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日,也就是張世輝的婚禮結(jié)束五六天之後,在葉xian北方、襄城西方的郟xian,張世華卻正指揮著麾下的數(shù)千兵丁攻打此城。
“傳我軍令,凡能先登城牆者,官升一級,賞銀百兩。”當(dāng)在陣後指揮作戰(zhàn)的張世華,看前線廝殺的黑衣士卒們,用了近一個時辰都沒能登上郟xian的城牆,顯得有些不耐煩的他便也不由這般吼道。
“遵命!……將軍大人有令,先登城牆者,官升一級,賞銀百兩!”接到張世華命令的數(shù)十名傳令兵,在對著張世華高唱了一個肥諾之後,便也不由這般在前線高吼道。
而正在前線廝殺衝城的數(shù)百兵卒聽到傳令兵這樣的高吼,在重賞和財帛的激勵之下,這些人也不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悍不畏死的便向著城牆衝去,甚至有的士卒還在這個時候爭搶起了攻城長梯的位置。
自然,在這樣猛烈的進攻之下,郟xian守軍在城牆上所組成的防線,自也是在短短的一刻鐘之內(nèi),便就被這些個悍不畏死的黑衣軍撕得粉碎。不過盞茶時間數(shù)以百計的黑衣軍士卒便高吼著殺上了城牆,並緊接著,對郟xian城牆上那些個膽敢負隅頑抗的守軍官兵們,展開了凜冽的屠殺。
……
“將軍大人,您看,此城已然是咱們的囊中之物了。”在城外,張世華的身旁,作爲(wèi)張世華親兵統(tǒng)領(lǐng)的李五,看到數(shù)以百計的黑衣軍士卒高吼著殺上城牆之後,自也不由這般對著張世華笑道。
而張世華聽到李五這話,在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之後,自也是擺手下令道:“傳我軍令,讓趙九他也率部壓上去,兩刻鐘之後,我要看到郟xian的城門,向我們敞開。”
“末將遵命!”聽到張世華這樣霸氣的話,李五面帶興奮之色的高唱了一個肥諾之後,便也不由高吼著讓身旁不遠處的旗手,站在高臺上對著趙九所在的位置打旗語。
而看到旗語,接到張世華命令的趙九,自也是在第一時間便依照張世華的命令率部殺了上去。故而也就在短短的一刻鐘之後,郟xian的城門便也就被兇悍的黑衣軍衝開。
而後,如同潮水一般的黑衣軍自也是高吼著衝進了城池。
顯然,郟xian的守軍在張世華的犀利進攻下,連半天時間都沒能守住,便讓郟xian縣城正式易主。
……
又是半個時辰之後,郟xian縣城之中彷彿小打小鬧般的巷戰(zhàn)也徹底結(jié)束。
故而在這個時候,郟xian縣城之內(nèi)一切安穩(wěn)之後,披甲戴胄面色威嚴的張世華,也不由在數(shù)百親衛(wèi)騎卒的簇擁之下,策馬挺進了郟xian縣城。
“末將等拜見將軍大人!”城門口,衝鋒在前、滿身鮮血的白希和趙二兩人在看到張世華策馬而來之後,彎腰單膝跪地,帶著身後的近千士卒這般對張世華拜道。
而馬上的張世華見此,面帶微笑的擺手讓兩人起身之後,便也不由轉(zhuǎn)身對著身後的李重三道:“重三,這郟xian乃是汝州治下縣城,你現(xiàn)在既然身爲(wèi)汝州知州,那名這郟xian在日後便也算是你治下之地。”
“所以這郟xian的民生事務(wù),便暫且拜託你了。”
“好教將軍大人放心,下官必會代將軍大人您,料理好郟xian的民生事務(wù)的。”聽到張世華方纔的話,李重三面色一正,便也不由這般信誓旦旦的對著張世華保證道。
而張世華聽到李重三這話,笑著到了一聲好之後,自也是對著周圍其他將官們放聲說道:“弟兄們,我想你們也都知道,不日之後我軍便將會與元蒙韃子有一場大戰(zhàn)。”
“所以留給咱們的時間也著實不多了。故此次出兵,我便是準備要一舉拿下汝州一州二縣之地的,就是不知諸位弟兄怕不怕這份辛苦了!”說完這話,張世華便也不由將目光周圍的那些個下屬將官們。
而那些被張世華目光掃到的下屬將官們,在相視一顧之後,卻也是趙九最先站出來對張世華拜道:“且不說攻城掠地本就是我等武人本分。但說我等受將軍大人您這般隆恩厚養(yǎng),又安能不以死效力。”說完這話,趙九也不由彎腰揖禮,對著張世華深深一拜。
而周圍其他將官見趙九這般,心受感染之下,自也是齊聲拜道:“我等皆願披甲執(zhí)堅,爲(wèi)將軍大人馬前之卒。”
“哈哈,好。諸位兄弟此言甚得我心意!阿九,你且點五百士卒留於此地,供重三他驅(qū)使,餘下人埋鍋食飯之後皆隨我西進討韃!”
