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白青青又反應(yīng)過來,緊緊跟在顏子佩的屁股後面。
“顏總,你確定只是做一頓飯就能夠拿到一千萬嗎?”
“你在質(zhì)疑我?”顏子佩看都沒看她一眼,一雙目光望著臺上。
白青青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宴會廳的舞臺已經(jīng)被騰空,一切的準(zhǔn)備看起來都那麼專業(yè)。
看見一旁幾個穿著主廚衣服帶著廚師帽的人之後,白青青沒忍住吞了一口口水。
這是讓她賺錢還是出糗?
她不過是一個做家常便飯的人,而那些廚師,能夠進到顏子佩的私人會所,怎麼說也是被米其林定過星的吧。
做出來的菜能比?
“過去吧,還愣住幹什麼?”顏子佩說的輕描淡寫,直接將白青青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
明顯這一切顏子佩都是準(zhǔn)備好的,白青青上去的時候立馬成了全場人關(guān)注的焦點。
瞬間,她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只要有錢給什麼都可以做的女人。
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比賽的題目很簡單,只是用面前的食材做一道菜,看新意,看味道,還要看賣相,簡單來說就是要色香味俱全。
白青青看著眼前的食材,簡直全部都不在一個系列,有芒果,有蝦,還有各種調(diào)味料,很明顯芒果和蝦是主要的食材。
再看看其他的廚師面前,也都是種類不一的蔬菜跟肉類以及海鮮。
不過其他的人都是高級西餐廳的主廚,只需要大概看一眼食材心裡就已經(jīng)有底,知道要做一道什麼菜。
白青青看著面前的東西,卻愣住了。
她平日裡看到新鮮的食材就算是買回去,也都是看看食譜,看自己想吃哪個做哪個,而且大多數(shù)時候也都有白悠然在一旁支招兒。
可是這次,除了下面那一雙雙關(guān)注的目光,她什麼後援都沒有,空空如也。
她努力想著曾經(jīng)跟著路易斯去吃過的各種料理,忽然,腦子裡靈光一現(xiàn)。
甜酒佐大蝦再加上芒果沙拉,不油不膩很清淡也剛剛好。
她記得當(dāng)時吃到這道菜的時候就特別喜歡這個口感,自己回去也做過幾次,對步驟勉強記得。
這樣一來,白青青也不甘落後的開始動手,她先是麻利的將芒果削了皮,然後放進專用的切片機裡面切成薄片,又開始處理蝦,緊接著醃製,緊接著洗乾淨(jìng)了檯面上所有的有機蔬菜加入黑醋汁橄欖油跟少許的鹽拌勻之後,簡單的撲在了模具裡面。
等做到了一半之後,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來準(zhǔn)備好的這些食材是有規(guī)定的菜式的,不然不會連模具這種東西都準(zhǔn)備的那麼齊全。
比賽還在熱火朝天的進行,白青青又迅速的起鍋放入黃油之後,將蝦煎到金黃,然後麻利的放了一點點柑曼怡柑橘味力嬌酒來調(diào)味。
這道菜最主要的就是這個酒,直接將海鮮的味道給激發(fā)出來。
她穿著一身旗袍站在幾個專業(yè)廚師中間,有條不紊的做著這道沙律,手上的動作行雲(yún)流水也像是一個更加高級的廚師
。
半小時後,隨著時間截止,白青青的手裡也出現(xiàn)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老虎蝦整齊的圍在沙發(fā)的周邊,看起來十分生動,尤其是芒果的點綴,讓這道菜更加透著清爽。
“時間到了,下面我們請各位嚐嚐菜。”主持人看著臺下的各位,然後讓各位主廚將自己的菜品放在桌上。
白青青看了眼其他人的菜,又看了眼自己的菜,有些忐忑。
沒拿到錢事小,給顏子佩丟人事大。
她之所以答應(yīng)參加,是因爲(wèi)沈紆壹跟安然的兩件事情,而且剛纔顏子佩也答應(yīng)她了,只要她能夠拿下,就同意她開口。
但僅僅只是開口而已,答不答應(yīng)還要看他的心情。
幾道菜紛紛放在大衆(zhòng)面前,幾個被認(rèn)定是專業(yè)品鑑師的人集體上前,破天荒的全都嚐了白青青的那道菜。
紛紛點頭,在緊接著其他的菜。
也許結(jié)果早就已經(jīng)註定了,這些人沒人敢不給顏子佩面子。
上次宴會上,白青青爲(wèi)了躲開鹹豬手,大膽的親吻顏子佩的事情已經(jīng)悄然的在業(yè)內(nèi)傳開,自然他們要給她面子。
所以,結(jié)果就是哪怕白青青只是用白水煮了一碗麪條,她也仍舊能拿到那一千萬。
“你是耍著我玩的?”
