事情引得花大小姐入府,然後又讓玲瓏將人引去和李蘭竹見面,好將這樁婚事?lián)屃诉^去。原來青姨娘那個賤婦心裡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可真是瞎了眼,竟然沒有看出這個賤婦如此的包藏禍心!還以爲(wèi)那幾日她幫著我給你父親吹枕頭風(fēng),讓你父親去向花老爺提親乃是爲(wèi)了要向我示好。”見陳氏醒悟過來,李蘭芝輕輕點頭。
“還好母親身邊有你這麼個機(jī)靈聰慧的女兒,要不然這一次可就真的讓青姨娘那個賤婦佔盡了便宜。”陳氏緊緊握著李蘭芝的手,眼神之中的憤憤變成後怕,繼而又無助的問道,“如今那個賤婦明顯是要將矛頭對準(zhǔn)越和好將我也拖下水的,那麼如今我們該怎麼辦纔好?”
“暫且走一步說一步吧。只不過如今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青姨娘是真正目的是爲(wèi)了要拉母親下水,只要母親咬死了不爲(wèi)表弟出頭,想必青姨娘也就沒有了手段。”李蘭芝嘆了口氣,同時也在爲(wèi)了青姨娘的心機(jī)城府之深而暗暗心驚。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表弟被那個賤婦給算計?”陳氏不肯,氣憤的扯了李蘭芝一下。不光是陳越和要被算計,只怕是花府的這樁婚事也要因此而被攪和掉,想起躺在病牀上的小兒子因此失掉一個極爲(wèi)合適的沖喜機(jī)會,陳氏心中自是不甘。
“不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只能儘量挽回敗局,不讓咱們輸?shù)奶珣K也就是了,至少絕不能讓這件事情波及到母親你的身上?!币婈愂先允且桓睉嵢簧裆?,李蘭芝吸了口氣,不耐的提醒道,“難不成母親已經(jīng)忘了這麼多年你在青姨娘手上吃過多少虧了嗎?”
“那個賤婦!我早晚要讓她好看!”一句話出,陳氏的氣焰頓時便委頓下來,她長長的吸了口氣,狠狠的捏緊拳頭。
“母親想要除掉青姨娘也不是沒有辦法?!笨吹疥愂系哪樱钐m芝伸出手去,輕輕扶住了陳氏的肩膀。
“你有辦法?”陳氏眼睛一亮,直直的看向李蘭芝。
“如今女兒倒是心裡倒是有個辦法,母親暫且聽聽……”李蘭芝向前近了一步,貼近到陳氏的耳邊。
“這樣能行嗎?花大小姐會同意嗎?畢竟事關(guān)她的名譽(yù)……”聽完了李蘭芝的想法,陳氏眼睛中的亮光卻是黯了些許,不太確定的問道。
“女兒也不確定是否一定能行,可是如今只能試上一試。至少不能讓青姨娘將咱們完全的壓著打。”李蘭芝口氣之中帶有孤注一擲的意味。
“說的也是,凡事皆在人爲(wèi),咱們無論如何要爭取一番!”被李蘭芝這麼一說,陳氏重新鼓起信心,和李蘭芝的雙手握在了一起。
“嗯?!崩钐m芝點了點頭,用力的將陳氏的手回握了下。
“那我這就去花府一趟,正好藉著今日府上大火登門探望一番,想必今日的事情也把花府的兩位小姐給嚇著了呢。”陳氏被李蘭芝鼓舞一番,馬上決定行動。
“母親!”李蘭芝急忙拉住陳氏,“母親如今還是應(yīng)該留在府中處理玲瓏的事情比較好?!?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标愂闲盐蜻^來,拍了拍李蘭芝的手背點頭道,“那就今日暫且將府裡的事情安頓好,然後明日一早再專程帶著禮物到花府登門看望花老夫人和兩位小姐?!崩钐m芝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陳氏輕輕笑了一下。
陳氏爲(wèi)了有機(jī)會能夠重挫青姨娘而滿懷希望,與此同時,尚書府內(nèi)院青姨娘的院子裡則是一片氣氛嚴(yán)肅。正屋之中,除了青姨娘和李蘭竹母子兩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在,就連平日裡更在青姨娘身邊從不離開的貼身丫鬟也被打發(fā)了出去。
李蘭竹神色安靜的看著青姨娘,眼睛之中卻是充滿了陰沉之色。
“蘭竹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不理姨娘了嗎?你應(yīng)該明白,姨娘之所以會這麼也都是爲(wèi)你著想啊?!币黄察o之中,青姨娘無奈的先開了口。
“我知道姨娘向來心氣高,一心想著要爲(wèi)我攀上一門好親事,可是這一次姨娘您真的是做得太過分了!”李蘭竹端著茶盞,手指緊繃。
“一聽你的口氣就是在埋怨姨娘,可是你也不想想,這次的事情既然敗了,還被那聶大小姐給識破了,那麼玲瓏自然是不能再留,否則這丫頭一旦開了口,咱們母子就要被拖下水啊。到時候咱們再想要全身而退就是不可能的了。”青姨娘的容貌並不是十分豔麗出挑,卻十分的雅緻溫柔,雖然所生的一對兒女也都已經(jīng)成年,可是青姨娘多年來養(yǎng)尊處優(yōu)保養(yǎng)得當(dāng),看在人眼中最多像是二十出頭的少婦,此時柳眉微微一蹙,更是越發(fā)的楚楚可憐。