“末將等,遵命!”聽到張世華這話,周圍諸將官,自也是這般齊聲高吼道。
……
傍晚時分,當(dāng)張世華率領(lǐng)著麾下的五千餘精卒,來到緊挨著汝州城的樑xian縣城東南方四十里處時。在汝州城,汝州知州、汝州達魯花赤和一衆(zhòng)州城官員也不由六神無主、心驚膽戰(zhàn)的商議起了‘抵禦’辦法。
說實話對於抵擋張世華那兇名在外的黑衣軍,這羣官老爺們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但是因爲(wèi)元蒙朝廷那無比嚴苛的律法在,這羣傢伙又不敢棄城逃跑,所以在不得不俱在一起想一個法子以求保住自己的性命。
畢竟這些天來,朝廷在各處砍的一顆顆高官大員的腦袋可是清清楚楚的告訴了這些個官員們。拼死守土尚有一線生機,膽敢逃跑絕對是死路一條。
因爲(wèi)就連身爲(wèi)湖廣行省平章政事的和尚(這是人名),都因爲(wèi)不戰(zhàn)而逃的失土之罪被朝廷砍了腦袋,就更加不要說他們這些個小蝦米了。
不過,有道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所以在面對張世華這樣一支,無論是戰(zhàn)力還是兵力都統(tǒng)統(tǒng)碾壓他們的軍隊時,這些個官老爺們聚在一起,商議了半個多時辰,愣是一條有用的辦法都沒能想出了。
……
“諸位大人,你們倒是說句話啊。這南陽府的黑衣賊都快把刀子……不都已經(jīng)把刀子架在咱們脖子上了。再不想出什麼法子來,咱們可就真的要沒命了!”半個時辰之後,當(dāng)汝州的知州王先明看到堂下坐著的那些個下屬們,還是一個個愁眉苦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之後,也終於是忍耐不住了。
故而在一聲長嘆之後,王先明看著堂下這些個下屬們,也不由這般用著近乎哀求的語氣懇求道。
而聽到王先明這樣的話,坐在王先明身旁的達魯花赤烏力吉也終於是忍耐不住了。故而在王先明的話音落下之後,烏力吉便也用著懇求的語氣說道:“諸位大人,咱們現(xiàn)在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啊!”
“所以,我在這裡也拜託諸位大人了。請你們給我烏力吉指一條活路出來吧,拜託諸位大人了。”說著這話,烏力吉便也不由朝著堂下諸人猛做了幾個揖。
然而堂下諸人見此,不但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反而將眉頭皺的更高了。
“大人,下官到有一個主意,就是不知能不能行。”在又沉默了差不多五分鐘之後,就在王先明和烏力吉即將失望之時,終於又一人站了出來,這般對著他們二人說道。
而二人見此,自也是忙擺手說道:“張判官,此時此刻正當(dāng)我等同舟共濟之時。所以有話直言便好。”
“謝兩位大人,既如此下官便也說了。”聽到這話,那姓張的判官先是抱拳謝了一恩,然後便也不由開口說道:“下官以爲(wèi),攘外必先安內(nèi)。所以若想要守城,則必先要以雷霆手段清除掉城中那些個心懷他想的高門大戶。”
說到這,這姓張的判官眼中一寒,便也不由將目光再次轉(zhuǎn)到了王先明兩人的身上。
而王先明兩人聽到這話,在相視一顧之後,二人眼中卻也不由相繼露出一抹精光。
沒錯,這姓張的推官說的很對。在對抗紅巾軍的戰(zhàn)爭中,某些個高門大戶某些情況之下,的確成爲(wèi)了紅巾軍的助力。
按說這兩者一個是地主階層,一個是因爲(wèi)壓迫而反抗求活的農(nóng)民起義軍,兩者之間本應(yīng)該有著極大矛盾纔對。但就像後世一個西方的外交家說的那樣,“世界本就沒有什麼永久的仇恨和友善,有的只是也只可能是永久的利益”。
“利益高於一切”這一點,無論放在哪一個時代,哪一個政權(quán)都是通用的。
就比如地主階層和無產(chǎn)貧民吧,這兩者之間的矛盾看似是血海深仇不可調(diào)節(jié)。但是在這個生產(chǎn)力不發(fā)達、民智又尚且未開的古代,兩者之間的矛盾其根源無非也就是土地問題。
