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步履輕鬆，在人羣裡貼著向前，走走停停，在感興趣的攤位駐足。
明明周圍人很多，但是卻又覺得人很少，彷彿世界只有彼此，能聽見對方的呼吸。
“班長，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氣球射擊攤，林立帶著陳雨盈走過時，停下腳步，指著板牆上掛著的那些獎品，挑眉笑著詢問。
“那個是大象嗎，看起來還挺可愛的，最想要的話，那就是這個吧。”
陳雨盈聞言看了看，聽著身邊林立想要展示一番的語氣，便選中了一個玩偶說道。
都可以想要，但也都可以不想要，只要他想要，那自己就可以想要。
“老闆，這個怎麼玩？”林立興致勃勃的詢問。
“30元25發子彈，根據最後打爆的氣球數量，選擇自己的獎品。”在一旁整理地上已經充好的氣球的老闆，走上來介紹道。
“那個玩偶怎麼拿？”林立指著大象。
“那個是最好的之一，要打破22個氣球才能選。”老闆看了一眼後，笑著回答。
“行，沒問題，先來一輪，30，掃過去了。”林立點點頭。
30的價格偏貴，但好在林立是個小富爺。
“只能打偏3發誒，要不我換一個喜歡吧。”陳雨盈湊上來，笑著說。
“呵，班長，你現在絕對可以相信我的槍法。”林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這麼跟你說吧，以我現在的水平，就算一百米外耶穌正在用手護著靠在牢安胸膛上的牢肯，我都有自信一梭子下去，子彈悉數從他們體內鑽出，但是沒有任何人有新的傷口。
轅門射戟的呂布見了，都要來跟我拜師學藝。”
林立確實還挺有自信的。
自己【模仿】能力可不是吃白飯的，何況爲了維繫這個射擊能力，【模仿】持續時，自己都有在一點點‘學習’。
陳雨盈：“……”
沒有任何「新」的傷口出現，林立好細節。
陳雨盈低下頭，雙脣緊抿，但肩膀還是逐漸開始微微顫抖。
還是笑出來啦，功德，自己的功德嗚嗚嗚。
陳雨盈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希望有所補救。
林立見狀，也把他的小騷手伸了過來，不過低頭的陳雨盈看見地上靠近的影子，馬上退後一步躲開，擡頭，目光得意：“不給你拍。”
“爲什麼？”林立不解。
只讓自己加功德嗎，爲什麼這麼自私！
“哼，”陳雨盈鼻子努了努，“沒有爲什麼，我的腦袋我做主。”
早上說要摸的時候不摸，現在又想拍了？
早幹嘛去了！
林立也不強求，只是非常遺憾的嘆了口氣，當表演的痕跡散去，臉上恢復那溫和的笑臉。
等一下可能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行吧，”林立將面前擺放桌面上的玩具步槍，遞給陳雨盈：“班長，你先玩，三發打不中之後再交給我，我來保底！”
強者就是要有絕對的自信！
……
林立：“……TAT”
自己是王越智嗚嗚嗚……
誒不是！
看著陳雨盈手裡的大象玩偶，林立心中五味雜陳。
“怎麼啦？”陳雨盈抱著玩偶，見林立神情複雜，朝著林立甩了甩大象鼻子，笑著明知故問。
“錢是我花的，可我一槍沒玩到啊……班長，實在不行你要不賠我點錢吧……轉我20就行，十塊錢當我請你的……”
林立眼神悲傷，仰望夜空。
“噗嗤——”陳雨盈忍不住笑出了聲。
剛剛，陳雨盈25發打中了23發，這個玩偶是她自己直接贏下來的，和林立完全沒有關係。
喔，不對，還是有關係的，是林立付的錢。
林立看向攤主。
