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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蘇梨嬰看著李阿崔,她知道,她已經不僅僅是喜歡他了。她愛上了他。
這份愛既使不被他所知,不被他所接受,即使他不能轉過身愛自己又如何呢?
他能夠如此堅定地愛一個人,哪怕那個人不是她。她也還是愛他,而且,更加地愛他。
蘇梨嬰拼命壓制住從心田深處不斷涌出的,想要哭的衝動,她呆呆地望著李阿崔,在心裡對自己下定決心道,不管你愛的是誰,我只要你平安喜樂。
她燦然一笑,衝著李阿崔道:“我願化做一座橋,讓你不必平山海,亦可達。”
聽到這句話,李阿崔的心中如熱浪般翻滾,他不知該如何看待這樣的蘇梨嬰,“梨嬰,你,——”他喃喃道。
“我啊,是最喜歡多管閒事的,特別像你們這種苦命鴛鴦,說什麼我也要幫到底!”蘇梨嬰拍拍他的肩膀,像哥們兒似的鼓勵道。
李阿崔笑了,他真的很高興,有蘇梨嬰在身邊支持。這些天來他也想了許多,從醒來到現在,他仍有許多謎團未解,也不知自己何時會再次失憶。
李家,始終讓他沒有歸屬感,他對那個自己生活了20年的地方沒有更多的留戀。而今,他有了生活的指向和目標,他的未來也變得清晰起來,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年,甚至幾個月,只要能與沈夢怡在一起,他就甘願。
要救她,要對她好。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彷彿他的責任與使命一般。
又過了幾天,沈夢怡的病情沒有如預期般變好,反正停滯不前,蘇梨嬰幫她把完脈,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她挺挺的鼻子上露出絲絲汗水,想了一會又突然站起來,轉身出去採藥。
李阿崔喊了她一聲也沒搭理,只好繼續埋頭煎藥,他拿著把蒲扇用力地邊扇邊吹,腦中複習著三皇經,心想,以後下山也許要靠抓鬼謀生了。按蘇梨嬰所說,道士所習分爲幾種,山、食、醫、命、相、卜,看相算命他又不會,治病救人他也不在行,想來想去他也就能祛祛鬼了,這時,耳邊傳來一聲似鬼叫的聲音:“表妹,你是不是在裡面?”
李阿崔探頭一看,見屋外竟來了一大羣人,自己想得太過入迷竟渾然不覺,帶領之人穿著段藍面的厚袍子,頭髮三七分,抹得油光錚亮,正是王家大公子王保源,他左邊站立的是於義,右邊站立一個妙齡少女,正滿目憂色地望著自己。
她梳著齊一字劉海,齊耳短髮,身著淺藍上衣,深藍裙子,一副女學生的打扮還沒等李阿崔細細辨認,那姑娘救跑了過來,直接撲進他的懷裡帶著哭腔道:“阿崔,一凡告訴我你的事,我便從北平趕回來了,我跟我爹說了,不看見你平安無事,我就不回去!”
李阿崔這纔想起,眼前的這位便是王寶珠嘍!她竟這麼坦率真誠,不顧衆人在場,也不顧王家李家世仇,直接撲向自己,這時,王保源卻沒理李阿崔,直接邁進門檻,小跑著奔向裡屋,還差點摔了一跤,
李阿崔只聽屋裡傳來又哭又喜的聲音,“表妹,我可找到你了!!!”李阿崔想進屋看看,王寶珠卻死死地抱住他,生怕他丟了一般,李阿崔又急又惱,一把推開她,王寶珠立即淚水涌出,委屈道:“你還要推開我,是不是?”
李阿崔見她掛滿淚珠的臉蛋,頓起憐憫之情,但他實在對這位王家大小姐沒什麼印象,更沒有任何感情。他退了一步道:“你們爲何會來?”
“還不是我哥,心心念念一定要找到表姐!這整個碼頭、火車站全都找遍了,報紙上尋人啓事也登了,也就是沒見表姐的影蹤!”王寶珠立即如連環珠似的答道:“我爹說表姐不可能還在山上,可我哥非不信,央求著爹爹半天才答應讓他帶著人馬,再搜索一遍——我,我聽說你也一直沒下山來,便跟著一起來了!”
李阿崔明白了事情原委,也怪自己大意,沒想到王家不死心會再次上山尋人,這下他又不能在衆人面前施展騰空之術,苦於沒有脫身之計了。
王保源迫不急待地指揮手下,將沈夢儀攙扶出來,沈夢儀一見李阿崔,眼神中立即流露出無奈和求救的神色。這個眼神沒有逃過王保源的眼睛,因爲他的眼裡只有表妹。
他心心念念得到她。爲了她,他不惜教唆叫花子去強姦自己那貴爲永豐銀行的大千金老婆,只爲讓她同意納沈夢儀爲妾。沒想到,李家不知從何處得知內情,竟叫那叫花子反咬一口,害得他下了獄。
雖然縣令不敢拿他怎麼樣,可到底是他人生的污點。妻子得知真相後竟憤而自殺,永豐銀行也切斷了給王家的貸款供應。
更慘的是,竟遇到牢裡的土匪把他當富家少爺綁上了龍虎山,土匪們好頓折磨他,把他當低等的下人一般餵豬食,喝尿水,他一生從未受過這等委屈。
這一切,都是因爲沈夢儀。所以,他必須得到她。這纔不枉費他的一番心機,這才能彌補他這麼大的損失。
他心中告訴自己,沈夢儀是極品美女,所有阻礙他得到她的人或事,都該死。
他上前一步,假裝善意地笑道:“李家少爺,過去我言語中有些冒犯,很是對不住,看來,是你救了表妹,我代表王家謝謝你。”
他驕傲地揚起了頭,好似宣佈佔領領土的獅子,挽起沈夢儀的手腕,又接道:“現在表妹已經找到了,我們就走了。”
沈夢儀下意識地想鬆開王保源的手,可他力氣大得嚇人,死死按住沈夢儀,直到把她的手都按紅了。李阿崔看著她二人,徐徐道:“王公子,沈姑娘現在重傷未愈,還不能行走。”
“怕什麼?”王保源立即打斷他,“就算是擡,我也要把表妹擡下山!”他眼睛似噴火一般瞪著李阿崔,意思是告訴他,絕不能讓表妹再也你住在一個屋檐下了。
樹上傳來一陣銅鈴般地笑聲:“王大公子,你也不想千辛萬苦地找來,擡回去的,卻是你表妹的屍首吧!”