當(dāng)國家太平,人口不斷增長、貧富差距日益拉大、土地兼併問題越發(fā)嚴重,致使現(xiàn)有的土地出產(chǎn)無法養(yǎng)活足夠數(shù)量的人口之後,改朝換代的大起義,自然也是必不可免的了。
所以與其說是元蒙朝廷的暴政和地主階級的貪婪剝削把人民逼上了死路,倒不如說是人口過多,導(dǎo)致社會經(jīng)濟全面崩盤。畢竟農(nóng)民軍起義的事情可不單單是發(fā)生在元朝,在漢人皇帝的統(tǒng)治之下這個社會不照樣也沒少出張角、黃巢之流嗎。
畢竟,土地兼併問題和人口增長問題對於封建王朝來講,本就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jié)。
當(dāng)然,也並不是說古代的皇帝都是笨蛋,連這一點都沒有看出來。恰恰相反,歷朝歷代的賢明帝王,對於這樣的兩個問題,其實看的都非常透徹。所以很多古代皇帝在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時,絕對不會忘的一點就是丈量土地。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其實也就是希望以國家稅收的方式,儘量的減少土地兼併。
但誰都能看得出這顯然是治標不治本的,不過也沒辦法。畢竟皇帝本身就是最大的地主,他本身就是這個規(guī)則最大的得利者。一個身處於規(guī)則之中,且又是整個規(guī)則最大得利者的人,顯然不可能做到治本的改革,更加不敢做治本的改革。
因爲(wèi)偉大的憤青皇帝王莽曾經(jīng)這樣做過,然後……他死的很慘。
畢竟你身處於規(guī)則之中,又從這個規(guī)則之中得到了足夠的利益,那麼你必然要遵守這個規(guī)則。否則,你必然會被這個規(guī)則撕成粉末,然後在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用世不得翻身。畢竟現(xiàn)實社會之中,可沒有一個人打爆一個星球的龍傲天。
故而,在這個時候,妥協(xié)或者是加入之中,便就是非常重要的了。
所以,當(dāng)這些個富得流油的高門大戶因爲(wèi)太過貪婪,而受到規(guī)則的反噬之時。爲(wèi)了保住性命的他們,自然也會選擇向農(nóng)民軍妥協(xié),或者乾脆加入農(nóng)民軍一起幹。
你不要笑,因爲(wèi)明擺著的現(xiàn)實告訴我們,在亂世之中加入農(nóng)民軍和他們一起幹一把的人,絕對比像農(nóng)民軍妥協(xié)的人少不到哪去。
畢竟,這些個高門大戶那個不是有錢、有糧又有人。這還不算,更加可怕的是,這羣土生土長的大戶們,在當(dāng)?shù)剡€有這遠超官府的威望。所以對於這些個豪強大戶來說,造反什麼的,簡直不要太簡單。
別忘了,當(dāng)年張世華可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並因此而起義的。如果說張世華是小說家之言,而不能讓大家信服的話,我就再舉個更牛的例子。這個例子的主人公就是同是元末梟雄的明玉珍。
明玉珍,正兒八經(jīng)的高門大戶出身。他們明家在他老家隨xian那簡直就是說一不二的地主豪強。這不,當(dāng)亂世來臨之後,這樣的高門大戶到最後不照樣是走上了起義軍的道路,甚至成爲(wèi)了一地之王。
所以當(dāng)紅巾軍殺來之後,凡是有個心眼的官員,大都知道要防火、防奸、防大戶。畢竟這些個大戶因爲(wèi)根基都在當(dāng)?shù)氐脑颍栽谵r(nóng)民軍打來之後,這些個傢伙搖身一變,絕對個個都是牆頭草。
尤其是像這樣及其不利於朝廷的一戰(zhàn),城中的一些個大戶人家爲(wèi)了保全自己,絕對不介意捅他們一刀子來向黑衣軍表忠心。當(dāng)然,一些個實力宏厚有能力結(jié)寨自保的大戶,在天下的大局沒有明朗之前絕對會選擇中立。
但那城中那些個沒能力結(jié)寨自保的可就說不定了。畢竟這樣的人,只要出一個,就足以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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