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那傢伙一定會覺得,古人悲秋傷月就是酸腐拽文,百無一用是書生?!?
韓斯澈嫌棄的看著沐可昕房間的方向,道:“這種時候,那女人一定在對著天空酸腐拽文,學(xué)古代那些沒用的書生?!?
末了,他又道:“她一定在說我壞話?!?
沐可昕也看著牆壁道:“他一定在說我壞話?!?
韓斯澈哼了一聲:“酸。”果斷回到牀上去睡覺,雖然依舊睡不著,可他不會陪著酸腐書生在這裡酸。
他還受傷了呢,養(yǎng)足精神才能好的快一些。
沐可昕也吐槽了一句:“沒品?!?
也果斷回去牀上準(zhǔn)備睡覺,就算睡不著,女生也是不能熬夜的,閉目養(yǎng)神吧,養(yǎng)養(yǎng)也就睡著了,哪怕爲(wèi)了臉,爲(wèi)了不會年紀(jì)輕輕就因爲(wèi)熬夜長斑。
天亮之後,韓斯澈翻了個身,習(xí)慣性的去旁邊的位置上撈人,然而什麼都沒有。
韓斯澈摸了兩把,牀鋪空蕩蕩的,他動作僵硬了一下,睜開眼睛,這纔想起來這不是自己主臥?牀,沐可昕也沒有睡在這裡。
隔壁沐可昕翻了個身,習(xí)慣性的去拱一個懷抱,挪了老長一段距離,險些滾下牀去,結(jié)果什麼都沒摸到。
她睜開眼,陡然清醒過來,昨晚才吵過架的,怎麼今天早上就這樣沒節(jié)操的開始懷念他的懷抱。
沐可昕暗暗吐槽自己是在是太沒立場了,不由得有些泄氣。
兩人都換了個同樣的動作,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眼前都在浮現(xiàn)著昨晚的事兒。
韓斯澈爬了起來,正準(zhǔn)備到隔壁去敲門,結(jié)果門已經(jīng)開了,沐可昕早就已經(jīng)收拾停當(dāng),梳洗好,換了一身出門的衣服,旁邊還放著一份離婚協(xié)議。
本來已經(jīng)心情好一些的韓斯澈,見到這份協(xié)議書,眸子裡驟然亮起火光,臉色陰沉下來,快步走過去,他這次沒有撕碎了,反正他撕碎了,沐可昕還有別的。
她一定在房間裡每一個地方都藏了一份。
隨便他撕。
韓斯澈不做無用功。
他捏起離婚協(xié)議,昨天也沒有好好看,今天他決定先看看。
沐可昕面無表情,任由他看。只是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纏繞著雪白的繃帶,看著觸目驚心。
一定很疼吧?不過疼不疼現(xiàn)在和她有什麼關(guān)係。反正再過一會兒就分開了。
韓斯澈流水賬一樣的翻完了離婚協(xié)議,沐可昕道:“條款都是對你有好處的,相信你簽下這樣一份離婚協(xié)議不會吃虧?!?
韓斯澈將協(xié)議仍在她面前:“對我有好處?真是天真。你不要我的錢,我並沒有得到多餘的錢,其他的一切也都是我給你的,你就這麼兩手空空走掉,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你說,我得到什麼了?”
沐可昕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道:“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欠你的錢我會一點點的還清,請你在協(xié)議上簽字吧,簽上字,我們都解脫了。”
那上面已經(jīng)寫上了她的名字。
韓斯澈深吸一口氣,冷聲問道:“趁現(xiàn)在你還有機會反悔,你可以做出後悔的決定,我給你一次機
會,自己毀掉這份協(xié)議?!?
沐可昕搖搖頭,一點考慮都沒有,直接拒絕掉了:“我不會後悔的,既然已經(jīng)做了這個決定,那我就要做到底。”
韓斯澈一隻手叉在腰上,另一隻手扶著桌子,微微俯下身子來看著她,略帶嘲諷的問道:“所以說,你現(xiàn)在是寧肯揹著鉅額債務(wù),也要離開我?”
她就這樣想要離開他不成?
沐可昕依舊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韓斯澈看著她,房間裡的氣溫不知道什麼時候降到冰點,沐可昕直挺挺的坐著,等他結(jié)果。
“想都別想?!表n斯澈只扔下四個字就走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
沐可昕追上去,衝到門口攔住他:“韓斯澈,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韓斯澈怒氣升騰,陰沉著臉將她提起來丟回去牀上,二話不說離開房間,帶上了門,並且反鎖了。
沐可昕衝過去,努力了半天就是打不開門,她用力拍門大聲喊道:“韓斯澈,你放我出去!”
韓斯澈站在門口,冷笑道:“我說過在我膩了你之前,你休想要離開?!?
沐可昕離開他身邊,總有一天要嫁給別的男人,他韓斯澈的女人,就算是他親手掐死了,死在他懷裡,也絕不便宜別的男人。
“喂,開門啊,韓斯澈,你這個變態(tài),你這是非法拘禁我,開門啊你這個魔鬼!”
寧肯關(guān)起來都不讓她離開,他佔有慾怎麼這麼強?
