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千夜殺掉了肥遺,看著它的屍體,她欣慰地笑了,總算是爲它報了殺母之仇。
“師姐!”
獨孤千殺和獨孤千仇興奮地從樹上跳下來跑到了她的面前。
“太好了!你殺了它……”千仇正高興地說著,千夜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
枝頭上剛放心落下的鳥羣立刻倉皇四散。
“多少次!”千夜怒氣衝衝地瞪著千仇,“到底要說你多少次!你把師父和我的話都當耳旁風嗎?從小到大跟你說了多少次,團隊捕殺的時候你一舉一動都牽涉全局,稍有不慎讓妖跑了不說很可能就會全軍覆沒。你想拼命,可你拼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命,是其他所有人的命。你就看見我殺了它,你看不見它把我吞下去嗎?我被吞下去是可以出來,那要換成你,你出得來嗎?沒有本事就給我省點兒事!”
獨孤千仇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他看了千夜半天,終於還是低下了頭,“是,我知錯了。”
“好了,好了,師哥已經知錯了,師姐你就別生氣了。”千殺笑著拍了拍千仇,又見千夜全身是血就想問問她是否受傷但轉念一想千夜法力高強亦不見其神色有異,那這些血肯定都是肥遺的便沒有問。
千夜收回了鎖妖鏈,向千殺要過水袋咕嚕咕嚕喝了幾口之後問道:“師父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
千殺回道:“我們被師父派去青山村除蜈蚣精,完事就從那邊過來了所以沒和師父一起。師父從獨孤山來大概明天就到了。”
“除個蜈蚣精還得兩個人一起去。”千夜笑了笑把水袋扔給了他。
千殺嘆了口氣道:“沒辦法,我們又不是師姐你。而且我們還忙著向姑娘提親呢,眼看著這年齡一天比一天大了不是?”
他說完用胳膊撞了下千仇順便露出了一個勝利的表情。
豈料千夜這回居然沒有被氣走反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說了句:“我去河邊洗澡,你們去抓幾隻鳥來吃。”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千殺懵懵地問千仇:“她剛纔那個笑是什麼意思?”
千仇道:“你這個白癡。”
千殺一聽拍了他一下。“哎,你幹嘛罵我?”
千仇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走了。
“說!你罵我幹嘛……”千殺喋喋不休地跟了上去。
千夜到河邊洗完澡換了件衣服,正梳頭的時候忽覺右手前臂有些刺痛,她拉起袖子一看居然有兩指寬的地方長起了將近一寸長的紅毛!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纔洗澡時還沒有。難道是被吞在肥遺肚子裡時中了毒?但這一點也不像中了肥遺的毒,難不成是中了狐毒?
想到這裡,千夜心裡一緊,那他呢?他是不是也中了毒?
這時千**千殺提著鳥過來了,千夜立刻放下袖子走了過去。
“我離開一會兒,把衣服給我洗了。”
“那你不吃東西了?”千殺話剛說完,千夜就已經飛得無影無蹤了。
他不由地嘆道:“我什麼時候也能說飛就飛不用御劍那該多好啊!。”
千仇笑道:“少做夢了快去洗衣服去。”
千殺道:“憑什麼又是我洗,這回輪到你了。”
“憑我是你師兄。”千仇邊撿柴邊道。
千殺心裡不平,嘟囔道:“明明這衣服是爲了救你弄髒的。”
千仇聞言擡頭瞪了他一眼,千殺連忙乖乖地走開洗衣服去了。
千夜擔心江羽麟中毒立刻飛到了他們分開的地方,可江羽麟已經不在了。她又在周圍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無奈之下只好先返回了河邊。此時,千仇他們正好烤熟了鳥。三人吃過之後便各自找地方休息,以便養足精神夜裡巡山。
黃昏時分,千**千殺還在熟睡,千夜偷偷起來飛到了離他們大概一刻鐘路程的樹林裡。她剛落在地上就興高采烈地向一個人奔了過去,那人也歡歡喜喜地張開雙臂迎接她。
“我的相公!”
“我的娘子!”
千夜一下子跳在了那人身上
不錯,那人就是江羽麟。千夜正是因爲聽到他的哨聲纔來到了這裡。
江羽麟抱著千夜高興地不知轉了多少圈,直轉得頭都暈了才放下她,兩人依偎著坐在地上。
“相公,我好想你啊。”
“娘子,我更想你。你不知道和你分開以後我一個人在這山裡瞎轉有多麼度日如年。不行,我一刻也不讓你離開我了。”江羽麟說著把千夜抱得更緊了,千夜幾乎喘不上氣來,不過她很喜歡這種感覺,這感覺能讓她切身地體會到他有多想她,她甚至希望他再用力一點能把身體擠破了纔好,那樣他們就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遠不分開了。如此想著,她也加大了力氣抱緊他。兩人緊緊相擁,盡情地享受著彼此的溫暖,不知天地歲月也。
過了不知多久,千夜忽然問了一句:“相公你身體沒事吧?”
