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二月中旬,距離餐飲總監何正康辭職沒多久,集團對壹國際那邊的人事安排又下來了。
這份調令來的在人情理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江悅與其他三位都在升職名單裡,意外的是其他三位同事會與陳遠山一起去蔚海工作,而江悅則留在京都接替陳遠山的工作。
“陳總。”江悅推開辦公室的門,然後關上,“調令您都看了嗎?”
她神色有些擔憂,也不知道是不是何珊珊在背後搞的鬼,明明是應該她去蔚海城,現在卻變成了陳遠山。
陳遠山樂呵道:“看了,這不挺好的。”
“可是您被調走了!”江悅道,“我……”
“這是我跟集團申請的,”陳遠山解釋道,“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老家是哪裡的?”
江悅點頭,她跟了陳遠山這麼多年,只知道他每年都會回南方城市,但具體是在哪裡,陳遠山沒多說,她也沒有多問。
陳遠山繼續道:“我老家就是蔚海的,早在壹國際的項目啓動時,我就跟集團申請有機會就調回去。這麼些年一直在這邊,每月來回跑,也難受啊,趁著這次調回去,你嫂子也更高興一些。”
江悅突然就明白了,京都與蔚海雖然都是大城市,但地理位置卻相隔甚遠,以前只能坐飛機與火車,要麼貴死,要麼慢死,現在雖然有高鐵,可價錢也並不低,一個來回就一千左右,對他們這種普通人來講,還是不能像公交車一樣地坐。
而且時間上,單程的時間就要半天,一個來回,一天時間也就過去了。
所以陳遠山平均一個月回一次,遇到有節假日的就多回去一次。
能平職調回去,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江悅也笑道:“既然是您申請的,那自然是好。”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幾個私人管家與主管都來恭喜江悅,並約好晚上一起爲她慶祝,江悅笑著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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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宇集團的頂部,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辦公室內,真皮轉椅上,黑色長褲地吳信宇正在打電話:“行,我看見了,多謝老同學。嗯,……改天來京都我做東,地點隨便挑。……好,沒問題,清山養老院那邊我已經安排專門的人手對接,到時候讓他們聯繫吧。再見。”
掛斷電話,他放下手機,目光停留在電腦顯示屏上,那上面的內容正是江悅所在酒店——豪庭酒店集團對京都分店的人事調動信息。
他確定上面的內容後,拿起座機撥出了內線:“周權,你進來。”
幾秒過後,周權來到辦公室:“吳總。”
吳信宇一邊看電腦,一邊頭也不擡地對他道:“明天讓小徐跟我一起和考察隊去東歐,集團內的事情你多看著點兒。”
周權心裡一驚,但面上卻不顯:“那您預計去多久?”東歐的項目考察隊預計是待一個月,他必須問清楚老闆是去多久。
“到了那邊我再跟你具體說,先預計兩週,或者三週。”
“是,那兩週的已經安排好的行程我就全部推掉,還有其它事情嗎?”
“沒了,先出去吧。”
周權走後,吳信宇又拿起手機給江悅發條信息:晚上一起吃飯。
他去東歐完全是臨時起意,雖然這次項目很重要,但考察隊全是精英人員,不會有問題,這只不過是與自己母親博弈的一個小手段。
自從那天不歡而散後,餘雲娟就沒給過吳信宇好臉色,一見面就讓他與江悅分手,吳信宇已經被唸叨的無可奈何。
分手是不可能的,雖然江悅對他一直比較言聽計從,但他們的關係本就基於一張全約,他有那個真心,可卻能感受到江悅並不想與他牽扯過深。
即使在親密的時候,他覺得江悅也被他打動了,但過後江悅的很多行爲讓他還是覺得沒能將人抓在身邊,他知道,一旦他提出分手,江悅肯定二話不說就同意,並且痛痛快快地與他不再聯繫。
這個結果是他不願意的,可被餘母催促著,總有一天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最好的辦法是他離遠一些,讓餘母冷靜冷靜,可只要在京都,餘母就會每天各種信息與電話轟炸,他只能出出走一陣。
想到這兒,他也不由一陣頭疼。
桌面的手機一震,將他從這種思緒中拉回來。
他打開信息,是江悅發的消息:今晚跟同事聚餐。
吳信宇看著簡單的回覆,心思一轉,手指翻飛:可以來蹭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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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悅看到回覆的信息的時候已經是下班的點,忙碌一天來手機都沒有時間看。
她纔將手機拿出來,肩膀上便一沉。
“經理,在看什麼?”
齊森將工作本往江悅桌上一放,湊過來:“下班了,出發?”
江悅說:“換好衣服等我。”
齊森笑著去換衣服。
江悅點開手機纔看到回覆的內容,犯起了愁,她發現,現在她與吳信宇的關係已經超出了合約關係,有時候就真的像真正的情侶一樣,可這並不是她最終想要的。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回覆: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