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豪沒有猶豫的時間,三十秒實在是太短了,他帶著兩隻魍魎快步走至陽臺,跳了下去,“小子,你給我等著!”因爲他死要面子,說了不該說的話。李煦又送了他一份‘大禮’,“吾奉神尊令,恭迎五方天帝,諸君同心並力,收攝魑魅魍魎!”
兩隻未曾晉升到魑尉的可憐鬼,被李煦鼓起九分力的五帝決打得險些魂飛魄散。若不是方毅豪捨身替他倆扛下了第五道炁,這兩隻可憐鬼必死無疑。這也算是替苦瓜報了仇吧。
香盒到底是什麼東西?苦瓜沒說,我亦不想問。方毅豪對於香盒似乎是志在必得,不知他從哪兒弄了一個‘湯圓’,想用它來交換香盒,“這個墨玉糰子乃是神尊府的秘寶,每個都價值連城。我拿此等寶貝與你換香盒,你總該同意了吧?”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該告訴他嗎?馬襄師父在帝都的時候隨手就甩給了我好幾個墨玉糰子...“吃完餃子,您就回去吧,好嗎?”我給方毅豪送了一碗餃子,轉身去接待別的客人了。
方毅豪吃完餃子依舊死賴在店裡不肯走,店都快打烊了,他還坐在那兒。李煦哪有我這麼好說話,直接攥起方毅豪的衣領,把他轟了出去,“你如果還敢來,你信不信,我一碗餃子收你二十五萬?快滾!”(一碗有八隻四喜餃,售價二十五塊,歡迎大家過來捧場~)
瞧著都有七十多歲的老人,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他拍去身上的灰塵,去報亭買了份報紙當坐墊,就這麼守在了餃子店門口。李煦還想去攆,被我勸住,“算了,人家也上歲數了,你何必跟他斤斤計較呢?”好吧,我承認我說錯話了,方毅豪在李煦眼裡充其量就是子侄輩的。
李煦笑笑,沒有挑出我的話裡的毛病,上樓陪曉婷去了。
我去廚房下了碗麪,給方老送去。我見他嚥了幾口口水,遲遲不肯下筷,笑道:“吃吧,不要您錢的?!?
“你真要收我錢,我也沒錢給你。”待他吃完麪,我要收碗,他將墨玉糰子放進碗裡遞了過來,“你就把香盒給我吧!”
我沒有馬上接過碗筷,“您要拿它去幹什麼呢?”
方老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白癡似的,說道:“香盒能幹嘛?我拿它當然是去給別人運財啊?!?
“香盒長什麼樣兒,你總該知道吧?”
“喏,大概這麼大,這麼高。嗯,是用紫檀木做的?!狈嚼媳葎澚艘魂嚕抑老愫惺鞘颤N東西了;就是用來存放求財者頭髮與指甲的那倆檀木盒子。我記得那倆盒子貌似在我原本住的出租屋..
我從櫃檯取來了紙和筆,“我知道香盒在哪,我告訴您地址。您自個兒去取,行嗎?”
方老搖頭道:“不行,你得帶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隨便報了個地名兒糊弄我?”
李煦曾在第二波行屍光臨餃子館之後,去出租屋找過白鬼,那裡鐵將軍把門。李煦守了幾天都不見白鬼的蹤影,於是就放棄了,想來應該沒什麼危險,“好吧,我明天帶您去拿...”
“哎哎哎,您幹嗎呢?”方老拽著我跑到路邊,攔下一輛的士,“現在就帶我去!”
當的士駛進闊別數個月的小區,我右眼皮開始猛跳不止,‘左兇右吉、左兇右吉...’我心裡默唸著左兇右吉,走在前頭給方老帶路。現在才九點多,怎麼小區裡一個人都沒有?