可是此刻的李蘭竹卻顯然無心欣賞青姨娘這一份怯弱的風(fēng)姿,仍是低垂著眉頭看也不看青姨娘一眼,默然了半晌之後才緩緩的說道,“再怎麼說,以你那個也不至於喲啊了玲瓏一條命啊,玲瓏肚子裡的可是兒子的骨肉,是姨娘您的孫兒啊……”
聽出了李蘭竹話語之中的隱隱痛意,青姨娘嘆了口氣,從椅上起身來到李蘭竹的面前,伸手扶住了李蘭竹的肩頭,無奈說道,“姨娘當(dāng)然心疼,要不然姨娘也不會答應(yīng)玲瓏在事成之後就將她要過來送到你房裡擡做姨娘的,可誰知道玲瓏那丫頭竟是如此命苦,連這麼件小事都做不好?;蛟S,這就是老天註定好了的,玲瓏那丫頭沒有福氣給咱們這一脈生下後代,也沒有福氣享受好日子吧。”
“其實事情即使敗了姨娘也不必將事情做得這麼絕的,大可以將玲瓏趁亂送出去遠(yuǎn)遠(yuǎn)的養(yǎng)著就是,又何必,又何必……”李蘭竹縮了縮肩膀,躲開青姨娘搭到自己肩膀上的手指,不認(rèn)同的悶聲道。
“斬草除根才能做到永絕後患,而且這次藉著玲瓏的事咱們還能將陳氏和她孃家那個不成器的侄子拉下水來,一舉兩得豈不更好?”青姨娘看著李凱凱躲開自己,輕輕皺了皺眉,輕軟的口氣之中透出冷漠的心性。
“可那玲瓏……”李蘭竹也知道青姨娘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想起玲瓏那麼的善解人意,而且肚子裡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骨肉卻還是免不了一陣難受。
“姨娘知道你重情重義,大不了咱們將玲瓏風(fēng)光下葬,待事情過了之後再給她孃家人多送些銀子就是了。”見自己勸說了半天,李蘭竹卻仍是一副不快的模樣,青姨娘有些不耐,兩隻纖纖玉手交握著搭在身前,輕聲斥道,“如今這樣的關(guān)鍵時候可是不容你婦人之仁。難道你忘了這麼多年來咱們母子幾人在陳氏眼皮子底下過的那些日子?難道你忘了你妹妹被陳氏嫁出去之後日子清苦,幾乎天天以淚洗面?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了,只要有陳氏這麼個不容人的主母在,咱們母子一輩子都別想出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好機(jī)會,若是你真的要爲(wèi)玲瓏抱不平,就去陳氏那裡告發(fā)我好了!”說完話後,青姨娘也不管李蘭竹有什麼反應(yīng),直接轉(zhuǎn)過身去,擡手抹了抹眼角。
聽到青姨娘的重話,李蘭竹這才擡起頭來,看著青姨娘委屈擦淚的背影,李蘭竹臉上雖是仍含痛意,嘴裡卻是輕輕一嘆,“姨娘別難受了,兒子也是一時想不開。事已至此,也只有這麼著就是了,兒子豈能爲(wèi)了一個丫頭違背姨娘?”
“說的是?!鼻嘁棠镛D(zhuǎn)過身來,對著李蘭竹含淚一笑,伸手握住了李蘭竹的手,“只要咱們能借著這次機(jī)會將陳氏拉下來,日後等到兒子你出了頭,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到時候這尚書府裡還不是咱們娘倆的天下?”
“姨娘說的是,兒子都聽孃親的?!崩钐m竹垂下眼簾,悶悶點頭。 Www? t t k a n? c○
“好兒子。”青姨娘滿意的讚了一聲,向來蓄滿溫柔的眼眸之中浮起絲絲野心的希冀,“如今咱們就等著看陳氏怎麼個下場了。
因爲(wèi)青姨娘的有意安排,玲瓏的孃家人果然很快得到消息,天色還沒有黑透就已經(jīng)帶著人鬧上門來。陳氏和李蘭芝之前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所以面對玲瓏孃家人的時候態(tài)度端的是無比寬和慈善,先是低姿態(tài)的爲(wèi)了玲瓏一屍兩命表示歉意,又說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給玲瓏家人一個交代。
陳氏絕不姑息絕不放過的姿態(tài)讓青姨娘很是奇怪,按照青姨娘對陳氏的瞭解,如今府裡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又被人上門一鬧,言辭之中直指姦夫乃是陳氏孃家侄兒,陳氏肯定會暴跳如雷,護(hù)短的將人給趕出門去,同時極力想要將事情給壓下去,然後青姨娘就正好順勢引著玲瓏的孃家人將事情鬧大,鬧上衙門。可是陳氏這麼一來,青姨娘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於是索性安下心來看看陳氏到底想玩什麼花樣,之後再隨機(jī)應(yīng)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