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臥室的門開著,管家和雲(yún)朵走進(jìn)來,一眼見到凌小小身邊的空首飾盒,以及他小手中把玩的珍珠,大驚失色!
這條珍珠項鍊,管家自然認(rèn)得。
那是夕柔結(jié)婚時韓明政給她的陪嫁,價值不菲。平時她很珍惜保管,管家也是少少的,看夕柔在結(jié)婚和某次重要晚宴佩戴過兩次。
“雲(yún)朵,還愣怔幹嘛,趕緊撿起來裝好?!?
管家狠狠掃了雲(yún)朵一眼,急忙蹲下身,想要從凌小小手中拿走珍珠,笑著哄道,“小少爺,你不能玩這個,我們玩別的好不好?”
“不好!”
眼見雲(yún)朵將他擺好的珍珠撿到首飾盒裡,玩得正起勁的小小瞬間沉下小臉,撅起小嘴抵抗,“這些珠子我要玩,你們都不許動!”
這時候,管家哪敢由著小小的性子,一邊好聲輕哄著,一邊讓雲(yún)朵快點撿好。這事要是追究起來,恐怕她們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管家,這裡有個珠子破了?!?
雲(yún)朵舉起手中的珍珠,光潔無瑕的珍珠上,串線孔口被什麼利器破開一小塊殘缺。她低頭找了找,才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躺著一把小尖錐子。
管家擡起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白。
黑色奧迪在凌家別墅大門口稍停,感應(yīng)掃描器紫外線燈從車子掃過,磁芯身份確認(rèn),只聽見‘嘀’的一聲,鐵藝門緩緩朝兩邊退開。
掛下行車擋,夕柔熟練的將車停在位置上,推開車門下來。旁邊的車位空蕩蕩的,顯然,凌逸琛他還沒回來。
提著包往裡面走,腳步在玄關(guān)處微頓,擡眼落在客廳中間的那幾個人,夕柔明顯地感覺到不對勁。
管家?guī)е鴤蛉嗽谶@旁邊,微微頜首正說著什麼,凌百川臉色微沉正襟坐在沙發(fā)中間,只聽她們說話,並不開口。
旁邊的陳月聽著話眉頭緊蹙,時不時低頭看著懷裡的凌小小。遇到爺爺奶奶看來的眼神,凌小小抿著小嘴,有些害怕地縮進(jìn)她懷裡。
傭人看到夕柔走進(jìn)來,頜首恭敬的喊了聲,“少奶奶,您回來了?!?
“嗯?!?
夕柔輕應(yīng)一聲,提著包走過來,規(guī)規(guī)矩矩喊人,“爸,媽,我回來了。”
“夕柔回來了,坐吧。”凌百川擡眼看向她,示意她坐下。
“好。”摸不清現(xiàn)況,夕柔掃了眼在場的人各異的臉色,薄脣微抿,擡腳走到對面沙發(fā)上坐下。
看到媽媽那瞬間,凌小小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撲過來,夕柔偏過頭,卻見陳月懷裡的兒子那雙黑亮的大眼睛目光躲閃,掩藏不住的怯意。
有些事根本隱瞞不了,裝著散落的珍珠的首飾盒放在茶幾上,一盤好珍珠,個個晶瑩剔透,缺的就是能把珍珠串起來的線。
線,斷了。
當(dāng)知道項鍊是兒子弄斷時,她一手拿著珍珠,一手拿著斷開的線,烏黑的雙眸落在斷開的水晶線上,俏臉平靜無一絲的波瀾。
“夕柔,你彆著急?!?
凌百川擡眼看來,想要儘量補救,親自開口,說道:“明天我讓人送去修復(fù),有缺損讓他們不足,保證和原先的一模一樣。”
保證和原先的一模一樣?
夕柔嘴角微微扯出一絲苦笑,怎麼會一模一樣呢?
