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自動把曲瀾提升爲(wèi)頭號對頭,並豪氣干雲(yún)地表示接受挑戰(zhàn)。
心底多少有點遺憾,這麼儒雅矜貴的男人,她還以爲(wèi)不是藝術(shù)家也得是政治學(xué)家。結(jié)果居然只是個設(shè)計師,現(xiàn)在還跟她一起搶工作。
這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呀……
曲瀾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神采奕奕的面試者。
又一種風(fēng)貌。不錯!
陶夭夭看他那麼淡定從容,一顆心提在半空。這個競爭對手貌似很強大,她今天八成會白來一趟。
正胡思亂想,只聽男神似吐出三個字:“肚子餓!”
“肚子餓?”陶夭夭擰眉。
曲瀾放下手中的東西,闊步走向一旁泡咖啡。又吐出三個字:“肚子餓。”
陶夭夭這會確定聽清楚了,男神肚子餓。
肚子餓哪能靠咖啡充飢呀。
陶夭夭的善心上來了,她上前一步,熱心地?fù)屵^曲瀾的咖啡,還順便倒了個一乾二淨(jìng)。
然後,她仰起脖子,誠心相勸:“先生,空腹飲用咖啡,會刺激胃酸,影響飲食。”
曲瀾一個不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陶夭夭搶過咖啡杯,並笑著倒掉他人生泡的第一杯咖啡。
“雖然你是我的競爭對手,但我希望公平競爭。”陶夭夭滿腔熱忱。
曲瀾不關(guān)心他的咖啡了,平靜地凝著她。
她能不能這麼可愛?還這麼魯莽?
“現(xiàn)在的男人壓力真大,爲(wèi)了職場競爭,連早餐都沒時間吃。”陶夭夭在這雙魅力四射的眸子注視下,更多了幾分憐憫,不由自主朝手袋裡找呀找,終於找出一樣?xùn)|西來,“我的麪包還剩一半,送你得了。你吃一點,肚子就不會餓了。咱們好公平競爭。”
她能不能還這麼熱情?曲瀾似笑非笑地凝著半塊麪包。
麪包上面好像還留有牙齒印,會不會還有她的口水……想到這兒,曲瀾深邃的眸子落上她嬌豔的紅脣。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均勻清脆的皮鞋聲。
曲瀾揚眉:“杜子鍔來了。”
“嘎——”陶夭夭熱騰騰的心,急轉(zhuǎn)直下,直降冰點。
肚子餓?杜子鍔?
原來面前這隻男神不是肚子餓,是在喊杜子鍔。關(guān)鍵時刻,她居然忘了,杜大總裁的大名叫杜子鍔。
烏龍啊烏龍,她的熱情好心,讓自己榮升二貨一枚……
陶夭夭艱難地瞅瞅那個被倒掉咖啡的空杯子。這下慘了,現(xiàn)在估計、八成、絕對,她的面試泡湯了。
試問哪個老總會請一個二貨女人做設(shè)計師……
除非她好命地遇上個二貨上司,而且剛好犯二。
瞄瞄曲瀾,再瞄瞄杜子鍔,陶夭夭最後認(rèn)命地嘆息——這兩個男人看起來都和二貨沾不上邊。
一個像儒雅的學(xué)者,一個像精明的外交官。兩人都?xì)舛确欠玻觞N可能二貨!
凌北帆最強勁的對手,決不可能是二貨。
杜子鍔是恆天老總,看來這長得像學(xué)者的男神,應(yīng)該是他的得力助手。
“好吧,是我肚子餓。”她訕訕地收回胳膊,訕訕地把麪包塞進(jìn)嘴裡,拼命嚥下去。
她記住了,這年代,好人不容易做啊,一不小心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曲瀾不動聲色地凝著她尷尬的動作,朝杜子鍔使了個眼色,然後又坐一邊老神在在地看文件去。
杜子鍔有些好笑,親自接了杯純淨(jìng)水,放到她跟前:“吃慢點,我等你。”
“……”陶夭夭嗆到了。嗚嗚,天上好多烏鴉在飛……
瞧吧,她最近就這麼倒黴,讓主考官給她倒水喝,當(dāng)著主考官吃麪包。
這份工作再不泡湯,天理不容。
看女士吃早餐當(dāng)然不禮貌。曲瀾看文件,杜子鍔看陶夭夭人事資料。
“陶夭夭?”杜子鍔一愣,意味深長的目光向她投來。
“我馬上就好。”陶夭夭一大杯水灌下去,總算能說話了。她挺起胸脯,嚴(yán)肅認(rèn)真,“杜先生,可以面試了。”
杜子鍔笑了笑:“我們是先相親,還是先面試?”
陶夭夭一愣——王阿姨真把她名字報給杜大總裁了?
她是來找工作的,不是來找男人相親的。完了,這烏龍越擺越大。
陶夭夭訕訕地摸著鼻子,裝傻:“我聽不懂。”
一旁認(rèn)真看文件的曲瀾手一頓,深邃的眸子落在陶夭夭小臉上,如願看到一張尷尬得通紅的小臉。
這面試絕壁不能進(jìn)行了,陶夭夭訕訕地站起來,做垂死掙扎:“杜總,面試這種小事,你交待你這位助理就行了。”
“助理?”杜子鍔揉揉眉心,讓曲瀾這個恆天國際的少東給他做助理,他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
曲瀾平靜地凝著她,深邃迷人的眸子透著淡淡的興味,脣角微彎。
“咳——”杜子鍔摸著下巴,輪流打量著曲瀾和陶夭夭,似乎要研究點姦情出來。
可研究半天,也只看到陶夭夭嚴(yán)肅認(rèn)真的小臉,和曲瀾波瀾不驚的臉。
看不出一點異常來。
杜子鍔摸著下巴:“陶小姐,他不是我的助理……”
陶夭夭一顆心又提到半空——原來還真是她的競爭對手。
眸子瞄呀瞄,陶夭夭懊惱著。
他一副穩(wěn)坐釣魚臺,江山在握的模樣,似乎讓空氣都變得凝重,她覺得壓力山大。
似乎不想打擾她的面試,曲瀾似笑非笑地起身去了另一個房間。
經(jīng)過她身側(cè)時,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著男人獨特的氣味,好好聞……
陶夭夭長長地吁了口氣,坐得筆正等面試。
26歲,淩氏四年工作,建築設(shè)計師。杜子鍔一眼把她的簡歷盡收眼底。
沉吟數(shù)秒,杜子鍔揚眉:“如果現(xiàn)在恆天和淩氏爭奪共同客戶,你怎麼做?“
好刁鑽的主考官,如此犀利。
陶夭夭心驚,表面還能淡定:“鎖定客戶需要,拿出技術(shù)說話。”
“如果恆天準(zhǔn)備擊垮淩氏旗下的設(shè)計公司,你怎麼做?”杜子鍔語氣平穩(wěn),每個問題,直擊應(yīng)變能力和真才實幹的能力。
深呼吸,陶夭夭有點明白恆天國際成爲(wèi)霸主的緣故了。招聘員工如此慎重犀利,自然人才輩出,所向披靡。
她力持淡定,落落大方:“找淩氏設(shè)計公司的缺點加以利用;找恆天設(shè)計公司的優(yōu)點加以動用。”
杜子鍔眸間透過幾不可察的欣賞。
思維清晰的腦袋,言簡意賅的辦事作風(fēng),是不可多得的潛力人才。
但還太年輕,不足以應(yīng)付恆天國際的複雜工作環(huán)境。
杜子鍔凝著她:“恆天國際的制度是,經(jīng)理以上的職位,必須已婚。”