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跟我進廁所，我讓你知道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陽僞。”林立冷笑著，伸手拉著白不凡向外走去。
“啊？沒必要哥，這就沒必要了。”白不凡擺擺手，隨後握拳打氣道：“我支持你！此生我也最厭惡作弊之人，我這種面對新手機誘惑都還能完全打算靠自己的人，確實不多了。
世界上要是多一點我這樣的人，一定會變得更美好。”
“因爲你他媽坐的是第一排。”林立指著白不凡的考場位置，不屑的笑笑。
倒數第二組第一個，堪稱最沒安全感的位置。
“跟第一排沒關係，就算坐第二排我也不作弊啊。”白不凡很失望，林立居然是這麼看待自己的。
“那如果是第三排呢？”林立詢問。
白不凡不回答了。
“問你話呢。”林立冷笑。
“那就得到時候再說了。”白不凡嘿嘿笑道。
確認林立確實沒什麼情緒上的問題後，他也回到自己位置上，繼續閱讀克蘇魯小說《物理》了。
而一旁抓耳撓腮有些緊張的馮凱，終於等到了機會，立刻‘誒誒’了幾聲，吸引林立的注意力之後，開口詢問：“哥們，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開玩笑的，騙你的。”林立回答。
“呼——”馮凱長舒一口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哥們你嚇死我了，對了，你數學和物理成績咋樣，等會兒要不交流一下。”
“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剛剛那句「騙你的」是指「開玩笑的」這句是騙你的——我沒開玩笑，你如果作弊被我看見了，我會舉報。”林立溫和的笑著解釋。
馮凱：“……”
一句話耍自己兩次？這也太畜生了。
馮凱面色嚴肅了些許，開始曉之以理：“哥們，沒必要這樣吧，我理解你被掛狗爆殺了很生氣，心情不好是得發泄，但得找到正確的渠道啊，沒必要遷怒於他人。”
林立懶得迴應，單手撐在桌子上，轉著手中的筆，等考試開始。
馮凱更著急了，起身，以手掌拍在了自己的課桌上：“哥們，你這麼做，是對我們全體學生的背叛，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
“你說得對。”
見自己終於勸動了，馮凱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可林立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確是不忠不……什麼來著？總之我就是你說的這種人，所以你要麼作弊別被我發現，要麼就等著被我舉報。”
擺爛一時爽，一直襬爛一直爽。
何必在乎什麼學校裡可能的流言蜚語。
馮凱這下有些生氣了，再次拍打桌子：“那你想過別人會回擊你嗎？”
“可我這次月考不作弊，暫時立於不敗之地。”林立無動於衷。
“可你想過你的同學朋友嗎，等你的班級因爲你，被全校針對的時候，你又該怎麼辦？”馮凱喋喋不休。
林立嘆了一口氣，起身一步走到了馮凱的身邊，指著遠處第一排的白不凡：“喏，看到了沒，那是我最好的兄弟，不管什麼報復，你都朝他來，我替他接了。”
馮凱：“……”
“不是哥們，我的意思是……”
馮凱的話沒還說完被林立打斷了，林立有些淡漠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我不在乎，我的意思是你別BB了，很吵。這次月考遇見我算你倒黴，就這麼簡單，做個弊還給你站上道德制高點了？
我舉報個作弊，還能讓我班級被全校針對？你能代表全校還是你能號召全校？差不多得了哥們。”
林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轉筆，而馮凱也沒說話。
林立這個老東西在高一的身高本來就屬頂尖，突然冷下臉來，壓迫感瞬間涌現，馮凱被鎮住了。
林立偏過頭：嘿嘿。
……
