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中暑了,陶夭夭難受得要死。
爲(wèi)閨蜜兩肋插刀,冒著暑熱看一個星期房子,結(jié)果放倒了她這女漢子。
包包裡手機(jī)響。
掏出手機(jī),她手忙腳亂地接了:“誰?”
曲瀾略帶焦灼的聲音傳來:“夭夭,是我……”
正說著,陶夭夭胃裡翻滾了半天的東西,掐在這節(jié)骨眼上,全吐了出來。
吐了個天翻地覆,聲色味俱全。
陶夭夭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她這才記起還在和曲瀾通電話。
趕緊拿起手機(jī)一看,電話斷了。
眼花花地瞅著黑屏的手機(jī),陶夭夭大腦瞬間當(dāng)機(jī)。
完了完了,她剛剛這一頓吐,曲瀾不會真坐實(shí)她懷孕了吧?
曲瀾不會以爲(wèi),他成了凌北帆的接盤俠,一不小心喜當(dāng)?shù)税桑?
這局面可怎麼收拾……
想到曲瀾用他純潔的眼神,含悲帶痛地瞅她的肚子……嗚嗚那畫面簡直讓她心塞。
吐得頭昏腦脹的陶夭夭,買了瓶礦泉水瀨口,又用水抹了把臉。
糾結(jié)半天,陶夭夭還是乖乖打電話給關(guān)雪華求助。
“小事一樁?!标P(guān)雪華輕柔而堅(jiān)定的聲音傳來,“撲倒你家曲先生,他就知道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了。什麼懷孕,不攻自破?!?
“雪華你個損友?!碧肇藏材パ?,俐落地掛掉關(guān)雪華的電話。
可想了半天,陶夭夭再次撥了過去:“爲(wèi)什麼是我撲過去,就不能他撲過來?”
關(guān)雪華清脆的笑聲傳來:“嗯嗯,你家曲先生也可以撲過來。你準(zhǔn)備點(diǎn)晴趣內(nèi)依暗示他啊,他立馬熱血沸騰地?fù)溥^來了……”
陶夭夭再次掛了關(guān)雪華的電話。可腦海裡還真的浮現(xiàn)出曲瀾熱血沸騰撲上來的美好畫面……
站在廣場,吹著風(fēng),她精神了些。
先去買藥治好自己纔是王道。
一分鐘後,陶夭夭停在熟悉的藥店面前。
她歪著小腦袋,默默看著藥店。
這是她初遇曲瀾的地方,他優(yōu)雅地替她撿起一測安,讓她感動了N天……
擡頭挺胸,陶夭夭走了進(jìn)去。
“需要什麼藥?”裡面換成了年長的女店員,沒有以前那個男店員犀利。
“中暑。”陶夭夭揉揉不太安靜的肚子,“上吐下瀉?!?
女店員拿了兩盒藥給陶夭夭:“還要什麼嗎?”
女店員順著陶夭夭的視線,笑了笑:“那是避運(yùn)套杜雷絲。小姐要大號?中號?小號?”
小臉?biāo)查g紅透,陶夭夭只想挖個地洞鑽進(jìn)去。
她沒說要買,她瞄一眼也不行嗎……
而且她哪裡知道曲瀾是哪個號。她壓根不知道曲瀾家的老二,長得像金針菇還是杏鮑菇……
“當(dāng)然拿大號啦!”旁邊響起暢快的笑聲,“一定沒錯?!?
陶夭夭忍不住了:“你怎麼知道是大號……”
陶夭夭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這個也能問別的女人麼……
旁邊的姑娘笑得更厲害:“不管大小,大號都能套進(jìn)去??!哈哈有理吧?你不用謝謝我,我的名字叫雷鋒。”
慢鏡頭地轉(zhuǎn)過身,陶夭夭眼花花地瞅著面前的女人——
笑容開朗,語氣張揚(yáng),衣著前衛(wèi),蓬鬆的短髮還染上褚紅之色??瓷先デ啻簾o敵,風(fēng)風(fēng)火火。
夏小蒙?
