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灣路一號,倭寇的海軍基地裡,留守的士兵們,已經(jīng)繫上了寫“忠”字的“鉢卷”,也就是在頭上帶一塊姨媽巾一樣的白布條,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向天皇盡忠的決心。
張之維一行人剛一闖進(jìn)去,就遭到了激烈的反抗,各種炮彈,手榴彈等一系列輕重火力傾瀉而去。
而趁著這個時機(jī),他們引爆了事先準(zhǔn)備好的細(xì)菌彈和毒氣彈。
一瞬間,大量的有毒濃霧擴(kuò)散開來,不分?jǐn)澄遥阎車粠Ф蓟\罩起來。
雖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爲(wèi)天皇盡忠,但盡忠可不是白白送死。
這就是他們的計劃,先以一種近乎胡亂投放的方式,傾瀉大量的火力。
如果能殺傷對手,那再好不過。
如果不能,爆炸會起滾滾硝煙,正好可以把細(xì)菌彈和毒氣彈噴薄出來的毒氣隱藏起來,不至於第一時間便被發(fā)現(xiàn)。
這算是他們的殺招了,這幾枚毒氣彈和細(xì)菌彈,是張之維之前在濱城剷除的鐵路公司暗地裡的研究成果,毒性相當(dāng)?shù)母撸坏┲姓校魶]有解毒方法,不管是異人還是普通人,都難逃一死。
這也是異人的侷限性之一,再強(qiáng)的異人,他終歸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
就好像鬼手王耀祖,一手倒轉(zhuǎn)八方出神入化,甚至推陳出新,讓其到達(dá)一陣堪稱奇技的全新境界,憑藉其特殊性,生成力場,可硬抗槍零彈雨,甚至擋住火箭推進(jìn)榴彈,但就是這種人物,卻倒在一場小小的疾病上,甚至可以說死的窩囊。
不過,倭寇們的打算註定落空,因爲(wèi)他們一行人裡,都有相對應(yīng)的護(hù)身手段。
張之維三師兄弟有金光咒護(hù)體,金光咒甚至連蠱毒都能隔開,更別說毒氣彈和細(xì)菌彈了。
王藹本來沒有護(hù)體手段,但蛭丸自帶紅色炁浪形成的護(hù)體遁光,這種遁光的防禦力不一定多強(qiáng),但擋住毒氣綽綽有餘。
陸瑾的逆生狀態(tài),本來就是水火不侵,除非一些特製的炁毒,不然無法對他造成影響。
而呂慈,雖然他的如意勁主殺伐,沒有像他哥哥呂仁的如意勁法身那樣的防禦力,但淺淺的模仿幾分,擋住毒氣的侵襲還是不難的。
面對倭寇投下的大量火力,張之維推著遁牆一樣的金光,硬抗著平推進(jìn)了基地裡。
“鏗鏘!鏗鏘!”
大量火力傾瀉在金光的形成的盾牆上,金屬磕碰聲不斷,大如洪鐘大呂,聽得人震耳發(fā)聵。
這一幕讓那些士兵心驚膽顫,張之維周身強(qiáng)大的壓迫力,讓他們手抖個不停,近乎本能的想跑。
但他們已經(jīng)被細(xì)菌感染中毒,命不久矣,所以還是高喊著天皇萬歲,朝著張之維一行人發(fā)起攻擊。
面對這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張之維食指中指併攏,捻出一條細(xì)細(xì)的金線,隨手一揮。
“嗚……”
金線在空中帶起一道殘影,整個空氣都彷彿被切割開,發(fā)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熱刀切黃油一般,把衝過來的那些倭寇們,盡數(shù)攔腰斬斷。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沒死透的倭寇們拖著半截身子滿地亂爬。
“張師兄,你給我們留幾個啊!”呂慈抱怨道。
陸瑾則是射出幾道天通指力,把那些垂死掙扎,淒厲哀嚎的倭寇射死,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呂慈對他的行爲(wèi)有些不滿:“張師兄你看他……”
張之維擺了擺手說道:“周圍有毒,保持好護(hù)體遁光,這裡面還有一些漏網(wǎng)之魚,就交給你們?nèi)ヌ幚砹耍 ?
雞蛋還不放在一個籃子裡呢,倭寇雖然準(zhǔn)備赴死,但也沒全都堆在門口,有些躲在巷子裡,渾身捆著手雷,隨時要跳出來大喊天皇萬歲,然後吐著舌頭引爆。
“得令嘞,交給我們吧!”
