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和小說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係了,唉,有些emo,語言的藝術(shù)太難了。」
「林立:那就去打個膠。」
將萬金油回覆發(fā)送後,林立就去吃飯了。
飯後繼續(xù)開鑿「乾坤戒」,又耗費了幾塊靈石之後,空間已經(jīng)開闢到了幾十立方厘米,已經(jīng)能裝不少小玩意兒了。
不過林立也感受到,空間開闢越到後面越難,這可不算好消息。
等到了十點,林立就停下手中的工作,準備入睡。
明天的體檢機構(gòu)是早上七點開門,雖然遲到一些也沒問題,但爲(wèi)了測驗結(jié)果準確,今晚十點之後就需要禁食了,甚至還需要禁水。
體檢還是有必要得到個準確的結(jié)果,倒不是林立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健康,實際上,自己的身體在靈氣如今近兩月的滋養(yǎng)下,怕是已經(jīng)沒有任何隱患,比誰都健康了。
而得到結(jié)果的真正意義,是爲(wèi)了知道,自己現(xiàn)在身體機能,在現(xiàn)代醫(yī)學(xué)視角下,是怎麼一個情況。
私人體檢,自己可以要求加密報告,哪怕是專屬顧問,在未得到自己允許的情況下,也無法查看。
是純粹的健康?還是說是一種無法理解的異常?
如果到時候體檢結(jié)果顯示異常,那麼日後自己就需要小心,儘可能避免類似場景,畢竟自己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奇怪’,在儀器的視角下,和普通人越來越遠。
而如果沒有異常,只是顯示健康,那麼日後就無需顧忌,學(xué)校再組織體檢,也不需要想什麼理由避免抽血。
睡覺。
一覺醒來,四點出頭,定的鬧鐘都還沒響。
堅持兩個月的早起,林立的身體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最近自然醒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起牀也不再需要牢大的激勵,可以靠自己的意志力,溪靈四點的風(fēng)光,林立早已銘記於心。
這何嘗不算是曼巴精神的一種傳承呢。
打開手機,除了羣聊以及白不凡給自己轉(zhuǎn)發(fā)的一些少兒不宜玩意兒外,還有一條王澤的消息。
兩個小時前,兩點多發(fā)的。
「王澤:
手離牛子越近,健康離我越遠。
噴涌出白色的鮮血,翻滾在這烏黑的夜。
月光清澈又皎潔,倒映著我失意的臉。
昨夜的我,我的今夜。
誰能與我相擁而眠?」
「王澤:林立,能陪一根嗎?「難過」「難過」」
傻逼。
給林立看笑了。
emo+賢者時間+網(wǎng)易雲(yún)=大賢致鬱詩仙,把一個體育生逼成這樣,錢學(xué)姐你乾的好啊。
既然王澤喜歡以詩會友,那林立也回了首詩。
「林立:
陪一根,
不行,
陪一管,
可以考慮。」
衆(zhòng)所周知,只要會換行,那就是會寫詩。
滿意的欣賞完自己的詩歌后,王澤沒回,看來是睡了,林立將手機丟在牀頭,今天不打算下樓練功,而是在家練習(xí)靈氣篇。
畢竟肉體篇練了容易渴也容易餓,不適合體檢之前練。
切換「溪靈之光」稱號,林立具現(xiàn)出靈石,開始修煉,
眉頭一挑,武道天賦提升100%帶來的效果挺顯著,纔剛開始練,林立心中就突然感覺,自己對於這個功法的演練其實並不到位,過於死板的只按照功法而沒有考慮自身。
可以嘗試一些調(diào)整。
而隨著自己的幾個嘗試,靈氣在體內(nèi)流通的速度,居然一下子提升了一小截。
這是僅僅花了幾十分鐘得到的永久性成果!
這就是當(dāng)天賦怪的感覺嗎,好爽。
距離任務(wù)一截止時間,還有將近四十天,這下感覺把握更大了。
練完一個半小時,林立便騎車前往學(xué)校,白不凡這次倒是已經(jīng)站在校門口等自己了,不需要去寢室逮捕他。
“林立,我終於意識到,人和人之間,是不能互相理解的,我們皆是孤島,認知的溝壑流淌著語言的巖漿,人類終其一生在鏡廊裡追逐倒影,卻忘了本身就是最深邃的認知牢籠。”
白不凡看見林立到來後,深沉的說道。
林立:“?”