夏小蒙催著:“快買單快買單。阿姨,給她拿大號的。別擔(dān)擱我的寶貴時間啦!”
如果按身材比例的話,曲瀾是大號……
陶夭夭訕訕地買了大號杜雷絲,小偷般離開了。
回到公寓,吃了藥,陶夭夭覺得舒服多了。
想了想,陶夭夭掏出手機(jī),默默撥了曲瀾的電話。
傳來的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扁扁小嘴,陶夭夭瞪著天花板好一會兒,用空調(diào)被把自己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睡覺!
第二天,陶夭夭起了個大早。
吃了藥,果然好多了。
她站在落地鏡前,握著小拳頭:“陶夭夭加油!”
陶夭夭決定了,曲瀾出差回來,她就找他談老媽那件坑爹事。
要是他不肯信任她,她就麻溜地睡了他。
來到辦公室,陶夭夭打了開水回來,準(zhǔn)備開工。
經(jīng)過錢拓時,陶夭夭擡頭挺胸,綻開燦爛的笑容:“錢主管早!”
然後,她豎起耳朵等迴音。
“陶主管早?!卞X拓的臉有些僵。
陶夭夭眨眨眸子,偷笑著向自個兒的辦公室裡走去。
要她喊錢主管,她一點(diǎn)壓力也沒有,反正都喊習(xí)慣了??梢X拓喊陶主管,真真是要了錢拓的命??!
她特麼喜歡這種感覺。似乎瞬間晴空萬里,鳥語花香。
“陶夭夭,你別高興得太早?!卞X拓似乎幸災(zāi)樂禍,“白雲(yún)婉說,你的百萬訂單,設(shè)計(jì)有問題。凌北帆的別墅,新裝修的天花板掉下來了。要是傷了人,這事可不小……”
“別嚇我?!碧肇藏餐χ北臣?,“要是連天花板的承受力我都算不準(zhǔn),早就回家吃自己了?!?
說完,陶夭夭坐回自己辦公桌。
見陶夭夭不甩面子,錢拓的臉浮過陰雲(yún),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
想了想,陶夭夭拿起話筒:“杜總,打聽下哈……曲瀾什麼時候回來?。俊?
都出差一個星期了,都不給她這個老婆電話……
“曲先生???”杜子鍔打著哈哈,“他正好從機(jī)場趕回來。估計(jì)只要五分鐘就到公司了?!?
“哦哦?!碧肇藏灿樣樀匦χ?,“我知道了。謝謝杜總??!”
掛掉電話,陶夭夭看準(zhǔn)時間。
五分鐘一到,陶夭夭就一溜兒上六十樓去了。
剛剛從電梯裡出來,陶夭夭纖細(xì)的胳膊就被抓住。
曲長柏哈哈大笑:“哈哈,這下可讓我逮住了。奇葩,從今天開始,你得負(fù)責(zé)上六十樓給我泡咖啡。”
“呃?”陶夭夭困惑地?cái)E頭。
她眨了眨眸子,又眨了眨眸子,最後揉揉眼睛……
下巴光光的老爺子?
這坑爹的老爺子真是拼了。
爲(wèi)了咖啡,居然真地剃了他的寶貝鬍子。
陶夭夭傻眼片刻之後,最後不厚道地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笑聲:“哈哈,爺爺,您年輕多了……”
“笑?還笑!”曲長柏氣得肩頭一抖一抖,“再笑……再笑我就讓你回家吃自己。”
“爺爺別嚇我?!碧肇藏参嬷亲樱瑔鑶栊Φ枚亲犹?,“我還要賺錢買房子,生寶寶,不能失業(yè)。我老公一個人養(yǎng)不起一家子滴……”
陶夭夭的笑聲慢慢僵住了,眸子眨了眨,再眨了?!?
曲瀾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正從電梯出來。
頎長的身子站住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熱鬧的一老一少。
看到曲瀾,曲長柏一把拉住孫子:“曲瀾你來得真是巧,我給你介紹介紹,這就是我說的那朵驚世奇葩。你瞧她這個德行,娶她的那個臭小子,腦袋裡一定裝的是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