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臺桌上的球越來越少,季東陽一桿掃到底的能力,毋庸置疑。【首發(fā)】最後一個綵球進入球袋,他直起身,提著球桿走過來。
“承認了。”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季東陽嘴角漾起微笑。
按照季東陽的水平,收拾不了這一局纔怪,夕柔坐椅子上悠閒地喝茶,點點頭,笑著說道,“還不錯,沒給自己丟臉。”
稍微休息一下,第二局開始,由季東陽開球。
放下手中的杯子,夕柔閒閒地靠著椅背,擡起的視線落在臺桌上。這個男人打得真心不錯,只要他不失手,這局就不需要她動手了。
然而,事實無絕對。
啪!
球桿撞在綵球的悶響傳來,綵球沿著檯面滾動,片刻後,夕柔不敢置信的驚詫出聲,“沒進!季東陽,你竟然沒打進!”
“手滑了。”季東陽聳聳肩,把球桿放在邊上。
掃了一眼臺桌上剩下的球,計算一下分數(shù),如果全部打進的話這局就贏定了!夕柔激動地握著球桿,豁然起身,走過來。
“季總,謝謝了。”朝身邊的愣神的季東陽莞爾一笑,夕柔上半身貼向球桌,準備揮桿。
“等一下!”
季東陽突然伸手按住她的球桿,手臂搭在臺球桌子,俯下身與她平行,黑眸落在夕柔烏黑髮亮的雙眸上,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好看的眉頭微挑,夕柔盯著季東陽認真的模樣,眼眸微微動了動沉思了一下,不確定問道,“季總?”
“不對,”季東陽搖搖頭,提醒道,“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
夕柔微微蹙眉,又想了想,回道,“季東陽?”
“嗯,是了!”
季東陽囅然而笑,倏然擡手,在夕柔腦袋上揉了揉,笑道,“夕柔,你叫我名字,比較季總好聽。”
我去!
這男人還真特別,尊稱他了,他還老不樂意的!
夕柔無語地對著季東陽撇撇嘴,尖尖的下顎微擡,雙眸視線落在他緊緊按住的球桿上,道,“該我打了,季總,你這是要認輸嗎?”
“呵呵……”
季東陽輕聲笑了笑,縮回手,站起來,頎長的身影倚在球桌邊。
眼睜睜地看著夕柔將剩下的球一桿打進,他黑眸裡有柔光閃過,情不自禁擡手爲(wèi)她鼓掌喝彩,讚許道,“你的技術(shù)還不錯。”
“那當(dāng)然!”順利地扳回一局,夕柔微微有些得意。
第三局,輪到夕柔開球,她雖然佔盡優(yōu)勢,然而謹慎中,難免也有失手的時候。
季東陽接過手去打,眼角餘光掠過旁邊微微蹙眉的女人身上,他嘴角微微動了動,一陣‘砰砰砰’響聲之後,把分追平。
靠!
這男人是妖孽嗎?!夕柔瞪大眼睛,盯著他,不得不服。
既然是平分,那隻能拿出來黑球爭球。原本是要兩人抽籤決定誰先打的,季東陽將球放好,薄脣微勾,“女士優(yōu)先,你先來。”
“我來就我來,贏了大不了請你吃燒烤。”
這種時候,夕柔纔不會跟他矯情,相比一個球分和好幾百萬的尾款率,這一局她必須要贏。
季東陽側(cè)身坐在高腳椅裡,雙手相扣輕輕撐在球桿上,深邃的雙眸直直落在神情專注的夕柔身上,嘴角揚起的弧度加深。
砰
一道清脆的落球聲,夕柔挑眉看去,滿意的笑了笑。他放球的位置並不算太刁鑽,顯然是有意讓她。
丟開手中的球桿,夕柔側(cè)過臉,朝身邊的男人看去,笑道,“走吧,請你吃東西。”
“好。”
季東陽倒是無所謂,如果他想贏她,剛纔就不好讓她一手了。
放下球桿,兩人並肩走出檯球室,外面的陽光依然很刺眼。站在車邊,夕柔朝季東陽伸手過去,“拿來。”
“什麼?”季東陽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車鑰匙呀。”
夕柔挑眉,視線落向他手裡的車鑰匙,“不是讓我?guī)闳コ詵|西,那個地方路不好開……”
“上車!”
不等她說完,季東陽拽著夕柔的手腕,將她塞進副駕駛裡,手指朝她點了點,“任何時候,都不要質(zhì)疑男人的能力!”
噗
夕柔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順著郊區(qū)小道,開了十幾分鍾,來到一個近海邊的老社區(qū)。傍晚時分,街道兩邊的小商販還有燒烤攤,已然擺開。
兩車街道原本就不寬敞,又被攤子佔去大半,在加上附近的居民人流,果然是考驗開車技術(shù)的時候。
“過了前面路過,你在路邊找個位置停一下,我去買燒烤。”
擡手朝前面大樹下的空地指了指,夕柔想都不想直接開口吩咐,季東陽轉(zhuǎn)過來掃了她一眼,輕輕笑了笑,按她的指示照做。
季東陽把車停好,夕柔推開車門走下去,直接朝過馬路在到中意的燒烤攤前,在人羣中往裡擠。
這裡靠海邊,燒烤攤上的海鮮比市區(qū)店裡的東西還新鮮,只可惜,凌逸琛不愛吃海鮮,所以她也跟著很少來。
夕柔麻利地點東西,又要了幾罐啤酒,十幾分鍾後返回車上,繼續(xù)指揮季東陽,“從前面那個路口出去,直接去海邊。”
聞言,季東陽薄脣動了動,發(fā)動引擎啓動車子,按她指的路口開出去。
海邊的風(fēng)涼爽,他們找了塊大的巖石,夕柔將買來的東西攤開,季東陽拿過啤酒打開,遞給她一瓶。
“合作愉快!”
季東陽朝夕柔舉起酒罐,她微微一笑,同樣舉起手中的啤酒,笑著回道,“合作愉快!”
眺望遠處平靜的海面,夕柔咬著竹籤上的龍蝦,端起手中的啤酒呷一口,俏臉上的神情非常愜意。
冰啤微涼,入喉清爽,再加上烤得香甜的海鮮,這簡直就是一種極致享受。
“這家燒烤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季東陽吃完一條烤蝦,又拿了一條,挑眉向身邊俏臉舒展的小女人。
“那當(dāng)然!”
夕柔俏臉的神情頗爲(wèi)自豪,舉起啤酒同季東陽碰了碰,輕抿了一口,道,“我們從小吃到大,知道哪裡的東西新鮮。”
眼見他大口吃龍蝦的模樣,頓了頓,夕柔勾脣一笑。
要是凌逸琛也能這般坐在這裡,陪她吹海風(fēng),吃海鮮,然後順便看看日落夕陽,多好啊!
轉(zhuǎn)而想到什麼,她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直至不見。
“季總,”輕抿了一口啤酒,夕柔歪著小腦袋看他,眼神無比的認真,“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問問你?”
“呵呵,夕柔,這纔是你今天請我吃東西,真正的目的吧?”自從陸俊熙找他以後,他就知道,夕柔肯定也會來。
季東陽笑了笑,不急不慢從竹籤上的龍蝦咬了一口,說道,“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你想知道,一定全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