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薰怔怔的聽著……這丫鬟有點兇呀,不想起爭執,乾脆閉上了嘴巴,默默的跟著。
一路上過樹穿花,眼前的景色一變再變,最後等沈如薰緩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已經赫然出現一座精緻的樓宇,琉璃作瓦,飛鳳作檐……
氣勢恢宏,一看便是不簡單的地方。
“少夫人跟我來。”
“嗯……”沈如薰胡亂應了一聲,匆匆跟上。
一踏入樓宇的那一剎那,一陣香味便撲鼻而來,像是萬物回春,大地春暖花開,千萬只蝴蝶迎面飛來。
沈如薰一下子便擰起了眉頭,爲什麼婆婆住的地方這麼香?
還在詫異,一道帶著媚韻的聲音已傳入了沈如薰的耳中:“你來了?”話語聲淡淡的,絲毫沒有任何感情。
沈如薰聽著,驀地就打了個顫,順著話音傳來的方向擡頭,只見眼前的坐著一個漂亮的婦人,風韻猶存的美得迷亂了她的眼。
沈如薰當下就哆嗦了起來:“婆、婆婆?”
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就是她的婆婆?赫連玦的孃親?
沈如薰不太敢相信,直接怔怔的盯著前方的景象瞧,只見偌大的碧玉鎏金香榻上,斜躺了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年紀並不是很老,中年出頭,卻保養極其得當,光滑無垠的臉龐上一絲皺紋都不見……
沈如薰被嚇得不敢再有疏忽,直接就端端正正的跪了下來,朝漂亮婆婆行了一個婆媳大禮:“兒媳沈如薰,見過婆婆!”
這不行禮還好,一行禮,柳氏就蹙起了彎彎的柳眉:“我還年輕,別叫我婆婆。”
淡聲道:“隨著玦兒叫我孃親就好。”
“是,孃親……”沈如薰趕忙就重喊了一遍。
柳氏等了沈如薰一兩個時辰,原本就不大爽,方纔這幾聲稱謂,讓她對沈如薰的好感一下便降了下來:“今兒等了你這麼久,就是爲了喝你一口請安茶,看來還真是不容易。”
語氣讓人難辨喜怒。
沈如薰聽不出其中玄妙,但話裡頭的意思還是能理解的,直接就低下了頭:“孃親,是我錯了……我不是故意這麼晚纔來的,是夫君他,他……”都是爲了要照顧赫連玦。
沒想到柳氏聽罷,眉梢一彎,直接冷了起來:“嗯?夫君?”將沈如薰對赫連玦的稱謂回味了兩遍,笑道:“你當我不知道嗎?昨夜你並不在喜房中與玦兒一起入睡,何來的‘夫君’?”
沈如薰一懵,似是沒料到柳氏會這麼說,當下沒反應過來:“婆婆?”
發現口誤,又急忙一改:“孃親……”
柳氏還是那不緊不慢的神情,淡淡的笑著,話語裡卻帶著鋒利:“玦兒身體不好,新婚之夜你作爲夫人,竟然不在房中照顧他,夜宿外頭,成何體統?你嫁入我赫連家,便是我赫連家的媳婦,赫連家的規矩怎麼都不曉得要學一點?別總這般毫無規矩!”
“孃親,我……”沈如薰一下子便被罵傻了,不知道要怎麼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