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歐陽明珠,浮想聯(lián)翩,先是想到了令她癡迷瘋狂的獨孤傲雲(yún),即便她沒有得到他,但她卻成功刺傷了寧若水,匕首之上還淬了由黑色曼珠沙華滋養(yǎng)長大的穿心蝕骨之毒,就算那個賤人得了他的心又能怎樣,還不是被她親手殺掉。
即便此刻讓她死,歐陽明珠也覺得死有所值,更何況現(xiàn)下還見到了不輸於獨孤傲雲(yún)的魔君弒天。以她這樣的天生麗質(zhì),再加上從萱夫人那裡學(xué)來的各種魅惑之術(shù),想要俘獲這樣一個絕美男子的心,該不算是什麼難事吧。
“魅姬姑娘,請跟在下一同前往合歡殿吧”,千面長老淡然無波的聲音打斷了歐陽明珠的思緒。她嫋嫋娜娜起身,如絲的媚眼對上半闔雙眸的弒天,**中帶著一點羞怯,情緒拿捏十分到位。
“既如此,魅姬拜別魔君大人”,她紅豔的脣瓣微微上揚,見上首的他神色還是那般淡然慵懶,心中更是安定下來。以她歐陽明珠的美貌,即便是弒天,相信也會被她迷住的,以前的陌擎天只是沒有接觸自己罷了。
丹墀之下的人不少都偷眼去打量他們心中自認爲(wèi)“未來的君後”,心下由衷感嘆,原來動情的大君竟然喜歡這樣柔媚的貨色,瞧瞧那美人走路的姿勢,小小蠻腰幾乎都要扭斷,嘖嘖,光是看著她胸前那兩團高聳的白玉,都是秀色可餐,大飽眼福啊。
魔界沒有晝夜,自然看不見太陽與月亮。自魔君弒天迴歸魔界,枯萎了數(shù)萬年的黑色曼珠沙華重新開放,魔界衆(zhòng)人終於又能根據(jù)曼珠沙華的開放和閉合來辨別時日。每日裡,曼珠沙華都會定時開放、閉合。當(dāng)它妖嬈盛開時,便是外界的白天,閉合之時,便是黑夜,也就是魔界衆(zhòng)人休息的時間。
被侍女裝扮一新的歐陽明珠,滿懷期盼的坐立於窗下。幾點熒光從月窗飛過,是隻在暗夜盛開的魔靈花種。
魔靈花,是魔界最爲(wèi)常見的花種,成熟之前並不惹人注目,一旦成熟,種子便化爲(wèi)一朵朵閃著熒光的傘形毛狀團,風(fēng)吹起,便如同漫天的星河飄墜,極爲(wèi)美麗。不知爲(wèi)何,歐陽明珠對這十分美麗的魔靈花種極爲(wèi)厭惡,這暗夜的精靈總讓她想起他身邊白衣少女璀璨的雙眸。
自小,她就是白蛉山歐陽世家的掌上明珠,少時成名,才貌雙全。如果沒有寧若水的出現(xiàn),她想自己肯定能和8歲時便愛上的獨孤傲雲(yún)成雙成對,過上神仙美眷的幸福生活。因爲(wèi)那個女人,她失去了傲雲(yún),失去了雙親,失去了她引以爲(wèi)傲的一切,就連素來自忖無雙的美貌也成了笑柄,這讓她如何能夠不恨。
想到這裡,歐陽明珠更覺魔靈花種十分刺眼,掌心一翻,凝出一團漆黑的霧氣,將那些美麗的花種瞬間絞碎在風(fēng)中。
“吱呀”一聲輕響,門打開的聲音將歐陽明珠的思緒瞬間拉回。曼珠沙華已經(jīng)閉合,此時已到休息的時刻,歐陽明珠正好背對著寢殿大門,心道弒天竟然這麼快就來找她了,她定然得好好表現(xiàn)一番。魔君大人的君後,這樣一個尊貴的位置僅僅只是想想就讓人心情十分美麗。
“呀,大美人這會兒穿得比大殿之上還要涼快啊”。
“骨碌碌,老子好久沒有嚐到人類的味道了,真想衝上去咬上幾口”。
“貂鼠,你給老子滾一邊去,這樣的大美人可不是給你咬的,魔君吩咐了我們好好伺候她,嘿嘿”。
怎麼不是弒天!歐陽明珠愕然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房間裡不知什麼時候闖入了5到6個長相奇醜的半獸人,尤其是那名被叫做貂鼠的半獸人,臉上絨毛尚未褪盡,兩顆大門牙有如老鼠般撐在外面,身後竟然還拖著尖細的老鼠尾巴。
“你們是什麼東西,竟然闖入本後的寢殿,就不怕魔君要了你們的賤命!”,隨著這幾個男子的迫近,歐陽明珠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掌心再也不能溢出黑霧,四肢軟綿綿,幾乎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哈哈,你看,大美人發(fā)怒了,貂鼠,你的牙齒尖利,快上前咬爛她的衣服,讓我們好好欣賞一番”,一名面容還算正常的半獸人雙眸泛著精光,慫恿身邊的貂鼠。
歐陽明珠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愕然發(fā)現(xiàn)此人雖然上半身是人形,但胸腹以下卻是黑熊的形狀。這都是羣什麼怪物,歐陽明珠覺得自己先前吃得東西都要吐了,本能感到一陣恐慌,這比她被歐陽澤囚禁的那段日子還要令她難安。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歐陽明珠很想大叫,想要那個紫發(fā)紫眸的絕美男子前來救她,但她再一次詭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竟然只能發(fā)出十分細微的聲音,根本就無法大聲叫喚。
“大美人,當(dāng)然是魔君叫我們過來好好伺候你的,你就安心享受我們哥幾個的慰貼吧”。
“對啊,一定要記得我們哥幾個,如果滿意,下次我們還會再來的”。
話音剛落,那幾個面目猙獰的半獸人已經(jīng)將身子幾乎軟成一團的歐陽明珠扔到了大牀之上,貂鼠用他細長尖利的獠牙將她身上那層薄薄的紅紗啃成碎片。紅紗帳搖曳不已,伴隨著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之聲,直到曼珠沙華再次開放還未停止。
合歡殿上,面色漠然的雪衣男子手捧一方犀角酒杯,似在欣賞下面女子尖叫的聲音,又似神遊太虛,目空一切。成熟的魔靈花種十分親暱的在他身邊盤旋,猶如點點螢火蟲般調(diào)皮可愛,一如她清澈,精靈古怪的水眸。
如玉的手輕輕一翻,有靈性的魔靈花便落在他掌心,曾經(jīng)的雪衣男子,替她拂下發(fā)間的桃花瓣時,被她戲謔揶揄。即便他恢復(fù)了魔君的身份又如何,深愛過的女人他並沒有忘記,不是誰都可以對付她的。
“魔君”,千面長老在弒天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心道他們的魔君還真是與往日不一樣了,除了殺伐果斷狠辣一如往昔外,眉宇間似染上了怎麼也無法抹去的愁緒。想到這裡,他淡淡道:“您在交古國的那個近身侍衛(wèi),說不管您是魔君還是陌太子,他都會跟在您身邊,我已經(jīng)著人給他服下了不會魔化的丹藥”。
“嗯”,紫發(fā)男子輕輕應(yīng)了一聲,涼薄的脣角卻輕輕上揚。千面長老不知道的是,他留下鮑叔,是因爲(wèi)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鮑叔也在場??粗U叔,就會讓他憶起自己還是陌擎天的時刻,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訝異,陌擎天的經(jīng)歷和愛戀,竟然會對冷心的他有這樣執(zhí)著深刻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