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語恍惚般地點點頭,卻見鄭天奇眼角掛著讓人看不明白的笑容,意味深長,無人能夠看的清楚裡面的情緒?
男人的目光只是怔怔地放在她的臉上,眸子裡蒙著一層霧氣,脣角微勾,腦海中出現(xiàn)的卻是自己兄弟的那一雙如同鷹一樣的眸子。
所以,你終於開始動手了麼?
傅子語皺眉戳了戳他的衣服,不滿地說道,“你好歹給我個反應(yīng)啊,我打她電話根本就打不通,我怕她出事了。”
室內(nèi)燈光明亮,男人俊俏的容顏出現(xiàn)在她的眼睛裡,帶著一種堅定,傅子語也不明白她怎麼就下意識地相信這個男人,難道好幾年前的那個習(xí)慣還沒有改變麼?
鄭天奇咳了咳,眉宇微皺,“你給我時間,嗯?”
她頓了頓,攥緊了自己的手指說,“所以你找到她只是時間的問題?對於你來說找一個人應(yīng)該不是很困難吧,曉曉就算不和我聯(lián)繫可是從來都不會不與家裡聯(lián)繫,除非她真的遇到了什麼難纏的事情。”
下一秒鄭天奇就幽幽地粉碎了她的說法,帶著些許篤定,“葉曉曉不是小孩子,你要我相信本來一個滿世界瘋跑的女人就這麼消失了,我只會認(rèn)爲(wèi)你的判斷出現(xiàn)了失誤。況且 ,我認(rèn)爲(wèi)葉曉曉向來比你聰明一點,尤其是在這方面。”
這話是對於鄭天奇來說,葉曉曉和傅子語兩人之所以能夠成爲(wèi)朋友和閨蜜,不是因爲(wèi)兩人性格相似,投其所好,相反的,她們兩個性格天差地別。
葉曉曉喜歡瘋玩,儘管那個時候傅子語和她一起瘋過,但是傅子語骨子裡不是葉曉曉那種,傅子語性格內(nèi)向許多,準(zhǔn)確地說是內(nèi)斂很多。
葉曉曉很機靈,在鄭天奇眼中,葉曉曉從小活在名利場上心裡對某些權(quán)色關(guān)係看的很通透,卻因爲(wèi)家裡的關(guān)係她活的無憂無慮,下意識地就忽略。
可忽略不代表她不知道,所以就算她現(xiàn)在真的面臨困境,鄭天奇都毫不猶豫地相信她能夠遊刃有餘,除非她的對手真的非常強大。
傅子語看著他想了這麼半天,結(jié)果啥也沒說,心裡有些來氣,“反正你幫我找吧,我總覺得她遇到了麻煩。”
他見傅子語就要出門去,皺眉不悅地叫住她,“站住,你幹什麼去?”
她頭也沒回,“我晚上吃飽了撐著了,出去消化消化,你自己看電視看報紙吧。”
說完她就繼續(xù)邁著自己的腳步,卻沒有料到她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他拉扯了回來,鄭天奇臉上沒有怒氣,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guī)湍阏胰耍俏疫€沒有提出我的條件,所以傅小姐預(yù)備怎麼辦?”
傅子語皺眉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而後目光上移,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有些無力,“我怎麼知道我應(yīng)該怎麼辦,條件難道不是應(yīng)該你提的麼?大不了我自己找人。”
實在不行,她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只是她曾經(jīng)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回頭,也絕對不會找他。
鄭天
奇灼熱的視線鎖住她左手腕上的那隻腕錶,在明亮的光線下那支手錶依舊散發(fā)著光芒,眸子眸底一沉,嗓音暗啞,“你找不到的,所以我?guī)湍恪l件等我想想,明天告訴你,但是到時候就不容你拒絕了。”
傅子語沉眸,想了想,“好。我也需要考慮,你先放開我的手,我出去走走。”
反正她現(xiàn)在還受制於他,整個人都被他綁著了,她難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他的麼?
鄭天奇卻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說,“一起。我是病人,你要負責(zé)照顧我。”
傅子語一陣無語,深知和他扯也沒用,索性兩人就一起出去,鄭天奇是男人,而且一直有鍛鍊身體的習(xí)慣,身體恢復(fù)的很快。
這兩天,基本上和他平常的狀態(tài)沒有什麼區(qū)別,唯一不同的就是峻拔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看來要多補補血。
傅子語看著昏黃的路燈光下男人晦暗不明的側(cè)臉,心想,還需要補補腦子。
她不想說話,身邊的男人似乎心裡也藏著事情,兩人都默契地沒有開口,寂靜的花園裡三三兩兩地,有些人羣,不多,她心不在焉地走著,心裡還想著葉曉曉的事情。
遠處的長廊下卻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傅子語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下意識就擡頭望去,只見簡蓁抱著手臂站在長廊入口,臉色很是難看。
她旁邊那個男人是……沈北堂?
