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你去廚房給黎公子跟白公子添上碗筷,再去把燉的湯端兩碗過來,這天氣寒冷讓他麼喝了暖暖身子。”
“是,彩月知道了。”
“咳咳,白副主你今兒來幹什麼呀?”池玉瑤這是明知故問。
“呵呵……我聽說今兒是你姐姐的生辰,所以過來瞧瞧、瞧瞧。”白烈笙越說越小聲,平時在操練場那麼雙眼睛盯著他,他都面不改色,今天這裡才幾個人就把他瞧出一身汗。
“瞧瞧?恩,這生辰可不能空手來,阿軒你跟白副主可有帶禮物來?”
“玉瑤,不許胡鬧。”池玉鳳出聲,自家人也就算了,怎麼動手問別人要東西呢。
黎榮軒笑了笑,從出門到進(jìn)門他手上一直拿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這是一幅字畫,還請玉鳳姑娘笑納。”黎榮軒知道,瑤兒姐姐喜歡舞文弄墨,所以挑了一幅字畫送來。
“字畫?我瞧瞧?”池玉瑤接過,打開字畫,不錯大氣磅礴,“姐姐,瞧瞧這字畫。”
池玉鳳湊上前一瞧,很是歡喜:“黎公子,有心了。”
這黎榮軒送完東西,自然要輪到白烈笙,所以在場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飄上白烈笙,搞得剛剛鬆懈神經(jīng)的白烈笙又緊張起來。
“玉、玉鳳姑娘,我這裡有一枚戒指,還請收下。”白烈笙掏出衆(zhòng)人已經(jīng)很熟悉一個小盒子。
哦,還是原來那枚傳家寶戒指,不過大小姐什麼時候還過去的?澤琦幾個摸著下巴在思考。
池玉鳳自然知道,盒子裡是什麼,她遲疑片刻,還是伸手:“多謝白公子。”在這種場合如果她不接,那會讓白公子很難堪。
池玉瑤暗地裡捅了下黎榮軒,黎榮軒低頭,就看到池玉瑤擠眉弄眼。
瞧瞧,人家的手段,又是天天送禮、送傳家寶的,你什麼時候也送我個啥?
黎榮軒挑眉,上次我不是說過,瑤兒如果想要禮物,我可以把自己當(dāng)成禮物送給瑤兒。
池玉瑤努嘴,黎榮軒你不正經(jīng),我不要理你了。
黎榮軒悶笑,瑤兒,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池玉瑤扭頭,我現(xiàn)在不想理睬你。
黎榮軒真是越來不正經(jīng)了……
此時,彩月進(jìn)門給黎榮軒白烈笙加了碗筷,另外再把燉湯放在兩人的跟前。
“兩位公子,請慢用。”彩月說了一句,而後回到座位之上。
“阿軒,疾風(fēng)大哥怎麼沒來?”池玉瑤的問題,讓正在喝湯的黎榮軒差點(diǎn)嗆到。
“他跟驚雷有事出去了,過些天我?guī)^來。”黎榮軒解釋道,他自己明白池玉瑤的用意。
“那成,那大家繼續(xù),這菜涼了可不好吃。”
池玉瑤招呼衆(zhòng)人繼續(xù)用膳,她瞧了一眼彩月,小丫頭的表情明顯很落寞,可還要故作鎮(zhèn)定。唉,這彩月跟疾風(fēng)就是太彆扭,哪像白烈笙跟姐姐一般痛痛快快的。
吃過午飯,池玉瑤拉著黎榮軒不知去哪裡閒逛了,池家小院裡石桌上放著一壺茶,兩個杯子。
池玉
鳳跟白烈笙面對面坐著,池玉鳳坦然自若倒是白烈笙小心臟跳個不停。
“白公子?可是飯菜不合口味?”池玉鳳見白烈笙左右晃動,心神不寧的樣子關(guān)切的問道。
“沒,沒有,很合胃口。”白烈笙說的肯定。
池玉鳳點(diǎn)頭,“那白公子,方纔人多,這枚戒指……”
“玉鳳姑娘,你能不在拒絕我嗎?”白烈笙見池玉鳳又要把戒指退給自己,連忙搶話。
池玉鳳一愣,如果收下這枚戒指,那就意味著她跟白公子的關(guān)係?目光不由的飄上白烈笙。
對面的白烈笙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素淨(jìng)純色的衣袍,以往四處飛舞的長髮今日也梳的整整齊齊,身上也沒有胭脂水粉味跟他以往的打扮完全就是兩個風(fēng)格。
他努力在改變自己的形象,就是爲(wèi)了讓池玉鳳能夠看到,認(rèn)可自己。
“白公子,你要知道我嫁過人。”池玉鳳聲音微弱。
“我不在乎。“白烈笙知道池玉鳳不如池玉瑤那樣思想開放可他真的不在乎。
“即便你不在乎,你的家人也會在乎。”池玉鳳擡頭,神色激動。
白烈笙淡淡一笑:“我的雙親早在十年前就雲(yún)遊四海去了,我到現(xiàn)今都不知道他們在哪兒而且我喜歡誰,要跟誰在一起,即便是雙親也不能夠阻止我。”
“白、公子。”白烈笙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可池玉鳳卻聽出了他的真情實(shí)意。
“姐姐、我回來了。”門口,池玉瑤飛奔而來,就撲到池玉鳳身上,“姐姐你跟白公子聊的如何?”
