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四方白了他一眼,“窮就窮唄,還沒什麼概念,咱們這些住普通宿舍樓的人之間,你用不著裝,師哥我告訴你吧,十一號樓的人,一年學費是四十萬,十二號樓一年六十萬,依次類推,十五號樓的傢伙,家裡一年可就至少要拿出一百二十萬呢。”
呂四方最後故意加重語氣,想嚇一嚇葉陽。
然而葉陽聽到那個數字,卻是一臉麻木,反而問了一句:
“這學院伙食好不好啊?”
呂四方一邊走一邊說:
“告訴你吧,只要不是違法的東西,從一塊錢一個的饅頭,到一萬塊一盤的青椒肉絲,你想吃什麼都有,學院除了食堂,還有很多小吃店、奶茶店什麼的。”
說著,呂四方又指向周圍:
“你現在看到的,只是學院東區的一半不到,翻過前面小坡上的二平臺,再往下過一條小河,是學院西區,每個專業都有至少一棟自己的教學樓,要把學院走遍,可得花不少時間。”
在一間寬大辦公室門口,排了很長的隊伍,呂四方終於幫葉陽辦理完入學手續。
一看到老師遞過來的袋子,呂四方整個人都傻了。
袋子裡除了一張學生證之外,只有一張金色的卡片。
而金卡上,赫然寫著:
“15棟--16樓--1號,持有人:葉陽。”
周圍其他人看到金卡,也紛紛看向葉陽。
呂四方重新打量了一眼這高高瘦瘦的傢伙:
“你,你住15棟?”
葉陽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別人給我安排的。”
呂四方嚥了口唾沫,平息了許久,才和葉陽一起走出辦公室。
出門的時候,葉陽與一名來報到的女生,擦肩而過。
葉陽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女生的背影。
呂四方說道:“怎麼了?”
葉陽搖搖頭,“沒什麼,看錯了。”
說完他繼續往前走,心中卻疑惑道:
“日正當空,怎麼突然會覺得一陣陰氣?但仔細看,那個披肩發的女生,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呂四方對封州學院的瞭解,非一般人能及,但此刻,卻是他第一次進入十五號學生宿舍樓。
葉陽卻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目不斜視,直接刷卡,進電梯,上樓。
到了1601寢室門口,呂四方便要告辭。
葉陽加了他的微信,緊接著,呂四方便拿起手機,一邊往回走,一邊四處拍照。
打開寢室門,葉陽看見客廳裡寬敞明亮,所有的傢俱一應俱全。
最醒目的是,四臺太空艙式的豪裝電腦,平行佈置在客廳靠窗的位置。
三個和葉陽一樣年齡的男生,正在開黑,玩的是和平精英電腦版。
聽到開門聲,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卻很瘦的男生立刻站了起來。
“我靠,大哥,你終於來了,來來來,快坐,入學第一天的四狼黑,意義重大,我們正訓練場練手呢,都等你好久了,哦對了,我叫蕭君洋。”
“我叫葉陽。”葉陽說道。
蕭君洋身邊,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很有韓流歐巴感的男生側過臉來,說道:
“我叫端木。”
剩下來的那個男生也站了起來,讓葉陽有些驚訝,這個容貌俊朗的男生,眉心中間,有一顆不大不小的紅點,但給人的感覺卻不古怪,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契合感。
他一邊去拿冰櫃裡的罐裝咖啡,一邊說道:
“我叫歐陽羽辰,叫我羽辰就好了。”
說著,歐陽羽辰拿起一罐咖啡,朝葉陽拋去。
“謝了。”
葉陽一邊道謝,一邊用手接住那罐咖啡。
然而下一秒,葉陽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絲變化。
罐裝咖啡握在手中,葉陽清晰的感受到,裡面的液體正在飛速的旋轉,並且久久不止。
歐陽羽辰那張好似從古畫中拓出來的漂亮臉孔上,笑容也是別有意味。
兩人對視了好一陣,彷彿都在用目光傳遞著相同的信息。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你們幹什麼?”
蕭君洋與端木有些疑惑。
葉陽將手裡的咖啡拋了回去,笑著說道:“我喜歡喝無糖的。”
“是嗎?我也一樣。”歐陽羽辰換了一罐咖啡,然後走上前遞給葉陽。
隨後,兩人便“親密無間”的走向各自電腦座艙。
瘦瘦的蕭君洋打了個響指,對端木說道: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端木笑道:“幸好四個人一人一間臥室。”
接著,四個人便有說有笑的開始了遊戲。
電腦座艙這些,都是蕭君洋買的,進入遊戲後,他也玩得最爲投入。
可惜,無論槍法走位,蕭君洋都是徹頭徹尾的菜雞。
什麼描邊大師、一雷三隊友的,只是基本操作,更多的時候,蕭君洋都是落地成盒。
四個人一玩就是大半天,肚子餓了,蕭君洋提議叫外賣,反正客廳桌上,寫有食堂的菜品目錄。
一邊玩一邊等,吃完了還可以繼續。
但其他三個人卻一致反對,主要是折服於蕭君洋這菜雞兼噴子的深厚功底。
“上了大學,不去一趟食堂,怎麼跟其他同學互相交流?”
葉陽說完,衝端木和歐陽羽辰眨了眨眼。
二人表示同意後,蕭君洋說道:“我看你們是急著去認識女生吧。”
“就當是吧,走,肚子真的好餓。”
葉陽說完,四人便起身走向門口。
突然,端木停了下來,轉過身去,衝陽臺的方向,露出古怪的表情。
葉陽剛想問他怎麼了,端木立刻朝陽臺跑了過去。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也走向陽臺。
這時,一陣女生的尖叫聲傳來,緊跟著,便是許多人的驚呼聲。
葉陽意識到不對勁,走到陽臺邊一看,只見遠處八號女生寢室樓底下,已經圍滿人羣。
在人羣前方的一處空地上,似乎還落著什麼東西。
就在所有的目光都看著樓底之時,端木突然指向八號樓的天臺,說道:
“你們快看那兒!”
葉陽三人擡眼看去,只見八號樓天臺的圍欄邊上,正站著一個人。
雖然相隔較遠,看不清具體情況,可從衣著與身形判斷,大家依稀能分辨出那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