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道:“如何?你還有什麼招數?不妨一起說一說,正好我看看有沒有能做到的,如果你求我,我倒是樂意?幫你一把。”
沐可昕這次是真的沒有了。
“算了,看來我們只能等著讓他們回來開門了。不過……韓斯澈,你打電話給他們就是了?”
韓斯澈無奈的攤開手:“沒帶手機。”
沐可昕跳起來:“什麼?”
她也沒帶手機。
爲了換衣服,怕手機丟了,她把手機交給了當初那個造型師小姐姐保管。
現在,人走了,手機一起帶走了。
看看韓斯澈,衣服穿成這樣,帶個手機在身上有什麼難的啊!
“喂,你怎麼不帶手機啊?”她快哭了,“你就不怕你的公司有什麼事找你嗎?”
“我出來之前都已經安排好了,你覺得能有什麼事?”
“那……那萬一你有什麼事找別人呢?”
“你憑什麼以爲我有預知能力,能知道我們會被莫名其妙的關在這裡?”
沐可昕咬著嘴脣,著急的在這裡來回轉圈。這可好看了,被關在這裡,沒有人過來,也沒有手機能夠跟外界聯繫。
她來的時候見到過外面的情形,人極少,很少有人經過,若是要用拍門聲驚動其他人,估計要一直不停的拍門到天黑才行。
沐可昕用絕望的眼神看著韓斯澈,這下真的成了密室了。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不知道。”
“你就一點都不著急嗎?”
“死不了,急什麼?”
他不著急,沐可昕可著急了。
這種絕望的境地,她居然和這個傢伙北關在一起,這簡直不要太狗血。
沐可昕想著想著又打了個噴嚏出來。
韓斯澈這次終於坐不住了,也不管她求不求自己了,直接坐直了身子,態度強硬道:“過來!”
沐可昕依舊很倔強:“不過去。”
韓斯澈瞇起眼睛,冷聲道:“你要是在這裡感冒了,我可不會照顧你,天越黑就越冷,下一次你冷得受不了了,我可不會這麼好說話。”
這話倒是真的,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有些擦黑,沐可昕透過門縫看到外面接近黃昏了,冷風越發的涼,她還在想著今夜如何過。
在凍死和暫時不能離開韓斯澈之間如果一定要做一個選擇的話,沐可昕掙扎許久,終於決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過去了。
韓斯澈的眼底略過一點滿意的神色,不過也沒有讓沐可昕看出來,隱藏的很好,坐在那裡,如同一個真正的帝王一樣,好像沐可昕也是一個真正的舞姬,他看著沐可昕就這麼走過來,整個人透出一股凌厲的氣勢。
沐可昕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她從來沒有穿的這樣暴露過,肚臍眼什麼的全都露在外面,還是透視裝,雖然過來這邊暖了一些,她總不能貼著韓斯澈取暖吧?
韓斯澈見她站在那裡,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著,頓時胸腔裡悶悶的。
都老夫老妻了,還不知道主動,他開始爲自己的後半輩子感到擔憂。
男人主動
久了也會累啊!他要培養沐可昕主動一些才行。
“我肩膀痛,過來給我捏捏。”
沐可昕蹙眉:“你好端端的,也沒有幹活,做什麼肩膀痛?不就是找藉口剝削我,這個當,我不上!”
“我這是在培養你的感覺,在古代,你這種身份的舞姬,伺候君王再正常不過,你需要適應一下。”
“這又不是古代。”
“可你需要拍出來古代的感覺。”
沐可昕翻翻白眼,藉口,堂皇冠冕的。
“不過只是拍攝照片,又不是拍戲,你要求那麼高幹嘛,當我是白癡啊?”
韓斯澈冷笑:“你以爲拍照片比拍戲容易?影視是動態的,你可以用各種方式表達你想要表達的情緒,但照片,只能抓取一瞬間的感覺,你連一點感覺都表現不出來,你讓人家抓什麼?”
沐可昕竟然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不過,舟白的東西,你這麼上心,有點奇怪哦?我可是沒見過你對誰的事兒這樣上心過啊!”
韓斯澈表情頓了頓,馬上堂而皇之道:“我這是在爲你好。”
沐可昕一臉我不信的表情。
“你拍的不好,將來影集賣不出去,你覺得舟白賺不到錢,你能拿到多少錢?”
“會……賣不出去?”沐可昕聽到這裡果斷慌了,“他不是都已經預售了嗎?”
“人家不滿意可是要退貨的,萬一退貨的人太多,你覺得你參與分紅的人,難道不用承擔責任?”