不是哥們。
“發(fā)什麼顛,王澤變成詩人,你變成哲學(xué)家了?你昨晚也打膠了?這會影響體檢結(jié)果的吧,這也忍不住?”林立詫異的詢問道。
“纔不是啊我草!!我只是意識到一件事,人自己都不能和過去的自己互相理解,還怎麼和別人互相理解啊?
我現(xiàn)在對昨晚熬夜的自己,還有昨天答應(yīng)你說可以一起來體檢的自己,光是想想就有一股火啊!好想一個大比鬥轟上去啊!
不是,我有病吧?大週末的我六點起牀去體檢?還是主動的?醒的比我平時還要早?草!好睏,好想睡覺……”白不凡痛苦的哀嚎道。
林立笑了,合著是日常狗叫,隨後鼓勵道:“不凡,當(dāng)你想要放棄的時候,不妨再堅持一下,現(xiàn)在堅持的有多辛苦,等下再放棄就有多爽。”
原本以爲(wèi)是雞湯的白不凡:“?”
原來是反雞湯嗎?
“林立,認識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輻氣,難怪至今我一事無成,都是託你的輻。”白不凡笑著朝林立豎起大拇指。
“舉手之勞,”林立客氣的擺擺手,隨後有了個點子:
“不凡,以後要不我經(jīng)常給你來一個大逼兜吧,這樣你以後沒法理解自己的時候,就可以把這個巴掌當(dāng)做是你自己打的,狠狠出氣!爽死你了。”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但是可以提前準備。
白不凡:“……爽的他媽是你吧喂!?”
見白不凡還在打哈欠,點子王林立思索了片刻,對於如何讓白不凡有精神,又有想法了:
“不凡,我有個應(yīng)該能幫你提神的方法,要不試試?”
白不凡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立刻和林立拉開了距離,並且做出了防禦姿態(tài),以防下一秒可能遭遇的毆打。
“你敢打我我就叫保安了。”
“你這也太傷哥們心了,這次沒打算害你,這方法很有名的,大家都認可。”看見白不凡打心底這麼尋思自己,林立失落的說道。
“你先說,我再考慮要不要試一試。”但白不凡不會因爲(wèi)林立的三言兩語而放下警惕。
林立嘆了口氣,但是點點頭。
只見林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紙,隨後先是撕扯,又是捏了捏,就遞給了白不凡。
雖然不知道林立爲(wèi)什麼會兜裡放白紙,但見沒什麼多餘動作,也不像有陷阱的樣子,白不凡才接了過來,看著手裡這個呈‘十’字的紙條,他疑惑的詢問道:
“這什麼?怎麼提神?”
“兩隻手各綁在一邊就行。”林立解釋道。
“什麼叫兩隻手各……嗯?”
白不凡:“(;☉_☉)?”
“等等,你他媽這提的是哪個神!”白不凡愣了一下後,猛的質(zhì)問道。
“耶穌啊。”林立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
“哈哈哈哈草!幹,今日份的功德又沒了!”白不凡笑罵道。
林立說的沒錯,這的確應(yīng)該是世界上最有名最受認可的提神方式了。
可惜提的不是精神。
但林立的目的確實也達成了,白不凡笑精神了。
“我先打個車。”笑了好一會兒後,白不凡豎起了大拇指,隨後拿出手機。
今天的情況不適合坐公交,兩人也怕遇見上次那大媽,因此打車前往體檢機構(gòu)。
抵達。
機構(gòu)坐落於一個商業(yè)樓裡面,佔了整整兩層,在溪靈絕對算得上是很大的體檢機構(gòu)了。
雖然一整幢樓只有四個電梯,但是這個時間點基本都是來體檢的,所以不算擁擠。
抵達對應(yīng)的樓層,電梯門打開,就能看見這家名爲(wèi)慈健體檢的機構(gòu)的迎賓臺。
“您好,是來體檢的麼,請問身份證有帶麼?”前臺看見林立和白不凡後,禮貌的詢問一聲。
“有的。”
林立將身份證遞交過去。
“林先生是嗎?”前臺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看到了林立的套餐價值,再開口時,聲音都更加溫和和尊敬了一些,“稍等一下。”
“張姐!林先生來了!”隨後前臺朝著不遠處站著的一個女人招呼了一聲。
女人聞言立刻小跑過來,走到林立面前微微躬身:
