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縮回去了就能當無事發生的吧……”
“剛見面就騙人，我懷疑你不是好人啊！！”
“我的美麗女士！不！”
林立拖著袋子快步上前，來到了頭顱身邊。
不過跑過去的路上，林立的注意力其實也在二樓上，防人之心不可無。
誰知道這個腦袋，是不是跟九轉大腸一樣，她故意不小心掉下來誘惑自己的。
但對方並沒有多餘的動作，老實本分，甚至都沒探出身子。
也可能是覺得丟臉。
於是拿到了腦袋，還好，美麗女士的下巴和上巴還在。
只要嘴巴還在就行。
寵溺的摸了摸美麗女士的腦顱骨，林立將其丟進了袋子裡，一同拖進建築，開始尋找上樓的樓梯。
找到後開始上樓，但只上了一半，林立就站定發聲：“你好，我上來了？”
“好。”
得到允許，林立才正式拖著美麗女士走上二樓。
蒙面倖存者依舊站在牆邊，並且距離邊緣很近，眼神中還有著警惕，似乎一有不對，就打算從牆壁上的巨大豁口離開。
林立索性不再靠近。
“你好，我叫白不凡。”爲了表示誠意，林立先自我介紹。
“蘇丹。”對方點點頭。
一根鋼棍被拋了過來，林立空著的右手穩穩將其接住。
“這鋼棍也是你的，還給你。”蘇丹說道。
“這個就不必了，我有新的，送你了。”林立搖搖頭，又把鋼棍丟了回去，同時示意了一下自己腰間的武器。
隨後又是短暫的沉默。
“我想我們彼此之間都有很多的疑惑，我先說說我的一個秘密吧，這點也確實有必要提前說明。
——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林立開口就算是重磅炸彈。
畢竟林立覺得自己完全沒有遮掩這點的必要。
蘇丹是親眼看著自己消失的，而且林立覺得自己也沒法扮演一個土著，只會漏洞百出，不如實話實說。
這樣後續詢問關於這個世界消息的時候，也簡單多了。
“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嗎……”蘇丹呢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但接受的很快，或許是因爲只有這樣，她看見的那些奇異畫面纔能有解釋：
“所以……你們也講垓文？”
“垓文？差不多吧，我們叫中文，不過我們還有其他語言，比如……How are you?”林立聳了聳肩說。
蘇丹：“……”
“I’m fine，thank you。And you？”她回答。
“草。”
“嗯……或許我這時候說fuck更合適點？”
“FUCK。”
林立繃不住了，媽的，給我幹哪兒來了，這還是異世界嗎，這不分明回家了嗎。
“你們管這顆星球叫什麼，地球，藍星？”林立繼續追問。
“溟淵。”
“可以，這點比我們的聽起來要牛逼一些。”林立對此表示了高度認可。
“……感覺你們的好聽點。”蘇丹搖搖頭。
隨後林立又詢問了一些蘇丹關於這個星球背景的問題。
相當於一個平行世界，雖然語言方面確實基本相通，地球的幾大主流語言在這裡不同的聯邦國度裡存在著，但是星球過去至今的歷史，則是風馬牛不相及。
蘇丹關於溟淵星曆史的描述，在林立的腦海裡基本找不到對照，腳底下的城市叫雲光，隸屬於人口七千萬的雲上邦國。
也因此，語言中很多涉及典故的成語，雙方完全不能理解。
隨著對於互相背景瞭解的深入，兩人都少了些許對對方的警惕，武器默契的放在了地上，距離也更近了一點，方便溝通。
“沒有原神，沒有科比，我這樣的梗小鬼，在這個世界一定會活的很艱難。”林立聲音沉重。
“原神……是什麼？超自然的神明嗎？”蘇丹十分疑惑。
林立眼珠子緩緩移動向蘇丹，這可是你自己問的。
播音腔，啓動，吟唱，開始：
原神是由米哈遊自主研發的一款全新開放世界冒險遊戲……你將扮演一位名爲「旅行者」的神秘角色……同時，逐步發掘「原神」的真相。”
或許正是因爲這個世界沒有原神所以才變成這樣。
細思極恐，米哈遊從來都沒有否認過它拯救了世界。
