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蔚夢瑤不是說,一般人根本沒可能會坐上他的車,更別說讓他親自去接,能讓董正楠那麼上心的女人,除了曲柔,好像也沒別人了。
“嗯?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蔚夢瑤表現(xiàn)的有些詫異,“難道董正楠還把她帶到家裡來了?”
“家裡……倒是沒有,不過也快了吧。”
蔚夢瑤一臉發(fā)懵,“禾弋,你說的話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什麼叫做也快了吧?”
“她是董正楠最愛的女人,”禾弋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她叫曲柔。”
當(dāng)她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蔚夢瑤的目光,從最初的詫異,再到不可置信,甚至連臉色都有所轉(zhuǎn)變。
從蔚夢瑤的神情裡,禾弋知道,她一定是清楚曲柔和董正楠之間的事情。
在她來之前,她還糾結(jié)著要不要問,可是沒想到,蔚夢瑤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到這裡,跟她說的竟然是同一件事情,她該說是巧合呢,還是該感謝老天給她這麼個臺階?
“原來是她……”蔚夢瑤喃喃自語,“我怎麼就沒想到她呢?不過,我記得董正楠好像把她送到巴黎養(yǎng)病去了,怎麼就回來了?”
“她要真想回來,董正楠也不可能會限制她的自由啊,而且我跟她,也見了兩次面。”
蔚夢瑤猛地擡頭,“你們……還見面了?”
“嗯。”
“天啊!”信息量過於巨大,讓蔚夢瑤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消化,“是誰不好,爲(wèi)什麼會是曲柔呢?”
禾弋坐在沙發(fā)上,低垂著頭,“夢瑤,你的反應(yīng)……出乎了我的意料,你告訴我,曲柔……是誰?”
蔚夢瑤在她身旁坐下,“禾弋……”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禾弋心底一沉,但爲(wèi)了緩和緊張的氣氛,還是乾笑了兩聲,“在掛斷電話之後,我一直在想,要不要來問你關(guān)於曲柔的事情,還有下午你讓同事轉(zhuǎn)告我去找你的事,也不是因爲(wèi)我忙給耽擱了,而是我怕我見到你以後,情緒理智會失控,會忍不住跟你追問,和他們兩個有牽扯的事情。”
蔚夢瑤有片刻的沉默,“禾弋,那現(xiàn)在,你還想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事嗎?”
“我不敢確定,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就算是不想知道,恐怕也由不得我了,曲柔僅僅只出現(xiàn)幾天,我就已經(jīng)失去了可以抵擋的能力。”
蔚夢瑤沒回答,這樣的情況,她只能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傷心難過,卻沒辦法伸出手幫她一分一毫。
“夢瑤,”禾弋低顫著聲音,帶著哭腔的樣子問她,“曲柔是董正楠最愛的女人,現(xiàn)在她出現(xiàn)了,是不是就代表,我們倆的這段婚姻,快要走到盡頭了?”
蔚夢瑤沉默,嚅動著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禾弋,”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身爲(wèi)你的好閨蜜,又站在過來人的立場上,我規(guī)勸你,早些跟董正楠離婚,越快越好,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太靠近他。”
禾弋低著頭,緊咬下脣,不發(fā)一語。
“他會傷害你的,禾弋,如果你繼續(xù)跟他在一起,你受的傷,遠遠不止這些,所以你必須要儘快抽身,對你來說,曲柔的出現(xiàn),其實不算什麼壞事,反而增大了你脫離他束縛的概率。”
禾弋輕輕點頭。
蔚夢瑤有些激動,她點頭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她想通了,決定跟董正楠離婚了?
她一直都知道,董正楠跟禾弋的婚姻,並不如她所看到的那麼單純,她不明白這兩個有著懸殊差別的人怎麼能走到一起,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董正楠就跟當(dāng)年的顧謹(jǐn)之一樣,帶著目的接近禾弋的,最後她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甚至可能,比自己還要慘烈。
所以她纔會說出,讓禾弋跟董正楠離婚的這番話。
“我懂你的意思,夢瑤,以前的我,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我能跟董正楠離婚,距離他越遠越好,甚至還把這件事,當(dāng)作我活著的動力。”
蔚夢瑤的眼底再次激起一波詫異的神情,“以前的你?禾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前的她是這樣想的,那是不是就代表著,現(xiàn)在的她,想法已經(jīng)有所改變了?
禾弋揚著絕望之色,嘴角掛著一抹苦笑,“這些話,你應(yīng)該早些跟我說的,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無法抽身了,你跟我說,叫我不要愛上董正楠,對不起,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經(jīng)愛上了他?”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算是默認(rèn)。
蔚夢瑤努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握著禾弋的手,神情嚴(yán)肅,掌心觸碰到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幾乎沒什麼溫度,已經(jīng)是徹骨的冰涼。
“禾弋,你看著我,你聽我說。”
她慢慢擡頭,眼底是一片灰敗之色,幾乎看不到一點點希望的光源。
“夢瑤,我該怎麼辦?我愛他,我們之間,相愛簡直就是一件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身上還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秘密,而且,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還會有放在心尖上去愛的人。”
“我們先不管曲柔,禾弋,我們就只談?wù)勀愀阒滥銈儬?wèi)什麼會結(jié)婚嗎?你知道他爲(wèi)什麼會把你扶上董太太這個位置嗎?你瞭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禾弋,這些問題如果你都不知道,你怎麼敢說愛?你不能愛他,不能啊,禾弋!”
“所以我纔會說他的身上還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秘密,”禾弋渾身打著顫,明明是個很炎熱的夏天,可她卻感受到一股來自寒冬臘月的冷意,“我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夢瑤,我也想放棄他不去愛他,可到頭來我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從我知道有曲柔的存在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只能用假笑,去強撐這一切。”
“禾弋!”
蔚夢瑤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問她,“你是不是決定了?決定你要一條道走到黑?即使遍體鱗傷,你也不改初衷,依然愛他?”
禾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