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在黯純的指揮下逆風向南方飛,這段時間的勞累,加上嚴重的營養不良還有東茗的偷襲,使得雨玄整個人完全的處於昏迷當中,但是這次昏迷雨玄卻睡得很安靜,連一點回憶的畫面都沒有出現的頭腦中,看來,他真的太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雨玄清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個小帳篷內,光線非常的暗,從周圍的環境看,應該是一個簡單的住所,儘管帳篷內非常的靜,但外面不時傳來的鼓聲和人們的歡呼聲還是把雨玄吸引出帳篷外。
外面已經是夜幕降臨了,一羣人正圍在篝火旁,大家正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顯然是部族在舉辦什麼活動,但很快雨玄就發現了一個同他所見過的類似活動的不同之處,所有人都是女人,年長者在那裡用手拍打著皮鼓,伴隨著有節奏的敲擊鼓,人們的喊叫發起出的聲響,年輕的女人們半裸著身體跳起了歡快的舞蹈。在原來的蚩尤部落裡,每當部族裡發生重大事件,如戰爭事件、婚喪嫁娶或其他特定的重要事情,都要舉行狂歡舞會慶祝一番。但自從雨玄被帶到北方軒轅部落之後,就再也沒見到過這種活動,往往這些活動的內容包羅萬象,有歌舞、演戲、講事故、傳說。在跳舞的時候,大家常常模仿鱷魚、野水牛等動物。不同的形式也需要不同的伴奏,往往在祭祀的時候就要莊重一些,其他的時候就會非常的隨意,顯然,此刻這些女人們正在歡呼著什麼,應該是什麼好事。看著人羣中,雨玄突然發現黯純正在篝火旁隨著鼓聲歡快的跳起了舞蹈,其他人在她身邊排成排成馬蹄形伴舞,而另一些人則從叢林中來到火堆旁,渾身塗滿白泥,兩眼飾以輪環,在明快地節奏中起舞。黯純**著雙足,身上的皮衣和皮裙上墜滿了各種骨玉之器,還有少量的銅飾物,隨著明快的鼓聲,這些飾物在以黯純爲中心不斷的舞動成一個圓圈,黯純烏黑的秀髮隨著整個身體的節奏也翩翩起舞,周圍的人更是在跳舞的同時高聲歡叫著。
在欣賞舞蹈的同時,雨玄慢慢的走到人羣前,找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這時舞蹈中的黯純發現了她,連忙停下了舞蹈,示意其他人繼續,自己離開人羣,跑向了雨玄。
“你醒了!”黯純跑過來,坐到雨玄身邊,“你的傷沒事了吧?”
“嗯,謝謝你的關心,我的傷好多了,哎,對了,這是你們部族吧,我怎麼回來這裡。”
“還說呢,你從上到窮奇背上就一直昏迷著,整個人都靠在人家身上,弄得人家的肩膀到現在還酸酸的。”說著黯純誇張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還忘姑娘原諒。”
“嘻嘻,什麼姑娘,人家可是有名字的,我叫黯純,你叫雨玄吧!”
“對,我就是雨玄。”
“哦,那你是霧族那個少族長雨玄了!”
“正是。”
“那就不會錯了,來,我帶你去見我們族長。”說著黯純不由分說,就拉起雨玄向篝火那跑去。
“族長,雨玄來了!”
雨玄被黯純拉到了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女人面前,她的衣著普通,身上都是普通的皮衣、皮裙,唯一不同之處就在於她手中拿著一支通體潔白的箭。
“族長您好!”
“好,好,來,讓我看看,嗯!像,太像你的母親了。”說話間,老族長的眼中泛起了淚花。
“您認識我的母親?”
“豈止是認識,您母親就是我們東越族人啊,你的身上還留著一半東越族的血呢!”
“啊,這是怎麼回事啊!”雨玄聽到這些更加的糊塗了。
老族長便細細的解釋給他聽,原來,東越族是一個母系氏族的部族,部落裡只有女人,沒有男人,當部族有需要時,就會在外面尋找優秀的男人傳宗接代,等小孩子出生後,男孩由男方帶走,女孩則留下來延續東越族的煙火。而雨玄的父親,作爲霧族最優秀的男人,當年也來到東越族,與上一任的女射手結合,生下了雨玄。
“族長,您不是說過我的母親就是上一任的女射手嗎?”黯純打斷了老族長的話。
“唉,也怪我,當年你的父親、母親非常的恩愛,在生下你之後,不忍心將還有斷奶的你送走,於是就留了一年直到你斷奶,可就在你斷奶前幾天,你的母親又生下了你的妹妹——黯純。”
“啊!這麼說,他就是我哥哥了!”黯純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驚的嘴都合不上了。
“是啊,本來應該是你的母親和你留下,可她執意要和那個男人走,最後我也沒辦法,誰叫她是我們的女射手,還是我的女兒啊,最後他們倆帶走了雨玄,把黯純留給了我。”說到這裡,老族長的眼淚流到了她滿是皺紋的臉上。“沒想到啊,最後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外婆……”聽到這裡,雨玄和黯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撲到了老族長懷裡。
“哎!好孩子,都別哭了,今天都回來了,回來就好,大家一起好好過日子。”
“嗯。外婆,我們聽您的話。”
“好了,乖孩子,今天是我們東越族慶祝打獵豐收的日子,你們都去熱鬧熱鬧。記得,別玩太瘋,明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宣佈。”
“我們知道了。”
“哥哥!”
“妹妹!”
“我們去跳舞吧!”
“好,一起去!”
黯純、雨玄,兩人一前一後,跑到篝火旁,加入到歡樂的人羣裡,與大家一起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在火焰的映照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