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麼覺得不舒服，我終究只是一個下屬，不可能對他們的決定產生質疑，只能這麼接受。”手裡的東西已經丟了出去，說到這裡，他覺得有些難受，想再吸口煙抑制一下那股哭腔的時候，只能用力吸了吸鼻子，“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後來局裡會因爲他在黑幫的地位太大，因爲他已經有過粘到毒品的歷史……”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完，但是兩人都知道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秦秋言越想越覺得氣憤，哪怕過去了好幾年，他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仍舊會覺得心臟絞痛。

“這也太過分了！”程陽沒有在警察局待過，他不懂那些有的沒的道理，他只知道當一個人爲了警察局和國家做出那麼多貢獻，最後卻被警察局一腳踹開的時候，那人應該是十分可憐的。

“作出決定的就是馮爺爺……大家不敢有別的說法。”秦秋言卸了氣，語氣裡只剩下無奈，“他們一直隱藏的非常好，也是我們那個時候才知道，這位之前帶過我們的老領導，我們的老教官，居然就是小七的爺爺。”

“我們那個時候我甚至猜測過他應該是有點私心的，把想要孫子回到自己的身邊，好好陪著自己，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小七會因爲這個事情大受打擊，回家之後就一直不振，然後很快被那個犯罪團伙發現他的不對勁，進行了清理。”

“在小七的演技之下，他們並沒有發現小七是警察局的人，但他們依舊覺得自己被耍了，於是就趁機把人揍了一頓泄憤，小七被他們活活打死，馮爺爺那一身傷口，也是因爲這件事留下的。”

“一開始我們都不太相信這件事，畢竟他們也是兩個都是警察，我爺爺都是做了一輩子的警察……後來才知道那個黑幫那一天居然過去了一大半的人，尤其是他們老大，甚至帶了槍，其他人更是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就是爲了給小七一個教訓。”

“也是想要給我們警察局一個挑釁，告訴警察局他們並不是好惹的，希望能夠用這樣的方式讓警局後退。”秦秋言心裡有些不好受，越說越覺得自己不是個人。

明明一開始還在強調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好，但說到最後小七經歷了那麼多無奈的事情，他卻一點忙都沒能幫上。

“別太難受了。”程陽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才能夠將他安慰，只能無力地說出這樣的話。

知道他們互相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繼續聊天之時，一個黑影忽然從街角竄了過去。

程陽是個做導演的，他對周圍環境的觀察和動態的捕捉十分敏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生了這件事。

在他擡頭的時候，正好和秦秋言對視。

兩人幾乎沒有過多的交流默契，告訴他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他們幾乎是一起行動，快步跑了起來，追著那個黑影而去。

那個女子大概就是一個普通人，跑步的速度也不是非常快，在這兩個經常健身和鍛鍊的人追擊下，很快就沒有了力氣，啪地一聲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程陽二人等到走近一看，才發現那人的面容居然十分眼熟。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是……我樓下那個先生？”程陽有些驚訝。

按道理來說這個人現在不是應該正在被調查嗎？怎麼會忽然跑到這裡來？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忍不住擡頭看到12樓那一條樓的走廊燈還亮著，隱約能看到裡面人影晃動，說明他們的調查應該是還在繼續。

“要你們多管閒事？”那個男人發現之後居然是自己罵過的人，掙扎著站了起來，往旁邊的地上吐了一灘口水，然後才道，“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正當他準備趕緊轉身離開的時候，秦秋言又把他叫住：“哎！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這個多管閒事指的是什麼範圍呢，如果警察問我們有沒有看到過你，我們就回答沒見過嗎？”

“當然了！”他甚至回頭，眼神像是在看智障，“反正你們幫我瞞住就對了，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已經偷偷跑了出來！”

這邊兩人再次對視一眼，爲這個人的智商感到堪憂。

秦秋言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可是應該怎麼跟你說呢？我一開始去你家的時候把我的警察證就給你看過，我確實也是一個警察沒錯，這次回去也是特地歸隊，加入調查的……你這當著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你看要不要配合我一下，讓我完成一下我的工作？”

男人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想要逃走。

這邊兩人也沒有人是軟柿子，很快就一前一後把人夾擊住。他們身形高大，表情冷峻，雖然氣質不同，但都散發著恐怖的氣場。

“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的話，那我就只能用強的了。”秦秋言從腰間取下一個銀色的按鈕，搗鼓幾下再按下去，那按鈕忽然彈開，變成一個銀色的手銬。

事情幾乎沒有任何懸念，那個企圖逃跑的男人就這麼被他們輕易抓住，然後帶回了樓上。

把人抓回十二樓的時候，碰到那些來來回回的警察，雙方的表情都有些震驚和疑惑。

“這是哪來的人？這人不是在廁所嗎？”問完之後那個警察迅速意識到自己剛剛是被耍了，表情帶上了一些惱怒，“你果然有問題，我們就不該相信你的！快回去接受審訊！”

把那個手銬遞出去，看著那人被拉走的時候還狠狠瞪他們一眼，秦秋言只是有些無奈：“屍體是在他們家裡發現的，這個人怎麼也算是犯罪嫌疑人吧，怎麼能這麼輕易讓他離開？”

對面的人被自己隊長這麼一訓，只能不住地道歉：“我也沒有想到，他說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上廁所，現在已經難受的不行，所以去隔壁家借個廁所……”

誰知道這一借，就端著他的屎跑路了。

還很不巧，夾著屎跑了一路之後被人追了回來，要帶著屎繼續接受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