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馬路上,載著他們的東風雪鐵龍C6小轎車在紅綠燈前停下,白牧憶和秦頌兩人坐在後座左右,中間隔著一個座位,讓人產(chǎn)生距離感。
秦頌腿上放著筆記本,時不時的發(fā)出一點鍵盤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最後索性停了下來。
他合上筆記本,側(cè)頭看望著窗外出神的白牧憶,想問的話在喉嚨口打了個圈,然後又咽回去換成,“還是很餓?”
白牧憶扭頭,偷偷的翻了個白眼,“不餓。”
冷場了。
秦頌也不擅長找話題,有些納悶和生氣,“你爲什麼不問我?”
白牧憶:“……你吸毒了嗎?”
“嗯?”秦頌不悅的瞇起眼睛,彷彿再問她有沒有膽子問第二次。
白牧憶目光躲閃,秦頌看到後就移開了視線,跟她聊個天比談恰幾億的合同都難。
一路無言的來到公司樓下,白牧憶看到他下車後,眨了眨眼睛低頭沉思片刻,也打開車門下去。
剛出去半個身子她就看到秦頌站在她的旁邊,這腳速……他也沒有腿長一米八啊。
“你這是怕我跑了嗎?”白牧憶有些無語的看著他道。
誠然秦頌只是怕她摔倒而已,見她這樣懷疑自己,面色又冷了下來,她什麼時候才能往好裡想他?
秦頌帶著賭氣的意思承認道:“沒錯,你最好老實的呆在我身邊。”
白牧憶的心情更糟了,她一句話都不說的跟著秦頌進公司。
兩個前臺看見他們一同進來立刻行注目禮,看著他們兩個雙雙進去總裁的專用電梯,她們立刻告知給公司的人。
對於秦頌這種冷酷到幾乎不食人間煙火的總裁,看似嚴肅打到令人畏懼,實則很多人想知道他的一舉一動。而且他已經(jīng)一個禮拜沒有出現(xiàn)過,說是出差,對此集團的員工都深信不疑。
白牧憶站在他的左手旁,電梯上升的很快,她一直盯著樓層數(shù),秦頌則在平光鏡裡盯著她。
兩人並沒有視線交流。
到了頂樓,徐嬌嬌早已等候在這裡,闊別多日沒有見面,徐嬌嬌似乎很興奮的樣子,眉眼裡都帶著笑迎接他們。
相比之下,秦頌就沒那麼好臉色了,見到徐嬌嬌的第一面就開始詢問幾個計劃的進展以及資金的運營
徐嬌嬌也十分之快的進入狀態(tài),緊緊跟在秦頌的身邊進行彙報,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工作節(jié)奏,並不覺得有多累!
秦頌的步伐邁的有快,不知不覺就把白牧憶落後了兩步,徐嬌嬌正在說著資金的投放情況,見秦頌忽然停下來了腳步,有些不明所以。
她以爲自己說的哪裡不對,還是出了什麼問題。結(jié)果她就見她的boss一個側(cè)身拉住比白牧憶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繼續(xù)走。
徐嬌嬌;“……”
誰來照顧一下她這種母胎單身從未享受過戀愛的人!
白牧憶別他拉著手,知道他有工作不敢故意拖延時間,只好也跟著加快腳步進去辦公室。
秦頌沉默著把白牧憶按到沙發(fā)山坐下,一句話都沒有交代,他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打開電腦開始辦公,徐嬌嬌在
他的旁邊拿著文件和電腦上的數(shù)據(jù)進行匹配,十分細緻的將這祈天來所做的任何決策進行稟報。
“boss,博總代替您跟國美商談的合作規(guī)劃全在這裡,國美在博總列舉的劣勢下,願意達成六四分,我們佔大頭給設計圖,他們負責出力,中標以後無論什麼禮利益都將和我們進行比例分紅。”
秦頌翻開桌上的文件,看了幾眼,“博總跟他說了什麼條件。”
徐嬌嬌當時就在場,立刻想起來,帶著淡淡的崇拜道:“博總只跟他們說我們會出設計圖,他收集了國美近幾年的營銷情況以及設計圖的劣點,談合作的時候?qū)Ψ綗o法反駁這樣的問題,也更加沒有信心的提出高要求,最後同意了這樣的利益分配。”
秦頌仔細看文件,他看見有個漏洞的地方,剛要細想,白牧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擡頭看去,白牧憶已經(jīng)拿著手機準備出去辦公室。
秦頌問道:“接個電話你要去哪裡接。”
白牧憶直視秦頌道:“就在門外。”
“誰的、”秦頌帶著審視的眼神去看她,白牧憶強忍住他這種看犯人一般的語氣,冷聲應道:“姚律、”
秦頌立刻合上文件,霸道的命令,“就在這裡接!”
