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樓一事暫告一段落,殤雀門也恢復以往的平靜。只是這十日來,池玉瑤不停的進進出出,偶爾還是大包小包帶著東西出門,也不知她在忙些什麼。
這大包小包裝的東西當然不是殤雀門的東西,可都是她研發的寶貝,什麼澱粉、澄粉、還有各類豆乾,她都一一運出去給方瑾逸看。
而且跟方瑾逸商量著,要把豆漿、豆乾、油豆腐這類物品一路銷售出去,開拓市場。
同時,她拜託方瑾逸找尋房子一事也終於有了下落。
“今天正好不好,玉瑤我陪你一同去瞧瞧房子,不遠前面桐街拐個彎就到了。”
近來,御福樓生意一天比一天興旺,按照池玉瑤所研製出的菜單也已經下放下去正是在御福樓上下運用廣泛。
客人見到菜單樣式,都是聞所未聞。都紛紛打聽這是出至哪位大家之手。掌管得意洋洋告訴用餐的客人,這是御福樓即將上任掌事出的秒方。
池玉瑤的名字,在御福樓多少也有人知曉,這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紛紛知道御福樓有位年紀輕輕,秒點子極多的掌聲。如今街上賣的豆乾、油豆腐據說也是這位池姑娘傳出去的。
現在衆人對池姑娘那是紛紛豎起大拇指,更有者打聽池姑娘是否婚配,想找媒人上門說親。
“好啊,正巧看賬本看的眼睛疼。”池玉瑤隨口跟方瑾逸一說想瞧瞧賬本,沒想到方瑾逸半天功夫就把這一年的賬本都搬到池玉瑤跟前。
“這幾日你都忙前忙後,一有時間就伏在案桌前看賬本,再仔細可別把身子搞壞了。”方瑾逸如今跟池玉瑤的關係更像一對兄妹,方瑾逸對池玉瑤好,她也很樂意。
“知道啦,所以我要儘快搬出來,這樣我纔不用來回奔波,唉,我都好久沒有睡懶覺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池玉瑤伸手接過方瑾逸遞給她的糕點,咬上一口。
“恩,李大廚真是越來越心靈手巧了。”上次心血來潮,跟李大廚切磋廚藝,結果池玉瑤一時嘴饞,跟李大廚合力高出個棗泥糕,這道菜如今是每桌客人必點的點心。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方瑾逸說的那房子的大門前。
綠色的籬笆牆築得有一米高,懷抱著兩扇木門,敲了敲門,裡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呀?”
“樑伯,是我,昨天約好今日要來看房子。”方瑾逸高喊道,裡頭一聽是方瑾逸的聲音,響起一陣慌亂腳步聲:“喲,原來是方少爺,馬上就來開門。”
門開了,裡面是一位藏青衣袍的中年男子,微微駝背,池玉瑤看他走路也有些跛腳。
“這前面是兩間大屋子,一間主屋,兩間客房。後頭呢,廚房、浴室、廁所也有;哦還有最後頭有三間小屋子,以前放些雜物什麼的,收拾下也能住個人。”樑伯一一給兩人介紹清楚。
“樑伯,你這屋子地理環境也好,怎麼想著要租出去呢?”池玉瑤瞧著樑伯好似就一人住。
“這房子原是
我當年賭桌上贏來的,現在年紀大了想回鄉下去,就想把房子租出去,賺點生計錢。”如果當年他憑著這套房子,也能討個好老婆,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孤家寡人。
“那樑伯,這套房子大概多少錢,要是租的話?”池玉瑤算了算身上除了之前方瑾逸給自己的二百兩,再加上近日豆腐錢也賺了不少,應該能付得起。
“姑娘,一年起租,一年就算五十兩。”樑伯伸出五個指頭,五十兩一年他要是不賭就過自己的小日子,那可是很瀟灑的一年了。
“五十兩?”池玉瑤思考這房子靠近御福樓,而且前院後院都有,五十兩還是很劃算。
“好,那樑伯我租下了,這是一百兩,我就先租兩年吧。”池玉瑤掏出一百兩的銀票。
“租賃的文書,方大哥已經委託衙門裡人去寫了,還望倒是樑伯簽字。”
“哎,那就多謝姑娘了。”樑伯拿著一百兩拱供手,感情還是房子最可靠。
解決房子的問題,池玉瑤心中的大石頭也算落地了。
“方大哥,我要先回去收拾東西,衙門那邊就拜託你了。”
“恩,你去吧,這邊我會派人幫你收拾乾淨,明日一早我在城門口接你。”方瑾逸至今不知池玉瑤住在城外哪一處,只聽說她住在一個朋友家不過一想到日後要跟池玉瑤朝夕相對,內心不知一陣喜悅。
“恩,好。”
兩人回到御福樓,池玉瑤跟掌櫃交代幾句,就騎馬匆匆往殤雀門趕。一到,她就快速把馬牽到馬廄,而且提起裙子就往屋裡跑:“姐姐,姐姐,你在嗎?”