蘇丹：“？”
“原來是遊戲？那……這個遊戲……應該很好玩了。”但見林立神情熱忱，她禮貌的說道。
“所以你們這裡按照紀年法，現在是多少年？”林立迴歸正題。
“1435年。”
“溟淵星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呢？能給我介紹一下這些喪屍嗎，很重要一點，他們的啃咬會令活人也變成喪屍麼。”
林立看向外頭的斷壁殘垣，詢問。
蘇丹的視線聞言也看向了建築外的世界，眼神不再有看傻逼的無奈，而是略顯黯然：
“怎麼變成的呢？兩年前，毫無徵兆的喪屍癥爆發了，沒有接觸，沒有啃食，大量的人沒有任何緣由的變成了喪屍，並開始無差別的攻擊所有活人，至今我也不知道原因。
被他們殺死的生物，有很大概率會‘復活’成喪屍，但是隻要人沒有死，受傷的部位，雖然會發炎甚至潰爛，但不會影響心智，也不會變成喪屍，是可以治癒的。
如果只是被咬了，無需擔心。”
才兩年？
“兩年的時間，喪屍能把一座城市弄成這樣的廢墟嗎？”林立有些疑惑。
“雲光市是最早出現喪屍病毒的幾個地方之一，這裡被轟炸清洗過，這纔是變成這樣的主要原因。”蘇丹言簡意賅。
“那現在外面的城市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我對於外界一概不知，我沒離開過雲光。”蘇丹搖了搖頭。
“沒離開過？你不是後面回來的？那轟炸的時候？”林立有些疑惑。
“沒通知我們任何倖存者。”蘇丹朝著天空豎起中指。
比仁愛男科醫院更加畜生的存在出現了，波爾布特覺得雲上國都有些太城市化了，林立咋舌。
見林立的詢問暫時告一段落，蘇丹便主動詢問道：
“所以你是怎麼從你的世界來到我們這裡的？”
“不久前我激發的特殊能力，讓我可以相對自由的來回兩個世界，實際上，和你相遇的那次，可以算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倖存者，所以在看見你的時候，我以爲你要攻擊我，感覺不妙，立刻溜了。”
林立用真誠迴應真誠。
雖然上次是第二次，可第一次只呆了一分鐘，可以不算。
“對了，我想問下，你上次見到我是多久之前了？”林立詢問。
“幾個小時前？詳細的我不知道，反正不久。”蘇丹回答。
“瞭解。”林立點頭。
雖然之前有過猜測，但現在證實了的確距離自己上一次‘沒多久’。
地球和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似乎取決於自己處在哪個世界，否則沒道理時間莫名其妙多出來。
“所以，你們那個世界也開始激發異能了麼？”見林立沒再說話，蘇丹繼續詢問。
“並不，我個人認爲，並且不出意外的事實，我的世界除了我之外，還全都是沒有超凡能力的普通人，能出入兩個世界的，也應該只有我。
但我注意到你剛剛用了也字，蘇丹小姐，也就是說你們是開始激活異能了是麼？”
林立反問。
蘇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林立震驚的目光中，轉身微微下蹲後，朝著對面一跳，跳到了對面的建築上，隨後又跳了回來。
展博要是有她這能力，愛情公寓得少拍兩集。
起步和落地時，都幾乎沒有什麼聲音，並且在空中的速度和高度，嚴重違反力學。
牛頓在這裡變成喪屍，第一件事就是追殺蘇丹。
“這是我的異能，能讓我在跳躍時身輕如燕，可以跳的很高很遠，還可以以接近滑翔的姿態下落。”蘇丹解釋。
林立：“我懂，金槍小帥+刀鋒寶貝。”
蘇丹：“？”
林立意識到，這恐怕就是上一次，她能悄無聲息靠近自己的關鍵。
“怎麼才能激發異能？”林立蒼蠅搓手，滿眼期待。
教練，我想學這個。
“是不是喪屍腦袋或者心臟裡有什麼核心，殺了挖出來吃或者吸收？”
林立說著還看了自己的蛇皮袋一眼。
蘇丹搖搖頭：“覺醒，就和喪屍癥的爆發莫名其妙一樣，它也是如此。
