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歇息的,池玉鳳手墊在後腦勺雖躺在牀鋪中,但卻半點睡意都沒有。
小院內,澤英四人圍坐在一起正在烤火,澤珊拿著年裡池玉瑤炒的瓜子,拿出來給大家磕。
這大家一邊感嘆這一年的生活經歷,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澤華跑去開門:“黎門主,你怎麼來了?”
黎榮軒身後站著疾風還有白烈笙,卻唯獨不見跟屁蟲驚雷的身影。
黎榮軒微微一笑:“瑤兒,可在?”他要努力維持住白天的那股子威嚴。
“二小姐他們去集市看花燈去了?黎門主來的時候,可沒見著?”澤華把三人迎進小院,給三人倒上熱茶,暖暖身子。
“進城的時候,就看到到處都是人,所以我們走小路來的。”疾風解釋道。
“哦,黎門主,二小姐剛出去沒多久,黎門主去街上應該可以尋得到她。”
“恩,那疾風走吧,烈笙你就留在這裡。”黎榮軒點頭,帶著疾風出門了。方纔他看了一圈沒發(fā)現彩月的身影,估計跟著玉瑤一起去看花燈了。
玉瑤老是怪自己不給疾風跟彩月創(chuàng)造機會,今天他特意把驚雷就在門中,帶著疾風跟白烈笙一道出門。
白烈笙早就跟澤華幾個混熟了,如今自己的頭跟他們的頭都是比較親密的關係,他也沒必要在人跟前擺譜,痛痛快快就答應下來了。
“白副主,這是元宵,二小姐特意給你們留的,天氣冷,暖暖身子吧。”澤珊從廚房端出一碗元宵送到白烈笙跟前。
白烈笙依舊一身騷包的粉衣,可相比以往濃妝豔抹的面容,今兒可是乾乾淨淨顯得異常秀氣。行爲舉止也跟江湖上傳言的不同。
“多謝姑娘。”白烈笙接過,熱乎乎的吃完,很隨意的抹了下嘴巴。
“澤珊,你去瞧瞧大小姐睡了沒,大小姐夜裡要起來喝水,記得往壺裡加點熱水。”澤英起身叮囑澤珊。
澤珊點頭,跑進池玉鳳的房間,見池玉鳳呼吸平穩(wěn)看樣子已經睡了,於是小心翼翼的拿出銅壺去廚房裝水。
“怎麼池姑娘沒去看花燈?”白烈笙問的很小心,生怕有一絲不妥。
“咱,大小姐向來不喜熱鬧,很早就歇息了。”澤華隨意回答一句,絲毫沒聽出任何問題。
倒是坐在一旁的澤律跟澤英對視一眼,白烈笙跟大小姐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怎麼偏偏白烈笙關心起大小姐了呢?
“噼啪、噼啪。”柴火爆開的聲音,讓有一絲尷尬的氣氛得以緩解。
白烈笙低頭吃著碗裡的元宵,他好想問了不該問的話,那位澤律公子的眼神過於犀利。
而另一邊,黎榮軒終於找上正和幾個小孩玩的不亦樂乎的池玉瑤跟彩月。
“瑤兒,瑤兒。”黎榮軒一路飛奔而來,看到池玉瑤就大叫起來。
“黎、榮軒你怎麼來了?”池玉瑤一驚,連忙上前拉住黎榮軒的衣襬,“你不要命了,大喊大叫的,哪裡還有門主的模樣?”
“呵呵呵……”黎榮軒不言,只是使勁傻笑
。
那模樣,引得彩月疑惑打量。池玉瑤生怕被彩月看破,連忙把彩月推到疾風跟前。
“疾風,帶彩月去別處逛逛,我跟你家門主有話說。”
彩月被池玉瑤推的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幸好疾風眼疾手快上前接住彩月。彩月條件反射後往後一退,疾風皺眉,大手一伸把彩月撈了回來。
“不許躲我。”疾風直接霸道宣佈。
彩月不語,只是咬著脣,手指絞著衣襬,心通通直跳。
“行了,去別處秀恩愛,快走快走。”池玉瑤如同趕鴨子一番,把疾風跟彩月趕走,而後拉著黎榮軒進了一家餛飩店,要了兩碗餛飩。
“玉瑤,你真好,知道我還沒吃晚飯。”黎榮軒衝著池玉瑤憨憨一笑,就捧起熱餛飩狼吞虎嚥起來。
“慢點吃,我又不搶你。”池玉瑤搖頭,把自己未動那碗餛飩一半都撥到黎榮軒的碗裡。
“玉、玉瑤你怎麼不吃?”黎榮軒嚥下餛飩,問。
“我不餓,你吃吧,多吃點。”池玉瑤微微一笑。
疾風走在前頭,彩月低頭瞧著自己的腳尖,一步又一步的跟前,氣氛沉默極致。
“彩月……”突然疾風回頭,瞧著又退後幾步的彩月,他顯得一陣無力感,“彩月,你可否還在怨我?”
