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兒眸光瀲灩的看他,“是什麼?”
“就是現(xiàn)在這樣堂正的成爲夫妻呀,我現(xiàn)在頂?shù)氖锹逑蚰系拿枺皇腔鹿伲筒粫腥嗽僮h論你堂堂一個郡主嫁給了一個不能盡男人事的太監(jiān),不必讓你再受委屈。”男人淡笑道。
“可是,讓你委屈了呢,你打算一輩子頂著他的名字過嗎?”白非兒心疼的看他。
男人大手點點她鼻尖,道:“不會,我自然有辦法?!?
一想到那真正的洛向南接連的做了那麼多傷害自己親生大哥的事,白非兒心中有些惱,沉聲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了?他居然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我還一直以爲他是淡泊名利之人,我與他在洛寧山莊枯井中九死一生,他答應過我,不去追逐那些虛無的名利,可一轉身,就對你下毒手,他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那麼狠。”
“哦?”男人愣了愣,緩聲道:“你們在洛寧山莊九死一生?是怎麼一回事?”以他的猜測,洛向南這麼做,十有八九是爲了非兒。
白非兒覺得也是時候讓他知道那羊皮卷的事,便把那枯井山洞中的事一五一二十的說與他聽,到底還是把他們有親吻的事省略了不說,她知道他愛自己至深,那些沒有必要的事就不讓他成爲他們之間吵架的導火線,她也知道如果愛一個人,是要替對方著想,如果明知道他知道了心裡會難受,那又何必去刺激他呢。
男人聽完想了想問道:“那羊皮卷可有提我父母之事?”
白非兒搖頭,“當時我還說讓他尋機會問你,你不是先他知道你們是雙生兄弟嗎?”
“是,沒有錯,我是較早知道我與他之間的關係,但對我父母之事,知之甚少,就只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自己的使命?!蹦腥溯p聲道。
“那個黑衣人是誰?你,是不是要取了這大明江山?”白非兒咬了咬牙,覺得自己與他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有任何事都得相互擔著了,她不希望他做那無謂的事,她只希望與他平安到老,至死。
男人黑沉的眸更幽沉了些,長長的嘆一口氣,道:“非兒,我也不想再瞞你,你猜得對,這是從小義父要我刻骨銘記的,告之我這是家訓,這是使命,我就一直爲這個努力,步步爲營,一步步走到東廠督主之位。而那個黑衣人便是我義父,錦衣衛(wèi)”
“叢恩?”白非兒接口道。
“嗯?!?
白非兒想起洛寧山莊看到那黑影的事,思忖了一下,也說了出來,“我總覺得那洛莊主不太妥,不像真正的活死人,我懷疑他是假裝的?!?
男人聽完,極淡的笑笑,輕輕吻一下她的手,道:“看來我的非兒很聰明,一點兒都不簡單,你猜測的有道理,我也一直懷疑,我也去看過,只是沒查得出證據(jù)?!?
“那你下一步是要對付叢恩是嗎?”白非兒大致猜得到他後面的要做什麼了?!拔矣X得他可能知道一切,把他抓來一問,很多事情應該就能水落石出了?!?
男人淡幽幽道:“他早不把我當義子,既然他先向我下手,我爲什麼還要退讓?懸崖那次,我已還他養(yǎng)育之恩了,事到如今,就算我不對付他,他也會對付我。洛向南已失了東廠督主之位,他們下一步估計會重點去尋寶藏,有了那個纔有資本取締現(xiàn)在的大明江山?!?
“你們不是都在尋那前朝寶藏嗎?好像那些
東西,你與他們各拿著一半呢?!卑追莾合肫鹉堑囟粗泄啄灸且律焉系膱D案,“啊,地圖,我知道了,那是寶藏地圖?!?
“是的,剛纔你一說,我也想到了,本來我以爲那地圖是一份的,水無心手上也有地圖,但我沒有見過,如此這麼看,地圖是分別在幾個人手中。”
“那地圖豈不是都在他們手中?”
“嗯,地圖分成了三份,他們手中兩份,我手中一份。”
白非兒驚詫,“你有一份?怎麼來的?一直是在你手上嗎?”
男人笑笑,“不是一直在我手上,是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遲些日子我讓你見他?!?
“哦?!卑追莾浩沧?,“那玉佩呢?也和寶藏有關係吧?”
“是的,有關係,四塊玉佩合體,便是開啓寶藏的鑰匙。”
“啊,四塊?現(xiàn)在都在誰手上?難道我那塊也算?我記得我那玉佩一直被你沒收著,哼,壞蛋,一直心懷不鬼?!?
“我哪算是心懷不鬼,反正你遲早是我的人,我先代你收著,免得你拿著不安全。嗯,你我的,加上洛向南身上那塊,還一塊是在那個有地圖的人身上,就這四塊。”
白非兒心裡沉沉的,原來這寶藏是真的,自己的玉佩是從一個古墓中得的,是那玉佩送了她來這大明,那是不是這些玉佩也能送她回現(xiàn)代?
