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所有燈謎,就可以得到洗家家傳之寶,夏蕓正在幻想,突然家全急匆匆地跑過來,慌張地說:“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家傳之寶不見了!”
“什麼?”冼老爺身子踉蹌了一下,然後大聲地說,“快叫人去找哇!”
家全欲行告退,卻被楚天塵攔住,“發生了什麼事?”
“您是?”家全朝冼老爺望了一眼。這一幕正好落在夏蕓眼中,他們該不會監守自盜吧?
冼老爺道:“家全啊,這位是蒼州知府楚天塵楚大人。”
“原來是楚大人啊,下奴失禮啦!”家全拱手施一禮,道,“剛纔聽說夏小姐過了全部,我就去放家傳之寶的地方去拿玉佩過來,卻發現它不見了!”
“你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夏蕓問。她不相信這麼貴重的東西會有人趁著今天來偷,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
家全又望了冼老爺一眼,見老爺點頭,他才說:“這邊請!”
冼家的房子很大,除了前面猜燈謎的地方,後面還有一大塊院子,圍著院子三面都是房間。前面是冼老爺的房間和書房,左邊是二太太的房間,再過去是二少爺的房間。右邊是大太太的房間,再過去一間便是大小姐的房間。在家全的介紹下,夏蕓基本上了解冼家的佈局。
楚天塵好奇地問:“家傳之寶你們平時放在哪裡?今晚又放在哪裡?”
家全道:“家傳之寶平時都是老爺收好的,沒有人知道。今晚因爲要舉行這個燈會,所以老爺就交給我保管,我就放在老爺書房。”
“走,咱們過去看看。”楚天塵與家全走了第一步的時候,發現夏蕓不見了,他高聲喊道:“夏蕓,你在哪裡?”
夏蕓聽到喊聲,從房內探出頭,道:“我在這裡。”
死女人,什麼時候進的書房?還以爲她走丟了呢,真是!
等楚天塵走過來的時候,夏蕓已經把整個房間看了一遍,房內沒有從大門進入的痕跡,窗戶旁邊倒有一個鞋印,二十五公分,像一個女人的腳印。
“家全叔叔,冼家有多少位女眷?”夏蕓問。
家全算了一下,說:“二十幾位。”
“那請家全叔叔把那些女子招集來好嗎?我懷疑是家賊。”
“什麼?家賊?好,我這就去招集家內女眷。”家全說完朝外面走去。
楚天塵望了檢查了怎麼房間,留給他們的只有窗邊的腳印。腳印太明顯,像故意留下來的。“女人,你看出了什麼?難道真是家賊?”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楚天塵不解地問。
夏蕓指著窗邊的腳印說:“你不覺得腳印太明顯了嗎?而且書房周圍沒有溼的泥土,倒象故意留下來給我們看似的!”
“是,我也注意到了。你說他們會不會因爲捨不得家傳之寶,所以上演了這場鬧劇?”楚天塵狐疑地問。雖然他沒有親眼所見那塊玉,但是來時,聽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也知道那塊玉而無價之寶。合二爲圓,分開爲卦,那可是世間難求的八卦辟邪玉。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他們或許以爲沒有人能夠答完所有的題。偏偏本小姐智慧過人,他們呢,又不想真的贈上玉佩,所以來這麼一場鬧劇。”夏蕓坐在椅子上,懶懶地說。
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很深厚的學識。但是她也太不謙虛了吧?楚天塵嘻笑地說:“笨女人,別自吹了,小心吹破了天!”
“我笨嗎?本小姐若是笨,你又怎麼會答應本小姐幫你破案?告訴你,沒有我,你還不知道能不能破案呢!臭官、狗官!”夏蕓罵道。
“你罵我什麼?死女人,你再罵一句?”楚天塵怒氣騰騰地說。
夏蕓白了楚天塵一眼道:“怎麼?你還想打本小姐不成?身爲一方官員,想欺負小女子不成?楚天塵,你就不怕我去雲都告御狀麼?”
楚天塵不在意地說:“有本事你就去告哇,看皇上信你一個陌生女子,還是信他的臣子!”
“我呸!”夏蕓不顧淑女形象,怒罵道:“若是這樣,想必皇上也不是什麼好人!楚天塵,有本事你自己今天把這個案子破了。哼,本小姐不管了,我只要玉佩!”
額。臭女人,想威脅本官嗎?沒那麼容易,破就破,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件偷竊案麼?本官就破給你看!楚天塵在心裡嘀咕,然後大聲說:“好,本官不信沒了你就什麼事也幹不成!”
“那好呀,本小姐就坐等玉佩了!”夏蕓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門外傳來許多腳步聲,夏蕓微瞇著眼,家全領著衆女眷而來,同時還有冼老爺。冼老爺問:“是不是知道誰是竊賊了?”
“還差一點點。”楚天塵說完。在衆女眷面前低著頭走了一圈,發現腳印的大小與牆上鞋印相似的有三人。廚房燒水女工阿碧、冼家二太太、還有二太太的侍婢方方。
楚天塵走到二太太面前問道:“二太太剛纔一直在哪?”
“我一直守在最後一關那兒,喜兒他們可以做證,因爲二地只差十步的距離。”二太太肯定地回答道。
“不是二太太。”夏蕓突然說。
楚天塵一愣,問道:“不是她?難道你知道是誰了嗎?”
夏蕓把眼一閉,緩緩地說:“今晚是楚大人查案,與小女子沒有關係。”
死女人,又裝!她明明知道誰是兇手的可能,卻把案子丟給他不管了!可惡!楚天塵在心中埋怨夏蕓。“那你拿出不是二太太的證據。”就不信激怒不了你。
夏蕓不把楚天塵放在眼,道:“二太太不是竊賊有二點,一是當時她確實在燈會現場,我答題沒有規律,而且速度很快,她根本不可能離開,又在我到最後一關之前到來。二是她沒有偷的必要啊!若是她想要,以冼老爺與二太太的關係,要就可以了,何必去偷?對了,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窗邊的鞋印前寬後窄,而二太太的腳前窄後寬,所以不是她!”
“呵呵。”二太太突然笑道,“夏小姐果真細緻,連這點小小的區別都想到了。”
夏蕓回笑道:“二太太過獎了。”然後把目光轉向楚天塵,說,“接下來交給楚大人了。”
被夏蕓這一說,二太太的嫌疑排除了,雖然自己在衆人面前失了面子。哼,這件事以後再找她算賬!楚天塵問侍婢方方:“二太太在燈會,你好像沒有在她身邊,你剛纔去幹什麼了?”楚天塵邊說邊看著方方的腳,前寬後窄,應該就是她錯不了。
方方緊張地拽著手巾,神色慌張地說:“奴婢,奴婢去……去……”她一時找不到理由。
見方方說不出話,冼老爺走上來,怒問:“方方,難道真是你偷了玉佩?”
“沒有,我沒偷。”方方解釋道。
“既然你沒偷,爲什麼不說你剛纔到哪去了?”冼老爺問,“你若說不出合適的理由,玉佩就是你偷的!”
夏蕓睜開眼打量了一眼方方,她面色紅潤,而且眼睛一直望著門外。夏蕓也跟著她的眼神望過去,只見一位僕人打扮地男子在門外徘徊。呵,原來是這樣。
“我……我……”方方有口難開。
二太太也急了,問道:“方方你說呀,你剛纔幹嗎去了?你不說我也救不了你了!”
“二太太,我……”方方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她怕夫人責怪。
“我知道她剛纔去了哪裡!”夏蕓站起來,全屋子的人都把眼光放在她的身上。她確實知道方方剛纔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