早上的數學和物理，或許是因爲沒有什麼作弊的意義，林立並沒有看見任何人作弊。
這兩門考下來，林立的感覺也算良好。
數學林立只有最後一題的第三小問沒有寫出來，其他全寫滿了，不確定的只有填空最後一題，選擇最後一題之前做過類似的例題，應該算出了正確的答案。
物理全寫滿，至於對不對就不好說了，因爲物理是一門很容易因爲一個公式或者計算出問題導致全盤出錯的學科。
但下午的第一門政治，有些人立刻蠢蠢欲動。
林立其實已經很刻意的在避免看到其他人作弊行爲了，但是剛剛政治老師正在挨個考場傳遞修正試卷的印刷錯誤，不得不擡頭。
等政治老師離開後，林立嘆了口氣，直接用教室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老師，第四組第四排那個同學應該在看小抄，在抽屜裡，哦，現在好像丟地上用鞋子踩住了……”
馮凱看向現場口頭直播作弊的林立，老實了。
百聞不如一見。
這哥們玩真的，兜裡還是帶來了的小抄，還是封印起來吧。
監考老師聞言自然不可能忽視，上前確認後，便沒收了小抄，還挺好的，起碼還讓被舉報這哥們繼續考試，有些嚴格的老師，會立刻收試卷表示對方不用考了。
……
“你他媽還真舉報是吧，我草！”考試結束，監考老師剛走出教室的時候，張威就紅著眼朝著林立走了過來。
白不凡聞言立刻起身，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舉報的就是你這種作弊狗，怎麼了？林立，我來助你！動我兄弟，我砍死你啊。”
林立心中感動——白不凡居然第一時間爲自己站臺。
不對。
林立看向已經走到門口要離開教室的白不凡：“你他媽往哪兒助我呢？”
“我回寢室拿手機拼多多幫你砍一刀。”
林立豎起了大拇指。
希望是新用戶。
“加油，只要砍出五百塊，骨灰就可以在豐巢快遞站放十年，這比買個墓地便宜多了。”
“經商小天才！”白不凡眼睛亮了。
張威看見這倆B聊起來，更氣了，迅速走到了林立面前，正準備一拳砸在林立桌子上的時候，只見林立的右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揉了揉，帶著感化萬物的慈祥笑容：
“別生氣，這點小事而已，有什麼好生氣的。”
左手將「藏情納欲瓶」瓶口從口袋裡探出。
“也有道理，”張威點點頭，感覺自己沒那麼氣了，的確是自己有錯在先，有些惱羞成怒，而且林立看起來確實不太好惹。
但就這樣走了也不合適，覺得還是得留句狠話，給自己個臺階下：
“這次原諒你了，後面別再舉報就行了，懂點事。”
“那不行，看見還得舉報，還是你自己懂點事吧。”林立搖搖頭。
“你別給臉不……”對方臉色又重新憤怒，伸出手想要拽林立的領子，但是卻被林立的手按住。
“算了，你不要臉我也不要，誰愛要誰要。”張威改口。
說完便抽出手，離開了教室。
在場想要看戲的衆人都驚呆了，尤其是格外期待血流成河的馮凱。
不是，就這？
都準備出去搖人幫林立站臺的白不凡也走了回來，一臉詫異的看著林立的手，疑惑道：“不是林立，你剛剛乾嘛了？”
“用愛感化了他。”林立笑的樸實無華，“我其實是南宮問雅，摸誰誰傻。”
白不凡突然有些羞澀：“我小時候對問雅犯過……”
“你他媽給我閉嘴，我不認識你，噁心，滾。”林立黑著臉。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犯錯的是東方鐵心和北冥雪。”白不凡改口。
“那人之常情了，我其實也犯過錯，對象是西門孝。”林立鬆了一口氣。
“……你纔是高手。”白不凡服了。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
隨後林立坐回位置，拿出技術課本的同時，有趣的看向門口。
第二輪的時候，自己可沒來得及吸收憤怒。
浪費了一次【蓄力】。
……
前往廁所的張威回頭，確定教室沒人跟出來後，猛的甩了甩自己的右手。
“嘶——哈——”
“我草哥們，有武德你他媽早說啊！”
“我不就早老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