會所外面,涼風(fēng)陣陣,白青青只是穿了一件單薄的旗袍也不覺得冷,臉上帶著隱隱的怒意。
顏子佩輕鬆的將菸灰彈飛,一雙眸子在黑夜裡閃的發(fā)亮,“宴會太無聊又沒有新意,所以找點新鮮的。”
“一千萬買新鮮?”白青青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真是不知道他有多少心思是自己不知道的。
不過,在她看來,顏子佩只是把她當(dāng)成了一個玩具而已。
她輕笑一聲,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可就在此時,顏子佩忽然擡手拽住了她的手臂,手上的力度很大,一雙眸子陰冷又無情:“我只是讓你記住,你不過是我的秘書跟廚師,不要越過你的本分!”
“僅此而已嗎?”白青青膽大的對上他的雙眸,一雙黑白分明的眸散著亮光,望了許久,她輕笑:“又或者顏總你是不是越過了什麼?我只是你的秘書跟廚師,那你又對我做了什麼?我們都是公平的契約,你可以過分,爲(wèi)什麼我不可以?”
她越是說話,顏子佩的手上就越是用力,好像要將她手臂捏斷了一樣。
忽的,她掙脫了他的束縛,擡腳便往一旁的路邊走去。
她本以爲(wèi)能夠跟顏子佩和平相處一段時間,讓自己安心的去查到六年前的真相,可是結(jié)果呢。
她一次次的被顏子佩玩弄,他好像總也不夠似得。
這次,白青青可沒像顏子佩低頭,即便是在路邊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出租車,她也仍舊撐著。
霓虹閃爍到處都在映照這個城市的光芒,她將目光放在最光芒萬丈的地方,雙眸開始變的模糊起來。
從六年年的那件事情開始,她就變得衆(zhòng)叛親離,自己在華爾街摸爬滾打什麼樣的苦都吃盡
了,纔有瞭如今的成就。
可是一回來,只要是在顏子佩身邊,她就覺得自己的光芒全都被遮住了。
顏子佩的霸道跟冷漠把他包裹的像是一個惡魔一樣,想要什麼隨時都要得到手,她就像是一個傀儡一般。
好累。
她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爲(wèi)什麼要讓自己這麼疲憊。
眼淚就那麼順著臉龐流下,忽然一道燈光刺眼的撞進了她的雙眸,她的視線盲區(qū)還沒消失,車子就在她跟前停了下來。
“耍性子?”一如既往冰冷的聲音從打開的車窗內(nèi)傳出。
白青青眨了兩下眼睛,這纔看清了面前的人,本就委屈的內(nèi)心再次溢出一抹心酸,嘴巴委屈的撇了下來。
此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車上跑下來,粉色的紗裙隨風(fēng)飄動。
“媽咪,你怎麼哭了?顏叔叔說你迷路了,是嗎?”白悠然故意逗著白青青,柔軟的小手拉著她勸慰:“媽咪,都這麼晚了,回去吧好不好?你這樣會感冒的。”
白青青實在是沒想到,顏子佩竟然能拉著女兒過來。
她摸了一下閨女的頭,一雙鳳眼看向顏子佩:“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把你帶出來了,我就有責(zé)任把你帶回去,不是嗎?”顏子佩輕鬆的聳肩,話語中的雲(yún)淡風(fēng)輕好似剛纔的事情沒發(fā)生一般。
也是,本來就是白青青在生氣,他顏子佩又沒有生氣。
“媽咪,你就回去吧,你看你手指頭都冰涼了。”
白悠然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白青青往車裡坐,一直到閨女冷不驚的打了個噴嚏之後,白青青才坐進了車內(nèi)。
“怎麼樣?是不是感冒了?”白青青溫柔的摸著白悠然的額頭查看著體溫,因爲(wèi)剛剛哭過,她的嗓音怏怏的,讓人很想要心疼。
“沒有,媽咪,你快回去做飯吧,聽顏叔叔說你在宴會上做了一道芒果沙律,味道很好,還贏了一千萬,是真的還是假的?”
白悠然又恢復(fù)了鬼靈精怪的模樣,直接就戳到了白青青的痛處。
而一旁的顏子佩,優(yōu)雅矜貴的坐在那邊,目光看著窗外,好像根本沒聽他們聊天一樣。
白青青撇了撇嘴,搖頭:“芒果沙律確實做了,但是一千萬是假的,不過是一個噱頭罷了,媽咪回去做給你吃。”
她剛纔哭著哭著就想明白了,也許根本不是想要看自己出糗,而是因爲(wèi)如果自己贏了,那一千萬顏子佩就可以不掏錢了。
哼,看來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在意那一千萬。
這話一出,顏子佩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這女人,是以爲(wèi)自己不會掏錢所以才生氣的?
一千萬而已,就那麼重要?
他顏子佩什麼時候在她眼裡竟然變成一個鐵公雞了?
“哦,好吧。”白悠然點頭說完,又對著顏子佩嘆了一口氣,滿眼的失望。
唉,雖然你有可能是我爹地,可是你這麼小氣,連九牛一毛的一千萬都要算計,那可真就是你的不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