“你是什麼人?”王保源環顧四周,怒道:“竟敢咒我表妹?!”
一紫衣身影從樹上一躍而下,正是蘇梨嬰,她拍拍衣衫道:“我是你表妹的救命恩人。你表妹自幼患有哮喘,如果不是我及時救治,怕早已一命嗚呼了!怎麼,你不該向我叩頭謝恩嗎?”
“你——”王保源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所見都是大家閨秀,一個個弱不禁風,哪裡出來的野丫頭,說話更是不成提統!他並未記得蘇梨嬰,雖然馮府有一面之緣,可他一心在沈夢儀身上,並未對她多加留意。只道是哪來的山野村姑!
蘇梨嬰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王大少爺,你表妹弱不禁風,根本禁不起你折騰,我已經快把她的病治好了,只需再等幾日,便可完璧歸趙,送還王家。”她觀察著王保源的臉神,繼續道:“你若不放心,只要帶兩個貼身下屬在此等候便可。”
說到這兒,沈夢儀一陣劇烈地咳嗽,臉頰之上泛起紅暈,開始喘個不停,直至昏迷不醒。李阿崔與王保源一同奔向沈夢儀,關切之情躍然臉上。王寶珠見李阿崔如此關心沈夢儀,一把拉過了他,氣哼哼地瞪著他。
蘇梨嬰上前把脈,王保源只得由著她將沈夢儀扶上牀,他轉身吩咐於義道:“你選兩個得力的留下陪我,餘下人護送大小姐回王家向我爹彙報。”
“不!”王寶珠一下子蹦了起來,尖叫道:“我絕不離開阿崔,他到哪我到哪!”
“你呀!”王保源指著王寶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你好歹也是上北平讀過書的新時代女性,怎麼一副嫁雞隨雞的樣子,真是沒出息!”
“那也比你逼死嫂子強!”王寶珠反脣相譏,毫不讓份:“你根本不懂愛!我就是愛他,我愛他!”
“啪”一聲響亮地巴掌拍在王寶珠地臉上,她執拗地仰起頭,望著王保源,這一幕似乎上演過很多遍了,她一點也不陌生,一字一頓道:“打死我也跟他!”
王保源氣哼哼地握緊了拳頭,臉憋得通紅,但仍是在與王寶珠的對峙中敗下仗來,轉身回到了屋裡。
王家的家丁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如何進退。於義擺了擺手,讓他們先行下山了。王寶珠滿意地拉起李阿崔的胳膊,深情地望著他。
李阿崔心中不是滋味,按理說,受到一個女人的仰慕是讓男人很有面子的事,何況還是一家的大小姐。可對於一個不愛的人的仰慕,對他來說,卻只是負擔而已。
世上芙蓉花千萬,我只要解語花一人。
不愛的人再愛我,於我也是無用,相知的人,一個足矣。
而且,他對於王家種種行徑的蔑視與不齒,也連帶著他對於王家,除了沈夢儀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一種天然的憎惡。變態的父親,不會養出什麼正常的兒女!王寶珠這樣赤熱而無緣由的感情,在他看來,也是極不正常的。
終於,安頓了下來,蘇梨嬰爲方便照顧沈夢儀與她同住裡屋,並不許他人進入,連日來的操勞使她患上風寒,爲防止傳染給沈夢儀,她一直帶著面罩。
王寶珠一直粘著李阿崔,王保源則與於義三人守在屋外,說的好聽是保護,其實就是怕李阿崔拐走了沈夢儀。
又過了幾天,沈夢儀病情似乎好了不少,幾乎可以不用攙扶著自行走動了。王保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想早日下山,一親芳澤。他反覆催促蘇梨嬰快點治好沈夢儀,於是,蘇梨嬰決定再下一付補藥,一日之內讓沈夢儀下山。
頭天晚上,她便吩咐李阿崔,第二天必須清晨出發,去收集草藥上的晨露。並交待王保源沈夢儀需靜養一日,再喝了她的藥便可下山了。
李阿崔出發後不久,蘇梨嬰也揹著藥蔞出發了。兩人走到午時都沒有回來,王保源聽了蘇梨嬰的囑咐,不敢去看沈夢儀,而又忍不住心癢癢,這些天來都不得親近,趁現在那個野丫頭和臭小子都沒在,他攝手攝腳地走進了屋子,見沈夢儀背對著自己,呼吸均勻地睡著覺。他便偷偷摸到了沈夢儀的牀邊,伸出手來回地撫摸著她露在外面的手臂。
“放開你的豬油手!”牀子裡的人怒斥一聲,嚇得王保源縮回了手,剛要轉身離去,突然感覺哪裡不對,他回過頭一把掀開被子,牀上的美人兒轉過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