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兇不如除兇?”李嘉豪自言自語地說了幾遍,覺得此言甚善!
周揚說的不錯,雖然絕大部份人都想著趨吉避兇,但有多少真正的“兇”是可以避得過的呢?
就像馬隆景那種人,你不招他惹他,他照樣給你玩兒陰的;你想著趨吉避兇、息事寧人,他倒是不一定願意善罷干休……
“我明白了,小周!還是你說的對。”李嘉豪看著周揚,真誠地說,“確實是像你所說的那樣,避兇不如除兇,至少應該教訓於兇,讓他不敢再次逞兇!”
“哈哈,這就對了嘛李叔!你今天想著息事寧人、放過馬隆景,我認爲他不但不會承你之情,而且還會認爲你軟弱可欺,很有可能會再次變著花樣地找你麻煩!”周揚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認爲應該如何教訓於他,讓他不敢再造次搗鬼呢?”李嘉豪一臉期盼地看著周揚。
“具體方法我還沒有想到。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一定要讓馬隆景付出代價,讓他知道這個世上不只是他一個人會玩兒陰的。”周揚說,“其實我還是認爲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種說法極有道理,以德報怨純是扯淡!”
“那就麻煩小周你再幫我一次,想法再教訓那姓馬的一下,有問題、有麻煩的話,由我來承擔!”李嘉豪畢竟也是男人一個,潛藏已久的血性終於被周揚給喚醒了。
“好吧,這樣也避免李叔你以後再爲此事找我。否則的話,等我走後那馬隆景再對億科公司甚至是李叔你本人動了歪念頭,我還得再來回折騰。”周揚說,“這事兒等我想好了如何處理再說,還有,我今晚還是要去那東關新村的。”
“行,我支持你,到時小心點兒。晚宴過後我還是讓老趙送你……”李嘉豪表示晚上好好喝兩杯,然後心力幫助周揚,給他提供防身工具等等。
晚宴過後,周揚並沒有帶上其他什麼工具,只是拿了一支強力手電筒,然後就與老趙一塊向黃老頭故居駛去。
“我知道老趙你忌諱這個,所以你也別開過去了,就在這兒等我就行!”周揚讓老趙把車停在村頭的大道上,示意他不必開近,自己步行過去就行。
“謝謝周先生啊,幹我們這行的,都是敬鬼神而遠之,也沒有那份好奇心了。你可千萬要小心一點兒,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司機老趙對周揚的安排表示感謝。
“好的,你也別到哪去,就在這兒等著我。”周揚安排一番,讓老趙務必不要擔心亂去,然後就提著手電筒大步流星地向那兇宅鬼屋走去。
當時正值下弦月,月牙兒雖然小巧可愛,卻是並沒有給大地帶來太多的光明,再加上天上雲彩不少,它又調皮似地一會兒露臉在外、一會兒躲在雲後,所以夜色相當地黑暗。
周揚走近那所小院,先用手電筒照了一番,發現並無什麼異常之處,這才慢慢地向房屋內走去。
說實話,雖然周揚並不相信什麼鬼神妖邪之說,但這遠離村莊、久未住人的荒涼之所還是真的給人帶來一種壓抑之感,再加上夜色正濃、樹影搖曳,確實讓人感覺到這個鳥地方肅殺淒涼,不是什麼吉祥之處。
不管如何,反正已經來到這所惡名在外的兇宅裡面,周揚乾脆既來之則安之,掏出紙巾將那把老古董一樣的太師椅擦拭乾淨,然後就坦然坐在上面,想像著這把老古董的主人、也就是黃老頭生前坐在這裡的樣子……
爲了避免手電筒中的電池耗光,周揚就摁滅了手電,靠在椅背上望著天上的那個小巧可愛的月牙,看它在雲層中鑽來鑽去地玩耍!
外面冷風呼嘯、猶如鬼哭狼嚎,室內暗黑無光、伸手不見五指,周揚就這樣默不作聲地靠在椅背上,看看今晚到底有何物膽敢作怪嚇人,還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大概過了一根菸的功夫,聽覺極爲靈敏的周揚就聽到院中有個極爲輕微的響聲,若非自己靜心放鬆,真的是很難察覺得到。
周揚遇變不驚,雖然明知外面有異,卻也並沒有急於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更沒有打開手電筒打草驚蛇,而是屏氣凝神地在暗中觀察著,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嚇人。
可愛的月牙正好從雲層中探頭探腦地鑽了出來,將縷縷清輝灑向院中。周揚處於黑暗的室內,再加上眼睛已經適應了當前的環境,所以對外面的一舉一動差不多尚能看清。
隨著枯草落葉的沙沙輕響,一個人形的東西非常僵硬地緩緩飄來,而且還發出一種古怪淒厲、驚人心魄的嘶叫之聲……
藉助淡淡的月光,映入周揚眼簾的是一具草扎紙糊的人子!
