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阿神帶走清田之後,海南的阿牧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萬萬沒有想到阿神會就此不告而別,是什麼讓平素冷靜的他失了控。
一掌擊在越野的右肩,將越野推了開去,但越野卻並沒有退出太多,而同時赤木恰如其分地將劍插入牧右臂擡起後空出的下方。
迷迭奇香,妄自多情。南烈的迷迭香在其身前像布出一道牆繞在他與魚住、木暮、伊藤之間。
趁著香迷人眼,駕輕技熟的輕功讓魚住和木暮有些措手不及,劍稍微有些回收。
而伊藤殺到南烈身後,“沁忻劍”掃下南烈的衣角,也便和南烈形成了背對背的狀態,可木暮和魚住卻是迷迭香纏繞身側,木暮更是被南烈一腿踢到旁側,口中噴出大量鮮血,可在這時他卻有些疑惑地看著什麼。
魚住的劍從南烈的衣間穿過,雖是已貼到南烈身上,但卻未傷他絲毫,而南烈迅速地轉過身來,卻是伊藤輕劍一劃,在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不深的口子。
一旁的木暮在彌留之際看到這一幕,“怎麼這麼熟悉?”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七劍僅中兩劍,在這一點上深津的確是失誤了,在他看到宮城的劍影時本能地挑起“落雨”相接,卻沒有注意到那只是一根細白的帶子,而那帶子纏住“落雨”後,便是宮城的“綺霧”刺入深津心臟之時。
“宮城的假動作果然無人能及,”深津用力者斷宮城的“綺霧”,還想作些什麼,“但是你也不會活下去了。”深津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那七劍雖中兩劍且未傷及要害,但是深津卻將折斷的“綺霧”用盡最後的力刺向了宮城本人。
“也許這樣也不錯,這樣又可以見到阿彩了。”這是宮城最後的話語。
宮城和深津雙雙倒在了地上。
赤木已經和阿牧對峙了好長時間,在越野趕來之後赤木才感覺到身體的承受能力已經快到了極限,大滴大滴的汗珠在臉邊滾落。
牧一直以爲自己在神奈川可稱得上是對手的只有藤真,可在這刻他突然醒悟到在湘北甚至在其他地方一直蘊藏著一種可以打敗他的力量,只是他一直沒有發現。
厲劍當空,疾風相對,沒有半點的輕柔,兩個人都是剛猛之性,豪爽之人,因此至剛至烈的相擊成了二人的主調。
一掌壓在赤木的劍一齊擊在赤木胸前,強大的衝力相抗於赤木健壯的身軀,著實是一個重擊,恰巧赤木此時已是疲勞至極,一個不小心退出了好幾尺,劍身雖未斷卻露出了細細的裂紋。
就在這當,越野揮劍直衝阿牧,想要殺他個措手不及。
而赤木知道剛纔阿牧這一掌正好擊中心臟位置,自己明顯感到心臟的跳動似乎有些不規律,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看得不清楚。這時,赤木明白了自己所中的是海南疾風掌的第八層——銷暗疾風掌,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儘管是這樣,赤木卻又有些高興起來,銷暗疾風掌有這種能力是不錯,只可惜練習之人如果過於年輕,自己也會承受不住疾風掌給自己帶來的逆掌之力,會使發掌的手臂經脈俱斷,赤木覺得如果會使阿牧產生這種後果,那麼即使自己因爲銷暗疾風掌而死,也沒有什麼不值得的。
結果正在赤木的意料之中,在越野飛身刺出最後一劍而牧正用掌回擊的時候,剛一觸到越野的身體,一種鑽心的痛遊遍全身,整個右臂癱軟了下來,牧的臉色忽而變得蒼白,他這纔想起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樣的後果。
一時的好勝,一時的求勝心切,不顧忌任何後果的使用了銷暗疾風掌,在前一刻他都沒有想起這樣的後果。
越野纔不去關牧此刻爲什麼會愣得出神,只知道牧的右臂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既是敵人,就不可能在戰場上還要憐憫他,想著,一劍刺入牧的咽喉,刺破空氣的聲音再次響起,又趁著身體還在空中一腳踢向阿牧,其向後一仰,劍自阿牧的喉嚨退出,半紅半白的劍身上向下流著鮮血,落地悄然無聲。