“老闆，你怎麼一直補氣球啊，一般情況下，不是等一個人子彈打完了你才補的嗎，你這樣怎麼賺錢？不會這個玩偶成本也沒30吧？”林立弱弱的說道。
倒也不是說陳雨盈槍法有如何精湛。
而是剛剛陳雨盈一邊打氣球，老闆就在旁邊，等氣球爆了，立刻就把地上已經充好氣的氣球往空出來的位置放。
也是無限續杯了。
以至於陳雨盈幾乎只要瞄準氣球密度大的區域，都可以打爆——那沒中的兩發，也不是沒有沒碰到氣球，只是正好打中兩個氣球中間，bb彈刮過氣球但沒爆。
否則25打爆25個都沒問題。
就這樣，主角陳雨盈輕鬆拿下。
就這樣，配角林立站著如嘍囉。
“你倆俊男靚女的，看著舒服，叔心情好，送的就是你們。”攤主聞言，爽朗的大笑。
“所以成本有30嗎？”林立詢問。
“你倆俊男靚女的，看著舒服，叔心情好，送的就是你們。”攤主聞言，爽朗的大笑。
林立：“(；☉_☉)？”
媽的，是幻術嗎？
怎麼又聽了一遍。
草，看來這大象玩偶成本沒30了，攤主怎麼玩都是賺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
就算是迪士尼的那些幾百上千的玩偶，除去品牌溢價，成本也就幾十塊，玩偶本身成本就不高。
“老闆，這個玩偶能暫時放你這裡嗎，我們等下再來您這兒拿。”林立拉了拉陳雨盈懷裡的大象鼻子，對攤主說。
還要繼續逛的情況下，抱著這個玩偶確實不方便。
“半個小時內能來拿嗎，我有點事兒，過一會兒就收攤了其實。”攤主聽清楚後，撓了撓頭回答。
破案了，這纔是瘋狂放氣球的真相。
“那應該是不行了，謝謝老闆。”林立點點頭，還打算逛蠻久的，半小時肯定不夠。
隨後林立伸出手，牽著陳雨盈懷裡大象的鼻子，拽了拽，努努頭往前走：“走吧，班長。”
“嗯。”
陳雨盈的視線順著大象鼻子的褶皺上攀，林立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浸在暖金色的光裡顯的白皙。
陳雨盈抿抿脣，低頭看向自己握住大象招風耳的雙手，搖了搖耳朵。
他的手抓住的或許不只是玩偶，還攥住了她裙襬下一縷飄搖的風。
當攥鼻子的力道大了點時，陳雨盈回過神，跟上去和林立並肩，詢問道：
“去別的攤主那邊買點東西后，放在他們那邊？或者說就這樣抱著吧，我不會覺得累。”
“也可……”林立剛想點頭，隨後眼前一亮，回頭看向陳雨盈：“班長，我或許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
“班長，你就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幫你寄存幾個哦潤吉。”林立帶著陳雨盈來到牆邊，隨後彎腰叮囑道。
陳雨盈：“……”
平盧街還沒有與時俱進到路邊就有寄存櫃的程度。
但是，陳雨盈看了眼不遠處的「失物招領處」，陷入了沉默。
她好像猜到林立的做法了。
難怪不讓自己跟著他過去。
畢竟，送失物的和取失物的要是一批人，工作人員馬上就意識到不對了。
“這樣會不會給別人添麻煩呀。”陳雨盈可不是林立這個出生，她一直是很體諒他人的，所以此刻立刻站在工作人員的角度考慮。
“沒事的，大不了晚點來取的時候，給叔送點吃的喝的賠個罪。”林立聞言撓了撓頭。
其實林立另外的目的之一，是想測試一下「金」的判定標準。
既然鐵板魷魚攤主的‘失物’，明明不是失物，但自己上交的時候依舊能提供進度，那這個玩偶呢。
重要的是主觀想法，還是說客觀行動？
“好。”陳雨盈聽林立的，點點頭。
接過玩偶，林立走上前。
