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棄模模糊糊地沒有睡多長時間就被海馭遙給叫了起來,動作很大地抓住他的肩膀一陣亂搖,大聲叫他
:“凌棄!喂!凌棄!起來了!聽見沒有!起來了!”
睡意朦朧地睜開眼,凌棄一時還弄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直到下身的疼痛再一次傳來,他才徹底清醒
,艱難地坐了起來,上午的陽光穿過窗簾照進(jìn)屋裡,海馭遙跳下牀,正在穿褲子。
“穿衣服!”海馭遙看他呆呆地坐在牀上不動,抓過凌棄的衣服扔過去,凌棄下意識地抓在手裡,開始
慢慢往身上穿,他的腦子還是有點不清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跟海馭遙上牀了嗎?他果然是個
粗魯好色,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也許昨天正好沒有找到合意的女人陪他,自己又正好向他投懷送抱,
到嘴的肉,這種好色男人當(dāng)然不會不吃。
厭惡地在心裡冷笑一聲,凌棄表面上卻顯得很可憐,一聲不出地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下了牀,海馭遙
早就穿戴整齊了,站在門邊不耐煩地催著他:“快點快點!我還有事!”
低下頭,凌棄儘量乖順地說:“海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少來了!你以爲(wèi)我還送你回家哪?!給我過來。”海馭遙一把拉過他,從口袋裡胡亂掏了一把錢塞在
他手裡,“自己坐車回去,不要亂跑,休息幾天,等我來找你。”
拉開門的時候他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在凌棄的鼻子上重重地捏了捏:“還有,不許看別的男人!聽見沒
有!”
“嗯。”凌棄乖乖地答應(yīng)了一聲,看著他轉(zhuǎn)身一陣風(fēng)似的離開,臉上的表情變爲(wèi)陰冷,海馭遙,我會記
住今天,有生之年,我會親眼看到你的下場。
你等著吧,就算要和你一起毀滅,我也在所不惜!
開著車在路上,海馭遙心情極其愉快地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弟弟:“喂,老二,我昨晚把凌棄給上了。
”
就算看不見,他也可以感到海馭遠(yuǎn)無奈的笑:“大哥……不是吧?你玩得有點過火了啊。”
“哈哈!可是他求著我上他的,我只不過是順?biāo)饲椋贿^,我才發(fā)現(xiàn)你的魅力還真大哪,原來你沒上
過他啊?那他還對你這麼死心塌地,嘖嘖,不簡單噢。”
“大哥……別笑我啦,可是……你不是一向不喜歡……”
“說了他投懷送抱啊,不吃一口也對不起那麼可愛的小傻瓜是不是?哈哈哈,味道真不錯,就是太不禁
玩了,啊,這下子日後遺珠要甩了我就更簡單了,你說對不對?嗯,我看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沒想到
啊,他還能派上點用場,喂,老二,如果將來我把他做掉,你沒意見吧?”
“我是無所謂,正好可以給大哥你立立威,就是遺珠那邊……我怕你我都不好交代。”
“事關(guān)大局,遺珠不會不同意的,女人哪,就是心慈手軟,不用管她了,到時候你都推到我身上就行。
”
“大哥……那個事情怎麼樣了?”
“唔,已經(jīng)開始有人和我私下接觸了,明天我們見個面,我把名單給你,你那裡呢?”
“一片蕭條,不過也好,將來我要清洗的時候也有藉口了。”
“嗯,自己小心。”
“我知道,謝謝大哥。”
“還有啊,凌棄真的不是你派過來的臥底嗎?”海馭遙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大——哥。”海馭遠(yuǎn)在嘆著氣,“我會那麼傻嗎?雖然他只是我的表面助理,但是我到底也培養(yǎng)了他
兩年,本來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就把他甩掉的,他自己傻是他活該,我可不想爲(wèi)了他破壞整盤棋。”
他的聲音幽幽地從話筒裡傳來:“再說……你不相信我嗎?”
“沒有,我只不過最後確認(rèn)一下,好,就這麼說定了,過幾天我就把他帶在身邊,你可以大膽散佈謠言
了,順便通知遺珠,別讓她真殺過來。”
“遺珠說你也很久沒回過家了,這個週末回來一趟吧?”
“好啊,噢,對了!這個週末不行,有批貨要接,下次吧,下次,跟她說句對不起。”
“好。”
“那我掛了啊?”
“大哥再見。”
掛上電話,海馭遠(yuǎn)笑了:“大哥也真是的,怎麼會認(rèn)爲(wèi)這麼笨的人是我教出來的呢?我還好奇,到底是
怎麼回事凌棄突然跑過去了,原來如此……”
這可不是我利用你,凌棄,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望望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躺著的一個半人高的玩具熊偶,海馭遠(yuǎn)很溫柔地笑了,自己的那個彆扭情人,又生
氣了,沒辦法,今天拿著禮物去哄哄他吧,反正自己動手的時間還沒有到,這段時間就當(dāng)作休養(yǎng)吧。
我們的幸福時光,畢竟也不多了哪。
凌棄回去之後就開始發(fā)燒,昏昏沉沉的蜷著一動不能動,貝殼來喊過他兩次,發(fā)現(xiàn)他病了,有些著急,
給他買了藥和飯放在一邊,自己忙去了,到了第二天,凌棄的燒纔算退掉,也能起來活動了。
連著幾天,都沒有再看見海馭遙,凌棄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他知道海馭遙只是一時興起玩玩他
,可沒有想到他居然能真的吃完就走,連嘴都不擦!