“彩月不敢。”
又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話,疾風都要快抓狂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現在說什麼都挽回不了了。
“疾風大人,要是沒事,我們還是回去吧。彩月出來久了,擔心大小姐。”彩月淡淡回答,這樣美麗的花燈節(jié),自己卻無心欣賞。
疾風瞧了彩月半天,最終還是無奈妥協:“好吧,我送你回去。”
“那,彩月謝過疾風大人了。”
彩月欠了欠身,而後快速加快腳步往家中趕去,彷彿疾風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跟他快速拉開距離。
彩月進門的時候,方纔的人還在烤火併未離去,看到彩月進門,澤英一臉驚訝。
“彩月,你怎麼回來了?”
“我擔心大小姐,所以就回來了。”終於見到熟悉的人,彩月的身心也放鬆下來。
彩月獨自去了大小姐的房間,而此刻門口正是姍姍來遲的疾風。方纔人潮擁擠,等他擠出的人羣的時候,發(fā)現早已不見彩月的身影,他擔心彩月出事,就一路飛奔而來,正巧看見彩月進房間的背影,一顆心逐漸平靜下來。
“疾風公子,過來烤烤火吧,天氣寒冷。”澤律開口,起身給疾風讓出一個座位。
疾風道謝之後,挨著白烈笙坐了下來,一左一右的數人望著篝火堆,都默默無語。
“瑤兒,我們出去逛逛吧,我這肚子吃的有點飽。”池玉瑤點了兩碗餛飩最終全數進了黎榮軒的肚子裡,眼下黎榮軒揉著肚子,發(fā)現撐得慌。
“出去人來人往,有什麼好逛的。”池玉瑤白了一眼黎榮軒。
“玉瑤,你可是怪我,我夜晚性子跟白天相差太大,給你丟臉了?”黎榮軒身子往前,
抓上池玉瑤小手,有點委屈道。
傻子,真是個大傻子。池玉瑤瞧了一眼黎榮軒,現在的他倒向一個討不到糖的孩童一般,只要自己一鬆手,他就失去了機會。
“不管,白天的阿軒還是夜晚的阿軒,那都是我的阿軒,有區(qū)別嗎?”池玉瑤笑瞇瞇,手反握上黎榮軒的。
“呵呵,這話我愛聽。”黎榮軒的臉上陰轉多雲,記憶中這還是玉瑤第一個跟自己說這樣話。他內心可歡喜了。
“好了,好了,這裡還有外人看著,你長得兇眉兇目的,你還是小聲點說話,以免被人發(fā)現。”池玉瑤拉著黎榮軒起身,又腰間摸出幾個銅板,“掌櫃的,錢放桌上了。”
兩人手拉手出了餛飩店,池玉瑤瞧了瞧附近,也沒發(fā)現疾風跟彩月的聲音,他們估計先回去了。可這一回頭,黎榮軒又不見了。
池玉瑤快步擠進人羣,嘴裡喊到:“阿軒、阿軒。你在哪裡?”
“瑤兒、這裡、這裡。”終於,池玉瑤在一個攤位前,找到了黎榮軒。
“你在這裡做什麼?”池玉瑤瞧了一眼攤位,這不都是女孩子用的香囊掛扇。
黎榮軒不說話,只是就著燭火,開始對著滿滿的香囊挑挑揀揀,最後他終於挑中一個圓形香囊:“這個多少錢?”
“五文錢。”老闆說道,黎榮軒掏出五文錢,然後手上拿著香囊去給池玉瑤獻寶。
“瑤兒,這個,這個送你。”
望著一臉憨笑的黎榮軒,池玉瑤方纔找不到他的怒火頓時消散,夜晚的黎榮軒雖然性子耿直有時候還會說錯話,可他卻能大大方方的表現出自己對池玉瑤喜愛。
“瑤兒,你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香囊嗎?”黎榮軒爲難,他也不知女兒家歡喜什麼,本來想從門中的藏寶庫找些貴重物品,可一想到池玉瑤不喜這些,所以他纔想到去集市挑選一樣送給池玉瑤。
“沒有。”池玉瑤速度接過,“你還是第一次送我禮物呢。”怎麼鼻子有些酸,這麼容易就沒感動了?池玉瑤你也太沒出息了。
“呵呵,瑤兒你喜歡就好。”見池玉瑤歡喜,黎榮軒也跟著歡喜起來。
池玉瑤把香囊收好,然後在攤位前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類似平安符的東西。
“這個,給你。日後你掛在身上可保你平安。”池玉瑤直接就給黎榮軒掛上,黎榮軒笑嘻嘻就把平安符放入裡衣內。
“玉瑤送我的平安符,我一定日日夜夜都帶著,絕對不會拿下來。”
“恩。”池玉瑤點頭,而後快速把香囊系在腰際,“你送我的香囊,我也隨身掛著,絕不拿下。”
“那我們可說好了,無論日後發(fā)生任何事情,咱這平安符跟香囊,可要一輩子都掛著。”
“恩,一定。”
漫天星光下,簡單的定情信物,卻代表了兩人此刻最強烈的感情,兩天站在攤位前,笑容可掬。連攤位老闆都感受兩人之間的甜蜜之情,唉,年輕真好。
燈火闌珊、美人如玉、公子倜儻、許下諾言,便是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