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嘉麗叫他,祁靖天趕忙轉過去,把右手的食指放在脣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嘉麗不明所以,乖乖閉嘴,剛纔她那聲“皇帝哥哥”,除了祁靖天的貼身太監(jiān)之外便沒人聽到,此時疼得死去活來的樂柔更加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聽他們說了什麼,也沒空去關心他們有什麼小動作。
祁靖天一把抱起樂柔就往她的住處走去,一邊吩咐道,“去請大夫。快!”語氣堅定與不容置疑,讓人膽寒。
此時在一旁站著的蔣運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覺得自己很尷尬,他應該離開,但是他的擔心又不允許他離開。他便帶著小廝一路默默跟著,看著祁靖天把她一路抱進了她的臥室。
“讓你們快去找大夫,大夫呢?”祁靖天在樂柔的臥室發(fā)火,把茶杯摔了一地。
“皇上,已經(jīng)去找了!”貼身太監(jiān)連連點頭哈腰。
“要是樂柔姑娘有什麼閃失,朕要你們一個個全部陪葬!”祁靖天的聲音彷彿是來自地獄。
這時候蔣運塵偷偷躲在窗外往裡面張望,看著在牀上捂著腿疼得打滾的樂柔,他的心止不住地揪痛。
“少東家,要不您進去看看吧。”小廝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忍心。
“現(xiàn)在我進去合適嗎?”蔣運塵有點責怪他。
“皇上,大夫來了!”太監(jiān)將一名大夫連拉帶拽地拖到了樂柔臥室裡。
“快點看看到底是什麼問題,怎麼她會疼得這麼厲害。”祁靖天焦急地說道。
大夫聽他這麼說,趕緊走上前去,他檢查了樂柔的腳,“姑娘這是傷到骨頭了,可能要在牀上躺一個月才能好啊,老夫這就去爲姑娘開一些調養(yǎng)的方子,姑娘按時服用。”大夫交代完著。
“她的腿以後不會有任何問題吧?”祁靖天繼續(xù)追問。
“按照老夫的方子調養(yǎng),不會有問題的。”大夫回到。
“去吧。”祁靖天支走了大夫和屋子裡面所有的人,看著牀上已經(jīng)因爲筋疲力盡而昏睡過去的樂柔,他慢慢俯身,靠近了她的受傷的腳。“爲什麼總是這麼不小心,總是要傷害到自己,讓朕爲你擔心?”他語氣溫柔,但是此時昏睡的樂柔卻一個字都聽不到。
站在窗外的蔣運塵看著這一切,看著祁靖天曖昧的動作,他動了,什麼,但是還是遲遲不願意離開,他看到那個男子在她的牀前說著什麼,但是隔得太遠聽不清楚,只是一絲酸楚在心中蔓延著,蔓延著……
“我們走吧。”蔣運塵終於決定離開了,但是他心中懷著對樂柔的愧疚,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受傷了。
那一天,祁靖天照顧她一直到了半夜,祁靖軒走進來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皇兄,你的警惕性越來越差了。”祁靖軒在他的身後說話,但是他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發(fā)燒了。”這是祁靖天對走進來的祁靖軒說的第一句話。
“皇兄,你明日還有早朝,我來照顧她吧。”祁靖軒說道。
“我想看著她,我感覺她好像隨時都會從我身邊溜走一樣。”祁靖天說道。
“皇兄,這不像你。”祁靖軒看著這樣的哥哥,不禁覺得有點陌生了,他居然會變成這樣,爲了一個女子,置江山不顧。
祁靖天沒有說話。
“皇兄,祁國還需要你,你保重龍體,我來幫你照顧她。”祁靖軒還是堅持。
“好吧,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記住,現(xiàn)在朕纔是西王。”祁靖天吩咐著。
“ 臣弟知道。”祁靖軒看著他疲憊的臉有些心疼,自顧自微笑著回答著他。
祁靖天連夜趕回了皇宮,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疲憊。
“呵呵……你究竟有什麼好的?竟然讓皇兄和小北對你如此癡迷?”他對這沉睡的樂柔說道。
這一晚,祁靖軒照顧了樂柔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醒來,她便看到了一張放大無數(shù)倍的俊臉,這張臉跟“西王”很像,但是缺了一點戾氣,多了幾分柔和與乾淨。
“你醒了?”美男說道,聲音是像要融化冰雪一般。
“你是誰?”樂柔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散架一樣,全身都很疼,她想坐起來,但是她發(fā)現(xiàn)她只要一動,她的腿就像是要從她的身體生生扯下來一般,她的表情看上去極其痛苦。
