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們要這樣走回去嗎?”祁靖峰跟著祁靖寬一起在逃命的路上,一路上,他們看見野菜就挖,看見河水就喝,兩個人從小在外行軍,雖然也吃過野菜喝過生水,但是像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還真的從來沒有遇見過。
“我們?nèi)タ窟@裡最近的衙門裡去,我身上還有一塊腰牌,可以證明身份,只是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南王有些爲難地說道。
祁靖峰癱坐在地,“皇兄,我們都跑出來四天了,每天都吃野菜,喝生水,我感覺我已經(jīng)快不行了。”
“你快站起來,你要是坐下,你就更加沒有堅持下去的毅力了。”
祁靖寬走過去,將坐倒在地的北王拉起來,他蹲下身子,背對著他,意思是要揹他行進。
北王搖了搖手,“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快死了,再說哥哥我看你臉色也不好,我們快走吧!”他說完這話,帶頭走在了前面,一邊像祁靖寬揮手。
皇宮內(nèi)。
“皇上,這次在戰(zhàn)場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和尚屍體,很像是禮親王啊!”參與打掃戰(zhàn)場的將軍回來回覆道。
祁靖天猛地站了起來,“怎麼可能?禮親王都死了快十年的時間了,怎麼可能?”
“皇上,您看這個。”說罷,將一塊玉佩拿了出來,上面有龍圖騰,還有“禮”的字樣。
祁靖天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禮親王難道真的沒有死?那麼爲什麼他會出現(xiàn)在這次戰(zhàn)役的戰(zhàn)場上呢?
“那人呢?”祁靖天呆滯地問道。
“已經(jīng)死了,看樣子是跟陳國有一場惡戰(zhàn),陳國人也在打掃戰(zhàn)場,但是他們沒有去清理過這個和尚的屍體,想來以爲是個方外之人身上沒什麼財物,但是我們卻發(fā)現(xiàn)了這個重大的線索。”
“好了,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將軍退下,祁靖天拿著那塊玉佩沉思,爲什麼禮親王沒有死,爲什麼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出現(xiàn),卻要在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還死在了這場戰(zhàn)役之中。
祁靖天一夜沒有閤眼,一個原因是因爲這塊玉佩,還有一個原因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找到南王和北王的屍體,他還有一絲僥倖。
而此時的陳國和契胡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南王和北王在一個和尚的保護下逃離了戰(zhàn)場。
第二天一早,他沒有去上朝。
這時候,護國大將軍前來稟報,“皇上,我們在戰(zhàn)場上沒有發(fā)現(xiàn)南王和北王的屍體,在東山谷中發(fā)現(xiàn)了有人逃走的痕跡,南王跟北王生還的機會很大!“
祁靖天聽到這個消息,猛地擡起頭來,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敗仗的消息讓他心痛,但是現(xiàn)在能聽到這個消息那比什麼都好。
“但是到目前爲止,不知道兩位王爺朝哪裡去了,已經(jīng)派人追查去了,王爺身上沒有帶任何的糧食和財物,不知道現(xiàn)在狀況怎麼樣了!”護國大將軍擔憂地說道。
祁靖天現(xiàn)在心裡也很亂。
送走了大將軍,他去了來儀閣。
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她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對著她微笑,撫了撫她的頭髮。
她對他的怨,都在這佯裝的微笑中融化掉了,此刻,對他的都是心疼。
南王和北王兵敗的消息現(xiàn)在宮裡都在傳,而說到底這件事情也有她的責任,雖然她不知道讓南王昏睡的藥究竟是怎麼放到她的食盒中的,但是卻因爲這件事情讓兩人都去了前線,現(xiàn)在情況變成了這樣,她也很自責。
“
對不起!”樂柔說道。
他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對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將她攬在自己懷中,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她聽著他的心跳。
現(xiàn)在,他們的心情都一樣,都希望兩個人早點跟他們聯(lián)繫上,不管怎麼樣,都要讓他們回到宮中,好好修養(yǎng)。
這一仗,在祁靖天的心裡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陳國和契胡,總有一天,他要報仇!
樂柔的心現(xiàn)在如冰雪融化,她現(xiàn)在只想這樣安安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這樣簡單地擁抱著,只要能分擔他的苦於憂,那就是她能爲他做的唯一的事了。
祁靖天發(fā)出命令,將南王和北王的畫像送到全國各處張貼,命令見到二人速速送回宮中,定有重賞。
而這時的南王和北王身體已經(jīng)撐到了極限,他們好不容易到了一個有人村子裡,村子裡的人看他們穿著盔甲,知道是祁國的士兵,給了他們一些吃的,兩人繼續(xù)披星戴月地趕路。
終於到了一個人多的地方,他們到處打聽衙門的所在地。
到了那裡,見到門口張貼著他們兩人的畫像,走了進去,南王拿出自己的腰牌,衙門的知縣趕緊將消息送到皇宮。
北王和南王兩個人非常虛弱,知縣將他們留在那裡修養(yǎng)。
在宮中的祁靖天得知消息,一定要親自去接他們回來。
“皇上,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樂柔跟在他身邊說道。
祁靖天微笑著點了點頭。
出城那天,浩浩蕩蕩的隊伍彷彿是去迎接凱旋的士兵。
卜維看著在祁靖天身邊微笑的女人,她恨地將指甲生生折斷。
祁靖天和樂柔二人夜以繼日地趕到邊境的那處小縣衙。
見到祁靖峰和祁靖寬的時候,祁靖天頓住了,這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太過於濃烈,他一時間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而南王和北王也跟他一樣,一時間,三人就那樣靜靜看著彼此,直到樂柔流著眼淚說道,“你們在幹什麼呢?”