我的異能，也是一年半之前突兀出現的，所以我並不知道怎麼激發，我從別人那裡聽來，只要殺過喪屍，就有機會出現，殺的越多機率越大，但不保真。”
“等等，人類可以覺醒異能的情況下，到現在還沒有處理掉這些喪屍嗎？雖然這麼說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我認爲僅就我見到的喪屍而言，他們並不強。”林立有些疑惑。
這些喪屍想要感染還必須將人類殺死，又完全沒有智力，只有本能，這個世界雖然科技樹不同，但在熱武器方面也有所建樹，怎麼會變成這樣。
“想要殺死喪屍，必須將喪屍的腦和心臟全部破壞，槍械若是沒有火力覆蓋，並不好殺，其次，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人類有異能覺醒者，喪屍同樣也有變異體。
它們的變異方向同樣五花八門，並且變異者更難殺死的同時保有智慧，甚至部分能讀取宿主生前的記憶，很難對付，否則雲上也不會採取城市毀滅的方式來處理。
我一開始還以爲你也是一種變異體，畢竟你能讓喪屍們不攻擊你，還在旁邊……旁邊……”
描述到這裡，蘇丹露出的眉眼狠狠皺起，似乎在思考怎麼形容：“……旁邊掏大胯。”
林立：“……”
“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們早就和外界斷了聯繫，或許外面的世界已經解決了這場危機，只不過雲光市被徹底遺棄了也說不定。”蘇丹放棄形容，同時補充。
“雲光市存在變異體嗎？”林立一改之前的隨意，神色認真。
變異體的設定林立接受的很快，準備來說沒有這個設定林立纔會覺得怪。
但，【妖魔之息】本身就不是絕對讓妖魔認同自己的身份，雖然現在對於見過的每隻喪屍都百分百生效，可一旦是擁有智慧的變異體，哪怕智商不高，恐怕也有很高的概率看破稱號的僞裝。
這對於林立的安危而言，還挺重要。
“一年前我出來的時候還能看見，現在基本沒有了，至於原因，我不知道。”蘇丹搖搖頭。
林立鬆了一口氣。
那還好。
“所以你是怎麼讓喪屍們不攻擊你，甚至在你面前掏自己大胯的？”蘇丹眼神止不住的好奇。
“說發情就好了，咱們還是文雅點，謝謝。”林立先糾正之後解釋：
“這兩個都算是我的能力之一吧，我覺得你應該觀察過我，實際上喪屍不攻擊我的前提，是距離我不到三米的情況，遠距離看見我的時候，它們照樣是想撕碎我。”
“你的能力還真多。”
“畢竟我是我們世界唯一能力者，多點也是正常的。”林立打了個哈哈。
“這樣的話我就明白了。
我之前以爲那個喪屍頭裡有什麼神奇的東西，所以我纔將她帶走想要研究一下，原來只是你單純的性癖。”
蘇丹朝著林立豎起大拇指。
林立：“？”
“等一下！”
“不是，你怎麼理解出，這是我的性癖的？”性癖之爭素來如此，必須拿最嚴肅的態度對待，所以林立立刻質問道。
林立小名匹諾曹，他姓匹一直很正常的！不要污衊。
“可如果那只是個普通的喪屍頭的話，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還喊她美麗女士？對她說那麼多情話呢？”蘇丹皺眉，不解的詢問。
林立：“……”
你問系統啊。
但關於系統這部分林立不太想說，所以林立解釋道：
“你可以理解爲，我爲了獲得你看到的這些能力，需要付出，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吧。”
蘇丹聞言，看林立的眼神卻變得很怪異，小聲碎碎念道：“你也沒多文雅啊……”
林立：“？”
隨後林立逐漸理解一切——自己沒事不該用成語的。
林立解釋道：
“蘇丹小姐，身不由己，是一個我們世界的成語，從字面意義也很好理解，指行爲不能由自己支配，至於‘吧’，是個語氣詞，請一定要分開閱讀！絕不要理解成身不由寄吧，那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都一樣。”蘇丹點點頭。