“你說對了,?我就是個魔鬼,既然沾染了魔鬼,還想要試圖離開?”韓斯澈嘲諷問道,隔著門板,沐可昕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看不起她的味道。
一如兩人初識不久的時候,他看著她,眼睛裡充滿不屑。
彷彿她連路邊的小貓小狗都不如。
韓斯澈道:“不要試圖離開,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魔鬼?!?
然後,任憑沐可昕怎麼說,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沐可昕最終放棄掙扎,她知道韓斯澈肯定離開了,按照韓斯澈的脾氣,他絕對真的是走開了,而不是在門外守著,聽著她在這裡狼狽掙扎,從而獲取滿足感。
他可不會有那個耐心。
魔鬼一個,大變態(tài)。
沐可昕氣的摔了東西,撕掉了離婚協(xié)議,順便找出結(jié)婚證撕掉了,去你的吧,老孃不想跟你待在一個小本本上。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清楚目前的形勢。
爲(wèi)了不讓她離開,韓斯澈肯定會關(guān)著她到她想通了,同意不離開爲(wèi)止。
那要是她一直都不肯改變想法,韓斯澈豈不是要關(guān)著她一輩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沐可昕就渾身發(fā)冷。以韓斯澈的性格,他絕對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沐可昕是個不安於現(xiàn)狀的人,屬彈簧的,吃軟不吃硬。
她絕不會就這麼乖乖被韓斯澈關(guān)著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爬窗出去。
爲(wèi)了避免夜長夢多,沐可昕說幹就幹,撕爛了牀單綁在牀腳,把繩子扔出去,準(zhǔn)備爬窗戶走人。
她先把自己的行李丟出去,再抓著繩子一
點點的,往下溜,一路上都很順利,雖然她第一次爬窗戶,居然做的非常順。
沐可昕覺得自己骨子裡應(yīng)該有這種逃跑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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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雙腳落到地面上,也沒有遇見什麼特殊情況,韓斯澈應(yīng)該不在家,他的車子少了一輛,傭人就算看到了,那也沒什麼,傭人跑不過她。
沐可昕特意穿了運動鞋方便逃跑的。
四下無人,沐可昕提著自己的箱子就往外走。
出來的這麼順利,她還真有點不太相信。韓斯澈的智商如此之高,他竟然讓自己這樣容易就跑掉了?
該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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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管他有什麼陷阱,一旦自己離開了,天高海闊,人海茫茫,估計韓斯澈想要找到她就沒那麼容易。
沐可昕拖著箱子,快步往前走,順著路邊走到一個能打車的地方,隨便攔了一輛車,先把箱子扔到了後座上,自己坐在了副駕駛。
“師傅,去機場。”
那人帶著一個鴨舌帽,也沒說話,發(fā)動車子,卻並非是去機場的路,而是反方向開走。
沐可昕皺眉不悅的提醒他:“師傅,去機場,我們走錯路了吧?”
“錯了嗎?”司機反問道。
一開口,沐可昕整個人變成木雕泥塑。
這開車的……
韓斯澈擡起頭來,摘了鴨舌帽,那張顏值逆天的臉上,掛著譏諷瞧著她。
“你……”
難怪她出來的這樣順利,她怎麼都沒想到,韓斯澈竟然在這裡等著她。他神算子?。吭觞N就知道她會打車離開,還偏偏這麼巧。
韓斯澈一邊開車一邊冷笑:“小乖乖,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聽話的女人,你這樣,我很生氣?!?
明明是溫和的語氣,沐可昕卻總覺得,車廂裡充滿了陰冷的氣氛,壓抑的她喘不過氣來。
當(dāng)你犯了錯誤的時候,他越是溫柔,後果就越是嚴(yán)重,沐可昕不覺得,韓斯澈這個時候真的將她當(dāng)做小乖乖看待了。
不知道回去以後她還會面臨著什麼狀況。
她不敢想,也不敢去看韓斯澈的臉,渾身緊繃的坐在副駕駛上,等著回到家的那一刻到來,接受來自韓斯澈的荼毒。
韓斯澈深邃的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神色,他早就知道沐可昕絕對不會乖乖留在家裡,非要搞點事情出來不可。
所以他乾脆在路邊守著,果然見到了沐可昕出來。
意料之中的事兒,韓斯澈並沒有爲(wèi)自己猜中了沐可昕的想法覺得多高興,胸口沉悶的他喘不過氣來,看來她真是鐵了心想要離開自己啊。
車子停在樓下,韓斯澈遠遠地就瞧見了窗口延伸出來的一條繩子,用牀單連接起來的,垂在窗口,十分刺眼。
韓斯澈猛然一腳剎車踩下去,沐可昕毫無防備,直接被甩到前面,又被安全帶拉回來撞在了座椅上,韓斯澈坐在那裡,反而什麼事都沒有。
“喂,你開車不能穩(wěn)當(dāng)一點嗎?”她差一點就撞到擋風(fēng)玻璃上了,這感覺還真不好受。
後座上的箱子稀里嘩啦的滾下來,通通通的掉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