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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走出船廠大門的時候,已經有好幾輛黑色的轎車在等候,楊剛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看見他們出來了,

迎上來說:“海哥,準備好了?!?

“嗯,小凌,來。”海馭遙擁著凌棄走到車邊,親自給他打開車門讓他坐進去,關上門之後纔對目瞪口

呆的楊剛說,“今天我帶肖聞去吧。”

“海哥?!”楊剛吃驚得幾乎合不上嘴,“你帶他去?!肖聞那幾下子根本上不了檯面,帶他去不是誤

事嗎?”

“誤事?”一個嘲笑的聲音從他後面傳來,肖聞穿著一身淺色休閒服,閒閒地斜倚在他後面的一輛車上

,“今天海哥又不是去砸場子的,像你這種莽夫跟著纔會誤事,你啊,就老老實實地在外面守著就好啦

?!?

楊剛瞪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沒有衝上去飽以老拳,繼續懇切地對海馭遙說:“海哥,今天不是善局,你

是不是多帶些人手?”

“楊剛,”海馭遙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聲說,“是翟天華搶了我的貨,怕的應該是他,不是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陰冷之氣,連楊剛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猶豫著看了坐在車裡的凌棄一眼

:“那……爲什麼帶他去?海哥,凌棄……他可沒有經過這個,不如我找人送他回去吧?”

“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就讓他跟著去吧。”海馭遙縱容地看看凌棄,“既然跟了我,遲早也得知道,放

心,有我在,不會讓他出事的?!?

“楊剛,你還有完沒完?。俊毙ぢ劜荒蜔┑卣f,“怎麼了?當了大舅子還不夠,還要當管家婆啊?”

“肖聞你給我住嘴!”楊剛正一肚子氣沒處出,暴喝一聲,青筋畢露。

“好了!”海馭遙低喝一聲,“都給我住嘴,肖聞上車!楊剛,按原來計劃。我們走了?!?

他鑽進車裡,坐到凌棄身邊擁住了他的肩膀,凌棄好奇地問:“楊剛怎麼了?”

“沒事,和肖聞一天不吵嘴就難受,別理他了,我們走吧?!焙qS遙輕描淡寫地說,把他往懷裡摟緊了

些。

凌棄下車的時候心裡覺得有些不對了,面前是一棟完全中式裝修的酒店,門口停滿了車,屋檐下掛著大

紅燈籠,廳裡供著關公像,香菸繚繞,來往的人身體健壯麪貌兇惡,一點也不像是來吃飯的。

“馭遙?”他不自覺地抓緊了海馭遙的手臂。

“看看,叫你不來你偏要來,害怕了吧?”海馭遙捏捏他的鼻子,“知道你膽小,要不你呆在外面,別

進去了。”

凌棄用力搖搖頭:“不要!我跟你進去?!?

“好!”海馭遙笑了,“對啊,我們禍福與共吧,走!”

在衆人的簇擁下,海馭遙拉著凌棄的手往裡面走去,在大堂門口,有一羣人恭敬地攔住了他們:“海哥

,老規矩,別見怪?!?

海馭遙微笑著舉高雙手:“那是當然。”

帶頭的人走上前來在海馭遙身上仔細地搜了搜,然後鞠了一躬:“請進吧海哥。請問哪幾位弟兄跟著進

去?”

“肖聞,你和小鄭跟我進去,啊,威哥,這是我馬子小凌?!闭f著摟住凌棄在臉上親了一口,痞痞地笑

著說,“也得跟我進去,他一時都離不開我?!?

凌棄的臉紅得像有火在燒,不明白這麼尷尬的事他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看著那位‘威哥’用

奇異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肖哥,鄭哥,不好意思了?!彼疽庵窒律锨埃粗qS遙圈在凌棄腰間的手臂,猶豫了一下:“

那……海哥,這位……這位凌哥要進去的話,也得按老規矩來?!?

“那是自然?!焙qS遙大方地鬆開手把凌棄往前一推,“搜吧?!?

“馭遙!”凌棄滿臉通紅,拼命地往後縮著身體。

“海哥……這個……”威哥苦笑著說,“這……這我怎麼好動手。”

海馭遙斜了他一眼,重新把凌棄圈回手臂中,冷冷地說:“怎麼?你動不了手,難道還要我親自把他脫

光了給你看?”