一聽要肅清漏網(wǎng)之魚,呂慈和陸瑾連忙分頭行動。
田晉中和張懷義對視了一眼,張懷義使了個眼神,兩人旋即朝一個方向走去。
“唉……你們……”
王藹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欲言又止。
但其實,他不僅不孤獨,還熱鬧的很,他身體的一個穴竅裡,有一個二十四小時全天陪護(hù)的護(hù)身報馬,另一個穴竅裡,還有一個臨時請過來的仙家。
而他的意識中,蛭丸的刀靈也在盡力輔佐他,刀靈的身後,站著密密麻麻的殘魂,可以說,他走到哪裡都隨身帶著一票靈體,熱鬧的很。
“得了吧,我自己行動,省得耽誤我的寶刀飲血!”
王藹自語一句,隨手挽了一個刀花,然後拎著刀就要走。
張之維叫住了他:“胖子,等會兒,把堂口裡的灰仙叫過來,就說有活兒了,這個艦隊基地裡,黃金白銀等值錢的東西只怕不少,叫它們通通打包搬走。”
王藹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道:“張師兄這個主意不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以前,幹這種搜刮財物,洗地之類的事情,都是讓永鑫公司的人去做,畢竟永鑫基本都是漕青幫的人,做這種事的經(jīng)驗很豐富,但他們這種社團(tuán)人員的手腳不太乾淨(jìng),會暗中吞掉不少東西。
不過,這都是人之常情,只要數(shù)目不是太大,王藹家大業(yè)大,也懶得苛責(zé)。
現(xiàn)在張之維一提起,他才發(fā)現(xiàn),灰仙才是最適合幹這一行的,刨根問底,掘地三尺,最關(guān)鍵的是還不會藏私。
堂口的命令一下達(dá),沒過多久,數(shù)只油光水滑的灰毛大耗子出現(xiàn)在這裡。
它們來之前,張之維就鼓盪真炁,化爲(wèi)狂風(fēng),把周圍的毒氣都吹散了。
“灰小七,拜見教主!”
“灰大壯,拜見教主。”
一大一小兩隻灰毛大耗子人立而起,睜著精光閃亮的鼠目,抱著小爪子,對著張之維拱手作楫。
值得一提的是,大的那個叫灰小七,小的那個叫灰大壯。
張之維對著它們點了點頭,伸手在它倆眉心一指,一人輸入一道香火信仰之力。
感受到一股精純無比的金色信仰之力注入體內(nèi),遊走於四肢百骸,兩個灰仙頓時興奮的吱哇亂叫,原地翻跟斗。
雖說張之維每個月都會論功行賞,把賺到的信仰之力提純後發(fā)放下去,但它倆的地位不高,每次分的都很少,教主隨意給的一股,抵得上它們好幾個月的“俸祿”。
兩隻灰仙得了教主的賞賜,幹勁空前,拿出來十二分的勁頭,在它們呼喚下,大量個頭驚人,像貓狗一般的大老鼠開始朝這裡聚集,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這些大老鼠並無太多智慧,但也聽得進(jìn)去灰仙的安排,在收到搜索命令之後,它們迅速往四面八方而去,只一瞬間,就看不見了身影,但各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是不絕於耳。
而在這個過程中,整個基地裡,時不時的傳出幾聲淒厲的慘叫,幾場劇烈的爆炸。
沒過太久,陸瑾呂慈等人就回來了,幾個人聚在一起,討論著各自的戰(zhàn)績,擊殺了多少倭寇。
又有哪個蠢蛋倭寇,綁著一身的手雷,跳出大笑著說自己是什麼手雷王,要同歸於盡,結(jié)果環(huán)拉早了,還沒到引爆距離,就自爆了,炸了個寂寞。
一番討論之後,沒想到殺的最多竟然是王藹,他有妖刀和仙家輔助,能精準(zhǔn)的找到潛伏起來搞偷襲的倭寇。
至於呂慈,有陸瑾和他搶人頭,這讓他效率低了不少,張懷義和田晉中則結(jié)伴而行,中規(guī)中矩的搜查擊殺,所以並不突出。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不斷有大耗子叼著金銀珠寶,來來往往,沒一會兒,中間的空地上,各種大小黃魚,銀錠,銀元,珠寶等等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草,竟然搜刮出了這麼多,這羣狗東西到底在咱們這弄了多少錢?!”呂慈一臉吃驚道。
“是有些多了!”張之維看向王藹,“胖子,這些錢就交給你處理吧,可以用來建設(shè)安置區(qū)!”