算了,對那樣的男人,還能指望什麼呢?他努力直起痠痛的腰,望著自己還沒擦完的好幾輛車,嘆了一
口氣,想個什麼辦法再接近他呢?上次太匆忙了,沒有做好準(zhǔn)備,如果能留下他和自己上牀的證據(jù)的話
……
他還沒有想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貝殼慌慌張張地從人口跑了過來,看見他的時候高聲叫了起來:“
凌棄!快跑!前面有一羣人要找你呢!”
“什麼?”凌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拿著擦車的抹布站著沒有動。
“哎呀!快!跟我來!”貝殼急得來不及多說什麼,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後面猛跑,“快點快點!”
凌棄不由自主地被他拉著向後跑,雖然心中疑惑,卻連問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他的身體遠(yuǎn)未回覆
,下身的傷口經(jīng)這麼一劇烈運動更是陡然疼得厲害,還沒有跑出十幾步就雙腿一軟,踉踉蹌蹌地栽倒在
地上。
“凌棄!”貝殼氣急敗壞地拼命拉他,“快起來!快起來!不快點跑你就死定了!快點啊!”
他用盡全力把凌棄拉起來,剛走了兩步,後面?zhèn)鱽硪魂囓嚶暎又拖褡兡g(shù)一樣,足有十幾輛黑色的
轎車涌進(jìn)停車場,飛快地以他們兩人爲(wèi)中心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車門打開,裡面呼拉拉下來一羣穿黑色
西裝的彪形大漢,面色陰沉,把他們圍在中間。
貝殼從來沒見過這場面,嚇得牙齒打顫,不自覺地往凌棄身後躲去,可是一回頭,發(fā)現(xiàn)後面也全是人,
呻吟一聲,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凌棄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手心捏著一把冷汗,張皇地看著四周,沒有一張認(rèn)識的臉,而且,每個人的
神色看上去都並非善意,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沒有惹什麼禍啊?!
忽然一個念頭涌上心頭:難道?難道是海馭遙要殺自己滅口?!
野獸一樣的粗蠻男人,原來還是有點心計的,知道自己可能會對他不利,所以要先下手爲(wèi)強,趁著自己
什麼還沒來得及說的時候,讓自己永遠(yuǎn)都開不了口。
完了……他的心直往下沉去,他究竟還是低估了海馭遙的殘酷……
如果他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法爲(wèi)海馭遠(yuǎn)做了……
馭遠(yuǎn),對不起……
對不起……
就在他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從人羣后面?zhèn)鱽硭质煜さ牡统谅曇簦骸白岄_,擋我路了。”
面對著凌棄的人羣立刻向兩邊分開,海馭遙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還是和之前一樣狂放不羈,可是
卻多了一股威嚴(yán)氣勢,目光壓迫之下,在場沒有人還有勇氣和他對視。
他走到凌棄面前,看著凌棄傻傻看著他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一把摟住他,在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怎麼啦?幾天沒見就不認(rèn)識我了?!”
他的摟抱幾乎讓凌棄喘不過氣來,本能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以支持自己的身體,海馭遙旁若無人地捏著
他的下巴擡起來仔細(xì)端詳:“嘖嘖,又瘦了,說!有沒有想我?!”
凌棄的臉一下子紅了,又羞又氣地低下頭,海馭遙笑了笑,繼續(xù)摟著他,對周圍的人說:“都啞巴啦?
叫人啊!”
幾十個男人的大嗓門一起叫起來是夠驚人的,不過他們叫的內(nèi)容就更加驚人了,不管臉上的神色是否猶
豫,他們還是畢恭畢敬地一起彎腰,畢恭畢敬地喊:“大嫂!”
凌棄腦子裡一陣轟響,羞愧得幾乎暈過去,這又是海馭遙想出來羞辱他的辦法嗎?他要昭告天下自己被
他上過的事實嗎?!
“好啦好啦,叫你們不要來這麼多人,看嚇到我的乖乖小心肝了吧。都給我回去,我現(xiàn)在帶他回去了,
別打擾我們談情說愛!”海馭遙像趕蒼蠅一樣地?fù)]揮手,要是他現(xiàn)在摟著的是個女人,周圍一定會鬨笑
成一片的,可是,面對他懷裡的凌棄,沒人還能笑得出來。
海馭遙摟著凌棄,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在身後衆(zhòng)多眼光中走向其中一輛車,停下來掏鑰匙開車門,剛
要坐進(jìn)去的時候,凌棄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
“幹嘛?有話上車說。”他頭都沒擡。
凌棄還是抓著他的袖子,只是不說話。
旁邊一個機靈點的立刻過來拍馬屁:“大——大嫂,我給您開車門。”
“不要!”凌棄第一次開口,聲音倔得簡直可以當(dāng)鋼筋用。
那個想拍馬屁的人尷尬地縮了回去,海馭遙怔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輕佻地在他臉上擰了一把:“才
幾天沒陪你就給我鬧彆扭!好!今晚上我一定餵飽了你!”
說著,他摟著凌棄到了車的另一邊,親自給他開了車門,把他送進(jìn)去坐好,不出意外地聽見周圍一片吸
氣聲,海馭遙居然給人開車門?!除了海遺珠大小姐,還有誰有這樣的待遇?這次居然是給一個男人?
!
在所有人的驚訝中,海馭遙開車帶著凌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