周揚使勁兒地眨了下眼睛,然後瞪大雙眼盯著那具怪物看了看,發現並不是什麼錯覺,院子裡確確實實有一個草扎紙糊的人子慢慢地向門口飄來,而且發出的那種聲音真的是悽慘幽冷、寒徹心扉,讓人禁不住頭皮發麻、脊樑溝子裡冷氣上升!
沒錯,來者正是一具送給死人的紙人子!
月暗風寒的夜色中,荒蕪悽迷的兇宅裡,一具專屬死者的紙人子竟然緩緩飄來,而且嘴裡面還會發出嗚咽幽幽、肅殺驚魂的輕叫——要是一般人在這兒,肯定是膽大者屁滾尿流、落荒而逃,膽小者肝膽俱裂、精神崩裂……
周揚終於明白了,看來果然是無風不起浪,這兇宅鬼屋的稱號確實不是浪得虛名!
像這種讓人頭皮發麻、汗毛直豎的玩藝兒要是被人在深夜撞見,肯定是絕非是什麼好事兒,一定會讓人恨不得多生兩條腿,四蹄撒開、拼命外逃!
可惜今晚守在這兒的並非是黃老頭生前的遠房親戚,也不是那些自詡膽大的無聊之輩,而是鼎鼎有名的易道新星周揚!
周揚平靜地打量著外面的那具紙人,知道這種東西絕對不會自行而走,還它孃的會發出嚇人的怪叫之聲,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故意裝神弄鬼的嚇唬人!
究竟是什麼人想出來的這一損招呢?雖然這個方法確實是嚇退了那些企圖爭此宅基地的那些傢伙,但這個主意也真是太陰太損了吧?要知道人嚇人,可是能夠嚇死人的!
周揚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地推亮了手電筒,一柱白光直射那具緩飄向前的紙人,想要讓躲在背後的傢伙知道事情敗露、趕快轉身逃跑。
但是,手電筒的白光不但沒有讓對方轉身而逃,反而讓周揚吃了一驚!
因爲在手電筒的光柱之下,那具慘白的紙人張牙舞爪地晃動著,被塗得血紅的嘴脣十分妖豔刺目,而在它的雙眼之處,竟然閃爍著幽幽的綠光!
暗夜冷風、兇宅鬼屋,樹影張牙舞爪、紙人雙眼放光,這種情形要是讓一般人單獨碰上,估計前面就算是有一張尚未開獎的五百萬彩票,也一定毫不動心、落荒而逃;就算是蒼井空老師親自駕臨、笑著招手,估計也沒有什麼心思呆在這兒,一定會氣死柳下惠、堪比活太監那樣色心不起、轉身就跑……
當然,人一上百形形色色,也不是所有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落荒而逃,肯定也會有人安如泰山——那是他早已嚇暈、橫臥地上!
周揚卻是另一種例外,他既沒有落荒而逃、也沒有挺身倒地,而是盯著那具紙人,與那雙閃爍著幽幽綠光的眼睛對視著,然後非常平靜地問了一聲:“是大黑嗎?”
周揚的冷靜沉穩原本就讓那個紙人甚感驚疑,這時聽周揚如此一問,立即是愣在了那裡不再向前。
周揚儘量釋放出善意與友好的氣息,非常平靜地繼續說道:“大黑,我猜著就是你,你應該清楚,我並不是那些想要霸佔黃老頭東西的人。相信我,我不是壞人!”
言語和氣、舉止安詳的周揚暗暗發功,努力使祥和平靜、友好親切的氣息傳送給對方……
那具紙人顯然被周揚的言行舉止給驚住了!因爲它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在往常這種情況下,對方應該早就屁滾司尿流、落荒而逃,甚地是哭爹喊娘地拼命逃竄纔是啊!
但周揚仍是非常平和地看著它,儘量釋放著善意與友好,根本沒有絲毫的害怕之舉,更沒有戰戰兢兢、往後便倒!
“聽我的吧,大黑,我知道你能夠聽懂我的話,你不妨先放下那個紙東西,過來聽我說嘛,我確實並無害你之心!”周揚親切地衝著那個紙人子說。
過了片刻,那具草扎紙糊的東西果然是飄然倒地,露出了藏在後面、雙腿直立的一條黑色大犬!
周揚凝神細看,只見那條大犬肩高二尺左右,長約一米開外,雖然並不像店老闆所說的那樣膘肥體壯、皮毛如緞,但腿粗體長、雙目有神,倒是真如神犬一般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