幾人才一起擁抱彼此。
那一天,小縣城迎來了最風光的一天,皇帝和皇貴妃,南王北王同時駕臨,小縣城熱鬧非凡,大家都爭相目睹皇家風采,這是樂柔第一次感覺到祁都以外的生活,是她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走出祁都,看到塞外無限的風光。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塞外,比起自己的現(xiàn)代的時候出去旅遊見到的壯觀太多了。
一路人,四人有說有笑。
回到宮中,太后喜極而泣,皇家進行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接待盛典,雖然這次他們打了敗仗,但是南王和北王能夠順利回來,是比勝仗還令人開心的事情。
祁靖天憋了一肚子的問號,但是都沒有在席間問出來。
樂柔望了他一眼,便明白他的心意。
南王和北王都看著樂柔看祁靖天的眼神,心裡雖然不是滋味,但是依然還是爲他們感到開心。
宴席結(jié)束之後,祁靖天派人送樂柔回去。
剛進來儀閣,卜維卻已經(jīng)在那裡等著了。
“來人,把玉兒那個賤丫頭還有來儀閣所有的人都給我看緊了,要是今天誰走出去,透露了半點的風聲,我要了他的命!”她語氣狠厲,眼神決絕。
“公主,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你還有臉問本公主所爲何事?你臉皮還真是厚啊?還是仗著我皇兄們都護著你現(xiàn)在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她冷哼著說道。
樂柔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眼前的
女子。
“如果不是你,我兩位皇兄會有今天的遭遇嗎?”
樂柔心裡因爲這件事其實也有歉疚,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這件事肯定是跟她有關(guān)。
看她不理自己,自顧自出神,卜維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爲我中毒的南王皇兄!”
她又擡手給了她另一邊臉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爲我差點死在戰(zhàn)場上的北王皇兄!”她怒視著她,“從你出現(xiàn)過後,我們祁國就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以前我的皇兄們從來都不會打敗仗,但是就是因爲你,你爲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甚至不惜謀害我的皇兄們,你究竟是何居心?”
樂柔沒有說話,她只是捂著自己的臉。
卜維好像說對了,自從她到了皇宮之後,祁國就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
“怎麼了,無話可說了?我說對了是不是?”她一步步朝她逼近。
突然從身上抽出一把刀子,遞到她手上,用蠱惑的語氣對她說道,“我要是你的話,我就結(jié)果了自己,免得禍害別人!“
樂柔埋著頭,看著自己手上躺著的那把金光閃閃的刀子。
“你不是要自由嗎?那就殺了你自己,你就永遠自由了!”
樂柔像是中了邪一樣, 慢慢舉起自己手中的刀子,是啊,她好像真的就是祁靖天的累贅,總是這樣拖累他,這次,還害的兩個王爺差點喪命,也許這一刀下去,她就真的可以回到以前的世界裡去,不用面對這麼多繁雜的事情了……
而這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究竟是誰在裡面?”祁靖天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樂柔好像做夢一般醒了過來,看著自己手上拿著一把刀,她正想甩開,卜維卻衝過去,用刀壓向她的脖子。
樂柔使勁掙扎,“上一次是我殺了你,但是這一次,刀在你自己手上,你自殺的,皇兄就不會恨我了,你去死吧!”她用力將刀子壓到她的脖子上面,鋒利的刀刃在她脖子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祁靖天一腳踹開門,連帶著幾個宮女太監(jiān)一起飛了進來。
“卜維,你又在做什麼!”祁靖天呵斥道。
卜維放下自己的手,樂柔將刀子扔在地上,呆立在原地,她自己也不知道,剛纔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力量,竟然強大到可以控制住她的意識,讓她想要自我毀滅。
祁靖天走過去,將她抱在自己懷裡。
“卜維,你是朕的皇妹,所以朕屢次三番容忍你這樣亂來,但是你記住,樂柔她是朕最心愛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再對她胡來的話,朕不會對你再客氣下去!你滾!”他對她吼道。
“從小到大,你都不捨得大聲說我一句,現(xiàn)在居然爲了這個女人……”她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祁靖天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他已經(jīng)差點失去了自己的兩個弟弟,戰(zhàn)場上的兩員猛將,又差點失去了心愛的女子,他將她勒在自己懷中,彷彿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樂柔輕輕咳嗽了一聲,他的力氣太大了。
“別怕,我會保護你, 我會保護你的樂柔,我愛你,我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
他沒有說朕,這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表白,一個承諾。
她動心了,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包括曾經(jīng)她以爲她最愛的那個林柏,也從來沒有讓她有過這種感覺。
突然很愛這個懷抱,它太暖,太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