她不願意想下去了,擡頭看一眼這俊美如神的男人,老天大爺該不會那麼殘忍吧,她想走的時候走不了,別等她不想走的時候又把她送走。
心裡頓時有一種涼涼的感覺,不由自主的主動湊脣到他脣上,輕輕的吻他,男人幾時見過她這般主動,只一瞬身體又一發(fā)不可收拾的火辣辣的與她絞在一起。
白非兒有說不出的情動,極致的配合著他,她有一絲絲的害怕,這比要面對死更可怕。
她愛著他,真的不想離開他,而他,她不知如果自己真有一天消失了,他會怎麼樣?她不敢想。
待風息雲(yún)退後,白非兒趴在他胸前不願意再動,小手輕輕的撫他,用極輕極淡的聲音道:“小狐貍,你困嗎?”
“不困,怎麼了?還有問題要問嗎?”男人吻一下她發(fā)稍,淡啞道。
“那你聽我說,你得先答應我,聽完不許情緒激動不許犯傻,好嗎?”她想還是說吧,他有權力知道,而且她不希望他去做那些有悖逆歷史的事。
“好?!蹦腥司o了緊摟抱她的手。
“我,不是這個白非兒”
白非兒緩緩而說,男人長臂輕摟她腰間,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直到她說完,男人還是一無反應。
白非兒心底蹭的一下,昂頭看他,不知是夜明珠照的雪白還是他臉色真的發(fā)白,那絕倫的清顏白得滲人,幽深的眸光遼遠和飄緲。
她端的嚇了一跳,素眉一擰,小手輕撫他前額,焦急道:“你怎麼了?”想都沒想再把手扣到他手腕上,脈象正常,她才鬆了一口氣。
男人幽幽開口,“你在騙我,你還想著找藉口離開我是嗎?你要我一心一意,我也做到了,我也不要別的女人了,可你還是想法兒的想離開?!?
白非兒一愣,雙手輕撫他的臉,眸光凝定的看他,“親愛的,我沒有騙你,你醒醒,別犯傻,你嚇著我了?!?
“是真的?”男人重複的問,眸
中的眼神有絲絲散亂。
白非兒擰緊眉頭,心中凝滯著不安,甚至有一絲害怕,她記得馬藍說過他曾經(jīng)因爲她而神智混亂,這一刻她真怕又觸傷他心底那根弦。
這男人把自己看得如此的重,她說不出該喜還是憂,如果自己正常的是這個朝代的女人,得此情深意重的男人愛著,是很幸福的,可世事真就是不能完美。
“是真的,你看我說話的方式語言有時候是和你們不一樣的,好好想想,那火雷的製作和用法,還有我會外科手術,敢用刀剖腹做手術,我輸血給你,在現(xiàn)代,血是分了類別型號,我能給你血,是因爲我的血是萬能型,也就是說我的血可以給任何需要的人用。這一切切,在大明這個朝代是沒有的。”她輕拍拍他那俊美的臉頰,急急的解釋。
男人眸光一閃,重重的吻她,如同咬噬,那發(fā)狠的力度讓她幾乎窒息,她輕拍他後背示意,他才鬆開一點兒,斷斷的聲音發(fā)出,“不管你是哪裡來的,我不在乎,總之你不能走,哪兒也不許去?!?
他聽得明白,也能理解,只是他不願意接受她隨時會消失,他害怕,真的怕。
“我,我沒有說要走呢,我愛你,怎麼會離開你呢?”白非兒嗚咽道。
“我聽得明白你的意思,你前些日子在佛堂外說過一次,害我一直想不明白,你這來得奇怪,走也許也會莫名其妙,極有可能突然間就不見了,不是嗎?你怎麼那麼殘忍?”他的脣淡淡的落在她耳邊,輕輕咬她,慢慢的發(fā)狠咬。
白非兒哭笑不得,小手輕拍他,“好啦,我這不好好的在這兒嗎?要是能走,早走了,我八歲那年,想盡一切辦法都走不了,你別亂想了,我走不了的。”
他鬆了口,哼哼道:“那年,你撞馬就是想用死的方法回你的朝代是嗎?”
白非兒吃驚的看他,長睫忽閃,“你?”他,難道是那個戴瓜皮帽的男孩?
“是我?!蹦腥溯p捏一下她鼻尖,“你知道嗎?那時,我已經(jīng)牢牢的記住你了,你是我活著的動力,我發(fā)誓一定要得到你的?!?
“哦?”白非兒驚訝得大眼睛怔怔看他,一時愣了神。
哇哇,一見鍾情吶。
“小傻瓜,傻了吧。”男人笑道。
“那你算得上對我一見鍾情羅?”白非兒眨了一下清眸,“可你那時好拽,我記得清清楚楚呢,請你喝酒都不理人?!?
“是一見傾心,我那天有要事在身?!蹦腥说?。
白非兒嬌睨他一眼,“可你後來也沒有來找我呢,還說一見鍾情?”她心裡甜絲絲的,沒想到自己魅力那麼大,那時才八歲吶,小毛孩一個,這就讓男人相中了?
呵呵,好羞人呢。
男人笑笑,“不找你是有原因的,一是你的身份太高,我只是個小太監(jiān),二是我的真身份不能讓人知道,在我沒有權勢之前,娶不了親的?!?
白非兒把一切事情串連起來在腦中飛快過濾一遍,心頭暖暖的,清眸有些溼潤,小手撫他的臉,柔聲道:“今生得君,無憾。”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這一路來,這個男人真如天神一樣護著她,寵著她。
這樣的男人今生前生後世都難找啊,她何德何能?她能不感動心動嗎?
她現(xiàn)在願意留在這個朝代,只求老天爺爺不要把她扯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