當看見這張臉，工作人員：“……How old are you？”
林立：“Eighteen years old，and you？”
“唉。”對方嘆了口氣。
“叔，昨天那個說實話，有點誤會，我不知道主人只是上廁所了，我是真以爲是失物。”人機對話後，林立在提交玩偶前和工作人員解釋。
“叔是願意相信的。”
工作人員點點頭。
主要林立昨天第一次提交的錢包，失主今天也來領走了，而對方和攤主不一樣，是真丟在路上了，失主還對他表示了感謝。
所以自己昨晚對魷魚攤主輸出的觀點，確實有失偏頗。
當然，自己雖然有些誤會了眼前這孩子，但是，他還是覺得林立很難評。
“這次又找到了什麼？”工作人員詢問。
“噹噹噹當！一個玩偶！”林立展示大象。
工作人員瞇起眼：“你小子，不會把自己贏來的獎品假裝失物丟我這兒等會兒自己來拿吧？”
林立：“？”
怎麼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立的臉色變化，工作人員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地面。
一堆玩偶，甚至還有金魚、烏龜的觀賞盒。
林立：“……”
原來不止自己這麼做嗎？
溪靈人還是一個個太抽象了。
“你直接放我這就好，我頭頂有監控，一般也不會有人故意拿走，就當你寄存了，不過真出事了我們並不負責哈。”
工作人員解釋道，不是抽象，而這算是他工作內容之一。
順手的事兒。
“不，我的是失物。”爲了測試，林立想了想還是堅持道，“叔，能登記一下嗎？拜託了。”
“……行。”雖然有些不解，但工作人員也就照做。
可能這孩子是覺得登記之後，自己就有義務看管好吧。
能接受，起碼今天這孩子算是正常很多，沒給其他——
“還有這枚硬幣，也是撿的，120號。”林立掏出那枚剛來平盧時撿到的硬幣。
工作人員：“……”
草！自己心裡話還沒說完！又來了！
“行！”工作人員咬牙。
“謝了叔，晚點我讓失主給你帶杯奶茶。”好在林立沒再有其他後續，隨後揮手離開。
測試完畢。
上交玩偶的時候，沒有變化，上交一塊錢的時候，「金」有正常的微弱進度。
成本再便宜，大象的價值也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
看來確實是以發自內心的主觀爲依據了。
自己發自內心以爲是別人丟的，就是拾金不昧，自己心裡知道不是丟的，就不算。
“班長，寄存好了。”林立擠過人潮，回到陳雨盈身邊。
“那就繼續逛吧，回來這邊浪費了好多時間。”陳雨盈點點頭，沒有了大象作爲兩人之間的媒介，她拉著林立的衣角就往前走。
還是挺趕時間的。
思涵和婉秋再過不久，就要結束她們的占卜回來，留給自己和林立的獨處時間不多了。 想要更久一點，再久一點。
……
“是有人在唱歌嗎？”
街道上的攤鋪白天就逛過了，所以陳雨盈帶著林立是直接略過這些攤位的。
不過當注意到一羣人圍在一起，裡面還傳來伴奏的時候，陳雨盈停下腳步，好奇道。
白天的時候，這裡應該還是沒有的。
“去看看不就好了。”林立揚了揚下巴。
“好。”
林立的身高站在外側也能看見，但陳雨盈的身高雖然在女生中算高挑，但這種時候就有些不夠。
“跟著我。”林立伸手，握住陳雨盈的手腕，自己在前面開路。
“不好意思，讓一下，不好意思~”
“你擠個寄吧啊？”有人皺眉不爽道。
林立：“一個。”
路人：“……”
路人噤聲了。
好男不跟神經病鬥。
陳雨盈更是湊上前將額頭抵在林立後背上，低頭不讓周圍人看見自己的臉，耳朵微微發紅。
林立還是一如既往的變態。