白牧憶握緊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她沒有接也沒有離開,而是和秦頌面對面的對視,硝煙瀰漫的味道,徐嬌嬌看出不對勁,低著頭不敢出聲,唯恐戰(zhàn)火蔓延到她的這個無辜的路人身上。
白牧憶是真的氣,但她想起醫(yī)生的話,又不能跟秦頌發(fā)火鬧起來。她坐回沙發(fā)上,拒接姚律的來電,給他發(fā)短信。
秦頌從她的手指活動的動作來看,就知道她沒有安分的聽他的話。但白牧憶留下不出去彷彿已經(jīng)是一個妥協(xié),他不可能再逼下去。
徐嬌嬌看著自己的鞋底,耳朵留意著兩人的動靜。
秦頌把文件交回給徐嬌嬌,態(tài)度十分的冷冽道:“把今天的行程報一下。”
徐嬌嬌趕緊接過文件夾抱住,語速飛快的回答:“十點半公司有個會議,下午兩點皇甫集團那邊的合同要簽訂確認,您需要親自出面。下午六點慈善晚會開場,爲了爭奪下半年的城南市的競標而舉辦的,有意參加競標的公司都會派代表去,這次的慈善晚會作爲日後競標的審覈點之一。”
秦頌翻閱公司上流動資金的賬戶,微微皺了下眉頭,問徐嬌嬌道;“這件事什麼時候發(fā)佈出來的?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徐嬌嬌趕緊解釋道:“boss,是今天早上剛收到的通知。”
“三億的流動全被套牢了?”秦頌沉聲問道,他這才發(fā)現(xiàn)賬面上放在固定資產(chǎn)那裡,用來應急的資金已經(jīng)空了。
這讓他怎麼在慈善晚會上進行買賣?!
白牧憶假裝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自己拿起手提電腦聯(lián)繫達林他們,她竟然不知道城南競標慈善晚會的事!
徐嬌嬌弱弱的說:“當時啓動計劃的時候我們有問過您的意見,皇甫和我們合作很多次,是信任的過的合作伙伴,您同意我們纔敢放資。”
秦頌眉頭緊鎖讓徐嬌嬌出去,他需好好的想想。
但徐嬌嬌有個事還是要徵詢他的意思,“boss,那晚上的慈善晚會,您還去嗎?”
秦頌擡頭看她,彷彿再看一個弱智,“你說呢?”
徐嬌嬌明白,點了點頭趕緊離開辦公室。
白牧憶通過手提電腦跟達林那邊溝通,問到晚上慈善會的內(nèi)容,其實就是公家集資的意思。她也有些愁眉了。
白氏現(xiàn)在都沒有穩(wěn)定下來,不可能單獨去競爭,也沒有那個本事競爭到手。但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被人大口搶肉吃,而自己在遠處揪著地上的青草啃,多麼心癢啊!
如今她放心的下只有秦泰集團了。
要合作嗎?
白牧憶終於捨得擡頭看秦頌,但又拉不下那個臉去搭話,秦頌現(xiàn)在就跟看犯人似的看著她,種種行爲都在彰顯他的不信任。
可白氏的文件還在她的郵箱上,她還有處置公司事務的權利。
公私要分明對吧?
她說服了自己,咳嗽了聲道:“我可以借你流動資產(chǎn)給你運轉(zhuǎn),前提是讓白氏參與到你的計劃當中。”
秦頌有些意外她會開口跟自己說話,但聽了她的話,秦頌果斷的拒絕道:“不需要。”
在秦頌的心中,白氏完全是白牧憶的東西,他要做的是幫白氏壯大,而不是從中抽調(diào)資金。
白牧憶:“……”瞎了鈦合金眼才主動理這個變態(tài)!
秦頌看見她的神色,解釋了兩句道;“你公司的流動資金不多,也不穩(wěn)定,很快就到5號,整個的公司員工的工資支出去掉之後,你不會剩下多少。”
對於白氏的情況,他比她還了解的多。
聽了秦頌這樣解釋,白牧憶反思自己確實欠缺考慮,“那你晚上的慈善晚會怎麼辦?”
“只不過是官方弄出來的噱頭,到時意思意思,規(guī)劃書纔是一較高下的所在。”
白牧憶低頭琢磨了一下,規(guī)劃書確實很重要,但現(xiàn)在確定不是秦頌的安慰話嗎?如果今晚能出資,那麼給規(guī)劃書上錦上添花也沒有壞處吧。
秦頌不給她繼續(xù)開口問的機會,轉(zhuǎn)移話題道:“今晚和我一起出席晚會?還是回家休息。”
白牧憶一想到回去別墅,自己面對著偌大的房子發(fā)呆,還不如跟在秦頌的身邊,這樣不止能在秦頌的面前賣個乖,還能出去接觸更多他身邊的人,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她看了秦頌一眼道:“跟你一起出席慈善晚會吧。”
秦頌目露深意,似乎猜到了她在打什麼小算盤,“好,今晚你跟著我去,用秦太太的身份。”
白牧憶瞟了眼屏幕亮起的手機,滿屏的消息全是姚律的,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顧著跟秦頌說話,忘記回信。
“秦太太就秦太太吧。”她拿起手機無所謂道。
以前是對外瞞著她的身份,現(xiàn)在恨不得昭告天下,她也是看不懂秦頌了。
抓著她不放到底是因爲什麼愛還是恨呢?也許她對他而言,確實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因爲秦頌永遠都放不下他媽媽的死,造成他媽媽死亡的兩個當事人死了,所以能報復的人也就只剩下她,僅此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