“馭遙!”凌棄窘得幾乎想奪門而出,卻被海馭遙摟得緊緊的,動都動不了。

“海哥真會開玩笑?!蓖缇鞯难凵裆舷麓蛄苛肆钘壱谎郏此┲仙淼囊r衫長褲,不像是能藏著

什麼武器的樣子,順水推舟地說,“不用了,請進吧。”

“謝啦威哥?!焙qS遙皮笑肉不笑地說,摟著凌棄旁若無人地向裡走去,肖聞和小鄭緊緊地跟在後面。

“叫你不要來,看,給嚇著了吧?”海馭遙一邊走一邊在凌棄耳邊悄聲說,“你已經上了賊船後悔也晚

啦!乖乖地嫁雞隨雞?!?

凌棄被剛纔的場面弄得還心有餘悸,聞言只是擡起頭開看著他,目光中全是惶恐不安,看得海馭遙心裡

也是一疼,剛纔的事他只是借題發揮,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可是……如今看來,是不是他太過分了?

“別怕,沒事了。”海馭遙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是我不好,別怕了?!?

凌棄的目光驚慌地抖動了一下,彷彿才意識到他在身邊一樣,身體微微發顫,死死拉住海馭遙的手臂不

放。

再往裡面走,是本來的餐廳,其餘的桌椅都撤了,只留下中間一張紅木長桌,旁邊擺著的椅子上已經坐

滿了大半,從剽悍的大漢到頭髮花白的老人,神態各異。沿著廳邊排了一圈人,神情嚴肅地站著。肖聞

和小鄭也走了過去,找了個空地站好。

“孔叔,大家都來了?”海馭遙隨隨便便地打過招呼,一屁股在空著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拍拍自己的大

腿:“小凌,來,坐這兒?!?

他剛纔的態度已經引起了別人的不滿,這下子更是火上澆油一般,面帶不忿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坐在首

位的白髮老人開了口:“阿海,這位是誰?”

海馭遙自從進了大廳就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渾身散發出痞氣,架起二郎腿笑著說:“這是小凌,我馬

子。”

在一片譁然中白髮老人厲聲說:“阿海!你還有沒有規矩?!這是什麼地方,對著這麼些爺叔兄弟,你

還顧不顧自己的身份?!”

“規矩?”海馭遙長笑一聲,不顧凌棄的掙扎把他摟到自己膝上坐下,雙臂像鐵箍一樣圈住他,“有人

搶了我的貨,孔叔卻不讓我拿回來,我倒是不知道,這算是什麼規矩了。”

凌棄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他摟著不放,早已經羞窘得無地自容,此時只好把臉埋在海馭遙肩上,不敢擡頭

孔叔聽到他的問話有些不自然地轉過了頭:“阿海啊,這件事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是這麼簡單的,天

華這次是有些過分,我們今天都到這裡來,也就是要爲你討個公道。”

“那可真要多謝孔叔和各位費心了?!焙qS遙笑著端起有人送到面前的青瓷茶盅,掀開蓋子吹了吹,柔

聲問懷裡的凌棄:“渴不渴?想喝茶嗎?”

凌棄頭都不敢擡,海馭遙安慰地拍拍他,環視了一下四周,輕鬆地說:“看來,有人也不拿這當會事,

到現在還沒影子,別是不來了吧?”

話音剛落,大門打開,一個叼著煙的瘦長個子帶著兩個手下走過來,誇張地張開雙臂,故作驚訝地說:

“哎喲,大家都在等著我吧?真不好意思,路上塞車來晚了,嘿,你們兩個,趕快和海哥的手下去親熱

親熱,人家正憋著卸我們八大塊哪?!?

他聳著肩膀走過來,故意在海馭遙對面的椅子坐下,笑著說:“海哥,好久不見了,一向發財,發財。

海馭遙譏誚地歪起嘴角:“託福,有你老兄在,想發財也難?!?

“唉,海哥你大人大量,一點小貨還放在眼裡,還大張旗鼓地找來這麼多大人物坐鎮給你助威。喲喲。

”他誇張地捧著胸口,“我好害怕喔?!?

“天華?!笨资蹇人粤艘宦暎伴f話就不要說了,我們還是開始吧。”

從他們粗聲大氣的爭論聲中,凌棄也逐漸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很簡單,海馭遙的一批‘貨’

在路上被翟天華的人劫了,結果海馭遙的人去要貨的時候兩方面發生了衝突,還鬧出了幾條人命。

海馭遙反而很少說話,看著對面的翟天華口沫橫飛,脣邊噙著一絲冷笑,慢慢地撫摸著凌棄的後背讓他

安心,不時在耳邊低語著問他怕不怕,渴不渴,等會兒想到哪裡去吃晚飯。凌棄死死地把臉埋在他肩窩

裡,怎麼也不擡頭。

大約一個小時後,孔叔用手敲敲桌子,做了最後決定:“好了,都不要吵了,阿海的貨是被天華拿了,

但天華的人也死了幾個,這樣吧,天華把貨還給阿海,阿海拿出兩百萬來作爲賠償金……”

他掃了周圍一眼,沒有別的人說話,兩個當事人一臉淡然,翟天華眼睛朝天,在挖著鼻孔,海馭遙湊在

凌棄耳邊,微笑著聽他說什麼。

“你們意思怎樣?”