“林先生是嗎?您好您好,我是您今天的專屬顧問,張可烏,您叫我張顧問、小張、張姐都可以,體檢全程我可以一對一陪同,如果您有什麼疑惑,都可以問我。”
“陪同就不用了,這可以不用的吧?”林立聞言擺擺手。
林先生聽著就怪怪的,林立也不習(xí)慣被這個年齡段的女人鞍前馬後。
來個十八歲的,謝謝。
“當(dāng)然可以,這全由您做主!”張可烏聞言點點頭,隨後建議道:“那加個微信吧,有情況可以第一時間聯(lián)繫我或者您的客服。”
這個林立倒是沒有拒絕。
“平時您覺得您哪裡問題比較多一點呢?既然無法陪同,我能就此爲(wèi)您等下的流程提供些建議,並讓醫(yī)生也做一點簡單的調(diào)整。”加上微信後,女人又問。
林立想了想:“學(xué)校裡考試的時候。”
“哦,原來是學(xué)——(;☉_☉)?”張可烏職業(yè)化的微笑,在話說到一半僵住了。
“哈哈,林先生您真幽默~”愣了一下後,她尷尬的笑著。
“身體上沒什麼問題,只是來體檢一下圖個心安。”林立笑著回答道。
шшш?тт κan?¢ Ο
“好的好的,這是您的檢查單,我們這邊體檢是到對應(yīng)科室後先交檢查單,然後等待醫(yī)生出來叫您的名字,身爲(wèi)貴賓,您享有插隊特權(quán),到時候醫(yī)生會優(yōu)先喊您的名字。”
張可烏從前臺手裡接過並給了林立一本,明明只有幾頁紙,卻還特意裝訂了一下的檢查單。
“這是您的貴賓卡,您如果有需要,憑藉此卡,可以去二樓的貴賓休息室休息,那邊提供很多茶點,以及更加豐富的營養(yǎng)早餐。”
這種體檢要求空腹少水,也就是需要餓著肚子,所以哪怕是最低級的套餐,也是會在體檢後提供早餐的,只不過套餐便宜一點的,可能就是隻有包子豆?jié){雞蛋而已。
“然後這個呢是我們的健康禮包和紀念品,裡面有我們慈健的保溫杯、消毒套裝、健康手冊等。
當(dāng)然,拿著體檢肯定不合適,如果林先生您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寄存在前臺,等您離開的時候,再帶走。”
張可烏指著前臺拿上來展示的一大袋子,對著林立介紹道。
“好的好的,謝謝。”對於如此熱情的工作人員,林立都有些不習(xí)慣。
這有錢人的日子才叫日子啊。
見林立這邊介紹終於結(jié)束,白不凡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把推開什麼狗屁貴賓林立,把自己的身份證給了前臺。
“到我了到我了!”白不凡期待的蒼蠅搓手。
“白先生是嗎?”前臺查詢了一下信息後確認。
“對的,那什麼,我也不需要一對一陪同。”白不凡點點頭後襬擺手,提前說道。
“好的,這是您的檢查單,這邊走。”前臺聞言微笑點頭,拿出檢查單,放在了白不凡面前的同時,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白不凡:“……”
白不凡手覆住了自己的上嘴脣,緊緊皺著眉頭,猶豫並嘖了兩聲後,開口:
“姐,雖然我不需要陪同,但是咱們貴賓該走的流程,其實吧,還是可以走一下的,也不需要這麼簡略吧?
那紀念品啊,貴賓卡啊,我其實說不定還是需要的,先問問我唄?”
前臺:“好的,這是您的檢查單,這邊走。”
白不凡:“?”
“我需要陪同!姐!我需要一對一專屬顧問陪同!讓我的顧問來見我!”白不凡出爾反爾,急了。
“白先生,非常抱歉,可您不是貴賓呢。”前臺歉意的說道。
誒?
白不凡眨了眨眼,隨後猛的回頭看向林立。
林立無辜的和他對視。
“林立,你什麼體檢套餐。”
“最貴的。”
“我什麼體檢套餐。”
“和我一樣的。”
“哪裡一樣。”
“體檢的機構(gòu)一樣。”
“價格呢。”
“不太一樣。”
“多不一樣。”
“最便宜的。”
兩人在顧問和前臺的面前,極爲(wèi)平靜且緩慢的一問一答。
前臺和顧問,不知道爲(wèi)什麼,聽著有點想笑。
兩個人都太冷靜了。
但這平靜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預(yù)告罷了。
“林立!!你出生啊!”白不凡衝上去直接騎在了林立的背上,滑下來後,開始掐林立的脖子:“你帶著我,原來不是好心好意,合著是準備招一個狗奴才來使喚是吧!”