“噗”“噗”“噗”土地破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十幾具行屍從街道兩邊的土壤裡爬了出來。方老手下的兩隻魍魎被李煦重傷,此時沒有跟在他的身邊。看到如此之多的行屍,說不慌神那肯定是騙人的,但我不想連累身畔的方老,“您快點逃吧,這些東西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方老從挎包中取出一包長針,曬笑道:“不就是些行屍嘛,好對付的很!”長針如同活物一般,被方老拋至空中四散而開,自動尋覓行屍,幾乎每根針都精準無比地刺中了行屍腦袋中的蟻心。
“好厲害?!崩铎銓Ω哆@些行屍都廢了一番手腳的,沒想到這個方老輕輕鬆鬆地就擺平了。
“少拍馬屁,快帶我去拿香盒!”方老粗魯地推了我幾下,勁兒特大,肩胛骨都被戳疼了,“你弄疼我了!我不想給你帶路了,你這人蹬鼻子上臉的?!?
一聽我不幹了,方老馬上就換了一副面孔,憨笑道:“好閨女,別生氣啊,大爺給你賠不是。快帶大爺去找香盒吧。”
算我欠他的!我帶著方老走到出租屋的門口,門居然一推就開了,裡面橫七豎八地堆放著好多腐爛的屍體。雖說一點臭味都沒有,可這畫面太過喪屍了。我掩面走出屋子,一口氣跑到樓下花壇乾嘔起來。
方老在屋子了搜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找著了香盒,志得意滿地從出租屋裡走了出來,“好了,這次真是麻煩你了,以後你要是碰上麻煩,儘管來找我?!彼么蛑愫?,準備原路返回,“砰”方老一頭撞上了無形牆,跌倒了。
我們什麼時候進入了這鬼陣法的?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方老揉著腦袋站起身,仔細打量起這堵無形牆壁。
破陣需要穢物,方老向我打聽到這個情報後,二話不說,就解開褲腰帶...令我感到不解的是,由始至終,白鬼都沒露過面,我毫髮無損地回到了餃子館。
李煦他們都急瘋了,“大小姐,你去哪了?打你手機,說你不在服務區?!?
楊紫與曉婷正在哄楊韻,雅飄在空中,也不知道他在鼓搗些什麼東西,毛魀在窩裡睡大覺,“苦瓜人呢?”
“不知道?!睏钭系幕卮痫@得格外冷淡。
我讓方老的破事折騰得夠嗆,洗完澡就打算回房睡覺。“唔...”我一進房間就被曉婷捂住了嘴巴,“噓!是我?!?
“怎麼了?”天吶,我想睡覺??!
曉婷見我呵欠連天,頗爲識趣地長話短說道:“小紫和苦瓜親熱的時候,苦瓜叫了你的名字,小紫很生氣。剛纔苦瓜聽說你不見了,立刻動身去找你,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呀?”
“什麼秘密都沒有,你快出去啦,我要睡覺!”我將曉婷趕出房間,然後拿出苦瓜寫給我的便條,看著它,我就這麼睡過去了。
大約睡了兩三個小時,房間裡悉悉索索的聲音將我吵醒了,“誰?”
怎麼搞的!怎麼都喜歡捂人嘴呢?,那隻大手的主人附耳對我低聲說道:“我!”
我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這麼晚了,你來我房間幹嘛?”
苦瓜厚著臉皮鑽進我的被子裡,“來睡覺?!边@回答也太理直氣壯了吧?我竟然被他唬住了,就這麼跟他迷迷糊糊地擠了一宿。
當我第二天醒來時,我依偎在苦瓜懷裡。他摟我摟得很緊,臉上笑意盎然,“我知道你醒著,別裝了!”
“嗯?”苦瓜悠悠地睜開雙眼與我對視。
儘管靈體沒有嗅覺,我還是自覺地將頭轉向了另一側(別告訴我,你們起牀的時候,一丁點兒口氣都沒有哦?。?,“喂,你幹嘛半夜三更跑來和我一起睡啊?”
接下來,苦瓜對我說得話完全是驢頭不對馬嘴,“你那天中了那個小日本的幻術,將他誤認作是我了,對吧?”
“你怎麼知道的?”
他對我被他牽著頭皮走的反應很滿意,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在你打開門準備逃出去的時候,進到房間裡的?!毖韵轮?,他聽到我暈厥前所說的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