池玉瑤怎麼瞧著兩人神情不對勁吶?難不成,姐姐又再次拒絕白烈笙了?
“姐姐、白副主送你的戒指你怎麼不帶上?”池玉瑤瞧著桌上一個盒子,就猜出姐姐肯定又要退還。
池玉瑤直接把盒子打開,然後拿出戒指直接往池玉鳳左手無名指上套去:“姐姐,你瞧瞧這寶石戒指真好看。”
說罷,還把抓著池玉鳳手往白烈笙跟前湊,“白副主,你覺得我姐姐帶這個戒指好看不?”
“好看,好看,真好看。”白烈笙內(nèi)心一喜,還是池玉瑤有辦法。
“玉瑤……你怎麼能……”池玉鳳想把戒指從手上摘下,可池玉鳳握住自己的手,動彈不得。
“姐姐,你聽我說。”池玉瑤雙手緊握住池玉鳳的左手,“姐姐,你爲(wèi)什麼就隨自己的心一次呢?”
“隨心?”池玉鳳有些不解。
“即便玉瑤有能力讓姐姐一輩子不湊吃穿,但終究一日玉瑤會離開姐姐,我不想日後姐姐一人孤孤單單的,人活一世找到一個真正疼惜你的人不容易,白副主有這個心,姐姐何嘗不給他一個機(jī)會呢?哪怕,我說的哪怕最後跟白副主沒有走到最後,那姐姐你就回來,玉瑤的雙臂永遠(yuǎn)爲(wèi)姐姐敞開。”
池玉瑤每說一句,池玉鳳就掉一行淚,玉瑤爲(wèi)何總是替自己著想著,從賀府出來快一年時間她這個做姐姐不但沒幫上任何忙,反而一直給玉瑤添麻煩。
“姐姐,不哭。”池玉瑤輕輕拂
去池玉鳳臉上淚珠,“姐姐、我跟你姐妹,血濃於水。只要姐姐過得好,妹妹我纔會開心。”
池玉鳳已經(jīng)泣不成聲,對面玉瑤,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自私,總想著自己的感受。
“白大哥,我就把姐姐交給你,日後還望你替我照顧姐姐。”池玉瑤扭頭,衝著白烈笙喊了一句。
白烈笙一頓神色複雜,池玉瑤牽著池玉鳳的手,而後送到白烈笙右手中,白烈笙緊緊抓住池玉鳳的手,他感激瞧了一眼池玉瑤:“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玉鳳姑娘的。”這一握,便是一生。
“行了,白副主你可別得意,我說過想當(dāng)我姐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要加倍、不百倍對我姐姐好,要讓我姐姐天天笑著生活,不然我這一家子絕不輕饒你。”池玉瑤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讓白烈笙連連求饒。
兩人的滑稽模樣,終於讓池玉鳳破涕而笑,望著自己跟白烈笙緊緊相握的手,或許這是一頁新篇章。
“姐姐,你知道這叫什麼嗎?”池玉瑤指著兩人緊握的手道。
“什麼?”
“我在書上看過一句話,持之之手,與子偕老。大概意思就是現(xiàn)在姐姐這樣。”
持之之手,與子偕老?衆(zhòng)人無意默唸這一句,多想快點(diǎn)找到偕老之人。
“彩月,彩月,你怎麼坐在這裡,姐姐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池玉瑤,剛出房門就看到彩月坐在院中正在跟小墨狐玩耍。
如今的小墨狐退去胎毛,長出一身烏黑髮亮的毛,而且身形也比以前大了一倍四個爪子也比之前鋒利許多,不過它還是最喜歡窩在彩月懷中,然後彩月給它梳毛。
“大小姐跟白公子出去了,一大早馬車就來接了,說是去聽?wèi)颉!辈试骂^也不擡,說道。
自從上次池玉鳳在池玉瑤的勸說之下,半推半阻的接受了白烈笙。那白烈笙喜得跟什麼似的就差沒去山頭大吼大叫。
不過,此後白烈笙基本天天出現(xiàn)在池家門口,然後帶著池玉鳳賞花吟詩聽?wèi)颍凑磺薪憬阆矚g的東西,白烈笙都會帶著姐姐去,不過看著姐姐臉上越來越明亮的笑容,她就知道姐姐怕是也喜歡上了白烈笙吧。
畢竟白烈笙花言巧語,以前就不知迷過多少女孩子,像姐姐這樣單純的女子還不是一下子就深陷進(jìn)去。可池玉瑤可冤枉白烈笙了,他每次出去跟打扮可正常了,倒是池玉鳳說讓白烈笙不用那麼刻意,平時怎麼穿衣打扮就怎麼來。
聽得白烈笙幾乎熱淚盈眶,瞧瞧什麼叫善解人意?跟池玉鳳相處越久瞭解越多,白烈笙這心就越是歡喜,也不知從哪天起,他的心裝的滿滿的都是她。
偶爾白烈笙還會想,如果他在池玉鳳沒有嫁入賀家之前,自己就遇到了她?那麼她會不會選擇跟自己在一起,然後成親生子,三年的時間說不定他們的孩子都已經(jīng)滿地跑了。
望著旁邊笑語嫣然的池玉鳳,內(nèi)心突然感嘆,還好,現(xiàn)在也不算晚。他們有一輩子的相處時間,感謝上蒼讓他孤單活了二十一年之後,生命中突然多了一個重要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