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算是一直對顏子佩死纏爛打的夏寧溪,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她可是冒著背叛哥哥的風(fēng)險,想要來給顏子佩通氣,提醒他哥哥想要整垮顏氏的目的。
沒想到自己的一腔情意,在顏子佩的眼中根本什麼都算不上,他還想要解除婚約。
“顏子佩,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夏寧溪難以置信地開口,語氣帶著哭腔地說道,“婚約取消之後,B市哪個青年才俊會看得上我這個被退婚的女人?”
聽著夏寧溪嗚嗚的哭聲,心中中就有愧,顏子佩嘆息了一聲安慰道:
“寧溪,對不起,是我負了你。你這麼優(yōu)秀,以後肯定會有更愛你的人出現(xiàn)的。”
知道男人的心意已決,解除婚約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耍膶幭罎⒌卮罂蓿?
“不要,我只要子佩哥哥一個人!你說過要對我負責(zé)的,爲(wèi)什麼要出爾反爾,難道是因爲(wèi)白青青嗎?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個陰魂不散的狐貍精……”
“夏寧溪!”顏子佩嚴厲地開口,打斷了夏寧溪無休止的咒罵聲,“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外力所能決定的事情,你不能怪到青青的頭上。”
夏寧溪氣極反笑地大喊:“好,好,好!”
她連連說了三個好字,語氣之中是濃濃的怨恨,著魔一般笑道:“我不怪白青青,但是我絕對不會同意退婚!子佩哥哥,你說過要對我負責(zé)的,我在家裡面等著你呢。”
說完她直接切斷了通話,將手機狠狠地砸在地上,發(fā)泄一般在房間裡將所有目所能及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砸在地上。
夏寧溪將屋子裡砸得一片狼藉之後,坐在地板上傷心地掉眼淚,想起顏子佩冰冷的話語不僅悲從中來。
三年前,自己被顏子佩的車撞傷,嘴角留下難看的疤痕,坐在醫(yī)院的病牀上感覺心如死灰的時候,是顏子佩的悉心照料讓她重獲新生。
那時候,爲(wèi)了避免嘴角留疤,夏寧溪什麼油膩的葷腥都不能沾,每天只能用一點寡淡的清粥。
但是每當(dāng)她對著一大堆清淡的飯菜皺眉頭,大發(fā)脾氣什麼也不願意吃的時候,只要顏子佩以來醫(yī)院看望她,夏寧溪自己就能吞下好幾碗白粥。
就是在那個時候,夏寧溪明白,自己已經(jīng)中了一種叫做顏子佩的劇毒,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她明明記得,三年前的顏子佩對自己是有多麼地耐心和寵溺,甚至在自己傷口痊癒之後,一手將她推向了影后的康莊大道。
別人都說顏子佩是冷心冷情的玉面修羅,商場之中叱吒風(fēng)雲(yún),心狠手辣。
只有夏寧溪明白,顏子佩不是沒有人情味的機器人,他只是難得情深罷了。一旦這個男人溫柔起來,足夠讓所有人融化。
可是如今這些美好都成了回憶,顏子佩如今的滿心滿眼都裝著白青青,哪裡還看得到自己這個曾經(jīng)的妹妹?
想到這裡,夏寧溪抿著嘴脣,眉梢眼角帶著股凌冽的寒意,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
“白青青,我夏寧溪和你勢不兩立!”
顏子佩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俯視著城市恢弘的全景,俊美的臉龐卻有些微微的扭曲。
“總,總裁。”
身後傳來一道怯懦的女聲,顏子佩立刻抿著脣回頭,邪佞的眼神裡似乎翻滾著暴風(fēng)雨,薄脣冷冷掀開: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聽到了什麼?”
