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qū)鬼師我倒是沒看見，看見的只有個江湖騙子而已。你這性命都快被他坑掉了，還替著他說話，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真傻。”我毫不猶豫的頂撞回去。這王老闆，被洗腦的還挺徹底，也是一個傻子！
“你這女人，徐大師還不如你了不成？趕緊走開，不關(guān)你的事。”王老闆揮著手，十分不耐煩。
“誒，王老闆，想來幾位小友與我也是同道中人，定是想來切磋切磋。這也未免不可。不妨留下來交流交流。也讓我徐某人長個見識。”徐老蔫不無諷刺。“只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不大沉得住氣，學(xué)些皮毛也想著賣弄，不知道幾位小友。是否也是這樣的人物了。”
“既然徐大師這樣說了，你們就交流交流吧。你們這是班門弄斧，一會兒有你們羞愧的。”王老闆轉(zhuǎn)著風(fēng)向附和著。
“我想你們是誤會了，班門弄斧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口中的徐大師。敢問閣下，驅(qū)鬼最忌什麼？”慕暄澈攔住了我，語氣清冷而具有威懾力。
“驅(qū)鬼忌諱什麼？哈哈，這位小友，這忌諱，只是避鬼用的。我們驅(qū)鬼的人，收人錢財，天不怕地不怕。”徐老蔫仰著脖子，不無得意。
“哦？天不怕地不怕？”白起靈有些感興趣然後笑著，“那這樣一般，你怕是不怕？”
白起靈微微運氣，身後出現(xiàn)了大片排列的整整齊齊的鬼將，隱隱約約，餐廳裡壓迫感劇增。
“你，你是什麼東西，莫不是鬼怪之類？”徐老蔫抽出一把桃木劍，自衛(wèi)似的擋在胸前。一旁的王老闆更是顫抖著往他那邊聚攏。
“我嘛，當(dāng)然是驅(qū)鬼師嘍。”白起靈回答的乾脆利落。“只是你剛纔給我的答案我不甚滿意。”
“驅(qū)鬼師自古以來秉承師祖爺?shù)囊?guī)矩，必有一顆仁慈淡泊之心，以天下安生爲(wèi)己責(zé)，忌貪財，忌殺戮。鬼怪也是生靈，不可妄殺，能退則退兩廂無事。驅(qū)鬼師以勸導(dǎo)爲(wèi)主職。而非殺戮。”慕暄澈在一旁補充道。“起靈，玩夠了就收了吧，莫傷及他人。”
“收到。”鬼將散去，躁動的環(huán)境迴歸平靜。徐老蔫也知道自己遇見高人了一般，急忙起身，陪著笑臉，臉上卻分明佈滿了汗滴。“老漢我眼拙，不知幾位是高人。口出妄言，還請多多包涵。”他一步步向後挪著，將位置讓出來。白起靈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坐上去。
“不是我說。出來混也是需要寫本錢的。你這學(xué)藝不精，搭了自己的姓名不說，怕是還要連累他人。”白起靈端詳著他的桃木劍，“人死爲(wèi)鬼，精神離體，各歸其真，鬼有所歸乃不爲(wèi)厲。覺性者落陰陽輪迴，升而爲(wèi)神；迷性者，無依歸之，所以墮而爲(wèi)厲鬼。人與鬼神原本殊途，互不侵犯，鬼爲(wèi)厲而害人者，必有氣以引之、環(huán)境以湊合之。凡鬧鬼皆無外乎陰盛陽衰，驅(qū)鬼者，需得一身正氣，否則便是比鬼還可怕的禍害。”
“是是是。受教了，受教了。”徐老蔫在旁邊忙不迭的點著頭，點頭哈腰一副奴才樣。
“而且你那招式都是十分老舊的了，這招式能讓你活到現(xiàn)在。也是你命好。還不快滾。”白起靈一副大爺樣，將腳搭在桌子上，一副刁橫的模樣。
“那，我就不賣醜了。這就走這就走。”徐老蔫馬上轉(zhuǎn)頭打算走。
“誒，徐老，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啊。”一旁的王老闆有些著急，拽著徐老蔫的道袍。
