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柔看著天上的月亮,心中若有所失,看著這樣的她,祁靖葦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想要上去抱著她,將她臉上的愁雲(yún)疏散。
不過他很快便清醒了過來,祁國所有的女子他都可以去想,唯獨只有這個女人不可以,惹上了她,就是惹上了天底下最大的麻煩。
樂柔發(fā)了一會兒呆,便自己解開外衣上牀睡了。
她忘記關(guān)窗戶了,真的很馬虎,要是受了風(fēng)寒可如何是好?
祁靖葦?shù)男难e又忍不住關(guān)心起來,只是現(xiàn)在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剛剛明明自己都知道的,這個女人不可以想的。
掌燈的丫鬟進來,將蠟燭吹滅,這纔將窗戶關(guān)上。
看了看她的背影,應(yīng)當是睡熟了吧。
他屏住呼吸,用內(nèi)力感應(yīng),來儀閣的確沒有半點的聲響,這時候他才從對面宮殿的屋頂躍下,輕輕推開了來儀閣的窗戶,從窗戶跳了進去。
他看了一眼在牀上躺著的樂柔,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不想讓這種感覺影響到自己,於是趕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黑衣組調(diào)查到的那個妝奩上面。
他走過去,輕輕打開了那個妝奩,裡面有一隻耳環(huán),上面鑲嵌了一顆巨大的寶石,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材質(zhì),於是他很快便能分析到這個東西就是他要找的,他趕緊將東西塞進了自己的衣襟之中。
剛剛準備離開,卻不想突然踢到了地上的凳子,發(fā)出了輕微的響動,外間彷彿沒什麼動靜,值守的丫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心中突然有些慍怒,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伺候的,要是別有用心的人進來了,那麼她不是就很危險了嗎?
樂柔卻彷彿被這響動給驚醒了。
她起身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誰啊?”
祁靖葦感覺到自己背後一陣冷汗,他沒有說話,儘量往月亮光照不到的地方靠,希望這樣不要被她看到。
但是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林柏。”
她叫了一個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
“原來是你啊。”說完這句話,她又倒下繼續(xù)睡了。
東王走了過去,看著躺在牀上的她,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確定了她真的已經(jīng)睡著了,他爲她拉過被子蓋上。
剛剛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他又後悔了。
只是,這樣的動作卻讓他的眼睛再也離不開她的臉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的身上好像有什麼魔力一樣,總是吸引著他的目光。
她剛纔喊的那個名字,“林柏”是誰?他心裡有了疑問。
爲什麼她可以在喊完那個名字之後這麼安心地睡熟,那個林柏是她什麼人呢?
祁靖葦將手靠了過去,想要撫摸她的臉,但是又怕將她驚醒,只是他也知道,或許失去這次機會,他就再也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她的機會了。
他將手輕輕放到了她的臉上,觸手之處,是她細膩溫潤的皮膚,如同初生的嬰孩。
他的臉上浮現(xiàn)了溫暖的笑意。
卻不想,這時候,她卻安心地將臉整個放在了他的手掌當中,“林柏,我好想你。”
他被驚到,但是卻捨不得放開這片刻的溫暖,甚至有些想, 讓這一刻永遠停留。
“你不要離開我好嗎?”她呢喃著。
“我會好好愛你的,我不會比周羽然差的,我會比她更愛你的,你能不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她說著這樣的話,祁靖葦?shù)男恼诼诨硪浑b手也放在了她對著月光的臉頰上。
“我不走。”鬼使神差地,他說了這樣的話,剛說出來,他自己也很驚詫。
如果說她是在夢中,那麼他可是在現(xiàn)實當中,是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
祁靖葦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他的心很矛盾,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該離開了,他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
只是看著這張臉,這張好像在哪裡見過的臉,彷彿早就印在自己腦海中的臉,他就是無法挪動自己的腳步。
“你究竟是什麼人?”他喃喃自語。
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甚至不惜借皇上的手滅了知天門,甚至不惜用她來交換他想要的利益,但是到最後,他甚至都不知道
她是誰,甚至連她真實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她熟睡的臉現(xiàn)在正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她的臉正躺在他的手心,他感覺到空氣都已經(jīng)凝固了,自己的呼吸也快要停止了,只能聽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
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不行,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這裡太危險了,呆在這裡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不管長了多少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他試圖想將手從她的頭底下拿出來。
但是看著那張?zhí)稍谧约菏稚系哪槪麄€心卻像在火上被炙烤著的堅冰正在慢慢被融化。
究竟她有什麼樣的方法,有什麼樣的法力,可以讓他東王祁靖葦這般失去理智。
他低下頭,猛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
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自己都呆住了,他剛纔做了什麼?
他剛纔是吻了她嗎?
祁靖葦?shù)哪樏偷貪q紅了,他覺得難以置信,這樣的事情會是自己做的嗎?
祁國甚至說這全天下,有多少女子芳心暗許於他,他的身邊也從來都不缺少女人,東王府有那個會運籌帷幄的女主人,在外面他也有不少的紅顏知己,也有那種不惜一切獻身於他的女子。
但是,爲什麼,他卻回去做這種在別人睡著的時候偷偷親吻別人的事情。
祁靖葦慌了,他剛忙將被她壓在頭底下的手抽了出來,從窗戶那裡跳了出去,然後將窗戶關(guān)上恢復(fù)原樣。
他的心還是在砰砰直跳。
他不知道,剛纔那個人是不是自己,他剛纔做了什麼。
好像有另外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體裡,好像剛纔那個人不是自己!
他徹底混亂了!
祁靖葦,你剛纔做什麼了?
那個女人是你最仇恨的祁靖天的女人!
他的心隨著這一吻,徹底亂了陣腳,在皇宮中穿著夜行衣亂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前發(fā)生了什麼。
甚至是,有一個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