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銳利的目光,從曲瀾身上,移到夏小蒙身上。
嚇得夏小蒙身子一抖。
她不由自主往樓梯間退了一步:“那個……坦白從寬好不好?”
“說!”曲瀾言簡意賅,盯著夏小蒙。
其餘人不瞭解夏小蒙,他曲瀾絕壁瞭解。
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夏小蒙那散漫的馬大哈性格,根本不會把它當(dāng)回事。
反正夏小蒙長到這麼大,還沒有說過“坦白從寬”。
“等等——”蘇曉慧揮揮手臂,“夏大小姐,你的事等等再說。曲瀾,你先給我解釋,夭夭剛剛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陶夭夭一把撲上蘇曉慧的手臂:“媽,你聽我說,這不怪曲瀾,是我逼他的。”
“滾開!”蘇曉慧擰眉,“曲瀾,我在聽你的解釋。曲瀾,你太不把我家夭夭當(dāng)人了。想當(dāng)初,你想把夭夭騙走,就悄悄騙走,我們做爸媽的都不知道你把夭夭給拐去領(lǐng)證了。現(xiàn)在,你說夭夭不能給你生孩子,就一腳把夭夭踹開。曲瀾,你以爲(wèi)你算老幾?”
蘇曉慧越說越激動,義憤填膺,幾乎要掄著胳膊,給曲瀾刮巴掌了。
陶夭夭又著急又感動——嗚嗚,好不容易,她有點遇上親媽的感覺了。
老媽V5!
可是,這真不怪曲瀾。
咬咬牙,陶夭夭又撲上蘇曉慧,死死抱住老媽的胳膊:“媽,當(dāng)初他騙了我,可沒綁著我去民政局;今天我也是自願和他去民政局。媽,你瞧,我和他是體質(zhì)相剋,所以生不出孩子。只要我們各自換了對象,還是能生出寶寶的,離婚對兩人都好。”
“廢話!”蘇曉慧怒了,“結(jié)婚離婚的大事,總要知會我們做父母的一聲吧?離婚好不好,也不能由你們說的算。”
“告訴爸媽,我們就離不成啦!”爲(wèi)了阻止老媽的暴力,陶夭夭也是拼了,“我和曲瀾說好了,就算離婚,我們也是離婚不離家,曲瀾他當(dāng)我一輩子晴人。他要是敢碰別的女人,就自個兒乖乖跑去太平洋,自個兒乖乖跳進馬裡亞納海溝。”
“夭夭,別胡說!”陶越的臉,能陰出雷陣雨出來。
“好了好了!我懂了。”蘇曉慧大手一揮,抓住陶夭夭的胳膊,“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相信夭夭是有了。不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這個體質(zhì)相剋的曲瀾的,這孩子我們陶家都會留下,以後就跟著我家姓陶。也不要說什麼當(dāng)不當(dāng)晴人。豪門大少當(dāng)晴人,我家夭夭也承受不起。”
說著,蘇曉慧揚高聲音:“陶潛,你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替我們家孫子孫女起名字了。”
陶潛凝著曲瀾:“曲瀾,說實話,我挺欣賞你這個女婿。年紀輕輕,穩(wěn)重可靠。但是曲瀾,你出身富豪,可能還是有點優(yōu)越感,所以這麼輕易決定一件事,甚至不通過我們長輩。但我告訴你,我們雖然雖然只是小康之家,可也是把夭夭當(dāng)成掌上明珠,富養(yǎng)大的。從來就沒的委屈過夭夭。好了,既然離了就離了,我們也不能強制讓夭夭當(dāng)上你們曲家的少奶奶。夭夭有沒有身孕,我們陶家都會自己承擔(dān)。你走吧!”
“爸——”陶夭夭咬著牙,瞪著老爸。
難道他們不能當(dāng)晴人了麼?
“岳父,這事,是我處理草率了。”曲瀾默默頷首,“但我對夭夭的感情,不含一點雜質(zhì)。我是出身豪門,但我確認,並非一般富二代的萎靡思想。請岳父明察。今天的事,實在是下下之策,我和夭夭商量好,要以退爲(wèi)進。”
“不用解釋了。”陶潛語氣透著淡淡的憂傷,“曲瀾,我們是夭夭的父母,你連我們都做不到起碼的敬重,又怎麼能保證對夭夭的感情。就這樣吧!不送!”
說完,陶潛轉(zhuǎn)身離去。
不一會,傳來重重的關(guān)門聲。
陶夭夭默默地耷拉了脖子。
曲瀾心中微涼,默默抓上陶夭夭的小手,默默看著那張小臉。
這丫頭,眼眶是紅了。在哭麼?
蘇曉慧這才轉(zhuǎn)向夏小蒙:“你有什麼話,趕快說,說了趕快走。”
“咳,哥,坦白從寬麼?”夏小蒙追問。
“說吧!”曲瀾聲音有些無力,“坦白從寬。”
夏小蒙又悄悄後退一步,才小小聲坦白:“陶夭夭看到的那根一測安,驗的是我的……她那根,我丟垃圾桶了。所以,她驗出的結(jié)果肯定不對……”
說完,夏小蒙閃電般往下跑了。
“夏小蒙——”陶夭夭河?xùn)|獅吼。
NND,她那天對著哭了半天,居然是夏小蒙的那個……
她要拍死夏小蒙這臭丫頭。
可沒時間哭,她大步向樓下走去:“媽,你先急,我再去買根試試。”
曲瀾想跟上,纔來到樓梯口,陶夭夭已經(jīng)兔子般向外跑了。
不到三分鐘,陶夭夭又回來了。她手上拿著根撕開包裝的一測安,一手撈了個一次性塑料杯,兔子般朝洗手間跑去。
“夭夭——”曲瀾也跟上去。
卻被陶越擋住了:“曲瀾,你已經(jīng)失去保護夭夭的資格。”
蘇曉慧嘆息著看了眼曲瀾,搖搖頭,向洗手間走去。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夭夭,好了嗎?”
洗手間什麼聲音也沒有。
“夭夭——”蘇曉慧急了,“出個聲啊夭夭。我是你媽。”
這丫頭到底怎麼了?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她打算貓在洗手間過夜麼?
好一會,洗手間的門終於開了。一張受了驚嚇的小臉,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
“媽媽。”陶夭夭吸著鼻子,紅著眼睛,綻開個可憐兮兮的笑容,“我當(dāng)準媽咪了。可是,按錢醫(yī)生說的,我這是給曲瀾戴綠帽子了……”
“夭夭——”曲瀾熱血沸騰,一把拉開擋著的陶越,將陶夭夭拉入懷中,他聲音輕顫著,“夭夭,我曲瀾不會如此糊塗。”
“可是,我們應(yīng)該要相信醫(yī)術(shù)。”陶夭夭喃喃著,“錢醫(yī)生是專家。嗚嗚,該死的專家……”
神馬專家,簡直就是塊磚頭。
應(yīng)該把這磚頭扔進太平洋,被水浸成泥,沉入馬裡亞納海溝,永世不得見天日。
“夭夭,她確實是個該死的專家。”曲瀾緊緊摟住她,“這件事,我要親自查個水落石出,還夭夭清白,還我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