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qū)普通的住宅小區(qū),靠路邊的那幢五層樓房。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jié),請移步到
三樓,這是一套普通裝修的三房一廳的房子,客廳亮著一盞昏黃的照明燈。這裡面擺設(shè)的傢俱也是很簡單,完全沒法和韓家別墅相比。夕然掃了一眼這房子,禁不住哽咽,“媽媽,這裡這麼小,你怎麼住啊。”
環(huán)視一下週圍的擺設(shè),茉莉嘴角微抿,反而輕聲安慰女兒,說道,“沒事,這裡雖然小了點,我一個人住,夠了?!?
“媽媽,你暫時住在這裡,等我爸火氣消了,他一定會來接你回去的。”夕然吸了吸鼻子,眼底閃過什麼。
茉莉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她知道,這一天不回來的,因爲(wèi)她不是白薇。
“快十點了,你趕緊回去,別讓老太太等門。”
看了看桌上的時鐘,茉莉起身將夕然送到樓下門口,輕聲囑咐道,“然然,媽媽不在你身邊,你要聽爸爸的話?!?
“我知道,”夕然抿著脣點點頭,眼眶瞬間泛紅,“媽媽,外面冷,你也快上去吧?!?
銀色奧迪很快離開這個小區(qū),茉莉看著女兒的車子遠去,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望著遠處街道掛起的紅燈籠,她再也忍不住捂緊嘴脣低低嗚咽。
這個年,她註定要煎熬。
……
時間過了十點,曹鬱和俊熙他們陸續(xù)離開,房子裡又恢復(fù)平靜。凌逸琛俊臉平靜坐在客廳沙發(fā)裡,時不時回頭瞥向廚房間幫忙洗碗的小女人,深邃的黑眸微瞇,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在沙發(fā)扶手上一下一下輕叩。
這段時間公司年尾比較忙,夕柔幾乎都是住在嵐苑,發(fā)生了茉維基的事後,她又搬來和白荷住。眼看明天就要過年了,她連表個態(tài)都沒有……身爲(wèi)她的老公,凌逸琛有種被人遺忘的感覺。
祖孫倆並肩站在洗菜池前,白荷洗第一遍帶洗潔精的碗盤子,夕柔接過手用清水過濾乾淨(jìng),濾幹水分放進物品欄裡。白荷微微側(cè)了一下臉,眼角餘光掠過客廳裡的男人,再看看身邊時不時走神一言不吭的孫女,嘴角禁不住勾起。
“柔柔,待會你跟逸琛回去?!?
凌逸琛坐在客廳裡等著夕柔跟他回家心思明顯,根本就不需要說出來。其實,白荷也能看得出來,夕柔並不是不想跟他回去,只是這孩子心思細膩,怕她過年過節(jié)一個人孤寂罷了。
“原本就說好了,您留下來過年,我陪您的?!甭牭酵馄胚@麼一說,夕柔輕輕側(cè)過臉看向客廳,微微抿脣,“待會我去跟逸琛說,讓他回去跟他媽媽知會一聲?!?
白荷手上清洗的動作連貫,輕聲開口嗓音染笑,“柔柔,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逸琛結(jié)婚了,不能這樣任性。以後你想什麼時候陪外婆都可以,不差這兩天。再說了,我每年在國外不是都一個人過習(xí)慣了,不用你陪?!?
聞言,夕柔薄脣輕抿,明亮的雙眸瞬間黯然。
白荷將最後一塊盤子遞給他,轉(zhuǎn)身看著夕柔,輕聲說道,“雖然對外你還沒正式過門,但實質(zhì)上你已經(jīng)是凌家的兒媳婦。這過年過節(jié)的,逸琛他家人肯定希望他能帶你回家團圓。聽外婆的話,待會你跟他回去,嗯?”
夕柔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手裡的盤子洗了很多遍,直到白荷從她手中拿走盤子,才擡起頭輕輕呼了口氣。
祖孫倆一前一後從廚房走出來,白荷手裡提著的水餃交給凌逸琛,“外婆包的水餃,給你爸媽帶點?!?
“謝謝外婆。”
凌逸琛站起身,伸手接過水餃,黑亮內(nèi)斂的雙眸靜靜落在她臉頰,菲薄的涼脣微抿。他在等她開口。
“外婆,那我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晚安?!蹦眠^櫃子上的手提包,夕柔挽著凌逸琛的手臂。凌逸琛眼眸微垂落在臂彎裡那隻白皙的小爪子上,嘴角禁不住揚起。
看了眼對面甜蜜蜜的小兩口,白荷會心一笑,出言趕人,“趕緊走趕緊走,你們都回去了,我好早點休息?!?
白荷把他們送到電梯門口,看著電梯合上直到數(shù)字停在1字上,才返身回到房間裡。
街道上亮著昏黃的燈光,黑色路虎行駛速度並不快,方向一路朝西。
夕柔有段時間沒回凌家,最近又出這些事,陳月心急如焚很惦記她,卻又不敢茫然打電話,深怕談及白薇讓她傷心。
凌逸琛依舊單手開車,騰出一隻手緊緊牽著夕柔微涼的小手,她側(cè)臉看向窗外,神色很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副駕座上的小女人很沉默,男人溫?zé)岬氖种妇o了緊,輕聲開口,“如果你願意,咱們可以把外婆接到家裡過年。”
夕柔回過頭看他,嘴角輕輕勾起弧度,“算了,就我外婆那脾氣,肯定不會過來的。”
回到家裡都快十點半了,凌逸琛帶著夕柔走進客廳。陳月還沒去睡,在客廳裡等他們進家門。
“媽?!毕θ嶙叩疥愒旅媲?,輕聲開口喊人。
陳月牽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雖然她心疼夕柔,卻也不好過多言語,轉(zhuǎn)而問他們,“要不要吃宵夜?”
“不餓。”
凌逸琛將手裡的餃子遞給陳月,說道,“夕柔她外婆親手包的餃子,讓我?guī)Щ貋斫o你和爸嚐嚐?!?
陳月接過交給管家,見夕柔臉頰染著倦色,就讓他們早點回房休息。
折騰了一天,中午又沒休息好,夕柔甚感疲倦。打開衣櫃裡拿了條浴袍,走進浴室衝了個熱水澡。
從浴室出來,夕柔走到牀邊,掀開被子躺進去。
凌逸琛也在外間洗好,走過來掀開另一側(cè)的被子躺進來,順手將她攬進懷裡,輕聲問她,“很累?”
夕柔輕輕點點頭,直接往他懷裡鑽,她的眼皮已經(jīng)開始在打架,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看著縮在自己懷裡的小女人,凌逸琛擡手關(guān)掉牀頭燈,將她置放在自己溫?zé)岬男厍啊?
鼻尖纏繞著男人身上特有讓她安心的氣息,夕柔枕著凌逸琛的手臂,也許真的累壞了,不一會兒便沉沉進入夢鄉(xiāng)。
她的手置在他胸口擱著有點難受,凌逸琛伸手想拉開,才發(fā)現(xiàn)睡夢中夕柔,她的小手正不安地攥緊他睡袍領(lǐng)口。
心,在這一刻突然滑過刺痛。
吻,輕輕落在她額頭。凌逸琛放棄撥開她手的動作,有力的手臂漸漸緊縮,將懷裡那柔軟的身子緊緊貼在心口上。
這個年,他一定要她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