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別墅周圍的景觀燈錯落有序,在庭院裡停好車,夕柔推開車門走下,偏過頭視線落在旁邊的黑色路虎上,眼底細微波動。
他晚上不是有應酬嗎?這麼早就回來了?
挑眉掃了眼三樓,望著那一抹昏暗的燈光,緊了緊手中的皮包,夕柔緩緩低下頭。這個點,他會是在等她歸來嗎?
客廳裡亮著一盞水晶壁燈,並沒有看到人,夕柔徑自朝樓梯口走去,卻聽身後驀然有人出聲,“少奶奶,您回來了。”
聽到庭院裡有汽車的聲音,管家從廚房裡走出來,語氣恭敬問道,“太太吩咐廚房給您準備了宵夜,您現(xiàn)在吃,還是送上去?”
“謝謝,我不餓,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夕柔俏臉染著倦色,嘴角微微透著笑意,朝管家輕聲道謝過後,轉(zhuǎn)身沿著樓梯上去。
每次家裡有人晚歸,陳月都會細心地吩咐廚房給他們準備宵夜,對她也不例外。陳月待她像女兒,這份情感,她能真實的感應到。
樓梯間鋪著厚重的白色地毯,將腳步聲全部吸附。站在樓梯口,擡起的視線落在牆上的壁燈,夕柔嘴角滑過一絲淺笑。
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裡亮著牀頭燈,卻看不到人影。夕柔將包放下,走到門打開兒童房,小牀上並沒有看到小小。
在房間裡找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凌逸琛,夕柔微微詫異,目光卻被書房裡桌上開啓的筆記本電腦吸引住。
以前凌逸琛也會將做不完的事情帶回來,不過,最近淩氏好像沒有什麼大項目啓動,按理說這男人用不著加班吧?
除非…… шωш◆тт kan◆¢O
回過頭朝門口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夕柔走到轉(zhuǎn)椅上坐下,伸手拿過鼠標,微微一動電腦屏幕自動退出屏保狀態(tài)。
文檔標題印入眼簾,夕柔眼底閃過欣喜,果然是市金融中心項目拆遷的計劃方案書!
要是平時,她會非常有原則不碰凌逸琛的東西,畢竟他們站在不同公司的立場上,是競爭對手。
但是,這次市金融中心項目需要面對大規(guī)模的拆遷工作,夕柔心底很沒有把握,她知道這男人一直都比較有辦法。
參考一下,應該也沒關係了啦!
一邊地安慰自己,一邊快速滑動鼠標瀏覽,夕柔看了這份詳細分解的方案書,很多困惑她的問題瞬間豁然開朗。
門口,男人頎長的身材半倚在門欄,心情倏然變得極好。
挑眉落在書桌前的那抹身影上,凌逸琛嘴角的笑意昂然,夕柔專注起來,可以把周圍的一切都忘記了。
包括,目前的行爲。
“這份拆遷方案書怎麼樣?”凌逸琛俯下身,雙手落在書桌邊沿,將夕柔圈在懷裡,薄脣貼在她耳邊低問。
熟悉的聲音響起,她後背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夕柔正看到重點處,頭也不回答道:“真不錯!原來還可以這麼做!”
“哪裡不錯?說說看……”
凌逸琛挑眉,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嘴角勾起的笑容,禁不住低下頭,輕嗅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心尖劃過一絲癢癢。
夕柔完全沉浸在他的方案書裡,擡手指向屏幕,好看的眉毛微挑,興奮說道,“你看,拆遷以測繪的原房屋建築面積計算,重點涉及住宅貨幣補償和產(chǎn)權調(diào)換的其他補償費用,如果按貨幣補償計發(fā)一次,產(chǎn)權調(diào)換計發(fā)兩次……”
驀然回過頭,盯著抵在鼻尖的這張勾著魅笑的俊臉,愣怔了一下,夕柔嘎聲而止,突然想起什麼。
這混蛋,什麼時候站在她背後的?
不對,重點是,她偷看人家東西被抓了!
嗷嗚~~~~
“說,繼續(xù)往下說。”凌逸琛挑眉,嘴角勾的弧度加深。哼哼,這小女人終於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了!
“呃……”
夕柔俏臉閃過一抹尷尬的紅暈,不過恢復得很快,輕咳一聲,開口道,“那個,我?guī)湍憧纯矗氵@裡面有沒有錯別字。”
“哦?”
被人家抓了現(xiàn)場,她還能淡然狡辯?
凌逸琛盯著她的眼睛,黑亮的雙眸染著淺笑,故意出言她,“韓總,那你找到錯別字了嗎?”
“……”
夕柔俏臉瞬間躥紅,無語地瞪了他一眼,臉頰火燒起來。這混蛋,明知道她在幹什麼,就不能給她個臺階下嘛!
伸手推開俊顏染笑的凌逸琛,夕柔紅著臉,起身往外走,“我去洗澡。”
看著她落荒而逃,凌逸琛不以爲然笑了笑,轉(zhuǎn)身坐進轉(zhuǎn)椅裡,將剩下還沒弄完的東西繼續(xù)寫進去。
回到臥室,夕柔臉頰還在發(fā)燙,果然她不是做商業(yè)間諜的料。打開衣櫥拿了條浴袍,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身上的燥熱褪去。
吹乾頭髮出來,凌逸琛已經(jīng)躺在牀上等她。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夕柔薄脣微抿,微地眨了眨眼睛,邁開步子走到牀的另一側(cè),掀開被子躺進去。
“美人,還要幫我找錯別字嗎?”
凌逸琛調(diào)侃的話音剛落,夕柔便被拉進懷裡當抱枕,有力的手臂緊緊圈在她的腰上,她口中的驚呼聲盡數(shù)嚥下。
“凌逸琛,你放開,我,我要睡覺了。”
那雙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壓下來的男人,嘴角那抹笑分外迷人。凌逸琛灼熱的氣息拂過面頰,夕柔心尖禁不住發(fā)抖。
牀頭燈灑落的光線柔和,凌逸琛雙臂撐在她的身側(cè),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裡眼神溫柔,輕聲叫喚她,“夕柔。”
夕柔挑眉看他,觸及凌逸琛眼底的那抹炙熱,禁不然別開眼看向窗外,聲音冷了下來,“凌逸琛,我累了,休息吧!”
凌逸琛眼神黯了黯,指溫熱的指腹尖在她的臉頰輕撫,語氣低低,“你還在生氣?”
回過頭,夕柔眼底一片清冷,直勾勾盯著他那雙黑亮眼眸,淡淡反問道,“我不該生氣嗎?”
半響,凌逸琛還是鬆開鉗住她的手,加速的心跳緩慢平穩(wěn)下來,擡手將牀頭燈滅掉。
側(cè)身躺在她的身邊,凌逸琛將俊臉埋入夕柔後勁發(fā)間,呼吸著帶著她體香的空氣,低喃道,“別生氣,我讓你睡就是。”
一整晚,她幾乎都沒閤眼,盯著窗外的彎月神遊。直到天快亮時,那抹月亮掉下山,她才稍微閉了閉眼睛。
再度清醒時,窗外大亮,身邊的男人已經(jīng)離開。夕柔去浴室洗漱,換好衣服下樓。
一樓客廳,凌家父子倆正坐在沙發(fā)上收看早間新聞,電視裡播報員的聲音,準確無誤落進夕柔的耳朵裡。
“昨天晚上九點四十分左右,滄海大橋高速路段一輛黑色小轎車撞斷兩根橋墩後,衝入河中,車上兩人不幸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