裡面的確是有人正在唱歌，有音箱，也有話筒，前面還對著一個手機，應該還在直播。
帶著陳雨盈擠進來，伴奏也正好放完，主播深吸一口氣，開始激情唱歌。
“如果有天我愛上了你的老婆~如果你老婆也愛著我~兄弟請你不要放聲哭泣~我一定不讓她受委屈~”
“你能不能參加我們婚禮~有你祝福纔有意義~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對你~情到深處我情不自己~”
“這五百塊錢是我的心意~以後我們還是兄弟~”
林立：“……”
媽的，白擠了。
耳朵被強健了。
歌詞這樣也就算了，歌聲也很算了。
完全沒有任何聲樂技巧，疑似全靠本能在嘶吼。
“唱的什麼呀這是。”陳雨盈也皺眉，戳了戳林立的手臂，小聲嘀咕。
“其實挺厲害的，”林立還是給出了中肯的評價，“不帶耳返，不假唱，不躲高音，不好聽。”
不過說不定這樣的人真能起號，林立懷疑他應該是故意在扮丑角，不少圍觀路人聽見這種歌聲後打算走，但是也有不少人拿出手機笑著錄製。
“還聽嗎？”林立詢問。
陳雨盈搖了搖頭。
“那走？”
“好。”
“手給我。”又要重新擠出去，林立轉身的同時向後伸手。
先是什麼都沒有，沒等林立回頭，少女的手搭了上來。
剎那的冰涼，隨後便是溫熱，又停頓了半秒，陳雨盈將整個手掌貼上去。
雖然遞過來的不是手腕而是手掌，但林立很自然，沒有任何驚疑回頭又或是如何，只是手立刻收攏，牢牢的抓住，牽著她向外擠出。
離開人羣，鬆手的瞬間，夜風從兩人指縫倒灌進來。
林立這纔回頭看向陳雨盈，朝著河邊方向旁邊揚了揚下巴，笑著詢問：“繼續走吧？”
“好。”將餘溫攥在手心，陳雨盈重重點頭。
……
一路吃，一路玩。
陳雨盈的腰包上，已經掛了好幾個玩偶，頭上也多出了幾個頭飾，閃爍著廉價但好看的霓虹。
都是林立在夜市遊戲裡贏來的戰利品。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已經玩了很久。
早就超出了一個小時的範疇。
但「三人一狗」羣裡寂靜無息，沒有誰給互相發了消息。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占卜和酣暢淋漓的赤石啊，居然令「二人狗」如此沉迷。
“給你。”陳雨盈又一次，將只吃了大概五分之一的棉花糖，遞給林立。
“又不吃了？”
“嗯，留點肚子給其他的吃。”陳雨盈點頭，目光在兩側攤鋪遊走，尋找著新的目標。
“你的肚子是舒服了，我的肚子怎麼辦呢？”林立故作認真的詢問。
自己左手的炸魚都纔剛吃完呢，就又來了一個，班長真是把自己當做垃圾桶了。
“昨晚我都吃了三碗大米飯，今晚再這麼吃，小肚變成大肚怎麼辦？你又沒有，你吃，多吃。”
對於這個甩手掌櫃，陳雨盈當的毫無心理負擔，將手掌按在腹部，毛衣因此更加貼攏，展露平坦順滑的曲線，扭頭目光狡黠的說道。
又睜眼說瞎話。
女孩子果然是記仇的生物，不就是早上調侃了一下嘛。
“我吃，我吃還不行嗎。”林立認輸。
心情更好，走在前面的陳雨盈突然頓住了腳步，偏頭，微微仰起臉。
“誒，林立~”
聲音也高了一點。
“末將在，又想吃什麼還是玩什麼了麼，需要臣出馬嗎？”
沒收住步伐，胸口和陳雨盈後背微微相撞，林立含了一大口棉花糖，感受著嘴裡的甜意，低頭詢問。
“不是，是我好像看到了王澤誒。”
陳雨盈轉身，調整自己的位置躲在了林立的側前邊，抓著林立的衣服，把林立當做立柱，探出腦袋，看向前方。
林立見狀回頭。
王澤的衣著都是他搭配的，一眼就可以鎖定。
的確是他，就在不遠處，應該是從一個攤鋪裡剛出來，不然迎面一直在道上走的話，雙方應該早就看見對方了。