她下意識地就想衝過去,看他們究竟在吵些什麼,沈北堂這個僞君子肯定是欺負簡蓁了。
意識先於身體做出反應(yīng),但是腳步剛剛跨出去就被身旁的男人抓住了手臂,緊接著他的手掌摟著她的腰身,半強制性地禁錮著她。
傅子語回頭看著他,秀眉緊蹙,“你什麼意思?簡蓁從來就沒有見沈北堂,我要過去幫她,她肯定要吃虧!”
“你冷靜一點,沈北堂從來不會打女人,況且,人家的事情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鄭天奇,簡蓁不是你的朋友你當(dāng)然不擔(dān)心,我不能讓簡蓁落在沈北堂的手中,你給我放手!“
他再度扯住了她的手臂,陰狠狠地說,“那個女人比你有心機多了,再說了現(xiàn)在在這裡還有誰能夠動她,我都要看她三分面子,懂?”
這話說的傅子語云裡霧裡,她視線放在那邊,可是話卻對他說,“你什麼意思?”
鄭天奇無語地看著女人,所以她的智商都去哪裡了?“你自稱是簡蓁的朋友,可是你知道簡蓁是誰麼?簡蓁跟你說過她的身世背景嗎?你就這樣湊上去,還說是她朋友,你有沒有腦子的?”
傅子語低頭,貌似簡蓁真的沒有跟她說過這一方面的事情,她也沒有主動問過,但是要是她問,簡蓁會跟她說嗎?
傅子語還在發(fā)愣,那邊簡蓁的聲音又大了一些,“你他媽到底是誰啊?!憑什麼管我的事情,我告訴你,在這裡還很少有人能夠命令的動我!”
眼看著形勢越來越不對,傅子語看著猛地甩開鄭天奇的
手臂,然後朝那邊衝了上去。
她將簡蓁拉在自己的身側(cè),瞪著眼睛看著沈北堂,毫不客氣地說,“沈北堂,你還是不是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你算什麼男人?”
幾句話,就有一半都是罵他的,沈北堂看著突然衝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眼角的餘光看到某個高大的屬於男人的身影大步地朝這邊走來,如鷹一樣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不耐。
沈北堂看著傅子語,冷笑,“傅子語,你讓開,我跟你沒有話說。”
傅子語緊緊護著簡蓁,盯著沈北堂陰沉的臉,“你沒資格對簡蓁大吼大叫,她跟你沒有一點關(guān)係!”
簡蓁挑了挑眉,挑釁地看著沈北堂,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很明顯,沈北堂氣極,脾氣瞬間就暴躁了起來,“你是不是有病?我大吼大叫?我唐唐s市第一大狀,你何時見我大吼大叫過?是你身後這個女人在大吼大叫,OK?!”
好像她之前和鄭天奇站在那邊的確只聽到了簡蓁的聲音,但是她沒有退縮,依舊憤恨地看著沈北堂,“反正要不是因爲(wèi)你,簡蓁會這樣?我怎麼從來沒有見她這樣對我?!”
鄭天奇這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身邊,沈北堂罵了一句shit,而後說,“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都是因爲(wèi)你幫了他!”頓了頓,他轉(zhuǎn)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側(cè)事不關(guān)己一身輕鬆的男人,斂著眉說,“趕緊把她領(lǐng)走,看著煩!”
鄭天奇看了看傅子語,而後對沈北堂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爲(wèi)力。
“那是你自己先入爲(wèi)主的思想在作祟,我告訴我什麼事情也沒幹!”
簡蓁本來還想看看傅子語要怎麼維護自己,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她輕輕扯了車傅子語的衣袖,然後說,“小語,你先別激動,我沒有任何事情,嗯?”
她轉(zhuǎn)頭過來看著簡蓁,“可是沈北堂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要是你惹上一身官司你絕對沒有任何勝算,知道嗎?”
“我不會,相信我,在這裡還沒有人能夠動得了我,嗯?”
鄭天奇沉了沉眉,眸子深處好似蟄伏著一頭豹子,伸出手臂,拉住傅子語的手臂就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湊到她耳邊說,“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扶我回去!”
傅子語不悅地看著鄭天奇,看到他的臉色的確有些蒼白,但是手勁兒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你別搗亂,我現(xiàn)在在和他說正事呢。”
所以傅子語就是和沈北堂槓上了?
鄭天奇無奈,只好看著簡蓁,冷冷地向她使眼色,簡蓁見狀上來對傅子語說,“小語,鄭總的病還沒好,我是他的醫(yī)生,我很清楚,你趕緊扶他回去吧,這會兒風(fēng)又大,要是還感冒了的話,我看很難很快出院了。”
簡蓁發(fā)誓,她真的沒有騙傅子語,只是將他的情況說的誇張了一些,傅子語的眉頭就沒有鬆過,還看著沈北堂,沈北堂直接反擊,也不在乎她是誰的女人,“看我?guī)致铮恳悄橙巳绷藲埩耍铱茨氵@輩子就交代在這上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