小嚴的身軀就如寒風(fēng)中的小白楊,悲慘地抖了抖,然後硬著頭皮開口道:
“總裁,我有敲門來著,不過你好像沒聽見。”
她閉了閉眼,小心
髒一陣抽搐,本來她只是在辦公室門口大聲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但顏子佩卻忙著打電話,根本沒有理睬。
否則小嚴這樣見了老闆,就跟老鼠看到了貓一樣的員工,打死也不敢在顏子佩發(fā)怒的時候,踏入總裁辦公室一步的。
顏子佩邁著長腿坐回到老闆椅中,慢條斯理地對小嚴開口:“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小嚴點了點頭,頷首說道:“老闆,剛纔顏老董事長打電話過來您沒接,於是轉(zhuǎn)接到了我那兒。電話裡說,顏老太太的葬禮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您前往北山參加葬禮。”
顏老太太停屍三天,顏氏集團由於股權(quán)爭奪,幾乎沒有人去弔唁。
直到股東大會塵埃落定以後,衆(zhòng)人才有心思將老太太的葬禮想起,而顏子佩作爲(wèi)老太太生前唯一的愛孫,是肯定要到場的。
於是他收好了眼底眉梢間,因爲(wèi)和夏寧溪的對話而產(chǎn)生的惱怒,淡淡地開口說道:
“知道了,把白特助叫過來,我和她馬上就去。”
小嚴鬆了口氣,連忙點著頭轉(zhuǎn)身,想要儘快離顏子佩這個冷漠俊美的大冰山遠遠地。
“對了。”顏子佩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嚴,薄脣輕啓地突然出聲。
小嚴嚇得心跳差點驟停,捂著胸口轉(zhuǎn)身笑道:“老闆,您還有什麼吩咐啊?”
“無論你剛纔聽到了什麼,都不允許在白特助面前泄露一個字,否則的話……”
顏子佩還沒有說完,小嚴已經(jīng)魂飛魄散地連忙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道:
“老闆放心,我剛纔間歇性耳聾來著,我什麼也沒聽到……”
辦公室的門想起了清脆的敲擊聲,顏子佩知道是白青青來了,斜挑的眉眼看向小嚴,後者立刻在諂媚地露出笑容。
“進來吧。”看著小嚴額頭上的冷汗,顏子佩低哼一聲,諒她也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白青青。
進門之後,白青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辦公室裡,臉色蒼白的小嚴,視線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zhuǎn),擔(dān)憂地問道:“小嚴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青青姐我沒事,對了,我想起來手上還有一份文件沒有打印,先出去了。”
小嚴看到顏子佩眼神中微微帶著驅(qū)逐的意思,心裡喘了一口氣,忙不迭地說了這麼一句,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
看著小妮子落跑一般的背影,白青青轉(zhuǎn)頭看著一臉無辜的顏子佩,無奈地說道:
“小嚴平時雖然粗心大意,但是對待工作很認真的,現(xiàn)在這個時候能留在顏氏的,都是難得的好員工。”
顏子佩站起身來,讓白青青坐在老闆椅中,瀲灩的桃花眼中帶著笑意:
“你放心吧,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小嚴這個小丫頭就是膽子太小了。”
白青青無奈地聳了聳肩,員工私底下可是把顏子佩傳成了惡魔一般的存在,有誰見到他不是心驚肉跳的。
“股東大會上站了這麼久,腳疼不疼啊?”顏子佩想起白青青昨晚上紅腫的腳腕,心疼地問道。
白青青搖了搖頭,笑著開口:“放心吧,已經(jīng)快好了,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一點兒都不疼。”
這時,她突然想起剛纔那一通電話,還有男人揪起的英俊眉眼,擔(dān)憂地問道:
