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每天都是枯燥乏味的訓練,雪夷族的村子裡很少這麼熱鬧了,今天卻不同與往日,今天村子裡又來了很多的客氣,這些從南方不遠千里,趕來都是原來蚩尤部落的主力部族,紋凌和堪聞的到來不僅爲雨玄大壯聲勢,而且,他們的平安到來,也使雨玄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
一直以來,雨玄就非常擔心紋凌能否的到來,如今一切愁雲都已經煙消雲散,木力和堪聞兩個彪形大漢圍在火堆旁,互相爲對方撕雪兔肉,大口的喝著從別的部落換來的谷漿,面紅耳赤的兩人怎麼看都怎麼象是一個人,沒有外人點破的話,還真分不清他倆到底是不是親兄弟。
紋凌則牢牢的被黯純纏著,里長外短的說個不停,紋凌想要湊到雨玄身邊,每每都被黯純攔下來,直到雪凝坐到黯純身邊,她才放了紋凌,轉而繼續狂纏雪凝。
紋凌湊到雨玄身邊,
“玄哥!”紋凌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我爹死了,他被尋天父子害死了,不過我殺了他們爲我爹報仇了。”
雨玄放下手中的杯子,把紋凌拉過身邊,輕輕的撫摩著她的頭髮,一句話也沒說。
“還有,玄哥,也許我應該告訴你,不過我們來的路上,順路去了東越族的村寨,已經被人屠了寨子……”
“你說什麼!”
本來再邊上嘻嘻哈哈的黯純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剛好聽到了這句。
“先別說了,我們先都回房間。”
雨玄立刻打斷了衆人的話,在大家莫名的目光中,雨玄、黯純,紋凌和雪凝退到了雨玄的房中,剩下的人還在繼續吃肉,戲耍。
雨玄的房間內,燈火通明,將房間內的一切都映如白晝,可寫在衆人臉上的卻只有沉重,黯純靠在雪凝的肩上,無聲的啜泣著,雨玄用力的將拳頭砸在石桌上,任由鮮血,流滿整個桌子。
“……老族長已經斷氣多天了,村子裡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紋凌用一種幾乎是哭出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把整個事情說出來,淚水寫在每個人的臉上,雨玄每一次用力的咋在桌面上時,骨頭都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響,衆女嚇得生怕雨玄出點什麼事情,紋凌也嚇得不敢再繼續講下去了。
“後來呢?”
雨玄的聲音裡充滿了仇恨和血腥,一下子,紋凌差點忘記了要說的事。
“我們在那停了幾天,把屍體掩埋了,還在寨門上發現了一個背後有翼,但已經奄奄一息的人,那人說他是黃帝手下的大將,應龍,叫我們快去救黃帝,說完就嚥了氣。 他的身上有這麼粗一個箭。”
紋凌比畫了一下,雨玄立刻在頭腦中影象出上次在微南城,東茗射他那支巨箭。
“後來,我們終於發現了東越族剩下的人,”
聽到還有生還者,黯純立刻停止的哭泣,用紅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紋凌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句。
“後來我們發現了從林中出來的東越族人,聯繫上了她們的將軍——羽鷹,她們在戰亂時躲進了女媧神蹟,才得以保存實力,我已經讓她整理隊伍,隨我們的大部隊在後面慢慢向北趕,我和堪聞帶少數人先行到來,這樣我們就能在黃河附近回師了。”
“好,就這麼定了,我們準備準備,立刻就動身南下,我要軒轅的人,血債血償!”
接下來的幾天裡,雨玄指揮雪夷人把整個村子都拆掉,把能用的材料都裝上車,儘管有的人還對自己的村子依依不捨,但族長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何況大家的心裡都壓著一口氣,這種帶有怒氣的衝動時刻都寫在臉上,大家都是默默的在拆卸著自己一手打造的家園,誰也不多說一句話。
整整忙活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早上,是千里冰原上難得一見的大晴天,原本是房屋錯落的村子,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空地,雨玄等人站在廢棄的神臺上,他的眼前,是兩百精銳的雪夷戰士,左邊是木力帶領下的三百獸騎兵,右邊是堪聞帶領的三百狂戰士,他們的後面是雪夷人的百名家眷和老幼。
雨玄的眼睛再次掃過眼前的隊伍,看著這些寒風中矗立的人們,雨玄第一次感到了壓在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使自己用一種平緩的語氣,把想說的說出來。
“大家,我知道,我們中的很多人,都不捨得離開,畢竟這裡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現在我們卻要拆光它,可是,如果我們不這麼做,恐怕這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就不在和平,寧靜了,擺在我們面前的已經不再是和平和寧靜,而是殺戮。不得不承認,可能這中殺戮離你們還很遠,可是,狼有停止吃羊的時候嗎?是野獸就總有向我們眥牙的一天。現在北方的軒轅部落,在打敗了我們南方的蚩尤部落之後,非但沒能使人民過上幸福的生活,卻使我們的生活更加的困苦,甚至連你們世代的對等交換都要受到他們的限制,”
說到這裡,雨玄看了看下面,大家屏住呼吸,靜靜的等雨玄繼續說。
“今天,我們站在這裡,對著神聖的雪山起誓,爲了我們自己的生活,爲了平靜美好的生活,我們要舉起手中的武器,爲了我們的將來,去打拼!去鬥爭!”
“噢!”
所有的人,包括不能作戰的老弱病殘,也都高叫著響應雨玄。一支抵抗軒轅部落暴政,準確的說,是軒轅部落中栩、於名和東茗的部落,就這樣起兵了。
北方一度平靜的冰原上,再次迎來了她千年的喧囂,浩浩蕩蕩的千人隊伍在冰原上緩緩南行,隊伍中除了裝備精良的戰士之外,就是那些看起來若不經風的老弱病殘了,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無比的堅毅,因爲大家的心中只有一個目標,爲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