王藹連連點頭:“我也覺得安置區(qū)有些簡陋了,我會用這些錢去修繕安置區(qū),改善居住環(huán)境的。”
張之維擺手道:“安置區(qū)不用修的太好,保證一個普通的居住環(huán)境就行,多餘的錢可以多買些地皮,多建一些廉價房子,低價租出去,就相當(dāng)於放福利吧,給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一個棲身之所。”
王藹一聽,頓時眼睛一亮,“這主意不錯,不過,要想低價租房,得先信咱們天通教會,咱們可不能白做福利!”
對於王藹的提議,張之維沒贊成,也沒反對,反正錢是王藹拿,地皮是王藹在買,房子是王藹在建,一些小規(guī)矩就讓他自己定吧,而且,張之維也不是一個絕對無私,不求回報的人。
灰家就是迅速,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整個艦隊基地掀了個底朝天,但凡是值錢一點的東西,都被搜尋了出來。
這些東西全被王藹用空間儲物法器收走了。
王藹是一行人裡除張之維外,唯一擁有空間法器的人,看得其他幾人一陣羨慕。
特別是張懷義,眼饞的很,心道若自己也有這麼個東西,隨便去哪裡倒騰一點小玩意兒,買進(jìn)賣出,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啊!
處理了倭寇的軍艦基地,王藹又帶著衆(zhòng)人接連去了幾個倭寇的道場,結(jié)果撲了個空,那些基地已經(jīng)得知了這邊的消息,害怕被清算,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
不過,或許是走的太匆忙,並沒有來得及收拾細(xì)軟,一些難以帶走的財物都在,張之維便讓灰仙出動,把那些值錢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了。
“張師兄,剛纔鳳鳴樓傳來消息,說整個魔都的倭寇勢力,都已經(jīng)跑的跑逃的逃,現(xiàn)在只剩下魚龍會道場這一個勢力還存在,要去幹他們嗎?”
王藹詢問,他還記得,之前說起魚龍會的時候,張師兄沒有選擇對他們動手。
“順手解決了吧,倭寇都是狼子野心。”呂慈說道。
“魚龍會……”張之維思忖了片刻,想起之前遼東之行時遇到的石川大佐,道:“先去會一會他們再說。”
雖然劇情裡,在唐門和比壑山忍者大戰(zhàn)的時候,他們曾幫助過唐門,但他們的目標(biāo),其實是比壑山的妖刀蛭丸,並非代表了自身的立場。
“張師兄,我來帶路!”王藹連忙說道,他一臉興奮,對接下來可能出現(xiàn)的抄家滅門的戲碼很期待。
不同於黑龍會道場,魚龍會的道場在公共租界,這裡受工部局的管轄,不過眼下這個情況,就算張之維把這裡攪個天翻地覆,他們也不會站出來說半個不字。
與此同時,魚龍會道場。
整個道場內(nèi)一片死寂,裡面的成員往來無聲,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而道場大堂內(nèi),氣氛尤爲(wèi)的沉重,道場的核心成員正在開會,但卻沒人發(fā)言,滿場死寂。
魚龍會魔都道場的館主石川一郎跪坐在首座,目光凝重,面沉如水,但他的心裡,其實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從得知小天師擊潰獨立艦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那可是一支艦隊啊,擁有吃水三千多噸的巡遊艦,並且上面還有月讀命大神的神龕護(hù)佑。
可以說,這一支艦隊,不僅能橫掃這世界絕大部分的軍隊,更能橫掃九成九以上的異人,他都想象不出來怎麼輸。
但結(jié)果就是這麼的離奇,不僅輸了,而且輸?shù)臎]有絲毫懸念,對方只一揮手,在前些年的日青戰(zhàn)爭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堪稱無敵的艦隊便灰飛煙滅了。
一個人怎麼能強(qiáng)大到這種地步?!
在今天之前,這種畫面,他想都不敢想。
甚至之前他得到消息,艦隊出動,只爲(wèi)剿滅一人時,他覺得是小題大做,但哪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
這時,一個年輕成員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說道:“館主大人,天通教會在清理我們東瀛的勢力,很多道場都跑路了,我們也……也快些離開吧,免得被牽連了。”
石川一郎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既不是軍方的人,也沒在這邊做什麼違法亂紀(jì)的勾當(dāng),憑什麼要跑路?那小天師是神州的名門大派的人,總不能不講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