此刻，王澤往林立和陳雨盈來時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個背影。
只有他的話，陳雨盈不會這麼好奇。
“他旁邊的是誰啊？”
真正讓陳雨盈好奇的，是此刻王澤身邊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女孩子，手裡似乎捧著一束鮮花，和王澤手牽手，向前走去。
“女朋友吧。”林立笑著說道。
很顯然，王澤已經成功了。
很正常，畢竟本來他們也算是雙向奔赴。
“啊！王澤已經有女朋友了嗎？完全沒察覺到誒！”陳雨盈用手掩住自己微張的嘴，眼睛亮晶晶的，驚訝道。
“今天剛有。”
沒什麼不可以說的，甚至，現在說了的話，或許能讓陳雨盈小小的失落一下？
這樣不是會更好嗎？
心底帶著這樣的小心思，林立將情況娓娓道來。
陳雨盈吃瓜的時候很專注，即使沒有人在一旁偷聽，也依舊很警惕小心，迴應時還會故意壓低聲音，看起來十分可愛。
“……就是這樣。”林立說完，看著陳雨盈。
“喔。”陳雨盈緩緩的點頭。
“談戀愛啦……”
“是啊。”林立語氣極爲隨意。
隨後，陳雨盈再次探出腦袋，王澤的身高，足以讓她現在還能勉強看見對方。
少女的視線逐漸下移。
即使只能看到其他路人的身影。
可陳雨盈總感覺，自己還可以在人羣的縫隙中，幻視看見王澤和錢瑩牽著的手。
“……”
“走了，繼續向前逛吧，快到攤位最後了。”
林立拍了拍陳雨盈的腦袋，悄悄的、小小的揉了揉，語氣依舊平靜、隨意，像是所謂的王澤表白成功，只是一件無所謂的插曲。
不重要，無需在意。
林立很有趣的打量著陳雨盈現在的反應，他都想好了，等下就算陳雨盈有所暗示，自己也絕對‘聽’不出來。
甚至還要故意裝傻，讓盈寶急急急急。
桀桀桀，自己好壞啊。
但陳雨盈沒有迴應，像是在走神。
“班長，班長？Oi！”林立更樂了，‘不耐煩’道。
陳雨盈身體輕輕一抖，隨後擡起頭，四目相對。
少女的睫毛忽地急促顫動，呼吸凝在喉間，夜市燈火在她瞳孔裡漾開，髮絲被夜風撩起又垂落。
她想起了剛剛的牽手，想起了上週的擁抱，想起了這兩月來的被牽動的心緒。
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或許曖昧不再是期待的遊戲。
因爲曖昧是不能堂而皇之的手牽手的。
⊕ t tkan⊕ ￠o
那，就是時候了。
陳雨盈攥住林立衣角的手指節泛白，整個人像被月光浸透的柳枝微微發顫，鼻息溫熱。
臉龐也發燙。
但眉眼裡都是笑意。
這個瞬間，林立輕而易舉的理解了陳雨盈的意思，根本像是開卷考一樣簡單。
喉結重重一滾，林立嘴角難以抑制的想要上揚，眼睛在這個瞬間更是無比明亮，如銀河般流淌、閃爍。
止不住的想要開心，止不住的想要去跑，去跳，去做一個漂亮的倒掛金鉤。
可是，這不對，自己都準備好了。
這、這不太好吧哈哈呵——
心聲也帶了笑意。
所以。
“林立，我——”
少女脣微張，但話語被堵塞，和她自己的意願無關，只是林立的掌心猝然覆上她微啓的脣，將一切遮掩。
或許是虎口上遺留的棉花糖霜，只覺微甜。
夜市燈火下，林立微微彎腰，額頭抵在少女的額頭上，空閒的那隻手豎著抵住自己的脣，臉上帶著燦爛的、雀躍的、美好的、根本無法遮掩的放肆笑容。
四目對視，瞳孔清晰倒映彼此。
他搖搖頭，笑意隨著聲音傾瀉：
“噓——別說，班長，求你了，先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