“對了,剛纔的電話是客戶打來的麼,聽你的語氣好像很爲(wèi)難的樣子。”
顏子佩俊美的神色微微一沉,拳頭抵住嘴角低咳了一聲,眼神不由得閃爍起來。
他心裡暗道,絕對不能讓白青青知道夏寧溪還住在自己別墅裡的事情,否則兩人剛剛纔破冰的關(guān)係,
估計又要出現(xiàn)裂痕。
白青青看著他臉上風(fēng)雲(yún)變幻的神情,猜測可能是什麼棘手的事情,不想再提出來惹顏子佩煩惱,於是便沒有再問。
看到她沒有再追問下去,顏子佩舒了一口氣,想起剛纔小嚴說的話,薄脣輕啓地說道:
“青青,奶奶的葬禮在北山公墓舉行,準(zhǔn)備一下我們出發(fā)吧。”
白青青想起那個慈祥的老太太,眼眶不由得微微一紅。老太太生前是那麼愛吃她做的飯菜,可是自己卻還沒有在她去世之後,看上老太太的最後一眼。
“青青,北山上的路不好,你的腳沒關(guān)係嗎?”顏子佩擔(dān)憂地擰著眉頭,目光投向白青青的腳腕。
白青青連忙搖頭道:“早沒事了,老太太生前對我這麼好,她的葬禮我要是缺席的話,老太太在天上看到會寒心的。”
顏子佩低嘆了一聲,感覺到她身上低落哀慼的情緒,安慰地將白青青擁入懷中,順著她柔順的長髮。
總裁辦公室的休息間,有著專門的衣帽間,裡面掛滿了名貴的手工西裝。
這樣一來,就算顏子佩潔癖發(fā)作,因爲(wèi)別人的觸碰,將身上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脫下來燒掉,公司裡也有著換洗的衣服給他準(zhǔn)備著,以防萬一。
白青青搖頭暗道就不應(yīng)該慣著顏子佩這個壞習(xí)慣,否則男人的潔癖變本加厲,更加無所顧忌地糟蹋衣服,就形成了一個死循環(huán)。
因爲(wèi)今天白青青穿的是黑色的商務(wù)套裙,不會衝撞到老太太的葬禮,所以也不用再重新?lián)Q衣服。
但是顏子佩卻拉著她的手來到衣帽間,拿出一套黑色的蕾絲包臀裙,塞到白青青地懷裡,然後又取下一件黑色的手工西裝,自顧自地換上。
看著男人結(jié)實的比例在眼前緩緩呈現(xiàn),特別是顏子佩背過身時,挺拔的背脊上幾道紅色的掐痕,更是讓白青青忍不住羞紅了臉頰。
那幾道紅色的痕跡是誰掐出來的,她可是比誰都清楚。
顏子佩對著鏡子將襯衫的鈕釦嚴絲合縫地扣到第一個,轉(zhuǎn)身看見白青青還抱著衣服愣在原地,挑了挑眉眼說道:
“笨女人,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麼?趕緊換上啊。”
白青青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那個,我身上這套商務(wù)裝就可以了,不用再換了。”
黑色蕾絲包臀裙什麼的,好像太搶眼了,畢竟這是老太太的葬禮,她可不想被人認爲(wèi)是去參加選美的。
“快點換上!”顏子佩佯裝生氣地開口,俊美的臉龐繃出一個凌厲的弧度,“我顏子佩的女人,絕對不能穿著土裡土氣的商務(wù)套裙出現(xiàn)。”
白青青連忙縮了縮頭,拿著裙子走到換衣間裡,哆哆嗦嗦地穿上。
換好衣服過後,看著眼前被蕾絲裙包裹住的,凹凸有致的身材,足以讓任何男人噴鼻血的誘惑曲線,顏子佩忍不住皺了皺英挺的眉頭。
白青青在頭上戴了一個純黑色的羽毛頭飾,頭紗垂下遮住臉龐,自欺欺人地對著鏡子催眠,這個穿著風(fēng)騷的女人絕對不是自己。
“怎,怎麼了?”看到顏子佩有些陰沉的神色,白青青舌頭打結(jié)地問道,生怕男人又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顏子佩眸光暗沉地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披肩,不由分說地披到白青青弧線優(yōu)美的肩膀上,遮住胸前白皙的皮膚和光,裸的手臂。
“以後不準(zhǔn)你在其他男人面前穿得這麼暴露。”顏子佩雙手搭在白青青的肩膀,看著鏡子裡她嬌妍的面龐,語氣低沉地開口,話語間滿是威脅。
白青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大哥,難道不是你讓我穿成這個德行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