“你別動,好好躺著休息。”他溫柔地叮囑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樂柔聽話地躺下,但是還是不依不饒。
“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說完,他叫過來外間的玉兒, 囑咐玉兒好好照顧她,自己離開了。
“姑娘,您好些了沒?”玉兒擔心地問道。
“那個人是誰啊?怎麼在我房裡?我記得昨天是西王送我回來的啊。”她扶著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憶著。
“是的,昨天是西王殿下送您回來的,但是他半夜的時候有事離開了,囑咐這位爺好好照顧您,也不讓我進來,任何事情都不讓我插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那位爺?shù)降资钦l。”玉兒也是一頭霧水,現(xiàn)在樂柔問她,她也是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恩,我知道了,玉兒,你去告訴郡主,今天的課我去不了了,讓她自己按照我之前給她編排的舞蹈動作練習。”樂柔躺在牀上,交代著玉兒。
“這個西王已經(jīng)交代過了,樂柔姑娘受傷了,表演 的事情就推遲一點。”
“恩,我記得昨天蔣公子來找過我,好像是因爲他叫我,我太投入,纔會一個分神從凳子上面掉下來,當時我正站在凳子上面拉郡主的胳膊,但是我掉下來之後就沒
看到他了。”她有點納悶。
“恩,蔣公子昨天讓託我轉告您他很抱歉,昨天不方便,改日再來登門謝罪。”玉兒說。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玉兒離開了。
樂柔沉沉睡了過去,直到天將黃昏時她才醒過來,
黃昏總是在這個時候顯示出它的涼薄,讓人看著忍不住有些悲傷,天氣也漸漸入秋了,慢慢涼了起來,樂柔忍不住掖了掖被子。
“姑娘,郡主來看您了。”玉兒進來通報道。
“恩,快請郡主進來。”
“是。”玉兒領了嘉麗進來之後就離開了。
“怎麼現(xiàn)在來啊?”樂柔微笑著問她,假裝有點生氣的樣子。
“剛纔來過幾次了,玉兒說你在睡覺我就走了,哪裡有先生在睡覺做學生的還來叨擾的道理。”她微笑著回道。
“呵呵……竟貧嘴,今天有沒有好好練舞?”樂柔問她。
“恩,今天是承洛先生跟我一起練習的。”她的臉羞紅了。
“呵呵……原來是你的夢中情人。”她打趣嘉麗。
“喂……樂柔,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嘉麗滿面的紅暈,彷彿是被人聽到了什麼似的。
“今天你們說什麼了?”她一臉壞笑看著嘉麗。
“他跟我開口了……”嘉麗的臉上全是幸福。
“什麼意思啊?”其實樂柔已經(jīng)明白了,承洛可能迴應了嘉麗,但是她就是喜歡這個萌妹子臉上紅紅的樣子,所以故意追問。
“承洛說他也喜歡我!”她的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一般。
“哈哈哈哈……”樂柔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
“喂……你還笑……”她的頭垂得越來越低了。
“嘉麗,看來我還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了。你說你該怎麼感謝我?”樂柔有點無恥地問著。
但是此時的嘉麗臉上的表情愈發(fā)不對勁了,她沒有再接樂柔的話。
“嘉麗,你怎麼了?”看著不太對勁的她,樂柔問道。
“我命中註定只能成爲西王妃的,就算是我們相互喜歡又能怎麼樣呢?我還是隻能做西王哥哥的妻子,一輩子,守在他的身邊,被承洛喜歡上,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她的表情寫滿了悲傷。
“嘉麗,其實只要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你們努力試著在一起,也許是可以改變命運的,你知道嗎,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而不是交給別人去左右的?”樂柔堅定地對她說。
“是嗎?我能這樣做嗎?”嘉麗就像是見到了神一樣望著樂柔,現(xiàn)在她彷彿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燃燒,都在渴望著她嚮往的愛情和生活。“我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嗎?”她的眼神迷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