林立失笑:“沒這回事,花這冤枉錢幹嘛,我自己都後悔了,而且你這基礎(chǔ)套餐也不便宜,大幾百呢,你要真想要,這顧問還有紀念品什麼的都給你唄,我本來也沒什麼興趣。”
林立當(dāng)初買昂貴套餐,是爲(wèi)了專屬客服、自由安排的時間、以及‘保密發(fā)貨’。
真不是追求這些溢價服務(wù)。
該省省,該花花。
“開個玩笑,不用不用,哥們也不是升米恩鬥米仇的人。”白不凡聞言立刻鬆手,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只是懷疑你是故意不告訴我等著看我笑話而已。”
林立點點頭:“嗯。”
白不凡:“?”
看吧,林立這脖子他沒白掐。
“不過有錢沒錢的待遇確實不一樣,過不久我也要十六可以打工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個兼職,我要靠我的雙手成就一個新的富哥!”白不凡勾著林立的肩膀,走向機構(gòu)內(nèi),鬥志昂揚。
“那百萬富翁沒問題的,我看新聞?wù)f,有人進廠因爲(wèi)機器故障被絞爛一隻手,工廠賠了五十萬,你是雙手,百萬輕鬆拿下。”林立很看好白不凡。
白不凡:“(;☉_☉)?”
“不是靠一次性的雙手!我要可持續(xù)發(fā)展的那種啊!”白不凡笑罵道。
“也有,不凡,我手頭還有一個超有吸引力的活,要不要留給你?”林立聞言詢問。
“你說。”
“挑大糞,一天五十,你先別急著說這活兒垃圾。”林立說到這裡,壓低聲音,將白不凡腦袋拉了過來,“這事別傳出去,介紹人告訴我——可以偷吃。”
白不凡聞言瞪大了眼睛,也立刻壓低了聲音,認真又緊張的詢問:“確定沒有監(jiān)控?別到時候我偷吃了,查監(jiān)控把我五十塊錢扣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
“真沒。”
“那一定要留給我!”
“哈哈哈哈哈!”林立大笑著,用力的拍著白不凡的後背,“走吧,體檢去!”
爲(wèi)什麼能和白不凡的關(guān)係這麼好,就是因爲(wèi)這種同頻還願意和自己一起發(fā)癲的人,實在是太難得了。
有這樣的哥們真是一件幸事。
只能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某年某月某日他先死了。
剛進門,第一個科室就是一般檢查。
——也就是身高體重還有血壓脈搏這種最基礎(chǔ)的檢查。
因爲(wèi)這個檢查很快,所以基本沒有人排隊。
尊貴的VIP林立先白不凡一步,脫下鞋子,踩上身高體重機,很快結(jié)果就出來了。
“186.3嗎,怎麼半年多的時間我才長了半釐米都不到,不會我身高就差不多定死在了這裡了吧?”忽略體重,看著自己的身高數(shù)據(jù),林立有些遺憾。
上次測是半年前,186整,合著半年的時間才變高了0.3。
系統(tǒng)怎麼不給自己拔拔個,是認爲(wèi)186已經(jīng)足夠了嗎?
在高一那是非常高了,南桑中學(xué)高一段比林立高的,只有一個。
但是按照18歲來看,在大部分人營養(yǎng)過剩的現(xiàn)代,186算高,但不算特別高。
難不成高三要仰視白不凡了嗎,這種事情補藥啊。
“希望你縮水,變成真正的179。”穿好鞋子,坐在位置上開始測血壓的同時,林立看向白不凡祈求道。
既然提升不了自己,不妨貶低他人。
“沒有未來的老東西也是急眼了。”白不凡聞言嗤笑道。
隨後白不凡脫鞋,但是面色微變,笑意淡了點。
側(cè)著血壓的林立無所事事,看著走上身高體重機的白不凡,注意到他的大腳趾在用力的夾住什麼東西,於是疑惑的詢問道:“不凡,你腳趾夾著什麼呢?”
白不凡裝作沒聽到,站在機器上。
但機器旁邊負責(zé)記錄數(shù)據(jù)的醫(yī)生,聞言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拍了拍白不凡的肩膀,提醒道:
“小夥子,你這樣身高測出來不準的,你夾著啥呢,鬆開吧。”
白不凡:“……”
白不凡牙齒咬著嘴脣,最後呵的笑了一聲,他無奈偏開視線看向門外,同時鬆開了腳趾。
於是一個破洞出現(xiàn)在林立和醫(yī)生的眼前。
這個時候,白不凡淒涼的聲音縹緲又無助的的飄了過來:
“我夾的是什麼?”
“是我的尊嚴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