“不一樣吧。”
“行。”
“蘇丹小姐，冒昧的問一句，你多大了？”看著眼前這個神經似乎有點大條的女士，林立好奇道。
蘇丹有些疑惑：“冒昧是什麼意思？”
林立：“……”
自己剛犯過的錯，馬上就又犯了。
‘冒昧’一詞，似乎也出自典故，但也怪不得林立，這是語言習慣，說的時候不會考慮這些。
“是冒犯的意思。”於是林立解釋。
“知道冒犯那你還問？”蘇丹立刻追問。
林立：“？”
不是？
等等？
“蘇丹小姐，你們世界有冒昧這個詞嗎？”林立現在只想問這件事。
“嗯，有。”
林立：“……”
草。
你他媽。
這不是神經大條，是腹黑。
女人沒一個好對付的，林立服了。
這年齡不問也罷。
蘇丹大概一米七，否則林立一開始也不至於難以分辨她的雌雄，但現在確認爲女性後，倒是顯得很高挑，加上聲音，以及聊及性相關的話題沒什麼避諱的態度，林立的判斷大概是二十往上。
老女人，秒了。
“話說蘇丹小姐，你是一個人在這裡求生嗎？這裡還有其他倖存者嗎？”林立詢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還有一個營地，我的異能適用於逃跑閃避，喪屍們追不上我，很難傷害到我，每次外出蒐集物資的時候，都會由我先出來，先將營地周圍這些喪屍們引到偏遠的地方，再由其他異能者或者普通人外出，減少戰鬥的發生和損失。”
蘇丹搖搖頭，解釋道。
“這樣啊，所以這塊‘偏遠’的區域，是不是之前你們已經搜刮過了？”林立詢問。
“差不多吧。”蘇丹點點頭。
難怪林立搜的時候，什麼都找不到，這一片早被掏空了。
之前等待日出時看見的異動，應該就是蘇丹引發的。
“原來如此，蘇丹小姐，你一開始肯定不會想到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叫住我，是爲了什麼呢？”
“本來是想問問你從哪裡來的，如果是外面來的，我想知道外面的情況，以及是通過什麼道路進出的，如果你在尋找落腳點的話，順便看看能不能吸納進我們的避難所。
因爲你展現出來的幾個能力，光是讓喪屍沒有攻擊慾望這點，對於營地而言，就遠超我能做到的，很有價值和意義。
只不過現在知道你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後，落腳點這個說法，對於你而言應該是玩笑話了，我放棄咯。”
蘇丹攤開手，言語裡沒什麼指望。
林立在這個世界確實沒有什麼長時間休息的必要。
哪怕下一週再來，也頂多只過了幾個小時，甚至比睡一覺的時間還短，卻可以調理一個星期。
但聚集地……
林立的關注點在另一個東西上。
“蘇丹小姐，我問一下，黃金在你們的物資蒐集清單裡面嗎？”林立真誠又小心的詢問。
“一開始有蒐集一點吧，畢竟黃金本身作爲一種金屬一些性能方面還挺優異的，並且當時覺得，說不定喪屍或許很快會被消滅。
不過後來發現，大家光是活著就很艱難了，基本用不到需要黃金那些性能的地方，搬金屬回來又太消耗體力，就放棄了。
你需要這個麼？”
“一點是多少？”林立瞇起了眼睛。
“百來斤吧，一個箱子，具體沒人去管。”蘇丹語氣隨意。
百·來·斤。
一·個·箱·子。
林立眨眨眼。
已知1加1等於2。
那麼100乘以500乘以612等於？
等於大富翁林立！
這他媽是一個哪怕用飛機杯砌牆、用飛機杯造房、用飛機杯做牀、甚至用飛機杯做飛機杯都綽綽有餘的逆天數額！
誰他媽還管是誰的倒模，反正一天換一個不重樣，用完都不用洗！
確認這點，林立站起身，走到蘇丹面前，重重的握了握對方的手：
“很高興認識您，鄙人對貴聚集地或者避難所很有興趣，相信我和您們的合作，一定會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蘇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