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憶擦乾淨嘴,還沒有來得及從餐桌上起來,就聽見開門聲。
白牧憶探頭道,“是秦頌嗎?”
林嫂抱著貓說:“太太你等等,我去看看。”
白牧憶點頭,心想不太可能是秦頌,畢竟現在時間還早,近半月,秦頌都沒有這麼早起來過。
林嫂走去玄關一看,很是驚喜道:“先生,您回來了。”
秦頌換好鞋擡頭,“嗯,林嫂,太太呢?”
“在裡面,剛吃完宵夜呢。”林嫂把他迎進來。
白牧憶還坐在餐桌旁,看著門口的方向,見到秦頌進來,有些意外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呀?幸好我比你早到家。”
秦頌把帶著冷意的外套脫掉,走到她身邊,撐著桌子,仔細的打量她。
白牧憶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莫名的心虛問道:“怎麼了?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沒有受傷吧?”秦頌喟嘆一聲,拉開椅子在她的旁邊坐下,再看見只剩下雞骨頭的大碗,眼中有了些笑意,“吃飽了嗎?”
白牧憶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了,秦頌一定是知道了她在餐廳的事。
她忽略秦頌打趣她有沒有吃飽的問題,狡黠道:“你不會是聽說了我在餐廳打人的事,所以特地趕回來的吧?”
“嗯。”秦頌也沒有否認,這並沒有什麼好否人的,他只敲了敲桌子道:“我把那家酒店收購了。”
白牧憶無語,“……”很好,十分的霸道總裁,一言不發(fā)就談收購。
秦頌注意到她臉上的神情,琢磨了下,“你不贊同?”
“不,我只是覺得你很神通廣大,英明神武啊!”白牧憶眨巴一下眼睛,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頌也破功了,笑著拉著她起身道:“上樓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白牧憶隨著他,路過的時候摸了摸三色的腦袋,秦頌瞧著,伸手一揪它的耳朵,“醜東西。”
“喵!”三色彷彿知道他這是在說它不好,但是爪子擡都不敢擡一下,連裝模作樣的勇氣都沒有。
白牧憶扯了扯他的手,“幹嘛總是說它醜,三色哪裡醜了,萌萌的不知道多可愛。”
秦頌不明意義的哼了聲,明令道:“它不準進我們房間,別給它養(yǎng)成壞習慣,房間裡放著不少重要的東西,它就算瞧著懂事,也是個牲畜,什麼時候把文件抓毀了,皮都不夠扒。”
白牧憶仔細想了想,房間里根本就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重要的東西在書房阿喂,不過秦頌偶爾確實會放些文件在房間裡,這點小事沒有必要跟他爭論,只要她不當著秦頌的面,把三色帶進房間就好了。
她摸了摸三色的頭,安慰幾句就上樓了。
秦頌一回到房間就開始拿衣服進浴室,看模樣是要洗漱過後再談事情了。白牧憶閒來無事,抱著電腦躺在被窩裡隨意的測試幾個軟件。
浴室裡的花灑水聲,無比清晰的傳到她的耳裡,她瞥了瞥嘴,秦頌洗澡兩扇門都不關,敞開了門洗澡,惡趣味。
她點開4399的遊戲網頁,玩起了植物大戰(zhàn)殭屍,都沒有動腦,瞎種植物。秦頌踏出浴室的時候正好聽見屋主被喪屍咬到的慘叫聲。
他擦頭髮的手愣了一下,漫步走到牀邊,往白牧憶的電腦屏幕上瞅了眼,收回目光,“聽有力說,是博黎陽給你解了圍。”
白牧憶重新開始遊戲,說的明白一點道:“不算解圍了,那個醉鬼跟我們動粗的話,還不會怎麼樣,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掄起小火鍋扔過來,都是滾燙的湯料,有點嚇到了反應不過來,就是這個時候,博黎陽用外套幫我們擋了,嘿嘿,是不是跟武俠劇裡高手一樣?暗器太多就用一塊布擋了。”
秦頌哦了一聲,“高手。”
白牧憶把土豆放在最外面抵禦,擡頭一看秦頌略嫌棄的神情,樂了:“怎麼著,你自己問的,問了又吃醋?”
“你給他的評價真高。”秦頌被說吃醋也不覺得尷尬,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看了白牧憶一眼,然後沉思。
白牧憶垂頭看著電腦,“你是在想博黎陽爲什麼會這麼巧的出現在那家酒店嗎?”
