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九鳳“切”了一聲,取出牛筋繩,把白冷塵綁成了一隻大閘蟹,又餵了他一顆排除麻醉藥效的解藥。
畢竟。
她不殺他,可還是有用的。
方纔白冷塵用的那招“閻羅追命”,並不是邪九鳳第一次見,確切的說,她在原著裡面,看小白花用過。
眸心微斂,邪九鳳心中生了幾分思量。
小白花在戰榜複賽之後,用白清歡這一假身份進入水天一線,那,真正的白清歡又在哪兒?
她就這麼心甘情願的把身份借給小白花?
還是說,有人在暗中和白清歡遞了話,讓白清歡配合一下?
白清歡、白冷塵、白氏,這一羣可都是姓白的……難道也是純粹的巧合?
如果不是,那白氏的身份……仔細想想,原著之中關於白氏嫁人前的生活描述得少之又少,甚至邪九鳳通篇看下來,只知道白氏姓白,連她的本名都不曾得知。
或許……
再說白冷塵。
他方一轉醒,便發覺自己四肢無法動彈,擡眼一瞧,邪九鳳正正居高臨下的睨著自己,不知爲何,白冷塵總覺得……邪九鳳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隻肥美的大閘蟹。
白氏一族的人一旦任務失敗,就算不死,也會被視爲一族的恥辱,逐出家族是小,更多的,是直接被封了五感四肢,丟去亂葬崗喂野狗。
也正因此,白冷塵絕望的閉了眼,準備咬開藏在牙縫中的極樂丹,以求死個痛快。
然,邪九鳳眼眉一挑,乾脆利落的卸了白冷塵的下巴,從他口中取出逼命毒藥,當著他的面兒碾碎在腳下,斷了他求死的念頭,又特別殘暴得把他的下巴裝了回去。
“哎呀。”
似乎感覺到了白冷塵憤怒的視線,邪九鳳吐了吐舌頭,一臉壞笑:“不好意思,手一抖裝歪了。”
言罷。
邪九鳳一個巧勁,又把他的下巴給卸了。
白冷塵被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還沒來得及瞪邪九鳳兩眼,下頷又是一陣刻骨銘心的生疼。
邪九鳳、又給他裝歪了。
邪九鳳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回絕對不會歪了,我發誓。”
然後。
又給他卸了。
這一回,白冷塵被疼得連瞪她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覺得渾身上下被疼得一個勁兒的冒冷汗,這小妮子手段可真是夠陰毒的!
邪九鳳見白冷塵的銳氣被磨得差不多了,一擡手,總算把他的下巴給接對了:“白冷塵,你之前也說了你是拿人錢財,幫人消災,想來和上官端睿也不過是契約關係。”
“哈……如果你想從我口中套出什麼東西,我勸你還是別白日做夢——啊、啊啊啊!”
邪九鳳是什麼人物。
她,就是個流氓。
聽著白冷塵似乎還有不配合的意思,面帶微笑的邪九鳳,又把他的下巴給卸了。
慘嚎著的白冷塵一臉不可置信,這個小丫頭、怎麼會這麼殘暴!
如此往復了幾次,白冷塵瞧著邪九鳳似乎越玩越上癮了,而且邪九鳳的手法,那真是犀利之中透著專業,就這麼折騰,白冷塵的下巴竟然還沒她玩壞。
最終,白冷塵實在熬不住了,這樣下去、他寧可被扔去亂葬崗喂狗!
“等、等等……你……你想知道什麼……我說……我都說……”
白冷塵疼得奄奄一息,整個人被冷汗浸得如同被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邪九鳳歪頭一笑,這纔對嗎。
回想了一下方纔上官端睿宮人的話,邪九鳳道:“你們白氏一族可有什麼人嫁給了金鳳王朝的邪太師?”
“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冷塵雖不確定當初那個爲了任務嫁給中原人的白氏分支,是否就是邪九鳳口中的這個人,可這畢竟關乎到其他人的任務,他也不好透露。
邪九鳳頓了兩秒。
活動了一下手指頭。
手指關節的“嘎巴”聲,直接把白冷塵嚇出了一身冷汗:“我只知道白氏分家有個人十多年前爲了任務嫁了箇中原人,至於是不是你口中的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爲了什麼任務?”
“這……我真的不知道……”
邪九鳳看了會兒白冷塵,見他似乎當真不知道詳情,便一個手刀把他劈暈了,扔到冷宮外的宮道上,任由他自生自滅去了。
不過聽到外面的宮人喊“有刺客”,想來,白冷塵的下場也不會太好就是了。
邪九鳳眸子微斂。
看來,這個白氏當真是不簡單。
如果說白氏當年接近邪太師的確是帶著目的的,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或者這麼說吧,她“潛伏”在邪太師身邊這麼多年,甚至與邪太師有了子嗣,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才值得她如此做?
一如邪九鳳所知,原著直到結束,也就是小白花成爲金鳳王朝的六宮之主,都未曾透露白氏的真實身份,難道,白氏的目的,遠不止讓邪柔莞稱後?
白氏一族……這次來南疆,真是收穫頗豐啊。
邪九鳳甩手將涼貴妃帶出神農戒,涼貴妃看著邪九鳳、依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鳳九、公子?”
“啊嗯。”
邪九鳳搔了搔臉頰,有點不好意思道:“剛纔情況緊急,所以在下借用了娘娘的衣物,若不這麼裝扮一下,怕是會被上官端睿認定是娘娘的情郎,倒時便真的有理說不清了。”
涼貴妃愣了片刻,噗嗤一笑:“可本宮倒是覺得,小公子如此扮相,倒是把本宮都比下去了呢。”
邪九鳳聽了這話,可以說是非常感動了,只要不說她是豆芽菜的、都是好人!
“愛妃!”
正當邪九鳳默默把涼貴妃拉入自己人的名單之中,忽聞一陣溫潤男聲緩緩而來。
兩人側目,便看著南疆的皇帝一身明黃龍袍,快步走來。
涼貴妃見了聖上,上前盈盈一拜,邪九鳳在一旁看得清楚,涼貴妃的眼神中,有笑也有傷。
不知爲何,她忽然想起前世盛行的一句話——本以爲遇到他,便是有了遮風擋雨的港灣,卻不想,日後自己碰到的所有風雨,都是他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