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
俊熙很流利地一口氣說完，挑眉看向夕柔，只見她瞪大雙眸一頭霧水盯著他看，一臉的崩潰相。
噗——
擡手輕輕抵在鼻尖，俊熙笑了笑，轉而用直白的話語跟她講道，“也就是說，就算陸瑩瑩有精神病，那也要看是否是間歇性的。還有，她在主導這件事的時候是否犯病，如果當時沒有犯病，精神病人犯法也是要被追責的。”
“那時候陸瑩瑩肯定沒有精神病的啊！”
夕柔當場拍案而起，說道，“前一天她們還看到她跟人家逛街呢，第二天早上她突然發病在我車旁邊，你也是第一目擊證人！”
“行行行！”
看到夕柔激動起來，俊熙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急忙安撫道，“犯罪嫌疑人是不是精神病，這是要經過司法部門嚴格鑑定的，不是犯人說她是精神病，她就是精神病。也不是你說不是，她就不是。”
“那，”想到什麼，夕柔微微蹙眉，擔憂地問他，“如果她們找到人疏通關係的話，那開這個證明，他們會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權力’二字，沒有真正擁有過的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內涵能力有多大。
精神病是相對最好脫罪的，因爲別的病癥都是有客觀檢測依據的，精神病只有主管認定，沒有任何客觀檢測依據，所以最容易找關係。
精神病人不承擔法律責任成爲一些罪犯逃避法律制裁，一些醫生、律師、法官的謀利工具。
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男人眼底漫過一絲溫柔的笑，薄脣揚起的弧度溫和，“嚴格來說，是不會，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不過，三兒你放心吧，這次給陸瑩瑩做鑑定的醫生，我正好認識，可以信任。”
“那就好。”驀然鬆了口氣，夕柔俏臉的神色微沉。
頓了頓，她還是不放心問道，“還有，那萬一，我是萬一，陸瑩瑩被認定是精神病患者，那她被送到精神病院幾年，會不會就出來了？”
“像陸瑩瑩這種送去治療，由於國內治療精神患者的體制不全，關幾年放出來，是有可能的。”
對於這個問題，俊熙眉頭禁不然蹙起，道，“有條例規定，對應當逮捕的犯罪嫌疑人，如果患有嚴重疾病，或者是正在懷孕、哺。乳。自己嬰兒的婦女，可以採用取保候審或者監視居住的辦法。如果陸瑩瑩在看押期間犯病，也是可以按相關條例取保候審的。”
說了半天，夕柔終於弄明白了，神經病是受保護的！
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又想起什麼，夕柔追著他問，“胖子，你見過開車撞我爸爸那個人了，他有什麼嗎？”
俊熙沒有回答她，他兩隻手臂搭在膝蓋上，定定地盯著夕柔看，輕問，“三兒，等我把資料全部收齊，再整理一份給你，好不好？”
沒有注意他嘴角的弧度僵硬，夕柔以爲俊熙資料沒整齊，不好讓她看，隨後笑著說道，“沒事，那等你弄好了，我再看吧。”
人家是律師，辦事肯定可靠的，再說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俊熙的爲人她瞭解。
端起咖啡慢慢品嚐，夕柔雙眼四處打量他的辦公室，發現有新的蟾蜍擺件，打趣道，“胖子，心蘭姐又給你換新蛤蟆了。”
“呵呵……”
俊熙輕輕笑了笑，別開臉看向窗外，眼底的神色微沉。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夕柔打了個車，直接回公司。今日的工作行程中，下午兩點半，她要去一趟邁高瑞。
帝豪和邁高瑞合作民心廣場第一期工程結束，眼看第二期就要開始了，季東陽讓她過去探討一下，看是否還要繼續合作。
韓氏財務部經理室，財務助理幫忙約好銀行負責貸款的客戶經理，黃友仁親自煮咖啡招待，兩人相談甚歡。
其實很簡單，對於銀行貸款，客戶經理本身放一筆貸款出去，在銀行方面是有提成可拿的，可以在客戶那裡做文章。回報的方式主要是用貸款的一部分資金作爲存款、購買理財產品、購買保險產品等等，這樣，客戶經理可以多拿不少提成。
有些客戶貸款的資質不足，客戶經理可以想辦法幫客戶放款條件或者製造虛假的資質，搞定貸款，但是要求提高貸款利率，超過銀行收取的部分就直接進自己的口袋。當然，相對於韓氏這種大企業，資質肯定是達標的，所以，他們談的內容自然在回報分成上。
兩人將事情談妥，開始進入正題，關於韓氏貸款的事宜。
黃友仁腦子算是很靈活的那種，早上聽到財務助理提起帝豪幫忙貸款的事，有了新想法，特別吩咐助理找銀行方查詢過貸款清還的事。
財務助理通過客戶經理查詢了一下，銀行那邊確定，昨天下午帝豪集團已經把到期的貸款清還，貸款的額度已經放開，可以重新貸款。
“小姜，你過來一下。”黃友仁將財務助理叫過來，直接問道，“帝豪集團的貸款資料文件，我們總部這邊還有沒有複印底件？”
“有！”財務助理肯定地回答，“因爲上次是我去找帝豪那邊拿的資質文件，我特意留了一份底件。”
“那好！”
黃友仁擡手朝銀行的客戶經理指了指，對財務助理吩咐道，“你整理一下，把帝豪那些貸款資料準備一份，交給銀行的洪經理。”
“那個，黃經理。”
眼見黃友仁是新手，銀行客戶經理急忙說道，“您給我提供的這些資料，必須蓋有帝豪集團的公章才行，沒蓋章，辦不了事。”
“我們有帝豪集團的公章嗎？”黃友仁挑眉看去。
這兩天去工商局和稅務局辦理兩家集團涉稅的事，韓氏總部稅務會計主管持有董事長特批函將帝豪的公章帶出來，正好在他們手上。
財務部助理眼前一亮，急忙將這個情況告訴黃友仁，又補充說道，“雖然帝豪的公章在稅務主管手上，但是，董事長和韓少總沒同意，我們不能蓋。”
“你那麼多廢話！能不能蓋，我說了算！”黃友仁嘴角的的笑容透著怒意，催促道，“去，把稅務會計主管給我叫來。”
財務助理不敢怠慢，只好去把稅務會計主管叫來，在黃友仁擅自主張中，直接搶過會計手中的帝豪公章，在資質文件上蓋上公章。
貸款的事情，隨即辦成，只需等待放款。
下午兩點一到，夕柔帶著麥蕊去邁高瑞。季東陽對門口的秘書已經交代過，她們一到，秘書直接帶她們進入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