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韓斯澈會不會發(fā)現(xiàn)沐可昕死了,那就是以後的事兒了,她可以說,沐可昕自己跑掉了,她可不會說沐可昕已經(jīng)被她弄死了。
裴文早就看出來韓斯澈十分不耐煩,忍不住踹了一腳李桂芳:“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提條件?”
韓斯澈擡起手來:“你說?!?
反正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yīng),出爾反爾的事兒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面對小人,何必正義。
李桂芳狠了狠心:“我要一個億,我知道,你得到沐可昕的下落之後肯定不會放過我,所以,我要一個億,然後帶著錢出國躲起來,不會讓你再找到我,等我到了國外,就會告訴你,沐可昕在哪,你自己去找?!?
裴文冷笑:“你當(dāng)韓少是傻子?”
讓她跑了,她還會告訴他沐可昕的下落?
可韓斯澈卻點頭答應(yīng)了。
“錢可以給你,出國也可以安排你,說,人在哪?!?
裴文急道:“韓少……”
李桂芳挑眉:“那麼,馬上安排我離開啊,我不到國外站住腳,是不會告訴你的,我也不是傻子,你肯定不會放過我,所以我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再……”
她在這裡廢話了半天,韓斯澈已經(jīng)徹底失去耐心:“裴文,讓他們出來?!?
李桂芳慌了:“什麼……什麼東西?你想幹什麼?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裴文喊了一聲,幾個KS的人押著被五花大綁的李桂芳老公和兒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一老一小都被堵住了嘴,小男孩胖胖的,已經(jīng)被嚇得尿褲子,哭都哭不出來,見到李桂芳,大概是想要喊媽媽,卻被堵住嘴,喊不出來。
李桂芳心疼壞了:“兒子,兒子你怎麼樣啊……”
韓斯澈深吸一口氣吩咐道:“我耐性不多,十秒鐘得不到答案就剁掉男人一根手指,再不說,繼續(xù)剁。”
手下點頭答應(yīng),開始計時。
男人嚇得驚慌失措,瞪大眼睛看著自己老婆,嗚嗚嗚的喊叫,大概是想要讓李桂芳趕緊說了算了。
李桂芳以爲(wèi)韓斯澈只是嚇唬她而已,咬緊牙關(guān)不肯說。
韓斯澈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手下計時十秒鐘,二話不說,抓著男人的手放在桌子上,抽出了刀子來。
李桂芳瞪大眼睛,不可能,他不敢這樣做的!
男人拼命閃躲,滿頭大汗,卻哪裡敵得過KS這些變態(tài)的力氣大,最終還是被按在了桌子上,手起刀落,不等男人反應(yīng)過來,一根手指頭就這樣滾落到地上。
“嗯嗯嗚嗚……”男人疼的渾身抽搐,神情複雜,看著李桂芳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李桂芳也看呆了,沒想到韓斯澈真的這樣狠心,居然一點都不留情面的,就這樣行兇,砍掉了她丈夫的手指頭。
不過沒關(guān)係,等得到了一個億,她還可以帶著丈夫斷指再植的,沒關(guān)係的……國外的技術(shù)很先進(jìn)……
只要能夠熬到出國……
李桂芳躲開丈夫的目光,就是不肯說,她不想讓韓斯澈如此便宜的就得到沐可昕的下落。
憑什麼。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
氛變得越來越詭異,大家都在堅持,韓斯澈眼底濃郁的黑意散不去,如同濃墨瀰漫,覆蓋了他整個人。
又是十秒鐘。
手下也不用請示韓斯澈,如法炮製,再次剁掉了男人一根手指頭。
地上血流成河,滴滴答答,男人已經(jīng)疼的暈過去。
李桂芳汗水溼透了衣襟,渾身顫抖,額頭冒汗,卻始終堅持咬緊牙關(guān)不肯說,那個胖胖的小男孩看著自己的爸爸被連續(xù)砍掉兩根手指頭,大概已經(jīng)嚇傻了,呆呆的跪在那裡,兩眼呆滯,沒有神采。
裴文吩咐道:“弄醒他!”
手下提著冷水,把男人弄醒了。
男人一恢復(fù)知覺就渾身抽搐,劇痛侵襲著他的神經(jīng),他嗚嗚的呻吟,怒瞪李桂芳。
又是十秒鐘過去。
又是一根手指。
男人再次受不了的暈過去。
李桂芳心狠的閉上了眼睛,彷彿眼前的一切與她無關(guān)一樣。
裴文看她這個樣子,覺得對付她丈夫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嘗試著請示韓斯澈:“韓少,我看,我們是不是要換個方式?!?
韓斯澈點點頭,一言不發(fā),目光垂下來,看著自己身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李桂芳慌了一下,還以爲(wèi)他們要對自己下手了,瞪大眼睛,可手下卻忽然拽出了她兒子的手!
