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推了一下身邊的Zwei,“這個地方可真是個迷宮啊。”其實我說這話心裡發(fā)虛,找不到路是因爲這個地方敞亮的根本就沒有路。像是一個大酒窖,然後不知道那些處在陰影中的地方那些是暗道那些實際上只不過是個坑。
“的確是個迷宮……我們能不能定位一下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Zwei說,“我是在你之前醒過來的,但這樣也導致我們兩個都不知道我們到底昏迷了多長時間。至少我能夠確定一點的是……我們並不在蘇格蘭場,甚至我們應該已經(jīng)出倫敦了。”
“難道我們昏迷了很長時間?”
“很有可能。”
我有種後背發(fā)冷的感覺,因爲我和Zwei是來執(zhí)行任務的,但是如果在這個地方耽擱的時間太長等我們回去恐怕黃花菜都涼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時間?不是的。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活命。”Zwei一眼看穿了我想說什麼,“這個地方肯定在海拔一下。這裡的水都是地下水,淡水,能喝的。一方面這就保證了我們應該能活一段時間,一方面……我們應該不是在離海岸線太近的地方。”
“我想不出有這種地方。”我說。其實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我根本看不懂四周的地質(zhì)構(gòu)造。一些有經(jīng)驗的人通過身邊的土壤的顏色和質(zhì)地就能夠推測出這種土壤是出自某某國家的某某地方。
“等等。”Zwei突然說道。他從石壁上摳出了幾粒黑色的石粒。
“這是什麼東西?”
“煤。”
“煤?這個地方是個煤礦?”我震驚,“我們在那麼深的地方?”
“錯,這些煤是在高壓的情況下硬嵌進去的。”Zwei說,“這的確是個地牢,而且是僞裝成煤礦的樣子!”
“這是個很大的發(fā)現(xiàn),問題是我們從這個發(fā)現(xiàn)中看不出什麼問題。”我說,“英國有多少煤礦?”
“如果全換算成磚大概能再建一個羅馬城。”
“所以現(xiàn)
在我們還是毫無頭緒。”
“隱藏一片樹葉,最好是在什麼地方?”
“你說什麼?”我愣了,“隱藏一片樹葉?這個不是那個宗教小說家G·K·切斯特頓的小說中的臺詞呢。‘隱藏一片樹葉,需要一片樹林;隱藏一具屍體,需要一場戰(zhàn)爭。’”
“一點兒也不錯。”Zwei說,“隱藏一個有問題的煤礦,需要的不是讓它可以地看上去多麼多麼自然,而是隱藏在成千山萬的煤礦中,讓別人找不到它。”
“這樣推測出這個煤礦的大致位置似乎就比較簡單了。”我說,“英國主要的煤炭工業(yè)區(qū)大概只有兩個地方,英國倫敦地區(qū)和英國中部地區(qū)。相比之下,我覺得英國中部更靠譜一些。”
“沒錯,這個假煤礦很有可能就是在英國的中部地區(qū)。”Zwei錘打了幾下堅硬的石壁,“得想個辦法找出突破口,不能在這個地方等死。如果能找到空氣流動方向就好了,咱能夠據(jù)此找到出口,找到關(guān)押瓦利亞的地方。一般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空氣流動不會太差,否則在這麼陰寒的地方犯人有可能風寒致死。”
“問題是我們用什麼辦法找空氣流動的方向。”我說,“一般情況下用樹葉。可是這個地方光禿禿的上哪兒去找樹葉?”
“沒有樹葉,但是有野草。你還說樹葉呢。如果到了外面,我會優(yōu)先找柳絮。”
“呵,柳絮……”我搖搖頭,“在這個地方柳絮那樣的東西更難找。”
“我知道,但是有比柳絮更簡單的東西,而且效果很好。”Zwei從巖石縫裡摳出一節(jié)野草,仔細看去,那根野草的頂端竟然有傘狀冠毛的種子。
“蒲公英?”我愣了,“這個鬼地方竟然會有這麼浪漫的植物?”
“不是蒲公英,但是差不多。”Zwei說,“這種菊科的草本植物有不少這種類型的。它們帶有傘狀冠毛的種子可以給我們引路。這種野生植物在這種地方生長並不奇怪。它們的生命力本來就非常之強,而且這
種傘狀冠毛種子很容易通過外界人的來往傳遞到這種地方。這下子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
“太厲害了。”我說,“不過你覺得我們能夠找到的是出口還是隱藏犯人的地方?”
“我覺得應該是隱藏犯人的地方。”Zwei說,“或者我更希望是隱藏瓦利亞的地方。”
“呵呵,除了瓦利亞我們還有可能找到別人?”
“指不定。”Zwei嘆了口氣,“要是這麼大的一個牢籠就爲關(guān)押那麼一個人或少數(shù)幾個人,我自己都覺得浪費。”
“米諾斯國王曾經(jīng)建了一座城市一樣大的迷宮就爲了關(guān)一個牛頭怪。”我想起了這個典故。這個地方敞亮的實在是詭異,還不如多幾條讓人頭昏腦脹的路呢。
“瓦利亞修女的攻擊原理和牛頭人不一樣。牛頭人碰見障礙物就會把它們用蠻力拆掉,但是瓦利亞沒有這個本事。瓦利亞是通過作用於人的大腦來施展戰(zhàn)術(shù)的,只有在有了對手的時候她才能戰(zhàn)鬥。關(guān)押的人少,是怕相同攻擊屬性的人聯(lián)手起來。而這個地方只要不關(guān)押使用精神元素的人,那麼他們只有可能成爲瓦利亞的敵人。這樣一來他們沒有任何聯(lián)手越獄的可能性。”
“算計得好周密。”我感嘆,“照你這麼說如果我們在這個地方找到另外的被關(guān)押的人,那麼他肯定是以蠻力戰(zhàn)鬥的嘍?”
“差不多,反正不是精神元素。”
“哦,那應該比較好對付。”
我們兩個人順著傘狀冠毛種子飄動的方向跑去。可能在一個地獄一般冷寂的地方有生命的東西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共鳴。我越跑越覺得前面有個活物。Zwei跟我對視了一下,果然他也認同了我的感覺。隨著我們兩個人的奔跑,某個東西活動的帶給我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最後,我們跑到了盡頭。果然那個地方有個活物。
“你這個烏鴉嘴!”Zwei罵了一句。
“我也這麼認爲。”我只能如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