阿牧到死才明白自己的錯誤所在,可惜太晚了。
當越野再看赤木時,赤木已然笑著閉上了眼睛。
阿牧始終沒有再遇到自己心中的對手,不知道到來生他們還會不會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對手。
而在阿牧倒地的同時,一聲重重地倒地聲傳來,河田雅史死在了櫻木劍下,而櫻木這個時候卻是十分地嚇人,渾身上下都是血,和頭髮成了同樣的顏色。
“我覺得我還是等一下的好,因爲我現在對你哥哥一直沒有出現感到十分好奇,我很想知道你們兄弟有什麼不同。”澤北收了手對流川說道,其實他一直沒有全身心地去對付流川,而是一邊應付,一邊想著仙道和藤真沒有出現的原因。
總不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吧,澤北這樣想著。
這個時候,幾十裡地以外的武藤馬上就要跑出神奈川的地界了,卻聽到後面有人叫住他:“武藤,叛徒還沒有做夠嗎?”
武藤回頭一看,認出了那個人,他就是陵南的相田彥一。
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魚住著實慌了,他知道這是中了毒,心涼了一大截,憤怒激起他向前胡亂拼殺著。
而南烈被魚住這毫無規律地刺殺弄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身上被長劍刺破了一處。
魚住的最後拼殺不過是死之前的一時激怒,他越茨得厲害,身體就越感難受,最終倒了下去。
而此時,在翔陵峰谷中的活著的人只有櫻木花道、南烈、伊藤卓、越野宏明、流川楓和澤北榮治。
在此時此刻,蕭瑟的風中依舊沒有減弱半點初時的殺氣,反而因爲人變少了,而變得更加濃烈。
正當他們再準備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們看到了自翔陵峰洞中走出的仙道彰和藤真健司。
每個人的臉上都摻雜了複雜的表情。
二人的手中是兩把衆人所未見過的劍,看似冰晶結成,那便是在洞中凝結而成的“生生世世”和“至死相依”的雙劍。
他的毒解了?!這是南烈看到藤真後的第一反應,他好象看到了在林中和自己拼鬥時的藤真。
澤北看到仙道和藤真,便向前移了幾步,遊吟劍上閃出一道亮光。
“澤北,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仙道的話是在說明澤北一直未以全心來對付旁的人,而是留下精力想要和翔陽的藤真一決高低。
“我想,那寶物就是你們手中的東西了吧。”澤北一語道破天機。
經過並不算激烈的拼殺,彥一的劍上也全沾了武藤的血。
“我也該回去了。”彥一快步地奔回翔陽山莊。
正在南烈猶豫之時,流川將劍擋在了他的頸前,冷冷地道:“你師兄的仇你報了,我哥哥的仇我還沒有報。”
南烈這才真正注意流川楓。
正如當初的“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把玉露凝結的劍相映相照的光已然蓋過了澤北的遊吟劍。
奇絢的白光衝向澤北身前,遊吟劍自然也不會示弱,插入雙劍當中的空隙,以極大的粒度要分裂雙劍的合體。
令在場的人極爲驚訝的是這劍法是沒有人所知曉的,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翔陽的劍法還是陵南的劍法。
這就是翔陵的百年來無第二人知曉的——飛瀠雙劍。
心心相印在劍氣中合爲一體,使雙劍的功力更爲加強。
遊吟愛澤北手中出手後化作一支軟劍穿梭於雙劍之中,劍與劍之間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而在與此同時流川也與南烈開始了他們的相戰。忽然其他人聽到一聲馬的嘶叫聲,一看才知是那叢中的朔雨(阿神坐騎)像是受了驚抑或是受了什麼指令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