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副局,再喝一杯嘛。?.t.”
一個穿著暴露的陪酒女郎手裡端酒,正倚靠在謝曉路身,吐出的話語聲線妖嬈嫵媚。這種場合,男人們喝酒的時候,總喜歡這一套。
瞥了那個女人一眼,俞尚年眼底閃過厲色,薄脣瞬間緊抿,垂在身側(cè)的雙手已握緊成了拳頭。
有人先她一步,夕柔跨步前去,擡手下力道落在陪酒女郎的手臂,瞬間將她拽開,聲音硬冷,“請讓一下!”
嘶
陪酒女郎感覺手臂傳來一陣刺痛,挑眉落在夕柔俏臉,見她目光冷厲,頓了頓,訕訕離開。今晚能出現(xiàn)在這裡的人,她們得罪不起。
在場的人都是官場和商業(yè)圈子裡權(quán)貴人物,夕柔和謝曉路的關(guān)係自然不用言說。深吸一口氣,謝曉路緩解掉那陣頭暈,擡頭看她。
既然夕柔想要把人帶走,喝酒,那是必然的。
再說了,誰不知道夕柔和凌逸琛的關(guān)係。以前幾位老總見過的凌逸琛,他總是高高在,畏憚淩氏在行業(yè)內(nèi)的實力,今晚總得出口氣。
平時夕柔應(yīng)酬喝酒不多,她的酒量一直深藏不露,所以那些男人們起先輕敵,等他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然被灌的七葷八素了。
俞尚年不禁偷笑,他們不知道夕柔的酒量還敢放言,看著陣勢,夕柔是在打一圈都沒問題!
包廂的門被打開,曹鬱走了進(jìn)來,睇了眼俏臉酡紅的夕柔,伸手徑自倒了杯酒陪笑朝沙發(fā)裡的衆(zhòng)人敬過去,仰頭喝掉。
“衆(zhòng)位領(lǐng)導(dǎo)和老總都喝好了嗎?”夕柔手裡端著半杯白酒,衆(zhòng)人面面相覷,卻沒人敢出來應(yīng)戰(zhàn)。
以爲(wèi)女人不能喝酒嗎?!她低低一笑,隨後將酒杯放下,“大家繼續(xù)喝好,對不起,失陪了,謝副局醉得不輕,我們先走一步。”
“等等!”
一道聲音響起,從人羣微晃地站起個人來。夕柔挑眉看去,那可不是陳明傑的舅舅,謝曉路的同級同事吳希嘛!
意識到什麼,夕柔紅脣瞬間抿起,她盯著轉(zhuǎn)身拿大茶杯的吳希,黑亮的眸子輕瞇起來。
嘭
一聲脆響,一隻通透的大玻璃杯擺在茶幾。吳希擰起旁邊的白酒,嘭的一聲開啓,咕咚咕咚往大玻璃杯裡倒,一瓶直接裝滿。
吳希笑吟吟的走過來,手持酒杯遞到夕柔面前,“韓總,你想要帶走謝副局,也行,得先把這杯幹了!”
包廂裡酒氣熏天,那些男人們顯然喝高了,吳希此話一出,紛紛想看美女喝酒香豔的畫面,瞬間附和起鬨。
“幹了,幹了!”
“對,幹了讓你帶走謝副局。”
“對對對,喝完我們同意你把人帶走。”
喝完才能把人帶走?夕柔瞬間沉下去,這分明是整她!
男人一個健步跨過去,擋在夕柔身前。
掃了一眼,曹鬱眼底閃過銳利,轉(zhuǎn)而笑道,“各位領(lǐng)導(dǎo),各位老總,你們看,韓總她的酒量不好,要不由我代韓總喝,可以嗎?”
他這可是給彼此找個臺階下,否則,哪裡凌逸琛記仇追究起來,估計他們得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吳希挑眉看來,嘴角的笑容戲謔,“韓總又不想把人帶走了?”
操!
找死!
曹鬱深邃的黑眸閃過厲色,剛要有所動作,夕柔按住他的手。指尖的力道不輕不重捏了下他的手掌,這種暗號彼此熟悉。
先前打了一圈過去,雖然他們只有十來個人,那杯子分量不容小覷。以她的酒量,這杯白酒下去還不至於醉倒,只是恐怕腦袋要難受。
然而,眼前這一幕至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想到凌逸琛說謝曉路在官方會被整,今晚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謝曉路帶離這裡。
盯著眼前的吳希,夕柔俏臉微擡,那雙黑亮的眸子輕輕瞇起。她端起那杯酒,再次確認(rèn)道“這杯喝完可以嗎?”
他們聽了曹鬱的話,選擇明哲保身,衆(zhòng)人看向出主意的吳希,自然不會在強求夕柔喝那杯一瓶量的高度白酒。
夕柔俏臉平靜看不出喜怒,但冷冽的黑眸始終讓人覺得壓迫。
吳希不經(jīng)覺蹙了蹙眉,可礙於他挑起的頭,又不能博了自己的面子,肯定道“對,這杯喝完!”
話已至此,夕柔要是不喝這酒,眼前這位肯定沒完沒了。她實在沒有精力與他鬧下去,喝了酒後她很容易疲乏,只想著早點將人帶走。
曹鬱黑沉的眼眸盯著她,眼底有幾分擔(dān)憂。雖然知道她酒量好,但顯然夕柔前面已經(jīng)打過通關(guān)。
夕柔對他微微一笑,眼神讓他放心,張口含住杯沿,濃烈刺鼻的白酒順著她仰起的脖頸,咕咚咕咚灌下去。
眼見她一口氣往下嚥,那些人全都傻了眼,誰他瑪?shù)模€敢再在夕柔眼前叫囂!
四人走出包廂,夕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將胃裡涌起的酒氣穩(wěn)住。曹鬱安排酒店裡的車,讓人直接送俞尚年和謝曉路回去。
“三兒,感覺怎麼樣?”
俞尚年和謝曉路倆人離開,曹鬱把她拉回二號包廂,叫來服務(wù)生急忙讓人送薄荷茶,給她醒酒。
“沒事。”夕柔輕聲應(yīng)了下。
曹鬱見她眼目清明,並沒有醉意,隨後放下心。偏過頭,看向睡在沙發(fā)的女人,下顎微擡,“她怎麼回事?”
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夕柔撇撇嘴,道“康乃馨又鬧自殺了唄,韓老二又遭嫌棄了唄。”
聞言,曹鬱忍俊不禁。
看了她一眼,曹鬱問,“我送你們回去吧?”
夕柔輕輕搖頭,答,“不用,我打個電話叫人家來認(rèn)領(lǐng)。”
“……”曹鬱默悶。
拿出手機,給俊楠打過電話後,她又給凌逸琛打了個電話,“大尾巴狼,我在傾城,喝酒了。”
二十分鐘後,俊楠神色凝重地出現(xiàn)在包廂裡,喧譁了兩句,他順利地把半醉半醒又哭又鬧的夕嬌帶走。
俊楠和夕嬌前腳剛走,凌逸琛也趕到了。聞著她滿身的酒氣,男人俊臉表情嫌棄,卻伸手直接將腳步微晃的夕柔打橫抱起。
“走了。”凌逸琛懷裡抱著人,側(cè)過臉朝曹鬱說了一聲。
“好。”曹鬱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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