“不,你們只是碰巧。”秦頌說。
這個,白牧憶有覺得驚訝了,按照以往,碰巧的都能被秦頌猜成故意的。
她勾脣笑了笑,“那你剛纔是在想什麼。”
“關於淺淺的事。”秦頌說著停頓了下,“我需要跟你道歉。”
“她做了什麼?”白牧憶索性把植物種在兩側,留了一條路給喪屍進屋,沒有多久,秦頌又聽見了那一聲啊的慘叫。
他目光無奈的看著白牧憶,“我已經跟她談過了,她跟我說,她不喜歡你,當然也跟我認錯了,不該瞞著我做那些事。”
“那你跟我道什麼,她也沒有找我什麼麻煩。”白牧憶聳肩說著,一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她關掉網頁,隨意找了部電視劇,靜音觀看。
秦頌擡手摸著她的腦袋,“我是想起你以前跟我說過,淺淺對我的感情變質,而我沒有放在心上,很抱歉。”
“於情於理我都受得起你的這個對不起,不過我不介意,你跟她說了這些,她沒事嗎?”
“沒事,她挑明瞭以後,就沒有那麼,柔弱了。”秦頌微蹙著眉頭道。
他在白牧憶離開後,就上去跟秦淺淺談話了,哪怕淺淺哭哭啼啼的道歉,眼神迸發(fā)的也信念也和脆弱無關。那一刻,他才明白,秦淺淺不是個心志嬌弱的人,是他太把對方當做易碎品了,哪怕她有重疾纏身。
白牧憶心裡有些想笑,什麼叫挑明以後就沒有那麼柔弱了?但是她不能笑出來,她這幾年也明白啦,白蓮花的招數確實好用,比如她這會幫秦淺淺說說話,也許能起到一個反效果、當然就算沒有,落在秦頌的眼裡,也會加深她的形象,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壞處。
所以她收回盯在屏幕上的視線,轉而看著秦頌道:“不能這麼說,她的病是真的,危在旦夕的情況也是真的,所以你不要覺得她堅強就,還是把她當做以前來看待吧,唔你今天這麼
早回來,她也許正在難過。”
秦頌之前還覺得白牧憶很大方懂事,現在聽她這麼說,感覺很不是滋味,怎麼她好像一副不在意自己的樣子?
白牧憶本來就在看著秦頌,現在反被秦頌那麼一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譴責,她心裡納悶,自認她剛纔那段話沒有任何問題來著,怎麼就得罪這位主了?
“有,什麼問題嗎?”她放低聲音問道。
秦頌過了好一會才說:“你倒是大方,一點都不介意,我早點回來一次,你還往外推我。”
啊,這幽怨的語氣!
白牧憶都有些震驚了,“我……我這不是往外推你,而是,不想讓你留遺憾,不管怎麼說,淺淺在你心裡都佔有一席地位,你把她當家人看,現在她有生命危險,你拿這段時間去陪她沒有什麼不對。我和你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在一起。說句不好聽的,就當你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路,當然如果她痊癒了,她還對你有企圖,那個時候我不會客氣的啦。”
秦頌的心情有一瞬間的沉重,但又因爲她最後一句話勾起了興致,“如果那時淺淺痊癒,你會怎麼做?”
“看你。”白牧憶掃了他一眼,“如果你接受她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收拾東西休了你,陽光道獨木橋各走各的,斷個乾淨。”
秦頌的興致一下子就消了下去,他一把將筆記本電腦合上,“你想都不要想!”
白牧憶正在看著的劇:“……”
“我這是提前給你打預防針,如果你不選你的淺淺,那就沒事了。”
秦頌憋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道:“你就不能爭取一下我嗎?”
“……你想我怎麼爭取,在你選擇拋棄我的時候,抱著你的腿說不要,請求你留下來?那我得,多賤吶?”白牧憶幽幽的看著秦頌,看他一張俊臉緊繃,劍眉微擰,也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
秦頌解釋道,“爲什麼要抱腿,你只需要找個我知道的地方等我一天就好了。”
“等你一天,你找我啊?”?白牧憶問。
“找,如果我做了讓你走的事,那一定是你做了什麼惹到我,我冷靜一會就會去找你。”
白牧憶看了會天花板,似乎在深思著什麼。
她忽然道:“你是不是歪題了?你跟我說這些還沒有發(fā)生的事,還爭的那麼認真?這是你放鬆的方式嗎?”
秦頌撲倒她,“不要把我話當做開玩笑。”
白牧憶叫嚷起來,“你的頭髮好冷啊!”
秦頌這纔想起自己的頭髮還沒有擦乾,他從白牧憶的身上起來,繼續(xù)用乾毛巾擦頭髮,“不準玩電腦,早點睡。”
白牧憶看著他把筆記本拿走,在他身後吐了吐舌頭,拉高被子下躺,蓋好。
她確實睏乏了,但是燈光還亮堂,她轉了轉眼珠子,看著站在書桌前的秦頌,出聲道:“你用吹風筒吹一下不是比較快嗎?”說著她準備起身,“我?guī)湍愦担 ?
秦頌見她要從被窩裡起來,搖頭道:“我不用吹風筒,你給我乖乖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