徐老蔫臉上一副想發(fā)火又不敢發(fā)的表情，看看我們，只得陪著笑。“王老闆，你今天啊可是遇見貴人嘍！有高人相助，我徐老蔫可是要騰地方的呀。”說著掙扎出來，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跟我們招呼一聲“失陪了，慢聊。”他強忍著鎮(zhèn)定，但是出了門口的慌亂腳步聲出賣了他。
“怎麼樣，王老闆，我們是否是班門弄斧呢？”白起靈的聲音微微有些嘲弄。
王老闆這纔回過神來，半是敬畏半是緊張的討好：“幾位是青年才俊。王某也未曾想到幾位友人這般年紀(jì)道行卻如此高深，而且，你們的衣服……也很與時俱進嘛。”
“原想著王老闆是生意人，眼光自是比別人更遠(yuǎn)一些，不想此番倒是令我們失望了。看王老闆你也是青年才俊，不想竟只認(rèn)衣服不認(rèn)人，只信年紀(jì)而不信本領(lǐng)。實在惋惜。”慕暄澈在旁邊悠悠的補刀。
看著白起靈和慕暄澈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把人引到溝裡面，掃的王老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我心裡暗暗懊惱。跟他們在一起這麼久，怎麼我一點精髓都沒掌握到。這兩個人的嘴皮子功夫啊，真是……
“王某也是初入貴圈，未免眼力不濟。還請高人諒解我出言不遜。高擡貴手。幫我解燃眉之憂。”
狗腿子就是狗腿子，不知道這是商人的本性還是人的劣根性。我心裡暗暗罵著，卻沒有再開口。丟人的事我纔不幹了。
“哦？我們才疏學(xué)淺，王老闆可是要做好十足的心理準(zhǔn)備啊。要是令你失望了可如何是好？”白起靈不緊不慢地扣著手。似笑非笑的看著王老闆，眼神絕非善意。
“您這不是開玩笑麼？許老都甘拜下風(fēng)，我能有什麼不滿意的？憑幾位的能力，恐怕擒住那惡鬼。定是分分鐘手到擒來！怎麼會令我失望呢。”
“慕暄澈，言惜，幹一票？”白起靈偏著頭向我們詢問。無需置疑的，我和慕暄澈異口同聲，“看你的，沒意見。”
“誒，我記得出頭的明明不是我，現(xiàn)在攬事的倒是我了，你們夫妻真是給我挖了個大圈子啊。”他揶揄著，轉(zhuǎn)過身隨姓地給了戰(zhàn)慄的王老闆一句，“你運氣不錯，正好我的成員也願意。那麼酬勞嘛……”
“這您放心，不會少的！我王某缺什麼也不缺錢！大師什麼時候去？我派車來接。”
“不必勞煩了，就現(xiàn)在去吧，我們有車。前面帶路。”簡言意駭，看來白起靈對他也沒什麼好印象。
“客人慢走。”旗袍女人依舊淡然的笑著，所有的機器人停止了工作，目送我們出去，場景甚是詭異，我想起那個逼真的是蠟像，依依不捨得合了張影，纔像慕暄澈他們追過去。
“交給你了，慕暄澈，我先小睡一會。”白起靈丟給我們一句話，便毫不客氣的躺到後面的車座。嘴裡嘟嘟囔囔：“迷失在金錢裡而失去了道義，這案子肯定棘手。”
“慕暄澈……”我看著慕暄澈開車的側(cè)臉，欲言又止。
“此鬼不是善類，這王老闆也不是什麼好人。如此趕盡殺絕，看來他知道來者是誰，並且十分心虛。此行需多加小心。”
他專注的開著車，昏暗中立體的五官更是凸顯的淋漓盡致，看著他的眼神，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而這個男人，是我的男人。
“唔，果真是不差錢。”白起靈揉著眼睛，看著眼前裝潢的富麗堂皇的別墅。他算是開了眼界了。“位置也不錯，近郊，安靜。”
“那是自然，當(dāng)初我可是找人算過的，這裡是福地，保榮華富貴，多子多孫。如果不是那鬼搗亂，定然是極好的一塊地方。”王老闆有許些得意。“幾位快請進。”
“慢，我們要先了解你是否做過什麼憂傷天理的事情。以便調(diào)解。”慕暄澈停在門口。
“我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