這個成功的打擊到了沐可昕的軟肋。
如果她要因爲這個承擔責任,那麼根本就拿不到足夠的錢,賠付韓斯澈違約金,那就沒法徹底和他撇清關係,甚至還要更久的拴在他身邊。
這就尷尬了。
沐可昕決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揉肩膀就揉肩膀,爲了能夠拍的好看點,爲了將來的銷量高一點,她豁出去了。
“正好趁著現在沒人,容易放得開。”韓斯澈火上澆油,“對著鏡頭反而不好找感覺,倒不如現在練一練,等拍攝的時候,表現的自然一點就可以了。”
沐可昕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過去,特意補上一句:“那,那我現在可不是爲了伺候你,我可是爲了給自己賺錢……不是,我可是爲了不讓舟白賠錢,纔會這樣做,你不能多想!”
韓斯澈嗤笑一聲:“切。”
雖然他滿臉不屑,眼睛裡卻全都是隱藏不住的笑意,要不是習慣了面無表情,現在估計滿臉都要樂開花了。
還好沐可昕站在他背後,看不到他的表情,韓斯澈略略放鬆了點面部肌肉,脣角上揚,笑得很肆意。
沐可昕站在他背後,找了找感覺,想象著古代被當做禮物送去給皇帝的舞姬,背井離鄉的悽楚無人訴說,卻還要在君王面前,博君王一笑,做出歡樂的樣子來,那種複雜的心境。
她驟然間發現,那樣的感覺,其實是和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相似的。
明明想要離開,卻欲罷不能,沒有人能夠幫助她,只能一個人孤苦奮鬥。
她不就是那舞姬的化身嗎?
沐可昕手指柔軟的按在韓斯澈的肩膀上
,舒展的十分妖嬈,如同真正的古代舞姬取悅皇帝的樣子,身姿也儘量舒展的妖嬈,想象自己正處於碩大的王宮,迫不得已,爲了生存,討好眼前的帝王。
雖然只是在演戲,但按摩也是真的。
沐可昕毫無章法的揉捏,卻讓韓斯澈覺得異常舒服。
她的手指十分輕柔,捏起來感覺很好,凌亂卻舒服,讓人昏昏欲睡。
只是背後這陰森森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韓斯澈略略側頭,沐可昕那張幽怨的臉映入他的眼角餘光。
還真是入戲太深啊。
“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沐可昕擡眸,溫柔的應了一聲:“好。”
韓斯澈故意糾正她:“在古代,都是要說是。”
沐可昕倒也不反抗,溫柔的繼續應了一聲:“是。”
“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沐可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居然古香古色,文縐縐的來了句:“小女委身於陛下,自然以陛下爲天,陛下說什麼,那便是什麼。”
韓斯澈嘴角抽搐的厲害。
“那朕問你,此時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既然她願意演,左右被管在這裡無聊的要命,那就陪她演。
韓斯澈覺得挺好玩的。
沐可昕垂下眸子,眼底透出濃重的憂傷:“小女本不該在這時候掃陛下的興,只是陛下關心小女,小女不能說假話欺騙陛下,那便成了欺君之罪。”
韓斯澈楊楊手:“饒你不死。”
沐可昕像模像樣的來了句:“謝陛下恩典。”甚至還微微福了福身子,這才繼續揉捏韓斯澈肩膀,順便說道:“小女背井離鄉,孤身一人來到陛下身邊,此時想到家鄉父老,不禁潸然淚下。”
韓斯澈道:“哦?難道朕對你不好?”
“小女不是這個意思……陛下對小女很好,小女感激不盡。只是小女蒙上天眷顧,生的了一幅好樣貌,這纔有幸入了陛下的眼,從而來到陛下身邊,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可……”
演的還真像。
韓斯澈瞇起眼睛聽著她說。他很好奇,沐可昕接下來準備怎麼演。
“可小女的父老鄉親還在家鄉受苦受難,小女走的時候,小女的爹爹他……”
韓斯澈忽然就明白了,沐可昕這是觸景生情了,她並非是在演,而是真情流露。
這或許是個談話的好機會。
她想要解決父親的事兒,就一定要有助力幫她才行。
當年沐正和冤案的背後,一定有一股不簡單的力量,否則不可能如此精準的掌控沐可昕的動向,每每在她最緊要的關頭斷掉她的線索。
若是自己能夠讓她覺得有用,那她絕對不會短時間內離開。
韓斯澈打定主意,假裝配合沐可昕演戲,繼續問道:“哦,這麼說,你的爹爹在家鄉過得很不好?”
沐可昕情到濃處,只覺得眼眶溼潤:“陛下,容小女放肆說一句,爹爹他已經不在了,他臨終前受盡折磨,小女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點忙都幫不上。小女是個不孝女,不配爲人子女,在生養我的父母最需要小女的時候,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