池玉鳳在殤雀門幾乎不外出,每日都躲在房內跟著彩月一起刺繡,也許是刺繡讓她有了記掛,她漸漸走出休夫的陰霾,臉上也有了笑容。
“怎麼走得這麼急?瞧瞧滿頭汗,等會風一吹又要感冒了。”掏出帕子,拭去池玉瑤額頭的汗。
“姐姐,彩月。”池玉瑤激動瞧著兩人,“我找到房子了,明天我們就能搬進去。”
“房子?”池玉鳳放下手中的針線,“多少月錢?”現在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她們三個弱女子日後靠什麼來爲此生計。
“不貴,一年才五十兩。”池玉瑤滿不在乎。
“五十兩?”彩月張大個嘴巴,“五十兩,好貴,要是給我們,兩年不愁吃穿呢。”
彩月滿臉心疼的模樣,讓池玉瑤忍不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你家小姐不差這點錢,日後我去御福樓當掌事,你呢就在家照顧好姐姐,等賺了大錢,小姐給你置辦嫁妝把你嫁出去。”
“二小姐、您、又取笑奴婢。”一聽要嫁人,彩月一臉羞澀,瞧瞧臉都紅了。
“玉瑤,你去御福樓當掌事,整日拋投露面的,真是委屈你了。”說起這個,池玉鳳眼眶紅了,玉瑤還是未出閣的女子,本應該是自己照顧她,現在卻要她來照顧自己。
“姐姐,我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一點都不委屈。”抱著姐姐安慰,“姐姐,日後我們
兩個還有彩月,一定都會很快樂的生活著,我發誓。”伸出一手,卻被池玉鳳攔下來。
“好了,姐姐信你就如玉瑤說的,我們的好日子在後頭。”池玉鳳柔柔的笑起來帶出的淚花晶瑩剔透。
跟姐姐商量好,池玉瑤瞧著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當初出賀府走得急,什麼衣物都沒帶,如今身上穿的都是殤雀門給的,彩月已經端著木盆把之前的借來的衣物都一一洗淨,被褥也重新曬過,既然要走了,就要把一切收拾妥當,這樣纔是感激人家最合適的做法。
馬上就要走了,池玉瑤決定跟黎榮軒打個招呼再走,繞出住所,她直接去殤雀門的訓練場找疾風。
訓練場上,疾風一如既往帶著一羣小子苦練,每十五人一組身上揹著沙袋,繞圈跑,沒有跑步的人,也不閒著,正在地上做深蹲。
“疾風大哥,你家主子呢?我找他有事。”疾風見池玉瑤走來,連忙迎上來。
“池姑娘,主子他在前廳,你直接過去就行。”
“恩,那謝謝了。”池玉瑤揮手,腳步就朝著前廳走去。
“喂,你瞧什麼呢?”一旁驚雷瞧著池玉瑤的背影問道。
“我發覺,今日的池姑娘好像很高興。”他記得那日從賀府出來,池姑娘雖然一邊擔心著自己姐姐,但眼角眉梢卻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而今日卻比那日更加明顯。
“高興?她哪天不是這模樣?”驚雷哼了一聲,他跟池玉瑤接觸就一兩次,每次池玉瑤直接就一個兇巴巴的眼神過來,她對疾風就是和顏悅色,嚴重的差別待遇。
前廳,黎榮軒坐在椅子前,旁邊站著茹雪,正在給他把脈。
“門主,你只是受些風寒,我給您寫個方子,您吃了便好。”茹雪收起脈枕,門主這十日一直忙於事務,前些天更是跟白副主商討事情,一夜未睡,便感染了風寒。
“咳咳,無礙,你先下去吧,我還有些信件要看。”黎榮軒原本低沉的聲音,因爲風寒變得更加低沉。
見門主有意趕自己走,茹雪放下藥箱,忍不住握上門主的手:“門主,您這樣,我很擔心。”
“黎榮軒,臭王八,你在不在啊?”門外響起熟悉的喊叫聲。
“哐當”大門一下子被打開了,驚得屋內的兩人都靜止了,池玉瑤進門就看到茹雪的大白手握著黎榮軒的爪子,不知怎麼有些刺眼。
“喲,約會呢?”池玉瑤回頭望了望,“我會不會打擾到兩位?”
調戲話語讓兩人立馬回神,茹雪如同被針扎一樣,連忙放開自己手,低頭拿起藥箱。
“屬下告退。”說完,低頭就往門走去,她略過池玉瑤的時候微微放慢腳步,如果她不出現該有多好,心中輕嘆一聲,加快腳步離開。
一時間,房內就剩下兩人,氣氛有些僵硬。池玉瑤的臉掛著戲謔,黎榮軒的臉掛著寒霜。最終還是被黎榮軒的咳嗽聲所打破。
“咳咳。”清了清難受的嗓子問她,“找我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