“孔叔您真是老糊塗啦?!钡蕴烊A把挖出來的髒物順手彈了彈,“貨已經是我的了,幹嘛還要退回去啊

?難道我費了半天力氣,花那麼多時間那麼多人工都白費了?找車,搬貨,運輸,租倉庫,有的包裝壞

了我還得重新花錢包裝,我容易嗎?賠償金我是沒什麼意見啦,就看海哥給多少,可不敢嫌少啊,海哥

那可是萬把人的老大,我小小的翟天華哪惹得起人家喔。”

海馭遙冷冷地看著他,低沉地說:“錢我一分不給,貨你給我吐出來?!?

“海哥這麼敏感,該不會是太脆弱了吧?那我倒可以理解啊,身邊有這麼一位美人,難怪英雄氣短啦。

”翟天華放肆地大笑起來,“不能坐這個位子就讓出來好了。這也算讓賢?”

“按道上規矩辦,你早就該在關二爺面前被三刀六洞了,還能坐在這裡吱吱歪歪的!”跟著海馭遙來的

小鄭沉不住氣,叫了起來。

翟天華攤開雙手,做了個很無奈的手勢:“哎喲我說海哥啊,既然經不起折騰就不要出來混啊,大家都

是混黑道的,本來就是無本買賣,誰控制得住手下,有財大家發嘛,要是不想冒這個風險,乾脆就正兒

八經地開公司領執照好啦,反正有貨不愁沒人買啊,到時候我搶了你的貨,你也可以去報警嘛。不然您

現在就報個警?我這裡有手機給您撥個號?就是不知道哪條法律保護走私貨啊?海哥不會是法盲吧?不

然我給您先請個律師?自己屁股還沒擦乾淨還說別人哪?自己做的是走私生意,還要找法律保護嗎?警

察能保護您嘛?傳出去可不笑掉道上兄弟的大牙!”

“天華?!笨资蹇粗?,眉頭皺了皺,“規矩就是規矩,你別太過分了。”

“什麼規矩,也不過是黑道上大家之間的約定俗成罷啦,孔叔你們那輩子人的規矩,現在早該改改,那

時候爲了什麼兄弟情義兩肋插刀,現在啊,也不過是爲了大家發財,死抱著老規矩算什麼啊?!”翟天

華放肆地笑了起來,“哎喲,只不過是搶了海哥一批貨,就找了這麼多人來助場子,怎麼???硬按著我

的頭認罪???我好怕好怕哦,海哥我當然惹不起,人家是多大的面子,稍微放點風就這麼多人來討伐我

,就差當場把我凌遲處死給海哥出氣啦!”

Wωω. тт kǎn. ¢ ○

他忽然站起身來抓過面前的茶盅狠狠地向海馭遙砸了過來,砰地一聲,正砸在凌棄身上,滾燙的茶水潑

了一身,凌棄猝不及防地捱了這麼一下,‘啊’地驚叫起來!

“小凌!”海馭遙從椅子上彈起來,敏捷地一把撕開他被浸溼的襯衫,凌棄白皙光滑的背部被燙得一片

通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凌棄披在身上,小心不碰到被燙的地方地把他摟回懷裡,感受到他在懷裡疼得發抖

,深邃的目光冷峻地看向翟天華。

“看什麼?!有種你打我啊?!钡蕴烊A不可一世地把腳踩在椅子上,蠻橫地說,“我就是不守你們的屁

規矩,自己一羣人圍了個小圈子,制定了幾條屁規矩就覺得自己了不得,成了亞洲第一黑幫了?!老實

告訴你們,我就是不給你們面子,什麼破規矩,老子不理!該搶的搶,該拿的拿,要我把貨退出來,門

都沒有!”

他正說的得意,對面的海馭遙身形一動,竄上了桌面,在場的人還沒有看清楚,翟天華眼前一花,海馭

遙冷酷的臉已經放大在自己眼前,那就是他最後能看見的畫面。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在突然靜下來的室內久久迴盪著,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地飄散開來,在座的人都是刀尖

上打滾的人,但也不禁面色陡變!

海馭遙單膝跪倒在桌面上,另一個膝蓋壓住翟天華的胸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右手裡的一支鋼筆深深

地插入翟天華的左眼,已經沒底,翟天華的右眼仍然死不瞑目地大睜著,垂在桌下的雙腿還在不時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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