斷了就是斷了,破了就是破了,哪怕他們盡力去補救換新的,外觀恢復(fù)得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可是,那再也不是原來的那一條了!
就像他們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永遠(yuǎn)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輕輕蓋上首飾盒,夕柔擡起頭,側(cè)過來看向陳月懷裡的兒子,他正忽閃這黑亮的大眼睛,害怕地看著她。
“小小,過來。”
這小傢伙被慣得天不怕地不怕,這會也知道害怕了?夕柔心尖動了動,朝兒子招招手,嘴角勾起的笑容溫柔。
聽到媽媽的話,凌小小一骨碌從陳月懷裡滑下來,像小時候那樣手腳並用爬進(jìn)夕柔懷裡,低聲認(rèn)錯,“媽媽,對不起,我錯了?!?
“沒關(guān)係?!?
擡手輕輕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夕柔將兒子護(hù)在懷裡,低下頭,眼神溫柔地看著他,“以後要聽話,不許再調(diào)皮搗蛋,知道嗎?”
凌小小很認(rèn)真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會乖乖聽話?!?
孩子還小,她沒有半句責(zé)怪。輕輕吻了一下小小的額頭,雙手將安靜乖巧的兒子緊緊抱在懷裡,夕柔心臟強烈地跳動。
對於別人來說,孩子是愛情的結(jié)晶,是生命的延續(xù),可對夕柔來說,兒子是她最重要的人,就是她的命。
“爸媽,我先上樓。”
夕柔將凌小小放下,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首飾盒,同凌百川夫婦微微頜首打過招呼,徑直朝樓上走去。
她覺得好累,想要休息一下。
看著夕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陳月並沒有多說什麼,朝管家吩咐道,“待會把飯菜給少奶奶送上去。”
打開臥室的門走進(jìn)來,放下包,打開梳妝檯下的抽屜,這裡已經(jīng)擺放整齊,只是,位置並不是她原來擺的那樣。
房間的門被輕聲敲響,管家親自端著飯菜走進(jìn)來,擺放在客廳裡的茶幾上,畢恭畢敬地請她務(wù)必要用餐。
管家離開,她掃了一眼精緻的飯菜,完全沒有食慾。
打開衣櫥拿了條浴袍走進(jìn)浴室,泡了個溫水澡,吹乾頭髮出來。房間裡沒人,夕柔走到窗前,朝庭院裡看了一眼,黑色路虎還沒到家。
伸手關(guān)掉燈,臥室瞬間陷入一片漆黑,她擡腳坐進(jìn)外飄設(shè)計的陽臺,隔著玻璃窗,聽著雨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凌逸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到深夜,外面的風(fēng)雨很大。等門的管家要去給他熱飯菜,被他委婉拒絕,擡步直接上三樓。
推開房門,入目的黑暗。
凌逸琛微微蹙眉,擡手打開客廳的壁燈,目光禁不然落在茶幾上一口未動過的飯菜,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臥室裡也是一片的漆黑,凌逸琛打開壁燈,深邃的目光從空蕩蕩的大牀上掠過,投向垂下厚重窗簾的窗戶。
伸手撥開窗簾,低頭一看,果然在這裡!
不吃飯,也不在牀上睡覺,她這是想怎麼樣?!
凌逸琛側(cè)身在窗臺上坐下,盯著那張睡熟的顏容,覺得心口有一團(tuán)火在噌噌噌往上冒。倏然,他低頭一口咬在她的嘴角。
不知道過了多久,夕柔只覺得嘴角傳來刺痛,咻的睜開眼睛,疼痛讓她瞬間清醒!
“凌逸琛,你有病??!”看清眼前的男人,夕柔俏臉冷色,擡手摸了摸被咬疼的脣瓣,氣得直喘氣。
動不動就咬她,這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
“我有病?”
凌逸琛俊臉陰霾,伸手將夕柔打橫抱起,轉(zhuǎn)身直接丟進(jìn)大牀裡,隨即傾身壓了下來,“是不是有病,你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