李桂芳這次終於憋不住了:“不!不要……”她還沒說完,就被裴文用抹布堵住了嘴巴,免得她亂喊亂叫,把鄰居招來。
“嗯嗯嗯嗯嗚嗚嗚……”李桂芳瞪大了眼睛,用力掙扎,想要救孩子,可是裴文一個人足以壓的她死死的。
李桂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呆呆的被人抓住了手,還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麼,連掙扎都不知道掙扎一下,刀子已經(jīng)舉起來,一旦落下,她兒子的手指就會和她丈夫的一樣,滾落下去。
母子之間血脈相連,折磨她丈夫,李桂芳還能狠心假裝不知道,可韓斯澈對她兒子下手,她再也不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了。
“嗚嗚嗚嗚……”她拼命的抓住裴文,搖著頭,求她放開自己。
裴文示意手下先不要砍,問道:“準(zhǔn)備說了嗎?”
李桂芳點點頭,涕淚齊流。
韓斯澈只是冷笑:“連畜生都不如?!?
裴文道:“你膽敢有一個字的廢話,你兒子這根手指頭可就保不住了,別指望斷指再植,斷掉的手指頭,丟進(jìn)馬桶沖走?!?
手下點點頭,刀子抵住了小男孩的皮肉。
李桂芳眼淚稀里嘩啦的流淌,拼命的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敢亂說話。
裴文這才撤掉她嘴裡的抹布。
“沐可昕在西山坡的懸崖下……”她還沒說完,韓斯澈已經(jīng)閃電般的跳起來衝出家門。
裴文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麼劇烈,吩咐手下追上去,自己留下來問道:“懸崖下?人還活著嗎!”
李桂芳已經(jīng)哭成淚人,兩眼盯著自己兒子:“人都被扔下懸崖了,還怎麼可能活著……”
此時此刻,她只想去看看自己的兒子,他那樣呆呆的樣子,讓她心疼極了。
裴文氣得半
死,她不是心疼沐可昕,她是覺得這女人真的太無恥。
身爲(wèi)殺手,她自己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可是她不無恥,李桂芳的做法,裴文噁心的想吐了。
“阿城留下來斷後,收拾爛攤子,我去看看韓少?!?
被叫做阿城的點點頭留守在這裡,裴文起身追了出去。
李桂芳爬過去抱住兒子,然而男孩已經(jīng)傻掉了,胖乎乎的臉上除了呆滯還是呆滯,一點伶俐勁兒都沒了。
韓斯澈一路飆車,趕往西山坡。
他知道那個地方,那是一個懸崖,是A市之前一個有名的旅遊景點,後來因爲(wèi)一場地震,懸崖斷裂了一塊,當(dāng)時死了很多人,都掉下山了,政府將這一帶封鎖了,再後來,就成了荒廢的一塊山頭。
白天都是陰森森的,沐可昕那種膽小鬼,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大半夜,她一定嚇壞了。
韓斯澈根本就不去想沐可昕是不是已經(jīng)不在懸崖上了,他只知道,他過去的時候,那死丫頭會瞎嘚瑟瑟發(fā)抖,抱成一團(tuán),蹲在地上等著他去營救。
黑夜中,道路兩旁的路燈打下來的燈光一條條的透過車窗,照射在韓斯澈的臉上,他本來就陰沉的臉色,在這種燈光下看著更加詭異。
深邃的眼窩只剩下兩個黑洞,修長好看的手指緊緊抓著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
裴文在後面開得飛快都追不上他的車子,急的眉頭都皺緊了,早知道她也該開一輛跑車出來,KS那麼多名貴的車子,她怎麼就隨便挑了個破車開走了。
韓斯澈的車子衝上西山坡,繞著盤山公路衝上山頂?shù)臅r候都沒減速,直接剎車,車輪在地上揚起一陣飛的老高的塵土,車輪在地面上拉出很長的一條剎車痕跡。
懸崖是空的,地上什麼都沒有,除了塵土就是塵土。
車頭燈掃過的地方,只有空氣中飛揚的塵土來回浮動。
並沒有他期待中抱成一團(tuán)蹲在地上等著他的死丫頭。
韓斯澈不相信,他跳下車,衝過去站在懸崖邊上,目力所以及之處,哪裡有人的影子。
別說人了,連一隻鳥都沒有。
韓斯澈那張從來都只有淡定和邪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恐慌的神色。
他意識到,他的死丫頭,這次可能真的沒有逃脫死神的臨幸,他不相信,他的死丫頭自己本身就是個幸運女神的,她怎麼會死呢?
她是打不死的小強,她不會死的!
韓斯澈痛苦的撕扯了一把自己的頭髮,衝到懸崖邊緣,腳尖都已經(jīng)探出去幾公分,幾顆小石子被他弄的滾落下去,一路窸窸窣窣的掉下懸崖,融入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可能,不可能!
李桂芳,你有膽子讓她死,我就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韓斯澈雙眼充血的站在那,整個人在夜風(fēng)中搖搖欲墜,身上的的風(fēng)衣下襬被風(fēng)吹起來,像是展翅欲飛的大鵬,彷彿下一秒,他就會縱身跳下懸崖,追隨沐可昕而去。
“沐可昕!沐可昕!”韓斯澈對著深淵聲嘶力竭的吼叫著,迴音在夜空下回蕩,一遍遍的傳回他的耳朵裡:“沐可昕……沐可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