江羽麟意會地笑了,“相公身體好著呢。”他放開千夜,回手摸自己的腰帶。
“你看!”千夜拉起右手的袖子,讓江羽麟看。
江羽麟腰帶都解開了,突然才意識到自己意會錯了。“怎麼會這樣?”他一邊問一邊暗暗地繫好了腰帶。
千夜道:“我上午捕殺肥遺的時候到它肚子裡走了一遭,之後就發現長出了這些紅毛。”
“肥遺!那你有沒有受傷?”江羽麟趕緊抓住千夜上下打量。
千夜笑著用力地揉了揉他的臉,說道:“當然沒有啦!我是誰啊!能被它傷著?好了,你別打岔聽我說。我本以爲這紅毛是我不小心中了蛇毒所致,可細想又覺得不對。要是中了肥遺的毒那應該是掉毛不應該是長毛。所以我覺得可能是昨天的狐毒造成的。相公,你手臂上沒有嗎?”千夜說著拉起江羽麟兩邊的袖子看了又看,幸好什麼都沒有發現。
江羽麟道:“我身上沒有異樣。而且我們中的毒是狐妖爲逃跑所放的媚毒,昨天那樣肯定就解了,不會有其他後果的。你這個情況倒像是…”
不等江羽麟說完,千夜接道:“妖變。”她臉色異常嚴肅,緊接著又變的滿臉困惑,“可是我並沒有被那狐妖咬到怎麼會妖變呢?”
江羽麟道:“你不必太多慮,既然你沒有被咬,那這肯定和狐毒無關,也許就是中了蛇毒的一種表現,只是咱們沒見過而已。娘子,你別怕,茅山派大弟子西門傷是我的好兄弟,他擅解各類妖毒定有辦法解你身上的毒我這就帶你去茅山找他。”他說著就要拉千夜走。
千夜趕緊用力地拉住了他,道:“不行,我還要等師父來會合。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又捏捏他的臉笑道:“你放心吧,我師父明天就到了,他肯定能幫我解毒的。”
“可是。”
“好啦,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不就手臂長點毛嗎?難道你敢嫌棄我。”千夜說著掐了一下江羽麟。
江羽麟笑著求饒隨後從後面抱住了她,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真的沒事?”
千夜嗔道:“真的,哎呀你怎麼這麼羅嗦?是不是老了?老了我可不要你了!”
“你說什麼?”
“啊!”
江羽麟伸手去撓千夜的癢癢,千夜躲著不讓撓,倆人你追我跑,一不小心倒在地上又糾纏在了一起。這回江羽麟很快就壓制住了千夜,馬上他就要吻到她了,可看著她天上星星一般亮晶晶的眸子,他忽然停住了。這時星眸閃了閃,問他:“你怎麼不親我?”他輕輕一笑道:“我覺得只這樣看著你就夠了。”
千夜一聽心裡說不出的甜蜜,忍著笑嬌嗔道:“說的是好聽,可一點也不實在。”
頓時,江羽麟虎軀一震,既然娘子都發話了,他再不來點兒實在的那怎麼行?於是他立刻俯下身去盡心盡力地實在起來。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覺得非常疲憊,好像體內的真氣都快要被吸乾了。這是怎麼回事兒?明明不過是親吻而已。他漸漸停止了親熱抱著千夜坐起來,問道:“你有什麼感覺?”千夜以爲他問的是和他接吻什麼感覺,於是紅著臉笑道:“甜甜的,像是吃了一大桌的山珍海味,很是滋補哦。”千夜雖然會錯了他的意思,但說的感覺卻是如實的。江羽麟聽完心裡一緊,腦海中出現了兩個字,妖變。
千夜見江羽麟的臉色忽然變了,奇怪地問:“相公,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說著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沒有。”江羽麟從自己的額頭上把千夜的小手拿下來親了親,柔聲道:“娘子,你師父到底什麼時候能來?”
“不是說了明天嗎?”千夜說著歪頭靠在了江羽麟懷裡。
明天。
江羽麟看著昏暗的天色,想到明天已在不久之後,心裡的擔憂才漸漸退下去了。
“怎麼?你等不及跟師父提親了?”千夜在他懷裡嘻笑道。
“是啊,真的等不及了。”江羽麟用臉蹭了蹭她的頭髮,又在她額頭上深深一吻。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娘子,你說你們在這兒會合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到底是什麼事?會有危險嗎?”
千夜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聽說過關於十八年前獨孤門大劫的事嗎?”
江羽麟道:“聽說過,雖然這事已經過去了十八年,但因爲傷亡慘重,影響甚大,所以到現在還有流傳。不過我只是斷斷續續地聽到過一些也不知真假,不如你跟我說說吧。”
千夜道:“當年鳧麗山上有一個平天洞,洞中有妖魔鬼怪無數,各個都法力高強,但其中最厲害的還要數它們的妖王烈煌。它是一隻蠪蛭。”
江羽麟驚奇道:“蠪蛭?就是那個會噴火的怪獸?聽說它身形像狐貍,爪子又像老虎,一共有九顆頭九條尾巴,而且不用修煉就能化作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